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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萧楚回转身,看着李初尘。风拂过走廊,带动了各色风铃,叮铃铃的声音想起来,就像是在伫立在大海边,莫名的多了几分凉爽,听着那温柔的声线,看着那温和的笑,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两人,若梅微微一笑,识相的后退到一边然后走掉。李初尘走到萧楚旁边取下一个风铃,递给萧楚。萧楚不解,从他手里接过,李初尘指指下面,萧楚的手指顺着抚过下端,摸到一块小铜片,铜片上面有一个楚字。她转过头看着李初尘,李初尘只是对她笑,萧楚踩上回廊上面,把那个风铃挂回去,然后继续向前走,走到前面的木柱,踩上回廊取下风铃,下面也是有一个楚字,她就这么取了好几个风铃,都是一样的,最后索性也就不往前走了,下来,对着李初尘耸耸肩:“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李初尘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萧楚:“上次送你的东西,我让倾如帮我找出来了,带上吧。我想看看你带上是什么样子。”李初尘摊开手,手心里面一块温润的白玉躺在他的掌心里面,上面刻着萧楚两字,虽不算很精致,也是很独特。
萧楚拿过那块玉:“这是殿下刻的?”
“是。”
“好吧。”萧楚也不忸怩,直接戴上,白玉垂在她的胸前,“这样是不是殿下高兴了许多?”
李初尘看着萧楚把手放到白玉上,那上面就是她的名字,他走上前,抚上那块白玉,嘴角扬起笑:“嗯,高兴了很多。”萧楚对这个赖皮的人真的是无可奈何,她侧身,阻开了李初尘的动作,李初尘却顺势拉住萧楚的手腕,“一起进去吧,讨论那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感受到手腕上灼热的温度,萧楚瞄了一下被李初尘拉住的手,唇畔不自觉的露出微笑,颔首,随着李初尘一起走到屋中。空气里面,淡淡的热度,灼着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开。
这个院子只有李初尘的几个心腹,倾如和齐岳看到萧楚走过来对视了一眼,再瞟了一下两人握住的手,倾如望天慢慢和齐岳摞步子消失。推开门,两人进到房间,李初尘先让萧楚坐在蒲团上,自己走到一面墙,萧楚好奇的看着他,只见到李初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在墙上,慢慢的,那扇厚实的墙被李初尘推开,萧楚愣了愣,原来自己住的这个房间是李初尘存放秘密文件的地方?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墙壁推开,李初尘休息了一下,取了火折子点燃走进了里面,萧楚伸出头想要看看,可是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李初尘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叠东西,然后把东西放到萧楚面前,坐在了蒲团上。
“看看吧,我记得你好像会西夏文,这些东西现在在我手上也什么作用都起不了。”李初尘很耿直,直接把东西全部交给萧楚,这里不止有上次在西林黄万民那处拿到的东西,还有很多是李初尘近两年查到的。
萧楚看着这些文件有些郁闷,怎么自己在李初尘面前就像透明了?自己会西夏文他也知道?她看了看这文件,并没有碰,反而回望李初尘问到:“李初尘,你就这么信任我?万一我也是那里面的人,那你这不就是把自己手中所掌握的东西全部都交代了?”
可是李初尘只是托着腮,笑眯眯的看着萧楚,目光里不再像以前一样幽深得如同上古卷宗般神秘,而是一眼看得进去的,望的穿的满满的温柔:“我无条件的相信你。”
“咚咚”萧楚的心跳加速,她看着李初尘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拿过那一摞用西夏文字写的东西。西夏那边的事情都讲的比较清楚,但是关于所谓周的东西却还是只有一点点的痕迹,影影绰绰的。萧楚皱紧眉头,李初尘看着她那样子,靠近,盯着上面的字,还是看不懂。
“讲了什么?”
