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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被我抓到了吧,又在背后说人闲话了?”
背后突然出现戏谑的声音,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不由地僵在了原地不敢回头。
三人下意识相互大眼瞪小眼。整座地宫中除了宫主的妃子之外,鲜少看见女人,然而那些妃子平时被禁足在宫中,常人难以见上一面,唯一能够四处随意走动的女子,除了一个叫沈青儿的还能有谁?
要说这沈青儿当真磨人,去哪哪遭殃,不把地方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压根不会轻易离开。奇就奇在,不论她怎么在地宫中捣腾,宫主以及各位护法一个个都假装看不见。众人一看上告无门,索性都不管了,一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
沈青儿,首席护法的女儿,后台够硬,加上宫主的宠溺,后台更是硬到没边了,赫然是个深得宠爱的小公主。虽然捣乱起来叫人恨得牙痒痒,但谁敢不长眼惹她不高兴?要是哄开心了,潜在的好处那是大大的有……
“原来是沈姑娘。”三人相继转过身,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其中一个青年人笑得很是掐媚。
沈青儿对此习以为常,故作生气道:“说,谁告诉你们我爹爹不在家呀?”
“沈姑娘请息怒,”青年人挤上前拱手道,从怀里摸出一件精致小巧的宝器,双手递了上去。“在下最近炼制了一个小玩意,正好想要送给沈姑娘赏玩赏玩,怎知想着想着沈姑娘就出现了。”
沈青儿瞄了物什一眼,转而露出了嫌恶之色,倒不是东西不喜欢,而是送东西的人让她直犯恶心。
“孟杰,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不会再收你的东西!你还是把这份心思用在你的相好上吧,死断袖!”
孟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欺进一分软语示好道:“沈姑娘莫非误会了?我与那人不过随便玩玩,对沈姑娘可是真心的。”
“什么玩玩,我明明看见你们在行苟且……”
“咳咳!”
沈一奇清了下嗓子,将沈青儿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三人一看沈一奇突然现身,惊得浑身冷汗一冒,孟杰更是脸色煞白愣在了原地,眼珠子四处乱瞄,心里纷乱至极。很显然,他刚才所说的话,已经一字不漏的被沈一奇给听了去。
“沈护法!”
“见过沈护法!”孟杰把头压得很低,很怕跟沈一奇目光相触,浑身止不住地打着颤。
沈一奇面无表情地盯着孟杰,问道:“宫主召集你们前往总坛,所为何事?孟杰你说。”
孟杰埋着头,听到自己被沈一奇点名,顿时觉得膝盖一阵酸软。“回,……回沈护法的话,宫主只是让薛总管通知我们尽快前往总坛,并并并未,透透露有什么事。”哆哆嗦嗦地说完,下意识抹了一下额头,这才发现冷汗早已流了满脸。
“办完事后自己去领鞭刑,去吧。”沈一奇说道,神态不怒自威。
孟杰以为会被逐出门派,一听是鞭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味道。
“多谢沈护法法外开恩!多谢沈护法法外开恩!……”
沈青儿眼见孟杰被另外两个丹器师拉着越走越远,心中有气,不满地对沈一奇说道:“爹爹!孟杰这小子简直坏透了,干嘛这么轻易放过他呀?应该逐出门派才是!”
“铁鞭之刑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住,深刻的教训谅他今后不敢再犯。”沈一奇平静地说道,伸手抚弄着青儿的后脑勺。
丹器师是秦门的根本,除了欺师灭祖的重罪,逐出门派不见得是件好事。孟杰搞男搞女的琐事他才懒得管,但是抱着龌蹉的心思接近青儿,是可忍孰不可忍,一番重惩方能消除心中之愤!
