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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进来时,桃花坐在床边抬头看他,满眼惊惧,
“怎么了,”
桃花刚要起身跟他说,
“睡了么,花儿,我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小齐进来,
桃花忙走到电脑边,她根本没想到小齐今晚会回来!
她挡在电脑跟前,
这绝不是桃花平常处事的方式,你看经历过这么多变故,她怕是怕伤心是伤心,该冷静的时候她稳得住的。
如果此一刻她没有怀孕,她就算再怕再慌,也得装下去。也忍得住一时,明儿,后儿,甚至藏得更远一些时,找个绝对保险的时候再告诉元首……她会把东西全收拾好,而不是像现在,碎了的福娃还在地上,那张磁盘还在电脑里……
她怀着贝贝,本就心绪浮躁,加上如此强烈的刺激……桃花的负荷已经满了,不能再承受更多!是的,她乱了手脚……
“怎么了?”元首从没见过她吓成这个样子,大肚子的她颤颤巍巍站在桌边,两手牢牢地向后抓着桌沿,脸色卡白。“怎么了桃花,”元首疾步要走来,此时小齐也看出异样,看见她脚边不远处的碎福娃,“摔碎东西了?哎呀,这怕什么……”他实际是要走向碎福娃,
桃花突然大叫,“别让他过来!”反手就去抓电脑,
元首已经抱住她,“到底怎么了!”
小齐看向电脑,看见那只插入的磁盘……他起身要去拿“是因为这么?这是什么?”
一直就处在高强度的紧张里,于一个八个月的孕妇而言,她已经绷不住了,再也绷不住,桃花突然死死抓住元首的前襟,“是他,是他害死了邵京,是他……”泪如雨下,她一身都在打着冷噤,甚至,她感觉肚子里的贝贝……
“桃花,”感觉她在往下坠,很沉,元首心慌,抱着她跟着往下弯腿,而此时小齐已经抽出磁盘,“这是邵京给你的?”元首心中已有数,可桃花这样,他得稳着局面,“先别说这些,你先出去,让她静会儿。”
此时,小齐的心理也发生变化了,
他的眼里,怎么见元首这样抱着她这样刺眼,
他的眼里,怎么见,桃花这样惊怕地看着他,这样刺眼?
小齐的纯笑永远惊人的纯美,
他摇了摇指尖的磁盘,“你就这么信他,不信我?是呀,你就跟他们一样,从来没有真正信过我,可我,是真的对你好,我小半辈子,真心的,”他蹲下来,向她伸出手,“只对你好过……”
他的笑容那样美,可在桃花眼里,那样狰狞,“啊!”桃花躲,元首的手已经呼过去,“畜生!出去!”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小齐捉住元首的手腕向后撇去,元首这只手才放下桃花,不作他想已经抽出桌上的裁纸刀,他本想凭借格斗制服住已经心性发狂的小齐,没想,小齐操起一锐锋利的福娃碎片就要狠狠向他的颈边动脉扎来!千钧一发,元首本能跃起,手里的裁纸刀扎向了小齐的颅顶,却,还是慢了一步,同时,小齐的锐利瓷片正好扎向他的下T!……
一切都太快了!太快了……快得桃花都忘记了尖叫,瞪大着双眼,看着小齐倒在了地上,头颅里竟是一丝血没流出,只一把刀插在上面!……而元首的下t却已然血流如注,打湿了他深灰色的裤子,浸漫到地上……他脸色才叫真正的毫无血色,额头上爆挤出汗珠子,他龇牙咧嘴大大哈赤了一声,最后极致痛苦地摔到了地上!
桃花扑到他身上抱起他的头,“姒诚姒诚!……”此时的桃花俨然已经受惊过度,失去了神智般,泪汹涌地往下落,但是人却不是在哭,眼神呆木全然的恐惧,这种情况下,她第一次喊出了他的名字……元首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抬眼看去,桃花的双腿颤得厉害!他拼却一身的力气大吼出声!他的尊严,他的荣光,他无上的威严,均随着这至痛至殇的一吼,落尽了苍茫的黑暗中……外面传来惊迫的脚步声“出什么事了!!”……
这一夜,注定天翻地覆。
小齐的大戏《诱错》以独特的叙事角度再次惊艳世人,
党长邵京跳楼暴毙于《诱错》散场后,
这是为世人所晓的,
世人万不敢想也不敢晓的是,
还是这一夜,
那幽幽大紫阳的八大城门全部封守,
西路通往人民医院的三大门彻夜车进车出!紫阳宫里没有一个人敢合眼,甚至,大气都出不来……
经一夜抢救,三人均脱离了生命危险,
小齐的刀从颅内取出,却,似乎很难再清醒过来,睡在那里,平稳的呼吸,完美的容颜,一如落在人间的天使。
为防感染,元首做了GW切除手术,如此一个顶天立地的伟人,真不知醒来后会如何面对这一切……
桃花早产了,
贝贝提前两个月来到了这个暗黑与希望并存的人间,
是个女孩儿,
怪事是,出来后拍打她的小PP,她不是哇哇大哭,而是咯咯憨笑,小鼻子小眼挤一坨,几乐呵喏。
护士觉得贝贝特别有劲儿,小腿儿蹬喏,眼睛睁不开,小嘴巴里就吐泡泡,硬是一副在里面憋久了,终于出来了的模样……护士们笑,小东西,你还早爬出来两个月呢。
这一夜后的一周里,
朝局发生了J国后最迅猛且叫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一次变化,
前任元首姒诚主动提前隐退,小道消息,他去往西华山通天寺颐养天年。
原参谋总长汪启正被军、政、警各方空前一致地推选为国家新元首。
耐人寻味的是,
叛逃巴明的前议长卫观音回来了,一洗前冤,原来人是忍辱负重在巴林“间谍”这近两年,功勋卓著,又牢牢夺回了我国在巴林失去的“既得利益”与威慑力。
不过,卫观音并未恢复议长位,他去往宜宁做了市长。
最叫人唏嘘的是党长之位,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宠家。
曾因“叛国罪”受卫观音牵连的宠赢之子宠重庆回到东都,接掌党长之职。
特护产房外,
两个男人隔着玻璃看着躺在里面还没清醒的女人,
“她醒了后就会忘记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了么,”这是付晓宁,
“也不是全部,她记得你,记得贝贝,记得她和你在紫阳宫里度过的快乐的日子。”这是,宠重庆。
一年不见,这张魅惑的脸多了份沧桑与深沉,
付晓宁低下头,点了点,“那,卫先生呢,”
尽管他背叛了他;尽管这些年来,付晓宁的忠心始终没变过,跟着宠赢,跟着宠家,直至跟着宠重庆,但是,于卫观音,他是服气的,是由心地,敬佩的。
宠重庆的眼更沉,
“他从来没有把我看在眼里,任何事都自作主张。父亲出事,他冲那儿去救桃花是一次;之后,不跟我做任何商量,和姒诚演了回双簧,美其名曰为我好,就把我关在那儿,又是一次……我饶不了他,让他失忆,已经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了。”
付晓宁沉默,尽管眼神无奈,可也真不知道说什么。
都是狠人,
也都能这样沉得住气,
宠重庆表面上“任人摆布”,却谁又想得到,他有他付晓宁这颗最终取得卫观音信任的致命棋子儿呢。
付晓宁又看向里面躺着的女人,
不用看,他也知道宠重庆看着她的眼神该是何其的想念与留恋,
可,这就是男人,
再心爱,被仇恨蒙着眼的时候,心,挣扎着,却,也狠厉着。 桃花与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