萧楚放下手里面的信件,这这价值还没有自己在黄万民的地板下面找出的信件重要,她一页页的翻看,最后把那一叠西夏文稿的信件放在桌上摇摇头:“殿下,这个价值不太大,你已经知道是大周的遗民搞的鬼了,那这个就真的是没什么太多的用处了。上面主要是讲的黄万民与西夏之间的一些密谋事件,西夏答应帮助黄万民谋反出兵,如果黄万民顺利成了大梁皇帝,就划半个西林给他们。”
“这看来倒真没什么用,这黄万民一家都满门抄斩了,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帮我找到点线索。”李初尘百无聊赖的翻了翻这些用西夏文写的信纸,突然一张夹在其中的残缺的小纸条掉了出来,萧楚伸出手夹住那张纸条。上面用的是西夏密语,也就是西夏上流社会通用的语言写的,也就和李初尘上次落在那间屋子里面,被萧楚捡到的纸片上是同一种文字。
上面写着:大周的五皇子,既然是合作,那诚意也得拿出......
妈的,怎么只有这一点!萧楚看着那被烧的只剩下这一部分的纸条,明明线索都出来了,快触到什么东西了,结果偏偏卡在了这里。
李初尘看着萧楚盯着那张纸条出了神,凑近看,完全的鬼画符,他皱了皱眉:“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萧楚摇摇头,把纸条放回了文件里面:“不认识,应该是西夏高等的皇族使用的那种语言。殿下您也知道西夏这个民族下层和上层的语言是不同的,这个文字很像下层那种西夏文,不过又有很多地方不一样。我认不出来,只得去西夏抓个皇族来问问了。”她的表情没有作假,就是那种平时与他讨论事情时候流露出的表情,李初尘觉得有些奇怪,盯了萧楚一会儿,也不再说话,看着她翻看其他的文件,只是眉头一直皱着。
萧楚也没有再和李初尘讨论这些事情,她不是不能告诉李初尘这个事情,只是她一个普通的大梁女子,就算是读过西夏的文字,但是怎么会皇族的语言,这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看来只有之后找个机会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李初尘了。
看了看李初尘这里调查出来的资料,萧楚突然觉得跟着李初尘简直是个明智之举,关于大周的遗民,关于尹都这些年出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员猜测,李初尘都在做了详细的调查之后敲定了名单,萧楚在里面见到了好多自己还没有调查到的。她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激动。李初尘看着她拿着这些资料微微颤抖的手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完了吗?”
“嗯。”萧楚松了口气,把所有的资料的看完了,结果抬头一看外面都已经迫近黄昏了,她有些吃惊,自己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看完了,就烧了吧,我们离开这里以后还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动手。”说着,李初尘就走到内间,拿出火盆然后出去。把这一叠东西全部拿到了外面,蹲在那里把这些文卷都倒进火盆点燃,亲眼看着他们一点点烧起,直至最后全部烧成灰烬。
萧楚站起身,感觉到腿有点发麻,慢慢走到李初尘身后,这时候外面的天空满是金黄色,很耀眼夺目,那光洒在李初尘的背上,他整个人都像是沐浴在金光之中,却备现柔和。萧楚靠在门边,手抚上那枚玉佩,转身看了看那个密室:“李初尘,我能进那个密室看看吗?”
李初尘回头,把手里的火折子扔给萧楚:“小心别把里面点着了。”
“我知道。”萧楚接过火折子,点燃之后走进了里面,借着火折子的光,萧楚看到这里面所有的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东西太多了,让她觉得李初尘的心思到底是有多么深沉,又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建立起这么一个密室存放这些东西。看着看着萧楚愣住了,那里有一块羊脂白玉,上面刻着一个楚字,那是在她逃出西夏的时候,被一个代她而死的女小偷偷去了以后一直没有找到的,沈子暮与她的定情信物......
萧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将那块羊脂玉拿起来,玉上已经积攒了很多灰尘,但是捏在手中,那种温润的感觉还是如此熟悉,关于她和沈子暮之间的事情都涌了出来,只是,他们早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而且她的心里面也渐渐被另外一个人填满了。
那边,李初尘烧完了纸,走进来刚好看到萧楚把那块白玉放回原处。李初尘走上前拿起那块白玉感慨道:“阿楚,你知道西夏的琼华公主吗?”
