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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师父的话语中,似乎韩瑜羲说着的这些都无关紧要,他只是看着我,“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重要。”
我坐在秋千上,任由师父轻轻的在后面推着,当秋千抛出去的一瞬间,我伸手捂着脑袋,仿佛这一幕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
我使劲眯着双眼想要减轻疼痛,耳边是韩瑜羲的话,“逍遥子,你说一切都等她自己想起来,你完全可以帮她,就算记忆全部回来,能不能承受是她的事。你这样一直将她护在臂弯中,终有一日她想起以前的种种,是该怪你,还是该恨自己,亦或是整个人崩坍?”
韩瑜羲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一下子凑秋千上跳下来在一边草地上坐了下来。
脑袋很疼,像是要炸了一样!
有一些画面在我脑海中闪现,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
我抱着头努力的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画面,可是不管我怎样看,什么都看不清,我越是想要看清,画面就越是模糊!
头疼得要命,师父走到我身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让我觉得头不那么疼了。
整个人好像舒服了很多,缓过来之后,我喘着气看着蹲在我身边的师父。
谪仙人就是不一样,哪怕是蹲下身,那身姿也叫人看了移不开眼。
“望舒,有些事不能让,你不能……”
这是我第一次从韩瑜羲口中听见的望舒二字,他一直都唤师父逍遥子的。
师父看了他一眼,韩瑜羲一挥衣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此处竹幽小筑就剩我和师父俩人,我从草地上站起身,走到一边的秋千上再次坐了下来,看着师父的眸子,“师父,韩瑜羲说你可以让我记起以前的事情。师父,我猜测我的过去可能很不好,或者该背负的很多,不然师父您为什么会没有帮我记起以前的事呢?”
关于我、关于师父、关于沐家,关于所有人,我全都是这后来一点一点的去认知的。我不知道我以前对这些人是什么看法,但那是我的一部分,这的确没错。
就算是屈辱史也罢,我还是想知晓我的过去。
“妍儿,你累了。去休息罢。”
师父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有意不提这件事,他越是这样,我就更加的想要明白我的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师父,如果您觉得不想说,那您可以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吗?”
师父的身份或许亓官倾彦、亓官苏南、韩瑜羲都知道,可是我这个当徒弟的却真的不知道!
明明是他徒弟,可是我却对师父知之甚少。
身份,年岁,一无所知。
“师父不会逼你想起以前的事,你想知道的以后想起来了便会知晓。”师父说完这话,转身背对着我,“北漠……萧轻水与辰王只是主仆关系……”
师父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开了竹幽小筑。
这时的我还不清楚师父此刻说这话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还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背过身去说出这句话。
当我明白过来之时,已然是沧海桑田了。
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我只是凝视着,直至消失。
可我却没喊一声,师父身子没有大碍,不是吗!
我推门走进屋子里面,直接倒头就睡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不好,我不知我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我见到了师父,见到了很多很多的人!
河墩儿上,我拉着师父的衣袂一蹦一跳,师父静静的看着我,口中的话是当心点……
葡萄架下,师父坐在盘腿坐在下面抚琴,我提着一串串葡萄,喜笑颜开逗笑着他……
云海岩上,我靠在师父肩上观赏那初阳,伸手指着初生朝阳,戏说亘古笑看浮生……
石板路上,师父撑伞遮去了纷纷来的雨,将我轻轻拢靠身旁,眼神关心眉眼含笑……
场景不停的换,可人总是我和师父……
那画面之中的两人哪里是师徒,分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心口相连。
我猛然从梦中醒来,伸手拍着自己的脸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要是梦见亓官倾彦,那还正常,可是整个梦里面一直都是和师父……
我和师父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吗?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每次看见师父都会无条件相信他,是因为对他熟识?
诚然不是这样的,当我自缢未死再醒来之后,我谁也不认识,这些人都是一个一个再重新装进脑子里面的,我怎么可能会对师父有别的印象呢?
但,我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了师父。
换了一身衣裳,来到西花厅,以前我们都是在这里用膳的。
我到的时候,师父依旧和韩瑜羲下棋,我走了过去,看着韩瑜羲的棋局,本来我是想秉承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箴言,但是一想着韩瑜羲悔棋的时候那样子,我也就不管什么真君子假君子了,反正我是小女子!
