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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神婆思考着张家这小子的可信度时,这家伙又扒了几口饭,摇头说:“这可不行好歹我也是吃了你们一餐饭的,不能这么不厚道,弄个假消息骗你们,这样吧,我接下来几天都会就在杭州,但是我这……”他尴尬地一笑“我这会儿和家里的赌气呢,身上什么都没有,姐姐你们看能不能先江湖救急借我个一两千的,等我安定了,找到我朋友就立即还给你们!到时候我一定把真消息带来,绝不骗你们!”
我和神婆都笑而不语,就他斜阳还说这样的话,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正当我已经听不下去,准备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简明忽然站了起来,并且径直走到了张家小子身边,毫不怀疑地从衣服兜掏出了一叠钱给他。我和神婆都是一愣,他俩年纪差不多啊,怎么这么小就骗人一个却连这种圈套都相信呢?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极端?不是特别过分就是十分单纯?
正当我们想着,那两人就伉俪情深地紧握着双手,甚至还互相拥抱了很久。
我只当是简明使了什么坏招要整这姓张的,或者嘲讽他一番,只是没想到我真的完全想错了,简明是真的满脸真诚地紧紧握着了张家小子的手,而且是两只手抓着的,像是见着了什么贵客似的。
简明说:“你只管拿去用,记得到时候再回来告诉我们你的线索就好。”
张家小子也像是见着了知己似的,抓着简明的手,眼眶都发红了,不得不说就他这样,奥斯卡不去真是屈才了。
我和神婆看着不由得担忧,看这简明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就糊涂了呢,可我们一时也不可能让他把钱给收回来,只能暗恨方才没有即时拦住他们。
“简明……”我看了看他,又拉了拉神婆,笑着说:“哟,给你们家小正太挺多零用钱啊,你也不怕他乱花啊?”
神婆也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哼了一声说:“我哪儿管得着他啊,还零用钱呢,也不知道花到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上边了,反正我懒得管了。”说着,还假装很是生气地横了一眼简明。
简明一眼,可这次居然软硬不吃了,非要把钱给那家伙。我和神婆也没了办法,真是只得由着他了,好在这钱不多,不然可有的他后悔的了。
不知道怎么的,张家小子还真是个大忙人,吃了饭就说要走了。我和神婆见此,就知道了他可不是来送消息的,整个一来混吃混喝的,居然这么顺利的买卖,想必他也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骗到手吧。于是在给简明和我们道了谢,留了个号码就立即跑开了。和神婆都上前想把简明给教训一顿,但是亏得也不是自己的钱,我们有似乎没什么理由这么做。
而简明看到我和神婆的反应,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你还是说:“我敢肯定他会回来的。”
神婆白了他一眼:“你拿什么肯定?你有什么证据?反正我是懒得再来了。这次就当是张张见识了,下次你慢来就自己到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神婆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太嫩了他。”
这时简明不服气了,哼了生说:“你们太不注意观察人了,我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和神婆不由得一人白了简明一眼,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收拾收拾往下一个约见地点去了。
第二个约见的人有些神神秘秘的,约我们在一处茶馆的包间里,还不让我们见着,隔了一道帘子。只是这人身影较瘦小,声音也有些沧桑喑哑,可以判断是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了。
看这人的模样倒是很有底蕴,似乎是知道些事儿,加之对方是个老头子,又在这雅韵十足的茶馆里头,于是我和神婆的态度也不由得恭敬许多。
“那个……”神婆咳了两声,“请问您怎么称呼?”
方才进来,这老头就说了句:“你们来了。”接着便开始自顾自地泡茶,让我们坐在对面等了好一会儿,神婆这才按捺不住了开口。
老头子仍旧在自顾自地沏茶,过了大约有两三分钟,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走看向我们。
“茶。”
“啊?”我们三个都是一愣,这是叫我们喝茶还是说这人的名字就叫茶?
