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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欧阳擎平静地说,“我今天来就是还原真相的,请大家待会看大屏幕。”
说着,欧阳擎朝台下的特助使了一个眼光,特助立即去电脑里插上U盘,很快,大厅中央的多媒体上出现了一个即将播放视频的界面。
那天晚上他在叶倾倾家门外强吻叶倾倾的画面很快就出来了。
视频没有很长,大概只有十来分钟。
视频播放完毕,众人一片唏嘘。
原来欧阳擎和叶倾倾之间,根本就没有偷,情的说法。
是欧阳擎强吻了她,她还怒气冲冲地打了欧阳擎一巴掌。
当屏幕变黑之后,众人的视线也纷纷从屏幕转到欧阳擎的那张脸上,只见他英俊不凡的那张脸,始终神色平静,仿佛自首这种小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件。
“相信大家在这段监控视频里也看到了,我和叶倾倾根本就没有藕断丝连,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欧阳擎的声音也平静也没有丝毫波澜。
“那你为什么要强吻她呢?能交代一下原因吗?”记者问。
“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得知她要和邹信阳订婚的时候,我气疯了,就去找她,我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她,我希望自己得到她,但是她却告诉我,她要嫁给邹信阳的心意不会变。我一怒之下,就强吻了她。”欧阳擎解释说,“总而言之,是我的错。”
“那她打了你之后,你为何还要再强吻她呢?”
“那一个吻,是想为我和她的故事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代表着我尊重她的选择,”欧阳擎说,“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纠缠她。”
“你离开之后,她蹲在地上痛哭失声,看得出来,她对你的离开很痛苦,她是否也深爱着你?”
欧阳擎微微一笑,“这个问题只有她本人才知道,我无法代替她回答。”
“那你们在瑞士度假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作为绯闻男主角的欧阳擎,英俊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
“是我打探到叶倾倾的行踪,一路追过去的,是我对她死缠烂打。”
如果他说他们在瑞士偶然碰上,肯定不会有人相信。
甚至还有人会说他和叶倾倾一早就约好的,这样对叶倾倾是极不利的。
“但照片中的你们一起钓鱼,一起溜冰,看起来玩得很开心,”有记者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难道离了婚,就一定要做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才算得上正常的反应?”欧阳擎又说,“而且如果倾倾真的一脚踏两船,和我藕断丝连这么多年,你们以为能瞒得过邹信阳,你们是在质疑堂堂邹大总裁的智商?”
台下记者无人再发言,似乎都被欧阳擎这样四两拨千斤的回答说服了。
“总而言之,是我单方面插足叶倾倾和邹信阳之间的感情,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人造成的,所以我打算辞去欧阳集团总裁职务,这是我给所有欧阳集团的董事,以及股民的一个交代。”
说罢,欧阳擎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地向台下的记者鞠了一个躬。
叶倾倾看完整个视频后,整个人泪流满面,哭得好不伤心。
她曾经指责欧阳擎对她只有掠夺和侵犯,没有为她付出过什么。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愿意为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记者会结束后,叶倾倾擦了一把眼泪,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门外。
打开门的时候,她看到了邹信阳。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守在这里的。
邹信阳神色慌张地看着她:“倾倾,你准备去哪里?”
“我要找欧阳擎。”叶倾倾脚步生风,坚决地往外走。
邹信阳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倾倾,你不能去!”
