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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明明只是个收入不多的护院,却为她买了衣裳,无比正人君子的做了些有违道德的事情。
两人就被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初次交集紧紧系在了一起。这天临走前霍报还给了她一些碎银,“今天问了你不少问题,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哎,其实你不用的,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你还是拿回去用吧,这么大的男人要吃好多馒头呢!”
“没事。我不会饿着自己。”霍报把她伸来的小手拢住推了回去。
他的五弟在这边开了饭庄的,还能饿到他?
夏梓萱有些担忧,“霍大哥……”
“怎么了?”
“今日你耽误了好多功夫,会被扣月钱的吧?林知府扣钱可凶了。”
霍报却笑她:“小财迷,对钱计较这么清楚。”
她当然得计较了,不计较就得饿死啊!
夏梓萱知道男人都好面子,只能叹着气作罢,收起了碎银。
但在那天开始,两个人的接触就频繁了起来。她仍然住在自己肮脏的小窝里,但却对自己身子的清洁注意起来。每次去林府屋顶埋伏着等见他之前都会注意一下自己是否干净整洁。说也奇怪,以往根本不在意衣整洁的她竟格外珍惜起身上这一套至宝,弄脏了就要去洗一洗,然后赶在与他见面的时候穿。
他总劝她去找个正经活计,做个府里的侍女丫鬟,或者去小店里帮工,在无征国女子也是可以在外做工的。甚至他还想介绍她去一家饭庄做事。
但她只有拒绝。几年来,她住在城外废弃的巷子里,偶尔和师兄妹们一起吃顿饱饭已是难得,其他多数时候都只能饿着肚子或者去捡东西吃。只因刚到这边的那两年着实不易。比她年龄大的师兄师姐不少学成手艺的都逃走了,剩下她们这批未学成的娃娃,留在这哪也去不成,只能做乞丐度日。曾经有两名师兄去人家里帮工想要赚些工钱养活她们,可被驱逐他们的人知道后,那两名师兄只落得死状惨烈的下场。可她们,却什么也不能做。
她们就像老鼠,不能出现在太多人的视野中,哪怕可以戴着面具活着,可还是会被那些人发现,而后下场悲惨。
那时为了比自己小的师弟师妹活下来,其余的师兄师姐有些只能划花了脸去讨饭,有些则狠心的打断了自己的手脚,借此混出城去往别处。而她身为当初师父传授技艺最多的人,则选择了偷盗。毕竟她本身学的那些东西和贼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门道。这些年,门道被她忘的差不多,也只有偷这门技术被越用越活。
可她连偷都不敢大偷,只能每次偷一点点,也不舍得偷平民的,专挑富贵人家下手。哪怕曾经将他们驱逐的人已经死了,可她忘不了两年前,有个女人想要将他们重新召唤回去,若不回去便会受到惩罚,比那个已死之人做的更加变本加厉。
他们这一行人,比起最初的队伍,已经少了大半。好在那女人的召回令被师父以死阻止,之后他们便真的成了乞丐,混迹在垣前城里,与常人无异。
说是与常人无异,却终是要卑微的活着。
对夏梓萱而言,霍报不是把她拖出泥泞的人,而是甘愿从光洁的地面走入泥沼,陪着她在泥地里打滚时还在想办法让她少沾些泥的人。
“霍大哥,最近看你似乎不是很忙,要不要和我一起到处走走,去见见我认识的人们?”
