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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皮鞋上都染满了白雪,他的头发吹得乱得一团糟,哪里还有往日的英俊非凡,俊脸也冻成胡萝卜一样的颜色,整个人冷得发抖。
他抖了抖身体,雪花簌簌地落下来,看了一眼叶倾倾,二话不说,就去了厨房,捆了一把柴,到火盆这边,开始点火。
叶倾倾柱着拐杖,艰难地来到欧阳擎的身边,又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问:“你去哪儿了?”
柴已经点起来,欧阳擎把手撑开,晾在火盆之上,淡淡地说:“出去了一下。”
叶倾倾盯着他的脸,“拐杖是你做的?”
“嗯。”
“我房间的窗户也是你钉上的,你顺便帮我打扫了房间?”
欧阳擎不说话,待手温暖了一下,他站起来,来到叶倾倾脚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架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要干嘛?”叶倾倾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欧阳擎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支跌打酒和棉花,把跌打酒倒在棉花里,然后对叶倾倾说:“你忍着点!”
叶倾倾瞬间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战战兢兢地说:“我害怕!”
“怕也没有办法!”他冷冷地瞪着她一眼,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啊!”当欧阳擎用棉花在她的腿上用力地搓的时候,叶倾倾疼得大声喊了出来,整个屋子都是她杀猪般的嚎叫声。
欧阳擎看着她眼角流出的眼泪时,顿时停了下来,心里心疼她,嘴上却没好气地说:“你哭什么?”
叶倾倾哭着说:“要不你来试试?”
欧阳擎最烦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她的,心情有些烦躁,“要不是我冒着被风雪吹走的危险千辛万苦地替你找来这瓶跌打酒,你的脚可能一个月也好不了!”
闻言,叶倾倾的哭声倏地停下。
欧阳擎看着她脸上感动的神色,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又垂下头,用棉花在她的脚上更用力地搓了起来。
“啊……”叶倾倾又开始像猪一样嚎叫。
直到她的腿已经发红发热的时候,欧阳擎才停下来,他把棉花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叶倾倾说:“我去做早餐。”
“给我拿纸巾过来!”叶倾倾吸着鼻子,对他说。
欧阳擎拿了纸巾给她,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忍不住讥笑道:“叶倾倾,如果你的曲迷知道你是个爱哭鬼,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叶倾倾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巾,“都是你害的,搓那么用力,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欧阳擎晃了一下自己的头,“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因为……我实在是不想照顾你了。你不知道吧,你真的很烦!”
“……等我脚一好,我就走!”
“我巴不得!”欧阳擎故意作出一副“巴不得”的样子,但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冷硬神色顿时褪去。
如果她的脚真的好了,或者那个时候,才是他真正心烦的时候吧!
大风雪在整个瑞士肆虐了整整三天。
叶倾倾和欧阳擎也困在这间小木屋整整三天。
虽然欧阳擎的嘴巴还是像以前一样欠扁,但真的把叶倾倾照顾得无微不至,事无巨细,除了洗澡之外,凡事都亲力亲为。
叶倾倾觉得,没有任何一件事是值得挑剔的。
六年过去,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湖,再度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第四天,风雪终于停止了。
阳光破土而出,照亮了整片天地,天气也终于暖和了一些。
欧阳擎吃过早餐,把碗刷好后,对叶倾倾说:“我出去钓些鱼回来,你在家等我。”
“我也想去!”叶倾倾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生怕他不肯答应,她又说:“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在家都憋坏了,我想出去晒太阳!”
好吧!欧阳擎无法拒绝她。
他转过身,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用自己的背朝向她,叶倾倾立即笑嘻嘻地爬上了他的背。
欧阳擎把她背了起来,感觉她轻如鸿毛,心中流淌过一丝心疼的情绪,忍不住说道:“叶倾倾,这些年你怎么轻了这么多?”
叶倾倾没想太多,就脱口而出地说:“孩子都没有了,你说的不是废话吗?”