“你放手,”叶倾倾挣扎着,“他现在一定很难受,我要去看看他。”
邹信阳听着这样的话,感到自己的心被刀割一样难受。
“倾倾,如果你去看他,又被记者拍到了,你想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邹信阳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叶倾倾的头顶浇灌而下,让她从头冷到脚底。
是啊,真的被记者拍到了,只怕会推翻欧阳擎牺牲自己为她洗白的一切……
邹信阳看着她心动的神色,声音也情不自禁地温柔下来:“我所熟悉的欧阳擎是坚不可催的,他不可能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虽然邹信阳是这么说,但叶倾倾还是非常担心欧阳擎。
邹信阳看着她这副样子,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而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
他一把把叶倾倾抱在怀里。
“咳咳咳……”他抱得太紧,叶倾倾几乎都不能呼吸了,她的脸色因为缺氧而满脸通红。
“倾倾,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请求,带着恐惧的颤意。
叶倾倾心头五味杂陈。
她能感受得到邹信阳害怕失去她的恐惧。
六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脑海,让她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柔软无比。
但是,她又怎么放得下如今水深火热的欧阳擎……
欧阳擎和叶倾倾的绯闻,终于像海潮退去,渐渐归于平静。
叶倾倾得到了清白,欧阳擎却也没有得到太多的骂声,很多人甚至对他表达了同情。
但他个人的行为对欧阳集团造成太大的损失,暂时是不能继任欧阳集团的总裁了。
卸任后的他便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叶倾倾给他打过很多电话,发过很多信息,但他总是没有回复,仿佛整个人已经人间蒸发了一样。
在记者会的一个星期后,叶倾倾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鼓起勇气,来到欧阳家。
临近过年,天气反而越差。
已经连续整整一个星期都阴雨连绵,整座城市每天都笼罩在乌云和雨水中。
叶倾倾撑着雨伞,站在欧阳家门前踌躇,雨水让天气非常寒冷,她瑟缩在风衣里,在黄昏中,她娇小的身影显得尤为孤单落寞。
“叶倾倾?”
突然,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叶倾倾条件反射性地回头,一回头,就看到了萧琴出现在自己面前。
萧琴的身边还跟着叶一然。
叶一然和萧琴的脸色都非常不友善,目光猩红地瞪着她。
“欧阳太太……”叶倾倾怯怯地喊了一声。
“贱女人,你毁了擎,还有脸到我们家来?”萧琴怒不可遏的样子,让她面目狰狞。
“叶倾倾,你害擎还害得不够惨吗?”叶一然也怒气冲冲地指责叶倾倾。
“我……”叶倾倾弱弱地看着萧琴,“我只是想来看看擎,欧阳太太,请你告诉我,擎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你还好意思问?他现在都是拜你所赐,”萧琴骂完叶倾倾后,又看向了旁边的叶一然,对叶倾倾说,“一然很快就会和擎结婚,叶倾倾,你对擎死了心吧。”
萧琴的话化作一把尖锐的利刃,刺向了叶倾倾的胸口。
她怔怔地看着叶一然,只见叶一然朝她笑得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就如同小时候她们两姐妹吵架,叶继光每一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偏向她,而指责自己一样。
叶一然总是喜欢这样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
叶倾倾觉得堵心得很,她落荒而逃地逃进自己的车里,身后还传来萧琴冷冷的声音:“叶倾倾,以后别再来欧阳家了,欧阳家不欢迎你。”
尽管遭到萧琴的反对,但叶倾倾却并没有放弃寻找欧阳擎的下落。
翌日天刚刚亮,她就去了欧阳家经常采购食材的那个菜市场蹲守。
阿彩和其它几个佣人每天都会到菜市场来买菜。
如果今天阿彩还值班的话,她是可以等到阿彩的。
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阳光破晓的时分,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她面前,她看到了阿彩和其它几个佣人先后从车里下来。
叶倾倾顿时欣喜若狂,疾步朝阿彩奔过去,阿彩看到她的时候非常惊讶,“大少奶奶?”
因为以前叫习惯了,所以总是改不了口。
“阿彩,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能不能跟我单独聊聊!”叶倾倾请求道。
阿彩看了看一本正经的叶倾倾,又看了看其它几位同事,对她们说:“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会就过来。”
其它人进去后,叶倾倾笑着对阿彩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
“行。”
叶倾倾把阿彩带到菜市场附近的一家高级早餐店,她把菜单递给阿彩,对阿彩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不用了,大少奶奶,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你也知道的,佣人五点起床,五点半吃早餐,六点开始干活。”阿彩笑着说,“大少奶奶,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叶倾倾酝酿了一下情绪,对阿彩说:“我想问问你,大少爷的情况。”
阿彩的神色顿时变得忧伤起来。
叶倾倾心中产生不好的预感,她连忙问阿彩:“怎么了?”
