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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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薄子衿的身份,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对我倒很是尊敬,按理说,这种风口浪尖上,胡昕的病号房应该是个秘密,不许泄露出去,以免招惹来娱记。
可我就随口问了那么一句,小护士就扶着我直接过去了病房。
我是没想到胡昕就在我楼下的VIP病房住着,也许是医院加强了管理,倒也没有出现门庭若市的喧嚣。
我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人从病房出来,差点撞上我。
那人也没说话,急匆匆的就跑了,我愣了会儿神,想起自己是来看胡昕的,才回神。
临进门前,我让小护士去忙她自己的事,将她支开后,我才进屋。
推开房门,病房内安静的诡异。
看到坐在床上,褪去了尖酸刻薄的胡昕,身子羸弱,脸色苍白,双眸空洞如枯木。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呼吸声,我还以为我看到的是具尸体。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了,胡昕看了我一眼,冷淡出声,“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
我被她的话呛得一噎,老实说,一开始我是抱着那么一丝看戏的态度过来的,可看到胡昕现在这副尊样,我又心软了,那些讽刺的话到了嘴里打了个转生生又吞了回去。
原本以为梁晚书跟胡昕是真爱,没想到梁晚书还是死性不改。
不,或许应该说梁晚书从没有爱过别人,他最爱的是他自己,所以可以为了自己的事业和前途牺牲一切。
“看到我现在变成了弃妇还流了产,你很得意吧?”
流产?我愣了愣,我可不知道胡昕流产了,新闻里也只是说胡昕被推倒然后送医了而已,没想到孩子没保住…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冷静的回答。
“呵…”胡昕苦笑,“我本来以为只要没了你,我跟晚书就会很幸福,可是昨天我亲眼看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滚,那一刻我恨不得就杀了他!”
“我还真的以为他有多爱我,没想到在我怀孕的时候,他还能跟别的女人去开房!”
我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叹气,什么话都没说。
这一幕何曾熟悉,几个月前,我也被梁晚书这么抛弃过,算计过。
我也以为他是真爱胡昕,没想到到头来,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为了他的梦想,他能够牺牲掉所有人。
胡昕已经陷入到了死胡同里,絮絮叨叨又哭又笑的跟我说了很多。
我才知道胡昕的孩子会流产也是因为梁晚书,因为他推了她一把,所以才小产了。
到现在,梁晚书这个名义上的丈夫都没有出现过,也没有来看过她。
听到这里,我唏嘘不已。
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胡昕变成现在这样,我是觉得她可怜,可我并不同情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她算计我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而且现在这种下场,也只能怪她识人不清。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胡昕突然间调转了枪头对准我开火,“我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比我还惨!我真是同情你,跟个傻子似的被蒙在鼓里,薄子衿他根本就是拿你来消遣,你…”
她话还没说完,推门而入的人就打断了她的话。
寻来的薄子衿看到我待在胡昕的病房里,俊脸很是冷峻,“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到这里来了?万一伤到哪儿了怎么办?”
“我怕跟护士说过的。”这段时间,薄子衿因为我上次动了胎气差点保不住孩子的事所以限制了我的行动,不让我到处乱跑。
他紧抿着薄唇,似乎对我的说辞不以为然,连招呼都懒得跟胡昕打一个,就进屋揽着我出门,他说,“以后别到处乱跑,免得我担心。”
“哦…”其实我是想问胡昕她想说什么来着,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了,薄子衿他为什么要那我来消遣?胡昕又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胡昕那番话,我心底很不舒服。
我也没想到,胡昕的话会一语成谶,日后,我付出的代价远远比胡昕更加惨烈。
……
薄子衿将我带回了病房,我就势拉住了他,“我想出院。”
他愣了愣,随后才应我,“你要是想出院,那就出院吧!我晚点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嗯。”在医院住了这么久,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医院冷清清的,总归是不如家里温暖。
我被他扶到了床上,靠着床头坐着,他细心的帮我掖好被角。
有些事,我也藏不住,看着他清冷的脸,我问,“梁晚书的事,是你做的吗?”
