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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擎忍不住讥讽出声:“叶倾倾,这婚还没离呢,你就耐不住寂寞了?”
叶倾倾嘴角掀起一丝苦笑:“欧阳擎,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太幼稚了吗?因为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可能会放弃离婚的想法。”
她忧伤又坚定的目光,就像一支箭,射进了欧阳擎的胸口,他一时间疼痛难忍。
邹信阳看了看叶倾倾,又看了看欧阳擎,对叶倾倾说:“倾倾,你和他好好聊聊吧,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他作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欧阳擎看在眼里,气得五脏六腑都疼。
叶倾倾冷冷地看着欧阳擎,对邹信阳说:“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目送邹信阳离去后,叶倾倾转身想进酒店休息。
欧阳擎却拦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叶倾倾冷冷瞪了他一眼,脚往旁边挪。
可他也跟着挪,一副就要阻止她去路的意思。
叶倾倾怒了,“你幼不幼稚?”
欧阳擎愤怒地指着邹信阳离去的方向:“觊觎别人未离婚的老婆,他就很成熟?”
叶倾倾十分厌烦这种话,“欧阳擎,如果你是来找茬的,很抱歉,我没空听你说这些废话。”
欧阳擎抿着唇,愤怒地瞪着她,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
“这是什么?”叶倾倾看了一眼文件,又茫然地看向了他,一时间不敢接收。
看她不打算接,欧阳擎冷着脸,强行把文件塞到她手里。
叶倾倾看着他冷酷的俊脸,缓缓地低下头,打开了那份文件。
是地契。
是她外公外婆的那块地。
她心潮顿时汹涌澎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欧阳擎勾唇冷笑,“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才想要对她好?想要弥补她?叶倾倾心中顿时百转千回,她情不自禁地扬起地契,激动地吼道:“你以为用这个就能弥补我吗?你曾经令我所承受过的伤害,害我永远失去的,难道就值一张地契?”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脸,欧阳擎心如刀绞。
“我不是弥补,只是那块地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选择了口是心非。
叶倾倾听到这种话,心“砰”的一下受到深深的打击。
她绝望地说:“从此以后,你我两清。”
当她越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欧阳擎俊脸上掩住深深的痛苦。
那种痛,几乎摧毁他所有的力量。
他的双腿几乎承受不住重量,身体几乎就要摇摇欲坠,只有扶在旁边的车上,才不至于摔倒。
因为他终于意识到,他和叶倾倾不可能了。
他即将要失去这个曾经怀着他孩子,却一直不被他重视的女人……
两天之后,叶倾倾在邹信阳的安排下,在她所住的酒店,召开了以她个人名义举办的记者会。
不是第一次出席记者会。
更不是第一次面对台下数十成百的记者,但叶倾倾现在的心情却比以往的两次都要平静得多。
她穿着冬天的毛昵大衣,成功地遮住了早就平坦的小肚子。
流产的事实,想一次就痛一次。
哪里有勇气在众人面前揭开这道,永远都不会再痊愈的伤疤?
叶倾倾在讲台上正襟危坐,平静地说出了那晚之所以会住在邹信阳家的事实。
并且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们也可以想得到,那个时候我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是不可能和邹医生发生什么的。”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道理。
“你感冒发烧,为什么最后去接你的不是欧阳擎,而是邹信阳呢?”记者提问。
“这正是我想要说的问题,”叶倾倾微微一笑,但笑容却掩饰不住苦涩和落寞,“我已经决定,和欧阳擎离婚。”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记者争相恐后地提出自己的问题。
“前段时间你们还开记者会秀恩爱,现在怎么会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
“你们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邹公子吗?”
“还是因为叶一然?”
“你还怀着欧阳擎的孩子,为什么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就要仓促地做出这种决定呢?”
……
叶倾倾清了清嗓子,终于对着话筒说:“因为我和欧阳擎之间出现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让我和他无法再生活在一起。如果欧阳擎不愿意协议离婚,那么,我们只有在法庭上对薄公堂了!好,今天的记者会就到此结束!”
“叶小姐,你和欧阳擎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到底是什么?方便说明一下吗?”
“和欧阳擎离婚后,你会和邹信阳在一起吗,叶小姐?”