叶倾倾的话就像一根针,插进了欧阳擎的胸口,丝丝心疼弥漫开来,让他的脸顿时变成苦瓜脸。
他情不自禁地沉默下来。
其实,叶倾倾这种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刺痛了欧阳擎的心,又何尝不刺痛她自己的呢?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虽然吵吵闹闹,但也温情脉脉,让他们几乎都忘记了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事实。
但,或者不是忘记,只是刻意忽略。
现实如此温暖,而过去那样伤痛,不能被提及,谁也不舍得破坏现在的美好。
如今这个事实就这样被突然提起,就像一根针,同时刺入了他们的胸口。
气氛就这样冷场下来,欧阳擎沉默地背着叶倾倾出门,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到了目的地——准备钓鱼的河边,欧阳擎才把叶倾倾放下来,对叶倾倾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钓鱼。”
他钓鱼的技术很好,大概一个小时后,就钓了满满的一桶鱼,大大小小的都有。
他把鱼桶和鱼杆交给叶倾倾,让叶倾倾拿在手里,又把叶倾倾背了起来。
叶倾倾拿着鱼桶,感觉沉甸甸的,她对欧阳擎说:“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分一些给邻居吧?”欧阳擎说。
叶倾倾就这样骑在他的背上,不知道是此刻的太阳越来越灿烂,还是他的背温暖,她的整颗心都是温暖的。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大胆的,不该有的想法:如果时光就这样静止,该有多好!
回到他的小木屋后,欧阳擎把叶倾倾放在门前的台阶上,让她坐在那里晒太阳,然后他提着鱼桶,逐一敲了邻居的门,分别送给了他们一条鱼。
那些孩子收到了鱼都很开心,兴奋地围着他转,仿佛他是圣诞老人,讥讥喳喳地和他说话。
叶倾倾看到他脸上有着和平日冷酷截然不同的慈祥和蔼的微笑。
他以前都不喜欢孩子的,他说孩子太吵,问题太多。
可是现在看来,他明显是很喜欢孩子的,并且能和他们打成一片。
这不,那些孩子要吵着和他一起溜冰。
“你要溜冰吗?”欧阳擎走上前来,问叶倾倾。
“我倒是想啊,”叶倾倾低着看着自己的脚,惋惜地说,“可惜溜不了。”
“我可以背你溜。”欧阳擎说。
叶倾倾诧异地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能确保不会把我摔下来?”
欧阳擎晃了晃脑袋,“不试怎么知道?”
那些邻居小孩捧着他们的溜冰鞋纷纷上前来,游说叶倾倾:“姐姐,来啦,这位哥哥溜冰很厉害的。”
叶倾倾看着欧阳擎,只见他在阳光下的那张俊脸,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不知是他的自信感染了她,还是她根本不怕摔倒,只想和他争取这即将就要结束的二人时光。
她终于微笑:“好吧,盛情难却!”
欧阳擎嘴角上扬,一丝笑意从他唇间溢出,“等我,我进屋拿溜冰鞋。”
起初,叶倾倾架在欧阳擎的身上,很是害怕自己会掉下来。
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欧阳擎非但让她架得稳稳的,反而带着她在冰面上,自由地翱翔。
“woo……”心情畅快之时,她忍不住朝天空高声欢呼。
真的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也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大笑过了。
欧阳擎听见她爽朗的笑声,心情也像彩球一样,不断地往上飘,飘到云端上去。
“呜呜呜……”就在他们的心情都酣畅淋漓的时候,突然传来孩子大哭的声音。
一个孩子正蹲在冰面上,抚摸着自己的膝盖,大声哭泣。
看来是摔倒了。
“我们过去看看吧!”叶倾倾见他哭得那么伤心,于心不忍,对欧阳擎说。
“正有此意!”欧阳擎带着叶倾倾滑了过去。
把叶倾倾放在地上后,他脱掉溜冰鞋,关怀地问那孩子:“摔倒了?”
那孩子哭着点头,然后看着自己的膝盖,哭着说:“好痛。”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屋给你拿跌打酒。”欧阳擎说。
孩子点头后,欧阳擎看了一眼叶倾倾,然后回了屋,不一会儿,就拿着跌打酒和棉花回来了。
他蹲在地上,掀开那孩子的裤腿,膝盖那里,果然青紫一片。
在擦药酒之前,他对孩子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虽然他已经尽力放轻力度,但那孩子还是疼得哇哇大叫,直到欧阳擎擦完后,还在大哭。
说真的,叶倾倾都受不了他的哭声了,但欧阳擎的俊脸上却不见一丝烦躁,反而极其有耐心地说:“如果你现在能停下,今晚就能提前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孩子听见欧阳擎这么说,哭得没那么凶了,“真的吗?”
欧阳擎点点头:“你再哭鼻子,就收不到了!”
孩子终究是单纯,被欧阳擎这么说,渐渐地停止了哭泣。
欧阳擎又给他讲笑话,逗得他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叶倾倾看着欧阳擎,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自己认识的欧阳擎。
直到快中午,众人这才作鸟兽散,欧阳擎也背着叶倾倾回到他的小木屋,叶倾倾一被他放在沙发上,就忍不住说:“我记得以前你并不喜欢小孩子!”