薄子衿手顿了顿,看向我,眼底墨色渐深。
“嗯,我只不过是给了他另一条路做参考,怎么走,走哪条路,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我。”
我轻轻叹气,我也知道这一切要怪只能怪梁晚书自作自受。
如果他肯安分守己,而不是为了眼前的利益就出卖自己,或许也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声名狼藉的地步。
可以说他的演艺生涯才刚刚起步就已经结束了,绯闻闹得这么大,而且还是丑闻,就算是时间掩盖了他的过去,也不会再有人肯捧他。
“时念,我说过你在他那儿受过的苦和委屈,我会加倍还给他。”薄子衿轻轻的抚摸着我的鬓发,眼底温沉,“现在还只是个开始,这是梁晚书自己踏进了死路,我不过是推他一把而已。”
只是推一把吗?
这一切都是薄子衿精心设置下的圈套,就等着梁晚书往里跳。
我跟梁晚书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我还是了解的。
他这个人心性高,又好高骛远,最重要的是他梦想着不劳而获,所以薄子衿只要稍微丢个钩子下去,不费吹灰之力,梁晚书这条鱼就能上钩了。
“怎么?心疼了?”
我怔了怔,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沉默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我确实是没意见,梁晚书这个人等同于自作自受,现在有人收拾他,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又不是圣母利亚,在他狠狠伤害了我以后,还舔着脸往上凑。
“哦?看来你比我想的要绝情。”
“这就绝情了吗?”我问,“我不认为我这种反应有哪里不妥,梁晚书他陷害我,差点害得我走上绝路,难道这种人,我还应该对他念念不忘,任劳任怨吗?”
“在一起的时候,我自认我没有亏待过他,我可以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他,但是现在…”我黯然神伤的叹气,“是他作茧自缚,我又能说什么?他跟我就是陌生人,以后都不会再有瓜葛。”
“如果换作是你,也一样。”我直勾勾的看向薄子衿,“要是哪一天,你成为第二个梁晚书,我也一样会跟你划清界限。”
我这么说,其实只是抱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我想试探薄子衿的反应。
他的反应让我失望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一掠而过的心虚。
苦笑,原来薄子衿也是有事瞒着我的,他这种反应就证明了,他也有他的小算盘。
很多事我只是不想提不想深思,并不是不懂。
薄子衿说他对我也是真心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段日子,他就不可能离开我去忙自己的事。
说到底,对他重要的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是我时念这个人。
只是我不曾想到,薄子衿这个人比梁晚书狠得多,也没有想过我付出的代价会更重,我做的事也更加决绝。
何止是划清界限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做的壮烈,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薄子衿老死不相往来。
薄子衿的效率是不容置喙的,我说要出院,他立刻就帮我办了出院手续。
在医院待了这么久,我也总算是得以呼吸新鲜空气了。
我被接回了别墅,薄若云已经走了,别墅内只有安婶候着。
见我们回去,她就上前来接了东西送去房间。
我现在肚子大了些,但并不影响到行动。
薄子衿跟扶着重症病人一样的搀扶着我上楼,我看他对我处处维护,事事小心,心底格外的不舒服。
怀孕的人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我对薄子衿也就是这样。
一些平常根本不该是我说出对的话,我也说出了口,“薄先生,你似乎很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
“说什么傻话,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看重还有人谁看重?”
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薄子衿也还是避重就轻的回答了我。
我心底不爽,冷嘲热讽道,“那是自然,你看重的不过就是我肚子里这块肉,要是没有他,我指不定这会儿还在地下室啃面包呢!”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错了。
懊恼自己竟然会跟薄子衿闹小性子,可又觉得心酸。
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薄子衿是肯定不会管我的,更不可能带我回他的家,给我薄太太的身份。
我就是很矛盾,我想要薄子衿在乎我,虽然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还是想要他分一点心思到我这个人身上来。 南风未起,念你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