……
无论记者如何追问,叶倾倾却像是听不到一样,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记者会。
……
欧阳集团。总裁办公室。
刚看完记者会的欧阳擎,俊脸就变成了猪肝色,盯着电脑,几乎就要忍不住把它砸个稀巴烂。
说什么如果不协议离婚,就在法庭上对薄公堂,叶倾倾这根本就是逼他签字离婚。
这个女人气得他脚趾头都痛,让他一整天都没有心思工作。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伏案在文件上签字的欧阳擎突然听见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
他名字中的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后,才抬起头,瞟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叶一然?
欧阳擎的眼睛盯着手机不停地在震动中发出闪烁的亮光,还有那不变的叶一然的名字。
脑海中想的却是叶倾倾刚才在记者会上说的那番话。
“如果欧阳擎不愿意协议离婚,那么,我们只有在法庭上对薄公堂了!”
倏地,他丢下钢笔,拿起了电话,划开了接听键。
那端传来叶一然兴奋如小鸟的欢叫声:“擎?”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下班了吗?”
“快了。”
叶一然小心翼翼地鼓起勇气对欧阳擎说:“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看在旧情上,今晚过来和我吃顿饭吧?”
“地址在哪里?”欧阳擎一边问,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下应该如何匿名报料给哪家杂志社的记者。
“我们的老地方!”叶一然的声音妩媚,又带着丝般的轻柔。
半个小时后,欧阳擎出现在以前他和叶一然经常约会的老地方。
叶一然坐在他们以前常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朝门口这边翘首以盼。
一看到他,就激动地站起来,挥动手臂,热情地朝他挥手。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穿着一条赫本风的小黑裙,长发披肩,映衬着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白皙,笑起来的时候,梨涡若隐若现,美丽动人。
如此美丽,又溢满青春气息的女人,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心动。
但欧阳擎的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相反,他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他匿名报料的那个狗仔,什么时候才会来。
即使坐到了叶一然对面,看着她不遗余力地卖弄风情,他也依然无动于衷。
“擎,我想开一家餐厅,你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吧,能不能给我传授一些?”叶一然一边拿过他的酒杯替他倒红酒,一边笑嘻嘻地对他道。
这或许是她找自己出来,想和自己旧情复燃的借口。
欧阳擎用自己的鹰眼扫了扫四周,发现一个可疑的狗仔时,他的心情顿时畅快起来。
于是,他一改以往对她的冷淡,热情地跟她说了很多。
叶一然拖着腮帮,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脸上时不时地带着开心的笑容。
聊了大概两个小时后,这顿饭才结束。
欧阳擎站起身来,对叶一然说:“我送你回家吧?”
叶一然美丽的脸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你愿意吗?”
欧阳擎点点头:“我愿意。”
叶一然顿时笑得像花一样。
一路上,叶一然在副驾上讥讥喳喳,欧阳擎心里想的都是如果明天他和叶一然的绯闻见报后,叶倾倾会有什么反应。
“擎?”叶一然自己一个人说了很多,都得不到欧阳擎的回应,不禁停了下来,弧疑地看着他。
她盯着他那张沉思,像在神游的俊脸,开始细细地打量起来。
一个晚上都心不在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欧阳擎没有回应,她忍不住又柔柔地唤了一声:“擎?”
“啊!”欧阳擎终于回过神来。
他转过脸来,茫然地看着她。
叶一然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欧阳擎摇摇头,没有说话。
气氛就这样冷场。
叶一然心中介怀,再也提不起热情。
原本以为,他即将和叶倾倾离婚,只要自己主动一点,积极一点,他们之间就还有可能。
看着思绪又不知不觉飘远的欧阳擎,她顿时一肚子火。
不行,欧阳擎好不容易才和叶倾倾离婚,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抓住机会,回到欧阳擎的身边。
翌日,叶倾倾睡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床。
然后她打电话给酒店的客服,点了早餐。
洗漱之后,刚往脸上抹了保湿乳液,门铃就响了。
她把护肤品放好,去门外开门。
一位身穿制服的男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把早餐放好在桌面上后,他把餐车下面的其中一份报纸递给叶倾倾,“叶小姐,这是当天的报纸。”
叶倾倾接过,礼貌地说了一句:“好的,谢谢!”