阿彩在叶倾倾焦急而期盼的目光里下,终于缓缓地开口:“大少爷生病了。”
“生病了?生什么病?怎么会生病?现在好些了吗?”
叶倾倾一连串问了四个问题,急切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阿彩不解地看着叶倾倾:“大少奶奶,既然你还关心大少爷,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叶倾倾:“……”
“大少爷每天下班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听你的小提琴,他每天晚上都要看着你的照片才能入睡,”阿彩心疼地说,“虽然他没有说,但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泪水从眼底涌上来,阿彩的脸在叶倾倾的视线里变得模糊。
她能够想像得到欧阳擎是如何一边听着自己的小提琴,一边又是如何思念自己的。
“阿彩,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他怎么样了?”
“大少爷感染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反反复复,一直都好不了,”阿彩说到这里,不禁替欧阳擎感到难过起来,“他还经常在梦中喊着你的名字,我看了都好心疼。”
叶倾倾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我倒是很想去看他,可是夫人不欢迎我。”
“夫人的情绪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叶倾倾想到什么,对阿彩说,“阿彩,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老夫人,就说我很想见见大少爷,能不能让她帮帮忙?”
“这个……”阿彩感到为难起来。
“怎么了?”
“老夫人现在怕是也气你,大少奶奶,我不敢保证她会让你见大少爷。”阿彩小心翼翼地说。
叶倾倾思索了片刻,对阿彩说:“阿彩,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方便我们随时联系。”
阿彩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叶倾倾,叶倾倾用她的手机打了自己的电话,接通后,她把手机还给阿彩,然后备注了阿彩的名字。
阿彩默默地收回手机,对叶倾倾说:“大少奶奶,我只能尽量帮你说,但是我不敢保证,老夫人一定会让你见大少爷。”
“谢谢你,阿彩!”叶倾倾很感动。
“那我先走了,大少奶奶,有消息我再给你电话。”阿彩站起来。
叶倾倾也连忙站起来,再三对阿彩表达感谢。
叶倾倾自从见过阿彩后,就一整天都没有心情,每隔两三分钟就看一次手机。
直到了晚饭的时间,她也没有等到阿彩的电话。
她不禁有些心灰意冷,但还是不死心地等下去。
这个时候,她突然听见门响了。
是邹信阳,他过来了。
叶倾倾默默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别开了脸。
邹信阳的眼神一瞬间有些黯然。
但他很快又打起气来,走到叶倾倾身边,对叶倾倾说:“今晚想吃什么?”
最近这几天,他每天一下班,就过来做饭给她吃。
叶倾倾忽然觉得有点厌烦。
这种厌烦是来自她认为自己已经不配拥有邹信阳的好。
这个时候,叶倾倾等了一天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是阿彩打来的。
叶倾倾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熟悉的名字,顿时激动得汹涌澎湃。
漂亮的长指轻轻地触动屏幕,电话被接听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的颤音,“阿彩,怎么样,帮我问到了吗?”
阿彩的声音也有些激动,“可以,大少奶奶,老夫人说你可以过来看大少爷。”
“是吗,她真的同意了吗?”叶倾倾顿时欣喜若狂。
“嗯,她同意了,老夫人很心疼大少爷,大少爷的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还经常念着你的名字……大少奶奶,你如果有空,就早点过来看看大少爷吧。”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叶倾倾说着,就站起了身,她挂了电话后,听见邹信阳问她:“你要准备去哪里?”
“欧阳擎生病了,我要过去看看他。”叶倾倾毫不掩饰地说。
这样也好,能让邹信阳早点死心。
她看到邹信阳的脸上一下子就出现慌乱的表情。
“倾倾,你能不能别去?”
叶倾倾摇摇头,“对不起!”
说罢,她准备出去,邹信阳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倾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被记者偷拍到你们,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到时候就算欧阳擎再出来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们了。”
“我不管,”叶倾倾视死如归地说,“阿彩说他病了整整一周,病情反反复复,一点都没有好转,我担心他,我一定要过去看他。”
“这是医生的事,你去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邹信阳反驳。
叶倾倾:“……”
她的脸上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邹信阳见她心动了,又继续说:“你用了多少努力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是当事人,不用我详说了吧?倘若真的放弃了,你再也不能重返舞台,你真的会开心吗?”
