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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值得么

此误最相思 折虞于熙 5251 2021-04-07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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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叫做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绝对有理。

  唯有顾笑之可以生生将国无君主的状况维持了三个月还没出什么大的意外。

  至于朝中臣子们的看法,虽有急迫催促者,也有试图举荐者,甚至有跃跃欲试者,但这皇位在顾笑之和许丞相用全力和银子的震慑中还是稳稳的空了下来。

  毕竟战事基本已经告一段落,无征国又鲜少有内斗,因国富民强,生活安稳,许多人都不愿意去做一些不利于破坏如今安定富饶的事。若有皇位争斗,免不了又是一场头破血流的恶战,现在谁不知道霍元帅哪怕受了伤,也是威震八方的存在,少了他,萧国指不定会怎么钻空子来侵占似海城的领土再慢慢把无征国吞并。

  就算霍家现在很低调,霍家的实力也都摆在明面上。顾丞相已经与霍家的长女订亲,强强联合,谁敢轻易忤逆他的做法?

  因此只要国家稳定、俸禄照发,周围没出什么大问题,臣子们还是勉强可以接受暂时由丞相领导着没有龙首的无征国的。

  三个月来,顾笑之状似不紧不慢的在寻下一位帝王,实际上我看得出他是在等什么,也隐隐约约猜得出他在等什么。

  每一夜,寿宁宫里都会传出一些不该有的声音,放荡而欢愉,娇媚而淫靡,足可以让门口的小太监满脸通红。

  至于门口的小太监和过路的巡卫,一律用的是“自己人”,绝不会向外人透露半点关于寿宁宫的事情。

  若不是我有意在每晚和顾笑之道了晚安之后钻窗子去了寿宁宫探查,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现在的顾笑之,说出的话有如圣旨,满朝文武莫敢不从,民间传言他要彻底摄政的消息乍看之下也不是空穴来风。但他在三个月来并无表态,就和他对我说的一样,一点要夺权的意思都没有,口头上打的还是寻找下一位合适人选的牌子。在这如同被顾笑之完全掌控的了宫中,我不觉得郑若榕做的事他会不知道。只是他一直都没去管,一味地放任。

  如果郑若榕是被迫的,那就太可怕了。因为我隐约觉得,这事就是顾笑之一手促成的。

  他终于开始越做越绝了么?上任一年来,他严厉惩治贪官污吏与奸商巨头,平日看似悠闲,但暗中办事雷厉果决的他在很多人眼里都已是令人闻风丧胆顾忌七分的存在。现在到了这皇宫中,怕是那些不该留的,他也半点不会让其留下,势要全部清理妥当。

  包括郑若榕。

  所有的事情,我都没有细问,只等着他说的会给我一个答复。直至小胖子死后的这第三个月,郑若榕被诊断出怀胎两月,好像一切沉寂着的事情才被再次拉开帷幕。

  东宫惶恐。满朝哗然。沉痛的谴责纷纷直指太后,顾笑之没有半点犹豫的下了令。

  赐三尺白绫。

  郑若榕在临死前,用了最后的权利召见我。在我快走到的时候,似是听见了她凄惨又嘲讽的笑,“姓顾的,你终于放过我了?”说完又是一连串的笑声,和咬牙切切,“值得么……值得么?像条狗一样的活着……”

  至我走过去,顾笑之仍旧一句话也没说。看到我,他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丝动容,桃花眼向郑若榕瞥去,“我便是要做一条忠诚的狗,你奈我何?动我的主人,总要付出代价。”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连我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脸上竟不合时宜的发烫。郑若榕听了,又是几声大笑,指着我,“你过来。”

  我握了握拳,紧跟着拿过白绫后晃晃悠悠往寝殿中间走的郑若榕。

  郑若榕面色潮红媚眼如丝,手中拖着长长的白绫缓缓向前,步伐虚浮似在游荡,上身衣裙凌乱香肩半裸,下身则露出了两条白皙的细腿,甚至垂在身前的流苏下方还若有若无的挂着几道银丝,小片的湿漉在暗色裙摆上显得格外惹眼。

  如此场面,连我都有些沉不住气,难怪外面的守卫都把手和武器挡在了前面,真不知道顾笑之是怎么做到那么神色淡然的。

  相继走着,郑若榕的步子终于停住了。她风情万种的回过身,抬起纤手捏着我的下巴,眯了双眼细细打量道:“仔细打扮过再一看,是个美人胚子。”

  我打落她的手,“说正事。”

  郑若榕往日总是寒苦着脸,今日却特别爱笑,此刻又是笑个不停。我耐心的等着她笑完,却听她笑着说:“你以为我会在死前说一些挑拨离间的话,引你猜忌不得安生?”