把服务生送走后,叶倾倾回到餐桌上吃早餐。
一边吃早餐,一边摊开了报纸来看。
她一个版面一个版面地看,快吃完早餐的时候,她才看到娱乐版面。
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这才打开娱乐版面的报纸。
她的眼睛紧紧地被娱乐头版上的那两个男女吸引住,胸口处蔓延开来一丝丝痛楚,像针一样,扎着她。
标题是:欧阳擎和叶一然疑似旧情复燃?
正文里,笔者图文并茂地写出了他们昨晚一起吃晚饭,吃完晚饭,欧阳擎又送叶一然回家的事实。
叶倾倾看完之后,霍地合上了报纸,省得眼不见为净,心却揪着揪着,疼得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媒体不停爆光了欧阳擎和叶一然出双入对的新闻。
他们或共度烛光晚餐,或海边度假,或一起看电影。
每一张照片,都说明了他们旧情复燃的“事实”。
叶倾倾也终于在这一天一天累积的痛苦中,好不容易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她从律所出来后,不知是最近没睡好,还是冬日的太阳太大,她突然有些眩晕。
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她撑在柱子上,失神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是邹信阳。
“倾倾,今天有空吗,能不能陪我吃顿饭?”他请求道。
“好的。”叶倾倾没想太多就答应了。
最近的心情太压抑,而且,她的留学申请书不久之后就要批下来。
不久之后她就要飞到国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和邹信阳有见面的机会。
能在一起的时光不多了。
就像……
她和欧阳擎一样。
这次邹信阳选的地点是一家私人山庄。
山庄前面是湖,其它三面环山,空气和环境都宜人静美。
很适合边吃饭边聊事情。
他们吃的是火锅,这种天气尤其适合吃火锅。
“你的留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吗?”邹信阳夹了几块牛肉到她的碗里,试探地问她。
牛肉的热气氤氲着她此刻恬美安静的容颜,他的心忍不住一动。
叶倾倾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对他说:“估计快下来了。”
邹信阳的眼神染上一层深深的忧伤,心中是浓浓的不舍。
他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终于紧张地盯着叶倾倾说:“倾倾,你能不能留下来?”
叶倾倾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僵,吃牛肉的动作蓦地顿住。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邹信阳那一张写满乞求和紧张的俊脸。
“你想成为小提琴家,我可以帮你!”邹信阳紧张而激动地说,“包括你想要的一切,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叶倾倾:“……”
她盯着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心咚咚地跳。
一直以来不敢太确定的事实,终于在这一刻,像真相一样浮出水面。
她顿时百转千回,情绪酝酿了好久之后,才忧伤地说道:“对不起,信阳,这座城市带给我的伤害太大了,就像窒息一样让我难受,我……必须暂时离开。”
邹信阳脸上露出一副理解的样子,然后轻轻地说:“那你去吧,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你何必这样?”叶倾倾不解,替他感到不值,激动地说,“我不但流过产,而且即将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而你,你的条件这般好,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何必把宝押在我这样的女人身上?”
邹信阳盯着她的眼睛,反问:“如果我要你忘记他,你能做得到吗?”
叶倾倾:“……”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
半晌,她看着他,坚定地说:“我可以忘记。”
邹信阳微笑,笑容中带着释怀的快乐,像阳光一样灿烂无双:“等你忘记他之后,我就追你!”
“你……”
邹信阳正欲答话,目光在看到从叶倾倾身后而来的欧阳敬擎和叶一然时,神色顿时写满诧异。
但诧异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很快收回目光,正色地对叶倾顷说:“我等你回来!”
“你这是在给我压力吗?”叶倾倾问道。
邹信阳看着她嘴边的油渍,忍不住抽了一张纸巾,伸长手,替她擦了擦,力度像情人一样轻柔。
他逗趣道:“可以这么理解!”
叶倾倾难以适应这种只有情侣才会做的事,闪躲着自己的身体,惊慌失措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欧阳擎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正用他的鹰眼,愤怒地瞪着她。
和他一同前来的人,还有叶一然。
叶一然脸上那得意的笑,像强烈的光线,刺痛了叶倾倾的眼睛,让她不得不快速地移开视线。
叶倾倾举起勺子,从锅里捞了一根玉米到邹信阳的碗里,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信阳,这是你最喜欢的玉米,我特地挑嫩的,你看看好不好吃!”
