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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老张么??!”李冬青急促道。
老张被他急促的语气骇到了,诧异道:“怎么了啊,出啥大事了?是不是我替你谎报军情的事让门主发现了??”
“不是不是!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赶快来XX街养老院三楼六室…“李冬青听奥电话对面老张招呼出租车的声音,继续急道:“里面有个死掉的老头跟昏厥的小女孩,老头不用管,你用食指在哪女孩脖颈动脉处使劲摁几下,感觉她泥血畅通后,在用内劲渡进去,帮她疏通堵在呼吸道处的气流,我往她心肺度了些氧气,你快点她应该不会死…”
“等等等等!”老张硬生生打断他的话,语气不悦道:“你说这么快干嘛?我还没说要帮你呢!上次那黑锅可让我损失不小,你小子还想让我帮你忙。这…”
“三百万,你帮不帮?”李冬青急了!因为他听到廊道传来一丝脚步声。
出乎他意料的,电话那头直接被挂掉了,李冬青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他以为老张是两袖清风的人物,自个刚才那般赤裸的话,伤到人了。
可不等他再担心一丝,一个短信就发了过来,上面是老张另一张银行卡的卡号。
“这个老财奴…”李冬青蛋疼的揉揉太阳穴,却突然听到厕所门被推开,他下意识就将拳头横在面前。
“啊!!!”
一声尖叫猛地传出,李冬青满脸羞红的从女厕所跑出来,暗道点咋这么背,误入个女厕所都能被恐龙妹抡巴掌,还好躲开了。
回到那条走廊,金冈已经不在了,他对于病痛似乎有种天生的恐惧感,李冬青两次伪造病痛谎情,都将他成功骇走。
继续坐下去,难免会东窗事发,李冬青匆匆下了楼,金冈的车已经不在了。
这倒让他轻松不少。
他刚想骑上机车去哪散散心缓解最近的压力,却突然脑门一亮——那金冈的房子里除了一沙发再没有任何家具,显然他不是个经常会呆在家里的人,这会正是大白天,他不可能回去!而且…他刚才似乎说自己没带那面小鼓,那那玩意岂不是正在家中?
念头至此,他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这可是夺回自由身的大好良机!他可不想再干像今天这般昧着自个良心的事了!
发个短信,让老张救醒那女孩后给她个暂时的住处,李冬青发动机车就向郊外飞驰。
绕着小道,二十分钟的路程他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到了,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试着呼唤两声,金冈果然不在家!
“太好了!”心中狂喜,李冬青急不可耐的就向二楼冲去。
偌大的二楼有五个房间,但实际上三间都是空的,里面还有些许难以察觉的血腥味。
懒得管那味道来源何处,李冬青立马就在金冈的房间和卫生间里翻找起来,可是纵然是把床底掀翻,也没找到那面小鼓的踪影!
“玛德,这混蛋到底藏在哪去了!?”李冬青眉头紧皱,激情退散后是淡淡的不安,再三翻找始终无果后,他回到一楼,继续挨个房间的翻找查询,可是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一腔热血被冷水冲个冰凉,李冬青只感觉有气无力,耷拉着双手,就坐到那沙发上面,瞪着空唠唠的房子发起呆来。
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呆滞的神经被这沙发上那股浓郁的臭味给勾回来,李冬青紧皱眉头,下意识用手摸了一把沙发的扶手…
“啊!”一声惊呼从他嘴中发出,他下意识就跳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瞪着那貌似寻常的沙发。
惊异良久,他再次皱眉用手在哪沙发上细心的揣摩一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心情顿时沉入冰点。
“这是…这是人皮!?”
连李冬青自个都被这念头吓着了,但那无比细腻独一无二的触感,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他还来不及质疑自己的想法,就蹲下身子,细细打量起那沙发的皮质。
不看还好,一看果真是吓一跳!这玩意绝对是人皮做的!就算触感会骗人,但那皮质上还未完全脱光的绒毛,已经赤裸裸的将真相诠释清楚!
倒抽一口冷气,金冈在李冬青心目中的形象,无疑从变态升华到恶魔的阶层!
他一瞬就有种呕吐的欲望,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感觉胸腔里压抑的紧,有些透不过气来。
“早感觉这气味不对了,怪不得…等等!就算是人皮也不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这么说…”
李冬青被心中的想法吓到了,但鼻息中的血腥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想法的可能!浓厚的好奇心,加上想在这沙发里找找小鼓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又将手扶上沙发。尽管那触感依旧令他毛骨悚然,但他任然是顺着轮廓抚摸起来。
啊想找到这皮子拼合在一起的缺口!好打开这沙发一览究竟。
皮子显然经过特殊的加工,一丝一毫的缝隙都查找不到。倒是发现沙发地下是用木板加螺丝拧上去的,小心点拆卸,倒也不怕会破坏皮质。
立马出门买回一套工具箱,李冬青将沙发倒过,争分夺秒的拆卸开来,他可不想让金冈撞上这一幕。
“扑腾~”的一声,随着八个螺丝全被拧将下来,厚实的木板顿时跌落在地,伴随着一同落在地上的那血红咕嘟的一团团东西,李冬青方才忍住的呕吐欲望,顿时歇斯底里的爆发出来,吐了一地!