“啧啧,锁仙儿!你每天没事就找虐?还找师父虐你,你可真是下得去手和心!”
韩瑜羲伸手一挥,又一次悔棋,“逍遥子,你这徒儿难道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看来你没教导好!”
他朝我眨了一下眼睛,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我彻底膜拜,他这本事改当算命先生,可能也饿不死!
师父抬头看了我一眼,“挺好!”
忽然和师父的视线对上,那一瞬间我立马收回视线,低着头脸有些微烫,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可不是嘛,做梦还梦见那样子的梦……
真是好生羞耻!
见到师父眸子里的笑意,我赶忙背过身去,在一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瞬间韩瑜羲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忘揶揄几句!
“我们吃早饭吧!”
我的话音刚落,韩瑜羲的笑声也就停了下来,然后他站起身朝师父道别,“今日我就不回来了,有事唤我。”
早我跟前过的时候,“绛州百姓斋戒三日,缟素全城以祭拜沈家。你是沈家的表小姐,当上一炷香!”
说完直接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愣了半天!
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咽着口水,心里暗叹,我说错话了!
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沈府……
明鬼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绛州的哪个角落,这韩瑜羲也出去了,或许是去祭拜沈家了。
我起身看着身上的白衫,对师父道谢,“师父,谢谢您,如果衣裳不是您体现准备放的,我可能就穿个鲜艳的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师父,我想去沈家墓园祭奠一下。虽然我丢了记忆,可是我骨子里还是沈府表小姐。”
“好!为师准备准备!”
我坐在长椅上等着去准备的师父,其实还真的是需要师父准备。
其一,我不知道沈府墓园在何处。
其二,我除了知道准备供品、香烛、纸钱之外,我不太清楚该准备些什么。
其三,这些师父准备的话,万无一失!
没过多久,师父提着个竹篮走了过来,身上的衣裳换成了纯白的,上面点缀着几片墨竹。
相比起刚刚那一身米白衣衫上面绣着枫叶的,这一件看上去更添肃穆。
师父朝我走了过来,忽然扬起手,吓我一愣。
只见他在我头上捡下一片树叶,“走吧。”
出了清怡居,师父没有带着任何的小厮或者管家,和我们一道出门的只有车夫!
上了马车,忽然还有些尴尬,这和师父单独在马车这种狭小的空间里,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昨晚上做的梦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之中浮现,而且十分清晰!
我玩弄着手指,“师父,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云望舒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看着我说,“你只是忘了以前,并不是丢了自己。师父记得妍儿喜欢吃栗子酥,糖炒板栗。不过现在妍儿似乎不爱吃了。”
师父的话活生生让我听出另一层意思,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我现在的确是很少吃栗子和栗子糕点,因为亓官倾彦吃了栗子会浑身红点儿,瘙痒难耐。
还真是因为亓官倾彦我才不吃的……
一想起亓官倾彦,我这心里面就一下子有些踌躇了。
师父说萧轻水和他是主仆关系,可我当时直接就……
现在忽然想起要是亓官倾彦发现我不在,找不到我的话,他会作何反应?
可是从北漠来绛州这都过去十二天了,什么风声都没听见。可能是乔逸枫对他说了我的行踪吧!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说,“先生,前面上不去了,路被马车堵上了!”
我掀开窗幔一看外面,看着一长串穿着白衣的人在慢慢的往前走!
“绛州百姓今天都会去沈家墓地上柱香,外面下去走罢。”
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景象,比起昨天在城中看着缟素更诧异,我那舅舅为官的时候到底是个多好的人儿?
下了马车跟在长长的人群后面,师父道,“墓地在那上面。”
跟着师父一路向前走,一路上我们有上去的,也有从上面下来的。
那场面真的震撼人心。
可是师父这样走在人群之中,竟然没有人认出他来,真是好生奇怪!
而我,师父给我在脸上戴了半块面具,所以别人认不出来很正常。
再一次让我诧异师父的身份。 吟尸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