欧阳擎冰冷的声音陡然从头顶落下,“叶倾倾!”
叶倾倾缓缓地抬起头,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地看着他。
欧阳擎沉怒着俊脸,把一张文件放到桌上。
叶倾倾,邹信阳,叶一然三人同时低头。
只见文件上的标题赫然写着几个加粗的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叶倾倾的眼睛几乎顷刻间就湿润了。
她一直以为,会是自己把离婚协议书甩到他面前,冷冷地对他说签字。
没想到,他居然也如此迫不及待?
当叶倾倾抬起头来的时候,欧阳擎一触到她的目光,就立即霸道地搂着叶一然的肩膀。
叶一然顿时受宠若惊,下一秒便装作小鸟依人的样子,微笑地倒在欧阳擎的肩头上。
欧阳擎看着叶倾倾,冷冷地说:“你尽快签字吧,我还等着和一然结婚!”
……
叶倾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山庄的。
邹信阳的车开到半路的时候,侧头一看,突然看见她已经泪流满面。
他心中一疼,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默默地抽了一张纸巾给叶倾倾。
叶倾倾没有接过,突然就号啕大哭,“他怎么能那样对我?”
车厢里弥漫开来伤心的哭声,邹信阳听着,感到自己的心在被什么撕裂一样。
沉默了许久,他拍拍叶倾倾的肩膀,安慰道:“反过来想,这难道不是好事一件?倾倾,他把你最后一丝希望都摧毁了,我相信,今生今世他永远都不可能像现在这般伤你了。”
叶倾倾的手放在胸口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现在,我好痛,好痛,就像有人在拿刀捅我一样,我应该怎么办?”
邹信阳心里疼痛一片,他情不自禁地把叶倾倾搂在怀里,“就让我来和你一起承担。”
叶倾倾哭得越来越伤心,撕心裂肺。
直到哭了好久好久,像是把这一生所经历的伤心都哭出来后,她才累得昏睡了过去。
邹信阳轻轻地抽出纸巾,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眼泪,每擦一下,他的心就痛一次。
别说叶倾倾不想再承受这些。
他也不愿意了。
他的心始终与她同在。
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翌日,叶倾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邹信阳的房间里。
她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眼睛好肿胀好酸痛。
到浴室洗漱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眼睛又红又肿。
看来是昨晚流的眼泪太多了。
不过时间真是奇怪的东西,它能够将一切都化为虚无,并且使人坚强。
当她重新面对邹信阳的时候,她已经能够很平静,并且笑着对他说:“谢谢。”
邹信阳看着她的样子,也放心了一些,并且对她说:“因为不知道你酒店的开门密码,所以再次把你带回我家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叶倾倾微笑地说,“事实上,我很感激你。”
邹信阳看着她的样子,放心了一些,对她说:“吃早餐吧!”
叶倾倾点点头,然后跟着邹信阳去了厨房,看到已经摆好的几样早餐,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流进自己的心里,“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啊?”
“能和你一起吃早餐的时间不多了。”邹信阳说。
叶倾倾:“……”
吃早餐的时候,叶倾倾对邹信阳说:“等下我要去民政局,和欧阳擎把婚离了。”
邹信阳吃粥的动作一顿,“需要我陪同吗?”
叶倾倾摇摇头,“不用了,这是我和他的私事。”
邹信阳点点头,然后说:“倾倾,其实,很多事情只是一种经历,有些人命中注定要承受某种劫难,我希望你看开一点。”
叶倾倾垂下头,低声说:“我知道的!”
送邹信阳出门上班后,叶倾倾拿出自己和欧阳擎那份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两份协议书的内容形式相差无异,唯独离婚条件那里不一样。
她的那份不要欧阳家的任何财产。
而欧阳擎的那份,却给了她两亿的离婚费。
两亿?她看着那二字后面一串长长的零,不禁感到怅然若失。
失去的已经永远无法挽回。
受过的伤害永远无法抚平。
钱再多又如何?
要来有何用?
想到这里,她心一冷,毫不犹豫地把欧阳擎那份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用手机拔通了欧阳擎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如水:“九点,我在民政局等你!” 爱你在离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