欧阳擎听到这话,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他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叶倾倾,“是人都会变。”
“听起来是个很好的解释,”叶倾倾淡淡地讥笑,目光执著地盯着他,“那么你变化的理由是什么?”
抿着唇,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欧阳擎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很后悔当年的事,你相信吗?”
“不可能!”叶倾倾立即摇头肯定地说,“当年你对我们母子厌恶到骨子里,你恨我们成为了你的负担,更恨我们毁了你的人生。”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欧阳擎心中涌起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叶倾倾的指责还没有完,她继续说:“早在六年前,我已经带着我的孩子离开了你,让你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由,让你和叶一然顺理成章地在一起,可欧阳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后悔?”
欧阳擎紧紧地抿着唇,默默承受着心中那翻滚的痛苦。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再度开口,因为他认为自己欠叶倾倾一个解释。
“没错,我一开始很恨你,恨你不吃药,恨你怀上我的孩子,让我不得不娶你。直到那次和你去邹信阳那里做产检,看到在B超里的孩子时,我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爸爸,也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也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对孩子有了真正的期待。”
叶倾倾痛苦地看着他:“可是你,最后却亲手杀了他。”
欧阳擎满脸愧疚之色,就连他那带着磁性的好听的声音,也在这一刻,变得嘶哑:“事实上,这个事实也让我无比痛苦,这种痛苦直到六年后的今天也没有消失,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变得更加沉重更加难以负荷。”
胸腔处弥漫着浓浓的心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叶倾倾哭着说:“我不吃药只是忘记,从来就不是刻意的,我从没想到要借子上位,如果不是我太想要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家人,我不会嫁给你。欧阳擎,我真的很恨你,你让我失去了我曾经用尽全力去爱护,哪怕我短寿二十年也希望他平安出生的孩子,你让我痛苦了整整六年,甚至这种痛苦将会伴随我一辈子。”
“可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这些话能让时光倒流吗,能让我的宝贝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
欧阳擎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内心深处那像寒风一样呼啸的痛苦,几乎摧毁了他所有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一样。
他默默地垂着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沉默地走了出去。
叶倾倾看着那道被关起来的门,觉得这几天所有的欢愉,就像这道门一样,全部都被封锁了起来。
原本以为经过六年的治疗,伤口会有所减轻。
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当年的那道伤口,从未愈合过……
电话突然响起。
叶倾倾拿起来看,是琳达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那端就传来琳达火急火燎的声音:“叶倾倾,你现在在哪儿?”
叶倾倾吸了吸鼻子,“我在瑞士。”
“我知道你在瑞士啊,我是问,你在瑞士在哪里?”
叶倾倾觉得琳达焦急的声音很不寻常,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出事了?”琳达风风火火地说,“不管你现在在哪儿,马上给我滚回纽约。”
……
欧阳擎在外面待了很久才回家。
因为他认为,叶倾倾情绪的平复需要时间。
但当他回到家中时,他发现叶倾倾并不在那小木屋里。
“叶倾倾?”他带着不安的心情,找遍了小木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她的人。
他心头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急忙掏出手机,打她的电话。
电话已经关机。
不安陡然升级,几乎到达临界点,他疾步跑出去,问隔壁的邻居,每一家每一户都亲自问遍了,但他们都说没有见过叶倾倾。
他担心叶倾倾会出意外,就像个傻子一样在森林里寻找她。
但直到把整个森林都找遍,直到天都黑了,他都没有找到叶倾倾。
他终于疲惫地跌坐在地上,看着已经漆黑的天空,仰头叹息。
叶倾倾她,或许是不辞而别了吧?
就像六年前离婚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他。
……
纽约皇后区,叶倾倾的别墅。
叶倾倾正在接受琳达的质问。
琳达的语气很冷硬,有一种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坚决:“和你在瑞士度假的那个男人是谁?”
叶倾倾:“……”
她抿着唇,不安地沉默着。
“那个男人是谁?”
