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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楚从睡梦中醒来,脑子更加沉,整个人都有些晕乎。
“娘娘,您醒了?”若梅端着一碗药汁恰好走进来,见到萧楚坐起连忙上前将药碗放置到一边然后去扶住萧楚。
萧楚嗯了一声,抬眸看着若梅眼睛还是红红的。若梅坐在床畔微微蹙眉,手背触到萧楚的额头,然后眉头锁得更深:“您这烧都快烧成这样了怎么得了,自己也不爱护自己。奴婢给您熬了药,快喝。”
从若梅手中接过药碗,萧楚深吸一口气一口干了下去,满嘴的苦涩,她皱了皱眉,喝完将药碗递给若梅,若梅无奈,取过已经准备好的蜜饯拿给萧楚。萧楚一愣,笑着接过含在了嘴里。
“若梅姐,齐岳找到人了吗?”
若梅把药碗放回托盘,侧过身子对着萧楚:“齐护卫和倾如都出去找了,若是以前殿下的那个老大夫在就好了,现在还不知道哪里能找来让人信服而我们又能相信他。”若梅没有问任何的东西,也没有说关于尹都的任何东西,收拾好面前,她直起身,“热水都给您打好了,您先收拾一下,我把药碗放好就回来替您梳妆,估计侧妃都已经等不及了。”
萧楚下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一血色,她嗤笑:“不只是她,算上她身后的那一大群人都等不了了。若梅姐你先去忙吧。”
“嗯。”
待若梅离开后,萧楚起床选了一套衣裳,这些衣裳在她嫁进太子府就已经准备好了,每一件都是出奇的合萧楚的眼。她轻轻地拿起面上的的一套笑了起来,眉眼都生动了几分。她看着这满柜的衣裳,轻声喃语:“李初尘,你在哪里......”
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病态,她特意嘱咐若梅给自己画了一个浓妆,这时衬着她苍白的肤色,到显得有种奇异的美感。收拾妥当后,萧楚出了小院,姜灵歌早早地等在了院门口,一看到萧楚就走上前,想要拉住她,这模样像是萧楚与她有多熟稔一般。
“玉紫,好好扶着侧妃,万一摔了磕了碰了,殿下看到可是会心疼的。”姜灵歌还未碰到萧楚,萧楚就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放到若梅的手背上,扭头离开。
“娘娘。您小心。”玉紫上前扶住姜灵歌,不过姜灵歌近来心情很好,她也没计较什么,跟着萧楚向李初尘住的地方慢慢走去。
还是那个小院,萧楚走在前端,慢悠悠的。风铃声不绝于耳,姜灵歌是第一次如此的观察着这个小院,尤其是这条满是风铃的走廊,这个小院很雅致,之前搬回府上的那块珍奇的假山也移在了这个院中。看样子李初尘对这个院子投入的精力是非常大,只是...她转过眸子盯着萧楚的背影,李初尘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前面齐岳和倾如守在了门边,倾如看着萧楚挤了挤眉毛,他们两人都回来了,看来人也找到了,萧楚心也就放了下来。
“到了,妹妹进去吧。”她停在门口,背着手,一脸挑衅的看着姜灵歌。
姜灵歌心里冷笑,面上还是温和,就像是真的很想知道李初尘的身体,她连忙走进去,可是才到门口,就被萧楚一只手拦着:“妹妹,太子殿下不能见光不能吹风,你可要注意些。”
转眸盯着萧楚,姜灵歌微微俯身:“妹妹省的了。”
得了姜灵歌的回答,萧楚才收回手臂:“嗯。”她走在前端,姜灵歌跟在她的身后。整个屋子四处都关的严丝合缝的,屋中用着夜明珠照明,明明外面还是一片大亮,这屋子却是影影绰绰的。而且距离李初尘那边钉了好多的纱帐,这样看来完全没有办法确定床上的人是不是李初尘。
左望了望右望了望,姜灵歌微笑着向里面走,掀开了第一道纱帘,一只手放在小腹有些故意:“殿下,灵歌有事要告诉您。”她向前走着,萧楚皱眉,刚想上前去阻住她,一只手就从旁边伸了出来挡住了姜灵歌。
“娘娘,太子殿下现今不能见外人,请娘娘止步。”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轮椅转动的细小的嘎吱声在屋中显得十分清晰。还是那块方巾,放在他的腿上,几月不见,那人一点变化都没有。
萧清让微微一笑,手挡在前端,阻住了姜灵歌。眼瞅着姜灵歌不听话还准备往前走,他抬起头:“娘娘就算是不怕,但是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现今也是不能太接近太子殿下的。”
提到肚中的孩儿,姜灵歌脸色变了变,她停住脚,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不是李初尘,但是只能见到床上一个和李初尘身型相似,辨不清脸的身影。那人咳了咳,然后转了个身,和李初尘的身影几乎是一样的。
“萧公子,你怎会在此?”姜灵歌收回目光,真的是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得对着萧清让说话。
“娘娘先请出去,在这里会打扰到太子殿下休息的。”他说着,已经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萧楚还在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姜灵歌稳了半天,终于放弃了冲进去探看那是不是李初尘的冲动,随着走了出来。而萧清让转动轮椅,也慢悠悠地从内间出来。萧楚看着萧清让皱紧了眉头,为何会是这个人,他不是早就带着姜雅月离开了吗?