这是夏梓萱的第一场邀请。
霍报自然没有拒绝。
每当空闲的功夫,他总会去调查一下自己该调查的,偶尔也会陪着夏梓萱一起。得知她喜爱珠宝瓷器那些值钱的玩意后,他虽没钱为她买,却可以带着她到周边的小镇看一看,一饱眼福。遇到她被追打的场面时,有时他会跟着她一起跑,有时干脆就挺身而出替她挨一顿打。
她在事后总会红着眼睛说他傻,明明长得又高又大那么结实,还是个护院,却挨打还不还手。
错的总是错的,错了就要承认。这是他给她的答案。
后来她再被认出时,也不再逃跑,只是站在原地承认错误。可到了对方抬手要打的时候,挺身而出将她护在怀里的还是霍报。
他不没说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没问过。但默默地,两个人心里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只是谁也没说。
夏梓萱开始带着他去见自己当做家人的人们。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这些。她最亲近的师妹这段时间不知道又去哪混了,否则她的心里话也不会没人说,憋在心里又苦又甜。
但她不知道,每次霍报在见到那些衣着破烂、神清颓废、饿的骨瘦嶙峋却还在坚持着的人们后,都会在自己的册子上将他们记录下来。
霍报知道夏梓萱也是他要调查的人之一。可她的资料,他始终没能记录下一笔。
这一帮人的来历,他暗自调查过,可关于他们的底细都隐藏的太好,他竟丝毫没有查到。
这才是很重要的问题。
时间短暂,很快便离免战令过时没多久了。介时他也得放下手头的一切东西先回去无海城。只是正当他考虑半个月后该以什么理由辞去护院一职时,林知府却提前把他开除了。
夏梓萱知道后,很担忧他,“霍大哥,是不是因为你总陪着我出去,旷工太多,才害你被开除的?”
霍报摇头:“不是。”
他们出去的时候都是他被轮值的替换下来的休息时间。但他不会和她说是他的饭量太大,林知府受不了才让他收拾东西走人的。
可夏梓萱不知道,便会焦急乱猜。
“霍大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总是拉着你去到处走,才害你丢了差事,你责罚我吧!”
夜空下,她亮晶晶的眸子上蒙了一层雾气,湿漉漉又亮晶晶的,全是希望挽救自己过错而得到原谅的情绪,看得他忍不住有些心疼,也在心动。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真的不是因为你。”
“真的吗……”她垂下了眼帘,抱着他的一条手臂,唇畔挂着苦笑,再也无言。
霍报顿了顿,双眼仔细的看着她,莫名的就涌出了一股冲动,使他将她推倒在了草地上,解开了她的腰带。
身侧月亮正圆,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地面上,同时映着她光洁的侧脸。
她睁大了眼,怔怔的看着他。
他一点点褪去她的衣裙,她没有反抗,比起那时他要替她擦拭身子更加配合。有些事她被口头传授过些经验,但当自己真正要面对时,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为什么不反抗?”霍报问。
“为什么反抗?”夏梓萱呆呆的问。
霍报的动作停了下来,只留了她里面的一层肚兜,“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是要反抗的,不能就这么任人侵犯,你的爹娘没教过你吗?”
夏梓萱想了下,摇头,“我没见过爹娘。但有人教过我,遇到这种事反抗没用,要么逃跑,要么受着。而有两种情况是不用逃而是可以试着享受的。一是对你做这事的人比你厉害,二是因为喜欢对方。”
顿了顿,她说:“以前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都逃了。可是如果对方是霍大哥你,我更想知道为什么这样会觉得享受。”
这都教的什么?
冲动的情绪褪去了些,霍报敛了敛她的衣襟,“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你厉害?”
“不是比我厉害,是因为我喜欢霍大哥你。”
“……”
霍报是个有血性的人,虽有温柔的一面,但那不代表他听到这句话后还会淡定如常。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也没想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解开了她的衣衫。也许只能将过错归功于那晚的月色太美,而他单枪匹马了太久,觉得是时候选一个能和他共乘一骑的女人了。
已经记录了大半的册子被他做了一番添油加醋的修改后呈了上去,上面着重写了那帮年轻人生活的不易、以及生活的惨状和不断加剧的伤亡,把他们形容成了一批彻头彻尾的难民。依他的知觉,这样写是在保护那帮人。毕竟将这差事交给他的人向来不会安什么善良的心思。
之后斟酌了一下时间,他决定先向夏梓萱求亲。
在她答应他并和他一起回霍家之前,他是不能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虽然这对她是一种欺骗,但他必须这样做。他是一名元帅,肩负着国家安危,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公布身份。而且对他而言,她的身份也还是个迷。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找到了这两天有意无意在躲着他的她,而后直白的说,“梓萱,嫁给我吧。”
“哈?”夏梓萱听到后一愣。
他说:“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看到霍报这么势在必得的样子,夏梓萱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他他,他真的要娶她? 此误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