叶倾倾别开脸,依旧沉默。
“叶倾倾,我最后问你一次,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希望你从实招来,到时出了麻烦你别怨我。”
叶倾倾很烦躁:“你能不能别再问了?他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看她这副不打算招供的样子,琳达几乎炸毛了:“叶倾倾,你知不知道现在‘女小提琴家叶倾倾和一名陌生男子在瑞士度假’的帖子已经轰动了整个网络,如果不是我们公司力挽狂澜,把那个帖子压下去,你的麻烦就大了。”
帖子上偷拍了数张叶倾倾和欧阳擎或在一起抓鱼,或一起溜冰的照片。
不过得感谢楼主,并没有正面把欧阳擎的照片给拍出来。
否则,她的麻烦将会无限大。
全世界都会追问这个她自出道以来唯一和她有亲密亲系的男人。
叶倾倾听到这种指责的话,烦躁陡然升级。
她霍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对琳达说:“我虽然是个公众人物,可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吧?这些年来我卖力为公司赚钱,演奏会开了一场又一场,除了前面的七天,几年来我都没有休过假,难道我连保留一点隐私的权利都没有吗?就算是公司赚钱的机器,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琳达没想到一向和自己合作良好的叶倾倾会说出这种话,她怔了半晌,等反应过来后,她激烈地说道:“叶倾倾,你搞清楚,你现在的地位,都是用你的自由换来的。当你决定站在今天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不配拥有自由。”
“是,所以我受够了。”叶倾倾恶狠狠地瞪了琳达一眼,就拖着还在受伤中的腿,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
“叶倾倾,你去哪儿?”琳达大声在身后嚷着。
叶倾倾随手抓起挂在玄关处的一把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打开了车盖,戴上墨镜,发动引擎,叶倾倾游荡在钮约喧嚣的街头。
车外飞逝而过的景物,她什么也看不见,看得见的,只有自己的满腔心事。
在钮约游荡了一天,叶倾倾才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家。
还未到家,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门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在门前踱来踱去,清冷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孤单而落寞。
邹信阳一听到车声,立即从神游的状态中回过来神,盯着前方的车。
车灯太耀眼,他不得不眯起眼。
尽管如此,他还是看清了车里的人——叶倾倾。
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样子,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叶倾倾停好了车后,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已经被冷风冻成胡萝卜般的脸,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身体,顿时心疼不已:“倾倾,你怎么穿这么少?快下来进屋。”
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关怀,叶倾倾顿时觉得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流,“你怎么来了?”
“刚下的飞机!”
事实上,一看到网上的帖子,邹信阳就丢下所有工作,不顾一切地飞过来。
和叶倾倾在一起多年,但他始终没有足够的自信,也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他太想知道,那个和她在瑞士度假的男人是谁……
叶倾倾下车走路的时候,邹信阳才发现她的脚一瘸一拐。
他连忙关怀地问:“你的脚怎么了?”
“摔的。”叶倾倾轻描淡写,不愿意讲述过程。
邹信阳心想,这脚也许是在瑞士度假的时候摔的。
“我抱你进去。”说着,他就抱着叶倾倾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他第一时间就开暖气,然后把毛毯盖在叶倾倾单薄的身上。
“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要是感冒了怎么办?”他一边埋怨,一边说着关怀的话。
“等着,我去给你煮杯姜茶。”说完,邹信阳就去了厨房。
大概是在外面吹了一天的冷风,此刻叶倾倾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她不舒服地躺在沙发上,裹紧身上的毛毯,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当邹信阳出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眉头蹙得紧紧的,看上去很像生病的样子。
他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探测她的额头。
温度偏高,果然是发烧了。
他连忙拿来医药箱,从里面拿了一把退烧药,冲了开水。
把开水在碗里晃了几遍,使其温度下降之后,他扶着叶倾倾起来,用温柔的声音诱哄她:“倾倾,起来吃药,你感冒了!”
毛毯随着叶倾倾起来的动作,滑落在沙发上,叶倾倾情不自禁地用双手裹紧自己的双臂,“冷,我好冷!”
“乖,吃了药,就不冷了。”邹信阳把退烧药,端到她嘴边,轻轻地给她灌了下去。
因为太苦,叶倾倾喝的时候很不情愿,整张小脸都皱缩成一团。
喝完之后,她闭着眼睛对邹信阳说:“我想睡觉,把我抱回我的床上。”
邹信阳听话地把她抱回她的床上,给她盖上了严密的被子。
然后他守在她的床边,每隔一段时间,就用温度计探测她的体温。
所幸吃了退烧药后,她的烧渐渐地退下去,并且不再复发。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离开她。
翌日,叶倾倾在明媚的阳光中醒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熟睡的邹信阳。
他一整夜都在照顾自己吧?
想到这个事实,叶倾倾瞬间原谅之前强吻了她的他。
她轻轻地下床,把毛毯轻轻地盖在了邹信阳身上,可毛毯刚盖上去,邹信阳就醒了过来。
邹信阳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对叶倾倾说:“醒了?”
