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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的一声,他的扇面被我压得分成了两半。
我和顾笑之都愣了愣,而后顾笑之把我扶稳之后立刻松开手冲了出去。他站在大门口左右看了看,站在原地没再走动。
我追出去到他身边,“人不见了?”
“恩。”顾笑之低头看着自己分成两半惨兮兮的连在一起的折扇,低咒了句,“见鬼!”
难得他和我想的一样。
我也在心里泛着嘀咕,不过还是安慰他道:“没事,都是凑巧罢了,他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话是这么说着,但怎么看都不像啊!
顾笑之略为无奈的看了看我,笑得无奈,“小傻子。”
“这么快就连刺猬都不如了啊?”我表示不满。
无奈变成了宠溺,顾笑之抬手揉了揉我的发心,“傻刺猬。”
我哼了一声,“吃饱了就去到山庙上求个签好了,往年我都是看着他们求,今年不如自己也来试试。”
顾笑之低吟,“求解姻缘?”
我翻了个白眼,冷笑两声,“我觉得现在更需要求保平安!”
顾笑之点头,“也对,看看牵着你的手的人,你已经有一段极好的姻缘了。”
对于他的话,我只能微笑着回以三个字:“不要脸。”
七夕乞巧么,庙里的人自然不会少,而且多半都是三两成群或孤身一人的女子,只有少数女子身边有男人陪着。
不少女子认出了顾笑之,都紧着往前凑,一口一个丞相的叫着。
顾笑之一一温柔回应,到了庙门口却一把抓住了上山前被我挣开的手,对着她们说:“不好意思,在下要去求签了。”
这一瞬间,我如芒在背。
顾笑之还真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
比之姻缘签,平安签那里根本就没几个。走过去都不用排,刚好就可以直接拿着签筒摇。只是没想到摇着摇着竟接连掉下了两个,顾笑之弯腰捡起了第二个,“小刺猬好体贴,知道我懒得弄这些,直接替我摇出来了。”
我无奈,“别瞎闹,那个不准的。”
顾笑之:“不都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吗?”
我没话说了,拉着他去大师那解签。
这大师有点眼熟,好像是小胖子成亲那会儿请的高僧中带头的那个,年龄稍大,胡子乱糟糟的,若不是长得正直肯定会被误认为淫僧,因此我对他的印象还挺深。
排了一阵子才轮到我和顾笑之,大师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低头说了句:“阿弥陀佛,”而后接过了我的签。
这的平安签都很奇怪,不像姻缘签会写着吉凶,而是用一排排古怪的符号替代。大师看了一眼我求的签,表情有些深奥的再看顾笑之,“这位施主,不妨将您手中的平安签一并交给贫僧一看。”
顾笑之二话不说就把他的那个递了过去。
又扫了一眼,大师问:“敢问这两枚平安签是你们二人分别摇出的,还是一人摇出的?”
这个他都看出端倪了?
我说:“是我一个人摇出来的,他把后面掉的捡去了。”
大师听后点头,“那麻烦这位没摇过的施主去摇一次姻缘签。”
顾笑之与我对视,显然他也有些茫然。不过大师都说了,他便道:“那我去摇个,等我。”
我朝他点头,“好。”
大师也没叫下一个先来,只是让我等在前面。看着顾笑之去了求姻缘的女子那边排队等候,他周身那些女子立刻就将他包围了起来,很多还娇羞的给他让了位置。
看得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女施主。”
“啊,大师?”
“你与那位施主二人的签文十分难解,若想窥知其中深意,还需为小庙添些香火。”大师说着面不改色的从桌下抽出了三条又粗又长的高香,“你二人杀气略重,故而此香需左手来持,由你二人共同持在手中,祭天之后置于外面的香鼎中央。”
“……”
顾笑之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竟也拿着两枚竹签。
“你们这签筒是不是都会掉出两个啊?”他把竹签交给大师时问。
大师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下,“并非。”说完就低头看起了姻缘签。
我也探着头看,发现两枚竹签上,一个写着上上签,一个则写着下下签。
“哪个是你的?”我问顾笑之。
顾笑之说:“你是我的。”
我本想拿手肘狠狠捅他一记,但想到他伤刚好,只能忍了。
大师解析了半天,抬起头说:“施主二人可以先去上香了。”
“上香?”顾笑之莫名。
我却是哭笑不得,大师他这意思是我们求的签不好,想让我们先把香火钱交了再解释?
“掏钱吧。”我用左手拿起桌上的三炷香对顾笑之说。
顾笑之问:“多少?”