他说得叶倾倾心慌意乱,她摇着头,却坚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很担心他,我一定要亲自去看看他。”
她试图挣脱邹信阳,但邹信阳也抓得更牢了。
他充满乞求的眼神忧伤地看着她:“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去看他?”
叶倾倾的心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他已经很害怕。
如果叶倾倾今晚去看了欧阳擎,他更加害怕,她的心再也不会回来了。
叶倾倾心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邹信阳:“信阳,我曾经是真的希望和你共度余生,事实上,你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叶倾倾,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干净了。”叶倾倾痛苦地说。
邹信阳听着这种话,看着她诚实的眼神,脸色倏地惨白下去,“不……不是真的……我所认识的你,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那种人!”
邹信阳整个人如遭电击,瞬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叶倾倾看着他的样子,心如刀绞,她趁机挣脱他的束缚,跑了出去。
对不起,信阳,真的很对不起……
开车前往欧阳家的途中,叶倾倾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欧阳擎和邹信阳的脸孔,他们让她心乱如麻。
很快到了欧阳家,车一停好,她就迫不及待地撑伞下车。
来到客厅门前,正想进去,突然听见萧琴严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让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叶倾倾,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叶倾倾抬起头,看到萧琴那张怒气冲冲的脸,顿时觉得很痛苦,忍不住哀求道:“欧阳太太,就请你让我进去看看擎吧!”
“滚!我的儿子不需要你看。”萧琴骂道。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放心,看完我就回去。”叶倾倾卑微地说。
“你毁了他还不够吗?还要继续毁他是不是?你这个女人的心怎么会这么恶毒?”
“是奶奶让我过来的……”叶倾倾说。
“让她进来吧!”萧琴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妈,你怎么能让她过来?”萧琴不满地向老太太抱怨。
“奶奶……”叶倾倾在雨中含着泪看着老太太,“我很抱歉……”
“你上去看擎吧!”老太太说。
她苍老的语气中没有了以前对叶倾倾的热情和宠爱,有一种冷淡的疏离。
“妈,不能让她上去……”萧琴还想阻止,可老太太却伸出一只手打断她,“为了擎早点好过来,就让她上去吧。”
叶倾倾激动得几乎想叩头谢恩,“谢谢奶奶!”
她又看了一眼萧琴,萧琴却仍然是恶狠狠地瞪着她,但她此刻无暇顾及萧琴的情绪,就一头扎了进去。
来到欧阳擎的房间,她直接推开门就进去。
这个房间保留着六年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连屏风都还是六年前的屏风。
叶倾倾直奔卧室,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欧阳擎。
他闭着眼睛,脸色很苍白,即使在睡觉中也蹙着眉,似乎被噩梦侵扰。
“倾倾……”他喊着她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她,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不要离开我……”
叶倾倾瞬间热泪盈眶,她坐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他的大手,“我在这里,擎……”
欧阳擎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时不时地蹙起来,好像梦见了令他恐惧的事情,额头还时不时地冒着冷汗。
叶倾倾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只听见他的嘴里经常喊着自己的名字。
欧阳擎的身体一直都是身强力健的,一下子就突然病倒,而且病了这么长时间,叶倾倾曾听一个医生朋友说过,心理对生理的影响是超乎人想像的。
他一定是承受的压力太大,又因为自己和邹信阳订婚的事情太伤心,所以才会这样病来如山倒。
想到这里,叶倾倾觉得无比难过。
直到将近十点,叶倾倾才回去。
当天晚上,叶倾倾一点睡意都没有。
想着欧阳擎的事,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一夜无眠。
翌日,叶倾倾一起床就打电话给阿彩,问阿彩:“阿彩,大少爷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了,现在都能够下床走动了。”阿彩说到这里,声音有些激动,“大少奶奶,还是你的作用大,大少爷醒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你来过,大少爷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感动的。” 爱你在离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