最后一人出了房间将门带上。姜灵歌立马发声,一副担心的模样:“萧公子,殿下如何了?为何看萧公子这个样子像是殿下受了很重的伤。”
萧清让挽起袖子,把双手放在膝上:“娘娘莫急,是这样的。太子殿下的伤本身并无大碍,但是在边境呆久了,缺乏治疗,现今伤口有些感染,而且可能有些并发症,娘娘怀有身孕,为了胎儿着想自然是最好不要与接触殿下。”他说着,十分的诚恳。萧楚站在一边脸都皱成了一团,这个萧清让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大夫前几月不是向父亲请辞回家了吗?这怎么又回了尹都,今日还来了太子府为殿下看病呢。”姜灵歌掩住脸,似是悲痛。她的目光注视着地面,转了一转。虽然里面的人的确很像李初尘,可是没有靠近看清楚她始终是不太相信。
“前些日子突然想起上走的时候有些东西落在尹都了,这次回来取。要不是这腿,也不至于昨天才到了。”萧清让说着,就像是恨铁不成钢一样狠狠地锤了一把自己没有感知的大腿,“先前去尚书大人府上取东西,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了齐护卫,他说太子殿下身子不舒服,到处寻大夫,恰好萧某在尚书府呆过一段日子,想必是很受娘娘信任。萧某也不好推辞,就来了。”
他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没有一点破绽。姜灵歌盯着萧清让的眼睛,就像是要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东西来。只是那双眼睛就如同那些时候,波澜不惊,幽深难寻。
默了好一会儿,姜灵歌收回了目光:“多谢先生了。”她福福身。
“既然恰好大家都在此,那就请萧大夫给灵歌把把脉,看看灵歌腹中胎儿怎样。”萧楚走到姜灵歌身后,将她禁锢在面前。
姜灵歌眼角瞟了一眼萧楚,微笑:“好啊。”
说着,几人就移到了一边的走廊。萧清让从轮椅后的袋中取出一个软枕放在姜灵歌手下。姜灵歌将手放在上面,把袖子向上揽了揽,萧清让微微低头:“娘娘得罪了。”
他将手放在姜灵歌的脉搏上把了一会儿,收回手,姜灵歌也收回手。萧清让取过自己的小软枕放回包中:“娘娘身子很好,脉象十分平稳,腹中胎儿安好。只要好好修养就是。”
听到萧清让这么说,姜灵歌抬眸盯了萧楚一眼,眼中是不屑,就像是在向她说:我是真的怀了李初尘的孩子,不管你找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如此甚好,玉紫,将娘娘带回去歇息吧,务必要好好照料,若是娘娘肚中的孩儿出了一点事情,唯你们是问!”她不怒自威,玉紫立马低头,姜灵歌微笑着,仰起头,离开了。
“你们也下去吧。”看着姜灵歌走远了,萧楚对着倾如、齐岳和若梅开口。他们三人见萧楚有话要问萧清让,都识趣的离开。
周围的人走开,只剩下这两人,萧楚坐在回廊的木椅上,平视萧清让:“萧公子这是何意?”
“萧某没有意思要对萧大人做出什么事,当初的话也往望萧大人不要计较。萧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报答上次救雅月的恩情。如此而已。”萧清让笑得清风淡雅,萧楚从他面上看不出装模做样的迹象,只是此人城府如此之深,不可不防。
“仅此而已?”
“莫非是萧大人心虚,见到萧某总是害怕萧某说出你不是萧家的人?”萧清让唇畔的笑加深,眼神温和。
萧楚被噎了一下,默了一会儿,直视萧清让:“你是萧家人吧,那一次我一提到你,萧伯和苏姨就转开了话题。”
“清让让萧家颜面尽失,早就被萧家驱逐,算什么萧家人。”萧清让低头,拂过腿面方巾上的看不见的灰尘,眼神变了,变得有些哀痛,但是一会儿也就恢复过来,他对着萧楚,“姑娘放心,此次只是受人之托赶来尹都帮姑娘。并未想拆穿姑娘。”
“受人之托?”萧楚心不受控制地加快,“是谁?”
“姑娘的故人。” 江山不若美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