只见那木板上,正杂七杂八摆放着很多物件,其中一眼就能辨认出的,只有四个,就是已经枯萎的不成样子的人脑袋!他们被放在这里显然有段时间了,皮肤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眼球萎缩成松子一样的恐怖玩意。鼻孔外翻,两腮鼓胀,李冬青保证就是他们亲妈来也不见得能认出这是谁儿子。
伴随其左右的,还有一些同样干巴巴的断手、断脚,甚至是蔫了的J8,血伽在上面密布着,阵阵恶臭从其中散发开来。
这些个残肢断首,李冬青不用想也知道,就是老张嘴里,被金冈杀死的那几个前任队友!真没想到这丧心病狂的家伙除了肢解、爆菊、还有收藏死尸这么恶心的爱好,他可真是变态中的战斗机了!
可是,那第四颗头是谁的?
摇摇脑袋,强迫自个不去想这些,但脑袋偏偏不受控制的就会幻想出金冈用手甚至是脸在这些死尸血水咕嘟的心肺里穿梭的画面,真是越看越恶心,越看越想吐,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不得不放下心中的顾及,随手套上店主赠送的胶皮手套,眯着眼挽起袖子,就在那堆残尸里翻找起来。
找了老半天,关于人体的东西他似乎都能找到,什么肠子啊肺啊的,唯独心脏连一个都没有,已经认清楚金冈面目的李冬青,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些心脏到底是去哪了,多半是被金冈给生吃活吞了!
但令他焦虑的是,这里面也找不到那面小鼓的踪迹!翻来翻去只有一堆堆加工的烂肉而已,自己干了一天,只是白费功夫罢了。
扫兴的将手套脱下来,李冬青抬脚就想出门去买除臭剂,他可不想让金冈一进门就发现自己的“宝贝”被人翻动过。
但刚迈出一步,脚下似乎踩到什么玩意了,他顺势一滑差点摔倒,站稳后下意识扫了脚下一眼,却是双眼一亮,发现个不同寻常的玩意。
这玩意黑乎乎的,拿到手里才知道那是被血伽盖住的缘故。用指头错干净后,里面包裹的,实际上是个银灿灿的小方块,李冬青对这玩意有些印象,应该是美国大片里,那些用来识别军队士兵身份的狗牌!
“Brown.Ye…布朗.叶?姓叶…”李冬青口中呢喃了两声,因为叶这个姓氏让他联想到了叶寻。
“叮咚~”房间里的钟声猛敲响一下,将沉思的李冬青给惊醒过来,他一抬头只看见钟表上已经显示到四点多了,这个点数金冈保不准下一秒就会开车进来!
慌不留神的将那狗牌一股脑塞到某个肠子里去,李冬青擦下手,捏着染红的卫生纸赶紧出了大门,买回除臭剂后,费力的将那些尸体和木板原封不动的装了回去,再用除臭剂一喷,浓烈的臭味顿时被中和到微臭的味道,不仔细勘察,倒也发现不了什么。
擦干净沙发上一些痕迹,李冬青出了大门,以免金冈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在家,心中起疑。
在公路上穿梭半个小时,也没啥去处,他只能无奈的回到千禧酒吧里去。
老张这会已经坐在里面优哉游哉的品茶了,李冬青走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点杯生啤立马急问道:“怎么样了啊?那女孩活着没?”
老张只是自顾自抿了口酒,啥话都没说,头扭到一边看玻璃,手却有意无意的摊在李冬青眼前,搓手指。
日,周扒皮!
心中怒骂一声,面上却是十分愧疚,他道:“老张,不好意思,我忘了自个钱被金冈抢走了!现在还真没法给你…”
“什么!?”老张哀嚎一声占了起来,但看到李冬青愧疚的神色,却强忍了骂他的心思,只是附耳悄声道:“一文不剩?”
“嗯!一文不剩,买双袜子的钱都没!”
“靠,果然是那死基佬的作风。早让你当心他了。可惜啊,刨开我上次拿的那五百万,还有一千来万吧?一转眼就没了…”老张惋惜的呢喃一句,却不知到底是为李冬青而惋惜,还是为他自个。
李冬青却有些急了,他推了老张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回答自个的问题。
“推毛啊~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么?女孩没事,就是哭的厉害,怕这几天缓不过来的话,会变神经病!我已经送到一靠谱妹子那去了…哎~话说回来,那女孩我也认识!他哥哥以前跟金冈的时候,也没少帮我忙,要你那点钱,就算了吧,掏十万给我帮那丫头存个学费就够了。”
李冬青点了点头,他忽然发现老张其实也有很浓的人格魅力!他混迹黑道,心肠却比现实一些伪善的家伙要强上百倍;是社会里的老油条,对待朋友却也是能帮则帮,关键时刻背黑锅也不在话下!与同时老油条的张大彪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只是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要到最后毒蝎门真跟合欢门有什么关连,与崔老的死又脱不开关系的话。自个与之就是生死不两立!若到时候老张能跟自个站同一阵线还好说,若是不同路…就只能祈祷他在蛮家的怒火摧残下,留个后路,让自个有帮他求情的机会…
喝着感觉有些醉了,李冬青只想赶紧回去呼上一觉,忘掉今天这场悲剧。但站起身却突然想起点事,问道:“老张啊,我跟你问个人,你知道布朗.叶是谁么?”
“啪~”的一声,短短半句话,居然直接骇的老张手中酒瓶脱落!冒着白沫的啤酒撒了一桌子!
“你、你说谁?”老张似乎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耳朵,瞪圆了双眼看着李冬青问道。
“布…”李冬青也被老张的表现吓到了,支支吾吾道:“布朗.叶啊,怎么?你认识?”
“闭上你的嘴巴!”一句话却让老张跳了脚,他一把就死死摁住李冬青的嘴巴,同时左摇右盼,生怕被别人听到。
还好,由于装修队的偷工减料,那前些日子的血腥味,到现在也没退干净,所以酒客不多。 淘金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