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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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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整齐有序的下去了,赵韶易走到孟烟面前,眼神坚定,并没有回答为什么喜欢孟烟这个问题。说:“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孟烟试图睁开他紧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但女子的力气,怎么能跟男人抗衡。她撇开脸去,逃开赵韶易的目光,说:“三哥,你别开玩笑了。我可经不起玩笑。”

  “你只需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她的脸偏向何方,赵韶易的目光就搜寻到那里。

  孟烟退无可退,紧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你想清楚以后再回答我。不要口是心非。”赵韶易又一次看穿孟烟的想法,补充道。

  桌上的菜肴,逐渐的不再冒热气了,孟烟下定了决心,点头,说:“喜欢。但是……”

  赵韶易摸摸她的秀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柔顺,起身走出门外,说:“你只要不口是心非,我就很喜欢你。”

  房门还没有拉开,孟烟追着问你一句:“哪怕我很多废话你也喜欢?”

  即使认真问孟烟喜不喜欢自己,赵韶易冷峻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外面阳光照射进来,他温润如玉的脸庞,陷入阴影里面,他回过头来,说:“当然……”

  “你来做我的皇后,就可以名正言顺把我吃穷了……”

  “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当然……”

  赵韶易低沉着嗓音的样子,赵韶易淡定自若的样子,赵韶易冷漠疏离的样子,赵韶易穿着白袍干净如雪,赵韶易穿着玄色的衣服低调内敛,赵韶易一身龙袍,睥睨天下……

  孟烟根本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占据自己的内心的。

  可是他们偏偏不能在一起。

  孟烟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就像卡了一根鱼刺一样难受,不知道下一刻应该干什么。

  回去的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又快又稳,陪着的嬷嬷已经换了一个了,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孟烟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温柔耐心的应答。

  既没有殷勤巴结孟烟,也没有全程冷漠,看的出来赵韶易是用了心思的,所以就连一个陪伴的嬷嬷都让孟烟有种享受的滋味。

  “孟姑娘,到了。”

  马车缓缓停下来,嬷嬷为孟烟掀开帘子,孟烟看着方便自己下马车的小太监已经被一个四四方方,外观精致的木台取代。

  孟烟愣了一下,踩着出去了。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觉得这样不人道,当时赵韶易什么也没有说,像是并不把孟烟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当孟烟下一次做马车的手,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

  孟烟握紧了手。

  心,开始有些动摇了。

  “小姐,你可算是安全回来了。”秋娘还是站在门口,为孟烟披上一件厚薄刚好的衣衫。

  孟烟系好衣服,向宫内的嬷嬷道了谢,嬷嬷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孟小姐可千万不要折煞奴婢。”

  想起之前荷香的事情,孟烟生怕再把刚才的嬷嬷连累了,只能装出冷漠的样子,转身走进了孟府。

  “小姐,晚上送你回来的这辆马车比早上来的那辆精致多了,旁边保护的侍卫也变多了,你在宫里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孟烟早就预料到秋娘会问自己。

  虽然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秘密,孟烟怕影响自己的判断,还是不想告诉秋娘,赵韶易的事情。一边,脱下身上闷得人透不过气的衣服,一边问:“今天万先生来过了吗?孟记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起孟记,秋娘显然不放孟烟的事情在心上了,很是开心:“云端锦现在在京城里面卖的火热,连带着孟记的其他锦缎也卖的很好。万先生忙着算账都没时间来了呢。奴婢今天还是想着小姐要回来,才敢抽身离开。”

  “恩……”孟烟沉吟了一声,问:“那件事情,现在筹划的怎么样了?”

  秋娘在四周左看右看,生怕隔墙有耳,关紧了门窗,十分紧张的样子:“小姐吩咐的事情,我不敢有一点怠慢呢。现在账房已经布满了小姐的人。万事俱备吗,只欠东风。就看这些老狐狸什么时候把尾巴漏出来了。”

  “那就好。”孟烟笑了笑,说:“秋娘你可以放松一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现在这么紧张,弄得我也有些紧张。”

  秋娘有些无语,说:“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小姐这可是你家的产业,你自己居然都不在乎。”

  孟烟浅笑盈盈:“谁说我不在乎,只是现在,箭在弦上,我们太过紧张,只能让自己担惊受怕呢。”

  “小姐,孟记的掌柜的在门外求见。”孟府侍卫声音洪亮在门外响起。

  孟烟和秋娘两个都连忙收敛起神色,说:“快请吧。”

