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关于纪东阳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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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阿姨很担心你?”上了车,郑子明就劝我:“你和李傲天的事还是对阿姨说的好,你刚才在房间里和李傲天吵架时,她不停的问我李傲天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想,还是你亲口跟她说比较好。”
我出来就是怕她追问我和李傲天的关系。怎么回答?说他是我男朋友,她肯定回国第一时间就要见李傲天,她要是见到李傲天想起纪东阳怎么办?
说我和男朋友现在感情出了问题在闹分手,只会让她更担心,“不能说,不能告诉她我和李傲天的关系,如果她以后再问你,你就说你不知道就行了。”
因为头疼,我手捂着额头,不知道接下来回国后该怎么面对李傲天。
郑子明显然不赞同我这种做法:“林夏,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既然你选的是李傲天,就该和他好好走下去,阿姨应该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
“我和他走不下去的!”我冲郑子明吼道,“你别管我了,行不行?”
车子开出别墅区后就堵在车流里,郑子明问得我心烦意乱,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林夏!”郑子明在车里叫我。
我没回头,穿过熙熙攘攘车辆就跑了起来,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就这么一直的跑下去。
“林夏!”郑子明丢下他的车来追我。他追到我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啊……”我靠在郑子明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
……
郑子明陪我坐在马路边,我平静下来后跟他说,想去看看之前他买下的那幢凶宅。
如果要问在美国还有什么是我留恋的?就唯有那幢房子。
三个月零五天,我、妈妈、纪东阳,我们在那幢房子里生活了三个月零五天。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愧疚的日子,每天都活在抢了纪晨爸爸的痛苦中。
郑子明买下这房子后一直任它空中,他开了门让我走了进去。我站在当年纪东阳倒下地方,像被磁铁吸住似的挪不动脚,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在加拿大快过春节时,纪东阳带着纪晨回澳门了。热热闹闹的房子一下子冷冷清清。听不到钢琴声,听不到我和纪晨的打闹声。
妈妈站在纪东阳的钢琴前,珍爱地抚摸着琴盖。
我心情很不好,因为纪晨离去前说他要九月份参加高考后才来加拿大。
一想到要足足等上大半年才能见到他,心里就很难过。
门突然开了,纪东阳两手空空的站在门口,他和纪晨不是去机场了吗?怎么回来了?我跑到身后的门外,可纪晨没有跟他回来。
正当我要问纪叔叔,纪晨为什么不跟他回来时,他看着我妈,说了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沈薇,我不回去了,我决定和小晨他妈妈离婚。”
我看着纪东阳走向妈妈,紧紧拥抱住她。
而妈妈,看着我的双眼满是抱歉与无奈。
纪东阳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很快寄到澳门,他老婆打电话来问他离婚原因,他毫不避讳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一直在担心纪晨知道这件事后一定很生气,他一定会电话来怪我,可他没有,只发了条短信:“林夏,你妈妈就是个贱人。”
纪东阳担心他老婆追到加拿大,就带着我和妈妈远走加拿大来了美国。
为了弥补他抛妻弃子的愧疚,他将所有家产都给了他老婆。
来美国的路费是我妈出的,纪东阳成名得早,想赚钱很容易,很快就接了一部大片的配乐创作,他用配乐的预付金租下了这幢房子。
郑子明的声音把我从回忆拉到现实:“林夏,你说过这房子里发生过凶案,死的人是你什么人?”
我不说话,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头埋在腿间,眼泪涑涑落下。
郑子明握起我的肩,声音里满是肯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有些事既然忘不了,就说出来,我也许帮不了你什么,但说出来你能好受点。”
“死在这里的是……是……傲天的爸爸。”我颤抖着,纪东阳的惨状浮现在眼前,清晰得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郑子明握住我肩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他千依百顺。”
事隔多年,我能做的仍只有忏悔:“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我和妈妈的出现,他爸爸就不会爱上我妈妈,就不会带着我们私奔到美国,就不会在这幢房子替我妈妈挡了那一枪!”
纪东阳死的时候我不在场,那天我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很晚才回到家,等到推开门时,发现地上全是血。
纪东阳胸口中枪躺在我妈妈的怀里,那时他已经没气了。后来法医告诉我,我到家那会儿他已经死了四个小时。
我妈妈一直抱着纪东阳的尸体坐在地上四个小时,当警察从她怀里搬走尸体时她就疯了,从此记不得纪东阳死的那一幕。
美国警方后来抓到了凶手。是个中年流浪汉,他一路从超市尾随我妈妈进了家门,本来他只是想抢劫,可被我妈妈拼命反抗,他才掏出了枪,纪东阳替我妈妈挡下了那一枪。
妈妈住进精神病院后,在大使馆一位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我带着纪东阳的骨灰去了澳门。
本来想亲手把纪东阳的骨灰交给纪晨,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于是,就请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代我把骨灰交给他,还转述了他爸爸被杀的原因。
工作人员去了纪晨所在的大学。我躲在校门口的转角处,看着他双手颤抖着接过他爸爸的骨灰坛。
那天他站在校门,一动不动,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直到夕阳西下,他才抱着骨灰坛走回了家。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纪晨的背影,更能体会没有父亲的痛苦。
在加拿大用的手机号我一直保留着,就盼着有一天纪晨能打给我。终于,有一天,我在酒吧打工时有个中国区的号码打了过来,我忐忑地接通了。
“纪晨,是你吗?”电话那边很长没人说话,我肯定就是纪晨。
我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林夏,我恨你,还有你妈!”
顿时,寒冰入骨的恨意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得到。 我们的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