听到这个已经被自己忘掉的称呼萧楚愣了愣,然后缓缓点头。李初尘看着那块玉笑了笑:“这是一年半以前我还驻守在许昌的时候,西夏的琼华公主死在了那里,手里还捏着这块玉佩,我把这玉佩给撬了出来就带回来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好笑。那琼华公主可是名满西夏,最后竟然剩下那么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也是可惜。”
“你......”萧楚看着那枚玉佩,想说些什么。
李初尘看着萧楚的样子,把玉佩收回怀里:“那如玉公子似乎还是很在意这枚玉佩的,想必是和西夏的琼华公主楚锦时有些关联,不知道此次前往西夏这玉佩会不会帮到什么忙。”说完,李初尘对着萧楚微笑,“嗯?你要说什么?”
“我饿了。”萧楚离开,李初尘看着萧楚的表情,再把那枚玉佩掏出来看了看,重新放回袖子里面也出了门,最后把密室关好,叫了若梅送了吃食到房间里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日姜灵歌十分的听话,什么也没做,就待在府里绣绣花看看书,就像是一点也不介怀李初尘娶亲的事情,见她这么老实李初尘也没说什么,就和萧楚商量事情,在一切安排好了以后,去了姜灵歌房间,将自己要去西夏征战的事情告诉了她。
姜灵歌听到这些消息只是点点头,拿出她缝制的新的鞋垫交给李初尘,让他一切小心,府中的事务交给她就行了。
突然见到姜灵歌如此平静李初尘竟觉得有些心慌,问了玉紫,只知道姜灵歌前段时间一直去玉华轩,然后回来之后性子就逐渐变得平缓了。众人都知道玉华轩,李初尘只得叫混进了玉华轩的老二抓紧。李初尘的整个暗卫十人,除了黑一带着曹大夫离开了,其余所有人都呆在了尹都负责密切关注那些有可疑之处的人。
到了出发那日,萧楚换上了若梅给她做的一套玄色男装,黑发高束十分俊俏。李初尘也穿的是一套玄色男装,看起来和萧楚的竟有点情侣装的意味。倾如本想跟着去,却被萧楚一口回绝,她生了好久的闷气,最后萧楚要走了才出来,眼巴巴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萧楚,一脸担心的样子。
“大人,您伤还没有好完,倾如怕您一人在那边不方便啊。让倾如和您一起去吧,倾如可以照顾您,也不会给您拖后腿的。”她揪着自己的衣角,吸吸鼻子,好想跟在萧楚身边,眼睛里面全是渴求。
萧楚俯身,拍拍倾如的头顶:“你跟着我去只会分我的心。放心,这么些时日我还不是过来了,这点伤没什么。况且我又不是冲到前方打仗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带着姐姐的安慰,倾如紧紧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只得点点头。
齐岳和倾如不一样,他是自身就有官阶的正三品校尉,此次前去打仗他也要跟着李初尘,所以府中就只剩下倾如和若梅。萧楚细细叮嘱了两人一番,若梅她还不太担心,毕竟若梅做了这么多年的细作各种各样的人都应对过,而且她懂得掩饰锋芒,就是不知道倾如留在这里会不会出事。
似乎是看出了萧楚的担忧,倾如咧嘴笑得没心没肺:“大人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安全回来的时候也会看到生龙活虎的我。”她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假装自己很强壮的样子。
李初尘驱马行到两人面前,还把齐岳给叫了过来。他看着两人:“这次回来,如果你们两愿意,你们就成亲吧。”
“啊?!!!”
“噗!!”
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初尘表情都有些惊恐,李初尘十分淡定的接受这两人的目光,然后挑眉:“难道你们不愿意?”
