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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张心怡十分配合地做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小女子已经动心了，作为她的狐朋狗友，自己只能摇旗呐喊，这个白马王子，果然好白。

　　“你猜不到的，心怡。原来，他的朋友把车停在了对岸等我们。阿光脑子很灵的，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拉着我就去了对面。”

　　张心怡长舒了一口气，不气不气，和恋爱中的女人生气讲道理，就跟要求婴儿不许在床上撒尿一样，十分地荒谬。

　　不过，该捧的场，还是要捧的。

　　“他拉着你一起过马路干什么？你已经告诉了他，他自己去，就行了呀。”

　　“所以说，我们实在是太有缘分了呀。阿光后来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当然不能放了我。我，我当时也很奇怪，被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地拉着过了马路，我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质问他，反而很想知道他的姓名、电话号码之类的。仿佛潜意识里觉得，要是错过了问他，就丢失了一件最宝贵的东西。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低头看，原来他竟然是XY平台的创意运营总监。刚好我和你说过，我想做直播。那些天，我一直都在网上考察大大小小的直播平台。XY平台可是里面的佼佼者。

　　我磨磨蹭蹭地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去见了车里的朋友。那一天，真的是巧极了。那个车里的朋友，原来是阿光小时候的同学雷泽，后来跟着军人父亲去了别的地方驻扎，大学毕业了才回到宁城。阿光这个人很好客的，立刻要给他接风洗尘。我也厚着脸皮，上了雷泽的车，混了一顿好吃的。

　　雷泽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们问他的工作是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才吃完饭，他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急急忙忙地走了。包厢里只剩下我和阿光了。”

　　“所以，你们天雷勾地火地滚床单了？”张心怡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夸奖她了，“这速度，都快赶上火箭了。”

　　“看看，孔老夫子说过，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你这个淫人，就只会往歪里想。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你家张林枫把你给带歪了。老实说，你们有没有上过床？”

　　提到这个话题，刘思雨的眼睛都亮了。

　　“还说我是淫人，你看看你色眯眯的样子，”张心怡捏了捏思雨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年轻真好！自己呢，仿佛又离了一次婚一样，身心俱疲。

　　“我们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坐在包厢里，正经地谈话呢。要不是他，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进入这一行呢。”

　　“直播行业有什么规矩？快说给我听听，”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撩了起来，“你知道外面是怎么传言的吗？人家都说，国家扫黄，把小姐都扫成了主持人了。是不是这样？”

　　“心怡，你要再说这种话，我要和你友尽了。”刘思雨猛地蹿离了花花绿绿的衣服的海洋，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姐呀，你对我的职业，起码要有一个最基本的尊重。你这种想法，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阿光说，新闻都报道过了，现在毕业的大学生，百分之七十的，都把直播作为自己的职业首选。这是个新的互联网阳光职业。你看，连国民老公王思聪，都投资开了一家直播平台。”

　　王思聪的风评又不好。张心怡在心里暗暗评价。不过，看思雨这个架势，自己还得识时务地在脑子里画条高压线，就是，不能对恋爱中的刘思雨说她男人以及男人的职业的坏话。

　　不过，谁知道以后会怎样？也许这个时代的直播，就像以前的全民下海、全民淘宝一样，最终会被全民公正愉快地接受呢。

　　“我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别见怪呀，谁叫我工作的外贸工种，也是一个日薄西山的夕阳行业呢。我这不是紧跟你的步伐，求上进、求学习吗？”

　　张心怡干笑了两声，刘思雨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全新的苹果7。

　　原来是有电话进来了。张心怡听到刘思雨立刻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娇滴滴地。

　　“什么？我老早就起床了……我猜你是谁？讨厌，你是李大哥……我当然知道，你的声音这么地特别，很豪气大方，就像你这个人一样，我当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什么，今晚你不能来了？那怎么行，没有你，我的直播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人家本来节目都为你准备好了……好吧，如果你能来，我就穿那套你最喜欢的衣服……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这个场景，张心怡觉得，十分地熟悉。她的眼睛一度出现了幻觉，刘思雨和黄小雨这两个人，似乎完美地重合了起来。

　　“搞定了一个土豪。”

　　刘思雨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主动向张心怡介绍这个土豪客户，“是阿光找了XY平台上的最当红的网红沈曼儿，请她在节目中提一提我，让我露个脸。这个土豪客户，就这样找到了我。”

　　“那，那个沈曼儿，她不生气吗？你这样做，等于是做外贸的，挖了同事的客户；做朋友的，撬了朋友的墙角……”

　　“你太小家子气了，”刘思雨撇了撇嘴，“这个客户，在我这里，是土豪。但在人家沈曼儿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沈曼儿利用他，反而卖了阿光一个人情。她不知道多高兴呢。阿光，为了我，可替她挡了不少的麻烦。比如说，为她一掷千金的几个土豪吵起架来，阿光都会出面以公司的名义，为她辩解。”

　　张心怡隐隐地觉得不妙。这种拖泥带水的男女关系，最是让人痛恨，硬生生地能把一个淑女逼成一个泼妇。

　　可她再也不敢说个不字了。她都能肯定，只要她说了出来，思雨一定会嘲笑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从前那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刘思雨，好像找到了新的精神领袖，便毫不客气地把她扫进了角落里。 一婚遇上渣 再婚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