  秋娘低着头,不复之前放松的样子,说:“小姐,奴婢先出去泡茶了,你小心。”

  “恩,泡上春上的新茶。对了……”孟烟从方才嬷嬷先吩咐侍从搬下去的东西中找出一包茶叶说:“这是刚刚我从宫里带回来的你去泡来喝了吧。”

  在御书房里喝的茶,口感很好,孟烟对茶并没有研究。只是觉得,香甜回味,就多喝了几口。临走的时候,赵韶易吩咐下面的人,给孟烟装上。这会子正好用来招待客人。

  秋娘接过孟烟手里的茶,忍不住闻了一口,说:“小姐,这茶的香味真好闻。”

  这个时候,接近晚上收市,孟记的生意应该忙的走不开才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孟记的掌柜回来拜访孟烟。

  记忆中的这位掌柜,是孟烟父亲的好友之一,两个人认识多年,经历了生生死死。正是因为信得过,才会让他做了城中心最重要的那家“孟记”的掌柜。

  如果孟烟没有记错,他应该姓周。

  “周伯伯,您来了。阿烟刚刚才觐见完太后回来,没有出门迎接真是失礼了。”孟烟率先走出房门,扶住他因为上了年纪二步履蹒跚的身体。

  孟烟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这位周伯伯,还抱过自己。用胡子扎着她,粉嫩的脸蛋。有些疼,但是举起她来的感觉十分好。

  谁能想到,现在沧海桑田,自己一下子就和曾经敬重的长辈,站在了利益的对立面。

  “小姐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才是少东家,我来问候您是应该的。”周掌柜没有因为“孟记”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趾高气昂,对待孟烟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

  “周伯伯不要打趣阿烟了,我爹还在世的时候,还要敬重您三分。到了阿烟这里,只能更加,不能更少。”不清楚他过来的目的,孟烟只能接着跟他客套下去。

  在孟烟的盛情搀扶下,周掌柜坐在了主座上面,目光没有聚焦,脸上对待孟烟的知礼尊老十分开心:“你这孩子,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阿烟,没有变化。现在你掌管孟记以来,还受到了太后的接见,真的是出息了。”

  “周伯伯,过奖了。阿烟只不过是将我爹当初的想法发扬光大。并没有做什么。”孟烟谦虚道,接着和他转圈圈。

  秋娘的茶,很快就上来了。

  这位周掌柜,年轻的时候眼睛就不太好,现在老了,眼睛更加不灵光了。秋娘在他耳边轻声提醒,说:“周掌柜,这茶很烫,您要小心了。”

  因为这些天秋娘一直待在“孟记”的缘故,这位周掌柜自然是认得她的,说:“哦,你今天怎么离开的这么早。”

  秋娘放下茶壶,福了一下身子,说:“今天小姐要进宫,所以奴婢回来的早些,怕小姐回来想吃什么,吃不到,饿着肚子。”

  “你倒是忠心。”周掌柜看向秋娘眼里的目光深远了起来。

  说到吃的,既然已经从皇宫回来了孟烟也不怕要跟他打太极,问:“周伯伯,现在是吃饭的时间了,阿烟准备了薄饭两口,还望周伯伯赏光。”

  周掌柜吹了吹茶,说:“这茶还真是好茶,只是冲泡的方式有些不对。小姐既然说要我留下,老夫自然不能倚老卖老了。”

  此言一出,孟烟认定了,他定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心领神会,吩咐秋娘:“你先下去准备晚饭吧,我这里先跟周伯伯商量一些事情。”

  在秋娘的认知里,霸占孟家财产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些不放心孟烟和他单独待在一个房间,奈何孟烟态度坚决,还是为她关上门,出去准备晚饭了。

  孟烟也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茶杯,说:“这茶是今天宫里赏的,阿烟孤陋寡闻,周伯伯见笑了。”

  “阿烟啊……今天周伯伯既然来了,有些话,就不得不说。”周掌柜拿着茶杯,也不喝只是闻着茶的香味,脸上还是笑意连连。“云端锦的事情,你还是过急了点。”

  “周伯伯,这是……”孟烟其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说,单独入账,不经过“孟记”管束这件事,自己做的太明显了。但是为了装作自己是无辜的,还是在明知故问:“你说这话可就冤枉阿烟啦。这云端锦,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和一个老友一起做的。阿烟是征求了那位老友的意见,才敢拿出来的。”

  “除了完成父亲的遗愿,阿烟没有任何的想法。” 韶华如烟共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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