随后又站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他的腿都有些麻,重心不稳,身体失去平衡,身体踉跄了一下。
叶倾倾见状,连忙伸手扶着他,关怀地问:“没事吧?”
邹信阳微笑地摇头,“没事。”
然后用手去探测叶倾倾的额头,体温正常,他终于如释重负:“不烧了。”
叶倾倾心中感动,连声音都变得比平时温柔:“昨晚你照顾了我一整夜吧,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餐,做好再叫你。”
她转身想走出去,邹信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低下头看着她的脚:“你的脚,还疼不疼?”
“一觉醒来,觉得没那么痛了,你就放心吧,赶紧去睡一觉!”
看到邹信阳还想说什么,叶倾倾顿时板起脸孔,在自己脸前竖起一根食指,装作一副很霸道的样子:“邹信阳,不许忤逆我。”
邹信阳终于没辙了,笑着说:“那我何其有幸,能尝到美女做的早餐。”
叶倾倾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做好早餐,去邹信阳的房间看邹信阳,可邹信阳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
想着他昨晚累了一整夜,她又不忍心叫醒他。
独自吃过早餐后,叶倾倾去了琴房练琴,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感到有些疲惫了,这才停下来。
刚放下小提琴,就看到不知何时立在门前,怔怔看着她,似乎出神的邹信阳。
叶倾倾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个小时前!”邹信阳微笑地朝她走来,蹲在她的脚边,仰头看她,“倾倾,你拉小提琴的样子,是世上最美的风景。”
看着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叶倾倾却作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又是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是肺腑之言。”
叶倾倾笑了笑,问:“你睡饱了没有?睡饱了就去做饭,我肚子饿了。”
“不如我们今天出去吃吧?吃完之后,我陪你去逛街?”
“逛街?”叶倾倾晃了晃头,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半晌,她微笑地说,“也好,明天回国,我得去买些礼物!”
“你打算买礼物送给谁?不会是叶继光吧?”
“怎么可能是他?我是买给奶奶他们的。”叶倾倾低着头,把小提琴装进包包里。
邹信阳的脸色顿变,一种夹杂着不安和惆怅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开来。
因为他知道,她说的奶奶还有他们都是谁。
和叶倾倾在一家格调高雅的餐厅吃完饭后,邹信阳便陪叶倾倾去逛街。
几乎逛遍了整个百货,叶倾倾才把礼物买好。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因为逛得有些累,他们在百货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餐厅,准备就餐。
餐厅隔壁有一家花店,邹信阳拉着叶倾倾进去,叶倾倾不解:“干嘛还要买花了?”
“你喜欢玫瑰,”邹信阳挑了一束耀眼的玫瑰花,捧到她面前,“看着花,你的心情会好一点,饭也会吃得多一点!”
“……”叶倾倾做了一个“晕”的表情。
在餐厅等待上菜的时候,叶倾倾把那些礼物一一拿出来,仔细端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这副镯子是打算送给奶奶的,你觉得会老气吗?”
她抬起头,向邹信阳扬了扬她手中的金镯子。
邹信阳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淡淡地说:“挺好的。”
喝了一口水后,他看着叶倾倾,小心翼翼地问:“回国后,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送给他们?”
叶倾倾继续端详自己逛了好多个专柜才看上的金镯子,没怎么去研究邹信阳话里的意思,漫不经心地答道:“应该会回欧阳家吧!”
想到叶倾倾一回欧阳家就有可能和欧阳擎见面,邹信阳的心情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叶倾倾?哎,真的是叶倾倾耶!”突然,有几个陌生的女孩,走上前来,像看猴子一样打量叶倾倾。
他们的喊叫声和举动,瞬间引起了餐厅里其它人的注意。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朝叶倾倾和邹信阳这边涌了过来。
叶倾倾见状,顿时感到头大都了。
说真,成名后,最怕这种情况。
她连忙利索地收好手镯还有其它礼物。
“叶小姐,你好,可以麻烦帮我签个名吗?我超喜欢你的。”
有粉丝递上自己的笔和笔记本。
叶倾倾微笑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倾倾,也帮我签一下啦!”那个粉丝没有笔记本,指着自己的胸口,“就帮我在签在衣服上吧。”
这些粉丝也是够疯狂的。
“倾倾,这是你的男朋友吗?是不是和你在瑞士度假的那个神秘男人?”有粉丝看着邹信阳,眼睛闪闪发光,就像在看新大陆一样。 爱你在离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