大师答:“十两银子。”
诶,对我们而言倒是不贵。
顾笑之眉头都没眨一下就掏出钱袋将整好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而后便跟着我出了庙门。外面的香鼎里插着不少香,很多都烧的只剩下短短一截,也有刚被插进去的,但无一例外的,那些都是细细的贡香,像我手里这么粗壮的一个都没有。
“记得用左手拿,大师说咱们俩得一起拿。”我嘱咐顾笑之。
顾笑之挑眉,耸了耸肩,“听你的。”
两个人都用左手拿香的话,并肩站着就很奇怪了。顾笑之干脆站在了我身后,用右手握着我的右手,而后左手一起拿着香,借火燃着,然后我们俩就以一种说不清是暧昧还是傻气的姿势前后站在一起,躬身朝天拜了三拜。
“跪就免了吧?”
“……免了吧。”
想法一致,我们一同将香插入了香鼎最中央的位置。
回头再进庙里,原本坐着大师的地方却改为坐了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和尚。
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我冲过去问:“之前坐在这的大师呢?”
“大师?”小和尚眨着眼看我,“小僧不曾听说今日这里还坐过别人。”
这是什么情况?
“刚才,也就不到一刻的功夫前,在这坐着的胡子大师还在给我解签,让我出去上香来着,小和尚你是在耍我吗?”
小和尚无辜道:“女施主,今日从一早开始,这里确实只有小僧一人在解签。至于您说的胡子大师,若小僧没猜错,那是我的燃清师伯,但师伯他月前就出去云游了,至今还未归来。”
这时旁边排队的妇女说:“小师父你快给我看看啊,看看我这签上写的什么意思啊!什么鸟什么的?”
小和尚看了一眼她递来的竹签,“您这是鹣鲽情深,夫妻和睦之兆。”
妇女呆了呆,看样子是听懂了,而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以为我们家老头子又要出去找鸡了呢!”
也不理会周围的几声低笑,妇女谢过小和尚,大大咧咧的扭头就走。
小和尚默了默,看向我和顾笑之,“两位施主,小僧忽然记起师伯临走前曾留了一块符在庙里,说是遇见有缘人,当以相赠,待小僧去为两位施主取来。”
小和尚兀自说着推开了木凳转身便往里间走。
“天成!”顾笑之低喝。
天成唰的冒了出来,“爷请尽管吩咐。”
“去给我打探下那两个和尚在捣什么鬼。”
“是。”
“等等,爷今天怎么样?”
“玉树临风。”
“好了你去吧。”
天成果断的离开了。
顾笑之将胳膊拄在我的肩上,拢着坏掉的折扇问,“小刺猬,你觉得爷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如天成说的那般玉树临风?”
我如实回答:“我只觉得你今天特别不要脸。”
“倒也中肯。”
我歪了歪头,将脑袋靠在他放在我肩膀的手臂上,“天成究竟是什么来头?”
顾笑之垂眸拿眼角瞄我,声音放低了些:“和你四弟的媳妇一个来头。”
夏梓萱?
鹰之营!?
不会是鹰之营的人吧!
见我惊诧,顾笑之说:“只不过与鹰之营解散时被遣出去的那帮毛头小鬼不一样,天成是学成后主动离开的。”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小和尚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块红漆的竹符。他将符牌递了来,我便伸手拿来捧在手里看。
远看成影近成山,不得姻缘不得安。千般波折皆踏过,只待东去踏纸鸢。
“他这是让我找个男人去取经啊?”
顾笑之闷笑了声,拿过我手中的符牌前后看了看,“有意思,说得还有点儿道理。”
小和尚显然听后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瞒二位,小僧的师伯也算得是得道高僧,若施主二人真是有缘人,可将这符带去挂在床帐之上以保平安。”
我问:“那是挂在他床上还是挂在我床上?”
小和尚呆了呆,“这……”
“用不着分这么清楚。”顾笑之搂住我的肩膀替他开脱,“以后都是一张床上躺着的,你纠结这个干嘛。”
我狠狠捏了下他胳膊上的肉。
顾笑之不动声色的说:“既然一切按小师父形容,那我们方才所见的大师大概是顺了天意奇缘托梦现身,如此神奇,在下日后定然会多来庙里参拜,进贡香火。”
小和尚弓腰行礼,“多谢施主。”
顾笑之点了下头,拉着我就往外走。
“哎,你不会是真的信了他那些说法了吧?”
外面我们刚插在香鼎里的香还剩下大半没燃完呢,这是从梦里托过来的?我可不信。
顾笑之也看着那香,莞尔,“不可全信,也未必就要不信。这牌子上写的还算有几分可考。”
我瞧着他手指上挂着的符牌,“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很直白。”顾笑之晃了晃符牌,“它说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飞。” 此误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