  不等我说完,她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纤手牵着白绫的一头儿往房梁上一丢,只是没丢中,白绫又落了下来,挂在她的身上,遮了她半张脸。

  她也算是个绝色美人,就算现在笑的癫狂,也盖不住那骨子里的诱人魅惑。只可惜,命如此。原本好好的那些人,怎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我很费解,也很无奈。

  伸手夺过她手中的白绫,随意一扔,刚好就挂在了房梁中央。我低头替她打了个还算好看的结,“凳子自己搬吧。”

  郑若榕瞪了我半晌,终于沉下脸,去搬了个红漆的小方凳放在下面。

  有句话,不问出来我可能会很难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郑若榕晃悠着踩在凳子上说:“呵,上过我的男人多了,到底是谁的,你得问丞相。说不定,他知道。”

  顾笑之……

  我握紧了拳,又松开,抬眼看着她笑,“我知道你说的话是真的,但我更信他。我信他顾笑之做的这些事,哪怕有些肮脏不堪,也会是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驱使他这么做。”

  郑若榕表情一僵,悠悠道了句“随你”,然后怅然的最后一次抬起下巴,放在白绫上。

  “爹,娘,女儿回家了,女儿……想家了。”

  她一脚将凳子踢开,缓缓闭上眼,还在紧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丑态,然而痛苦的神情已经蔓延在全身。

  我仰头看着她说:“我知道你始终对我抱有敌意。但不管如何,宋瑞雪曾对我说过,如果可以,他觉得与你执手共白头也不错。”

  郑若榕最后一次睁眼,怔怔的看着我,眼中有些浑浊。她两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后永远的闭了眼,再没了挣扎。

  就在一年前,我接她入了这深宫重重。而今一年后,我又亲眼看着她离开。

  那么至少还算是善始善终。

  “走好。下辈子,放过小胖子吧。”

  匆匆送走了小胖子,又匆匆送走了郑若榕,这感觉说不上的沉重,我背对着她离开寿宁宫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要来了。

  果然推开大门便见到顾笑之平静的对着我的方向看着我,表情平静,眼底幽深,静如无波的深潭,没有带着往常见到我时会露出的笑意,一点都没有。

  他抬起手,银光从袖中滑至掌间,他握着那东西呈到我面前,“是时候还给你了。”

  我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清江月,忽地想笑,可眼睛却很酸疼。

  “果然是你。”

  物归原主的心情没有想象里那么激动,我宁愿它丢了之后再也没被找回过。但与顾笑之接触了这么久,我明显的感觉得到当日在中秋与我在房顶打斗的人就是他。

  他的身手绝对不止故意找我麻烦那次那么弱,或许真如他所说,其实那时他只是在逗我玩玩,使出的功力只有一成而已。即便一成是他在夸大其词,在我的估算里他的实力大约和左久也是不相上下的状态。

  于是顺理成章的就想明白了,那时郑若榕与我说的,关于我受伤那次的事。

  “顾笑之,这一路走来,你当真是向我甩了不少黑锅,还丢了不少刀子啊。”

  顾笑之定定的看着我,忽地笑了,掏出我送与的折扇刷开扇了扇,“夫人此言差矣,不论是黑锅还是刀子,都是我不小心掉出来的,刚好被你接到了。”

  一路不疾不徐的走着,不多时便到了之前我挨过两刀的地方。从我到下的地方再到一开始左久和小胖子对峙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几十尺的距离。这几十尺里,两个武艺高强的人想要撂倒一群乌合之众再去援助我不会是需求很久的事,那天我却一个人扛到了精疲力竭。

  “那天,在这里,是我将左久引开了半晌,才过去找你。原本我的计划里是要你身受重伤,但碰巧看到两边的刀子向体力不支的你刺过去的时候,我心里一紧,想也没想就过去把你往后拽了些,不然那天恐怕就是你命丧九泉的时候。”

  心里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我淡淡的哦了声,冷笑,“那我是不是该谢你一声,谢丞相大人留我一条贱命?”

  “千年。”顾笑之将我纳入怀中,“越到后面我就越不想将这些事说出来,但我说过我总有一天会将瞒着你的事讲给你听。我不想一直瞒下去直到我们白发苍苍才讲出,我宁愿早点说,早点痛,那样还可以奢望在伤口抚平之时你还能好好的和我在一起。” 此误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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