“不愿意!”倾如涨红了脸。
“愿意。”齐岳看向倾如,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原本亮起的眼睛渐渐变得暗淡,苦笑了一下,“如果倾如不愿意就算了。”
“诶诶诶?!”倾如似乎没有料到齐岳会说愿意的话,脸涨得更红,接下来又听到齐岳后面一句话,憋了半天。看了萧楚好几眼,萧楚不理她,她深深吸了两口气,“嫁嫁嫁!我等你回来!”讲完后立马转身朝城里跑去。
得到倾如的回答,齐岳唇边扬起笑,直接施展轻功飞到倾如面前一把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然后把她身子转过来,对着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远处的人两个人已经对视一眼笑起来了,倾如整张脸飞满红云。她没敢抬头,低着头小鸡啄米的回应了齐岳。齐岳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只布包包住的银镯子,拿过倾如的手,把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是让我给我未来的媳妇儿戴上,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倾如。但是你只要知道你是我认定的人就行了,齐家的人一旦认定一人绝对不会更改,你是我齐家的新娘。”
简单的话语,倾如浅笑,抬起头来把手腕摇了摇,那镯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发出悦耳的声音:“大人,殿下,你们两位帮我做一下见证啊~齐岳若是以后三妻四妾,倾如是可以休掉他的。”
休掉男子,倾如也是会想,不过李初尘和萧楚只是点了点头,认定了倾如的话,两人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对方,倾如想了想,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一根彩绳,绑在了齐岳的手腕上:“虽然我没有什么传下来的东西,不过这条绳子是我自己编的,戴了挺久的了,送你,看到它就想起我吧。”
“嗯。”
“好了,该走了,不然晚些赶不到下一个区的休息点。”李初尘勒住马,身下的马四处逛了逛。
“是,殿下。”齐岳最后拍拍倾如的头,重新回到马上,三人驾马离开了尹都。
前往许昌的路还很远,就算脚下的是千里马,也是需要十天的时间才能赶到。不过卫墨涯已经去了六七天了,他到了以后那边也就先交给他,三人倒还没有什么太担忧的地方。
夏日有好处,天黑的很晚,三人最后已经离尹都百里的样子,停在一个小镇,寻了一个客栈,三人住了进去。
齐岳先走到柜台,把剑放上去,周身在沙场带出来的血气释放出,不似平日在李初尘身边那个淡淡的,偶尔会面瘫偶尔会犯二的齐岳的模样,是真正的杀神的样子:“两间房。”
那掌柜感觉一股寒意,尤其是看到齐岳手里的剑,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连忙叫小二带着三人上楼。
到了一间李初尘拉住萧楚的手,凑在她耳边:“你同我一起,齐岳一人一间。”
说着就着那小二开的门将萧楚带了进去。齐岳看着李初尘这作风,也只是眯了眯眼,走到自己的那间单间。
很简单的屋子,只有一张床,萧楚抱肩:“这,怎么睡?”李初尘坐在床畔,躺下去,舒服地呼了一口气又坐起来:“你睡床,我坐那边的摇椅上睡。”他从床上拿下一床被子,坐到摇椅上。
萧楚看着这床很是无可奈何,她坐在床上,今天骑行一天,她的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么剧烈的运动还是略有些不舒服,虽说李初尘一向不在意这种东西,但是接下来还有九天的路程,还是很辛苦的。
“你睡床外,我睡里面,怎么样。”她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也没有打算收回自己的话。
李初尘听到萧楚的话,先是不确定的看了她几眼,然后再把视线落到床上,最后笑了起来,从摇椅上一跃而起,坐到床上,长手搂过萧楚,萧楚一惊,李初尘却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两人都躺在了床上:“本来你的伤势还未好,我不想你跟着来的,但是看你对西夏这边的事情很感兴趣就没有再做阻碍。既然这样你就在该好好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放心吧,我对自己的人品还是很有信心不会占你便宜的。”把萧楚放倒在床上后,李初尘自己坐了起来,“你先躺会儿,我去下面端吃的,然后让人打水上来给你洗个澡。”他说得一点也不害臊,萧楚觉得李初尘的脸皮比初见还要厚了。
交代完了李初尘出门,帮萧楚把门关上,萧楚坐起身,眼里也蒙上一层暖意。外面的天色渐渐黑去,李初尘到了下面没多会儿,齐岳走了过来,凑在李初尘耳边说了什么,他颔首,然后端着吃食回到房间。
屋中,萧楚正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微风吹得她额发飞起,贴着饱满光滑的额头,很好看。
“吃饭了。”李初尘温声喊了萧楚,萧楚转身,坐到桌边,看着李初尘取出一支银针一道道的实验有没有毒。弄完后李初尘给萧楚盛了一碗汤放到她的面前,“先喝汤保胃。”一切事情李初尘都做的有条不紊,萧楚喝着汤,侧着眸子看着李初尘认真的脸。
“这家客栈有问题吗?”萧楚放下汤碗。
李初尘给她盛上饭,夹了菜,里面的菜也都是萧楚喜欢的:“齐岳去看了看暂时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周朝的余孽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动手也不太清楚,我会守夜,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叩声:“公子。” 江山不若美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