老头又是一叹,抬了抬手说:“试试这茶。”
我们自然也就照做了,我和神婆对茶没研究,平时就喝喝白开水和饮料,本想着简明这百科全书的模样应该懂一些,没想到他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还盯着茶杯看了许久,又抬头看向我们。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好半响,终究还是选择直入正题。
神婆放下茶杯,想要透过帘子看清那人的模样,但始终无法。
“您应该知道我们来找您的原因。”
那人缓了许久,方才点点头:“知道,我知道,当然知道。”
我看了看神婆,显然她也察觉这人的不对劲,就算是六十多岁了行动迟缓,脑子没那么好使,也不至于这样啊。何况他回应了我们才能约见,如果是这老头不清醒的话,怎么可能这么清楚地自己安排时间地点约我们见面?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就说明有其他人。
我们都不由得警惕起来,开始怀疑这老人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约见我们的人应该就躲在这里的某处,或者在这里已经做好了布置,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老伯,您不说点儿什么吗?”我忍不住开口了,又道:“我们专程来找您,可不是为了喝茶的。”
也不知道这老人家听没听懂,还是就跟我们闹着玩儿的,他没什么回应,就指了指杯子说:“知道,茶。”
我们仍是不解,我索性就把杯子里的茶都给喝了。
“老伯,现在茶喝完了,可以说了吗?”
老人家却是一笑,说:“可以。”
这老人家竟然突然利索了起来,说话不结巴了,帘子那边的身子都坐直了许多。我们正疑惑,就听得这老人家又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要找什么,先把茶都喝了吧。”
虽然觉得奇怪,但神婆和简明也照做了。
等我们的茶都喝完,老人家这才清了清嗓子说:“我叫祁凉。”
“祁老。”神婆跟着就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接着又说:“您就别跟我们卖关子了,我们这可急得很呢。”
祁凉却是一哼道:“祁老?我有那么老么!?”好在他也没多为这事儿纠缠,不过一会儿又说:“一个条件换一个答案,刚才已经有了交易,我就先说几句。”他说着,抬手往我这边指了指,“这丫头不一般啊,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想知道答案,可以从自己身上找找。”说完,他又闭嘴不谈了,“还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神婆立即开口:“祁……向阳村,您知道多少?我不是说现在,是说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在向阳村开始叫向阳村的那段时间。”
祁凉笑起来:“你这问题问得倒是不错,可惜你问错人了,我说了,我不老,自然也不知道那么久以前的事。只是也听人说到过,但准不准就不知道了。”祁凉又清了清嗓子道:“向阳村以前就是个普通村子,后来遭受妖物入侵,又有神人相助,逆转乾坤,才成了向阳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其中细节,妖物是谁,神人是谁,又是怎么逆转乾坤的,还要去找年纪大的问问。”说罢,他又喝了口茶,“最后一个问题,问吧,可得想清楚了。”
我们好一会儿没说话,斟酌许久,简明才问:“这次进入傀儡师究竟是什么人?”
祁凉也愣了好一阵,这才笑道:“这问题算是问到了,这傀儡师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可惜啊,他不喝茶,话也就少了,话少了,我也就只能从别人那里知道……这傀儡师呢,原本只是个凡人罢了,只是当初修了这么一门不正经的法术,成了个妖邪,还是个十分厉害的妖邪,甚至于闹得人间天上不得安宁。要说他的真正身份,有人说是个小村民,也有说是大户人家的庶出,还有说是皇城里的弃子。说法不一,也无从知晓了。但他拜师茅山一位真人,却是暗地里把自己师父给害了,还借此潜入青丘,惹了狐仙。后来嘛……后来人间也就失了他的音讯,不过据说向阳村那妖邪,就是他,但这一说到底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他说完,似乎我们也没有什么能问的了。于是神婆闲扯了几句,就要离开。
“诶……”祁凉又出声了,“虽然我知道的事说完了,但我们这交易还可以继续啊。”
此时简明却是一笑:“你知道的都说完了,还能用什么来交易?”
“我可以帮你们打听啊。”祁凉一叹,“我知道那人现在叫莫唯,和一个北阳村陆家的最后一人,陆则丘在一起是不是?”
“这事儿我们也知道。”
“我还知道,陆则丘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并非成了傀儡。如果消息不错,他们现在就在对面的那楼里边,莫唯正给陆则丘疗伤呢。”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我们不由得有些惊讶,纷纷跑到窗边看向对面的那座公寓式建筑,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样?如果继续交易,就把这个拿去吧,你们放心,消息不对,我也不会提条件的。”
祁凉说完,就从那边递出一个茶壶。神婆犹豫片刻,仍是将茶壶拿走了。 结缘狐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