沈青儿眼珠骨碌转了一圈,想到惩戒堂里各式各样的刑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怨气立即消散许多。有时候,让人生不如死远比一刀宰了更能解气。
“爹爹表面上对我冷漠疏远,其实心里面还是很疼我的。”沈青儿喜滋滋地默道。儿时的爱抚仿佛又回来了,依偎在沈一奇怀里总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心和甜蜜。
秦正远远地站在后面,刚才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对沈一奇父女二人略显亲昵的举动不予置否,可宫主的异常举动却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秦门的总坛不单单只作祭祀用,与其说总坛,不如说斗技场更为合适。秦正没有亲眼见过,不代表不了解,仔细回想,从以往的记忆中翻出来一些零碎的蛛丝马迹。
倘若没有记错,秦门总坛在百年间一共只开启过三次。
第一次太过久远,估计是袁会谦刚刚接任宫主大位时开启过;第二次是长老登位时举行的斗技盛典,跟天烽谷七峰大比的性质有些近似;第三次就是在百年浩劫前夕,向旭日和暮月两位神祗举行了浩大隆重的祭祀,有求得神恩庇护之意。
眼下距离百年浩劫还有段时间,那么这一次总坛开启,一定是长老登位没错。
长老……咦?秦正恍然醒悟,先不管上一世秦门的长老在什么地方,这一世的长老不是他么?!这么说,他走不了了?
七峰大比前前后后花费的时间都算上,将近两个星期,也就是半个月,天知道秦门要闹多久?眼看着交付派内任务的时限已经不到半个月,等秦门这边搞完,意味着送信任务直接坑爹了!
次奥!秦正暗骂了一声,顾不得准备仗着长老名分大捞好处的打算,快步朝着沈一奇走去。
“沈护法不是说要一同前往大夏么?那,现在就走吧?”
沈一奇思忖片刻,摇头道:“不急,宫主突然开启总坛肯定有重大事情发生,不如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等一切安妥后再走也不迟。”
秦正一听急了,现在不走,一会特么就走不了了。“既然沈护法有要事缠身,那我就先走一步,以后有缘再会。”
“慢着,”沈一奇喊住掉头匆匆而走的秦正。“不急于一时,在这几天里正好给你说说地母之戒。”
“地母之戒?”秦正有些迈不动步子了,抬手看了一眼食指上的戒指。
地母之戒,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由他慢慢摸索,的确没有沈一奇亲自讲解来得透彻,但是不至于强大到说个几天几夜吧?只要沈一奇愿意,可能几句话就完了,完全没必要白待几天。
秦正隐约有种预感,袁会谦这只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他。
看不见的利益不算利益,只有让利益显出行迹,并从中得到实际的好处,才算实打实不亏本的生意。袁会谦假借他套住凐,指望能和两大神殿搭上关系,现在开启总坛把他推上长老的高位,何尝不是巩固利益之举?
藏着掖着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大肆造势,把神殿这个保护伞打出去,弄得人人皆知才是袁会谦想要的最终效果。
倘若走个形式,那倒无所谓,秦正自认脸皮够厚。万一像七峰大比一样……相信以秦国人好战好斗的习性,哪怕有着森严的阶级关系,不服的刺头大有人在。到那时候,法不责众,规矩形同虚设,一切得拿武力说话,不把门下的弟子打服气了,丢大脸的可是神殿!
凐可能会直接撂担子,然后冷眼看他笑话,毕竟秦正答应接下长老之位,打的是神殿的旗号,还是在凐不同意的情况下。
“这算是算计凐之后的报应么?可实际上,明明是袁会谦设下的圈套好吧!”秦正心想,觉得很憋屈。一派长老的诱惑谁能抵挡?而且还是主动送上门的,要是操作的好,只赚不赔,相当于掌握了秦门的半壁江山,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
神殿没空管琐碎小事,但丢脸的大事不可能不追究,同时踩了两大神殿的痛脚,乖乖,这远比捅马蜂窝来得恐怖多了。
转念想到这里,秦正不由地看了凐一眼。
威逼一下凐,或许会在不情不愿之下能帮他挡上一挡,想要凐跟他从同一个鼻孔出气,以目前来看明摆着就是不可能的事。秦正心里清楚,别看凐像膏药似得贴他贴得紧紧,若是中间没有秦筝这层关系,凐才懒得管他死活。
“管他的呢,地母之戒的事先缓缓,跑出地宫才是头等大事!”秦正暗中捏紧拳头,咬牙默道。
“沈护法,”秦正急着脱身,不禁露出惭愧之色。“实不相瞒,我身上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等着交付,不能在秦门继续耽误时间了,关于地母之戒,在我交付任务之后一定登门细心讨教。”
沈一奇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同意道:“也好,届时我会在佣兵工会留下落脚的地址。”
秦正大喜。“这样再好不过,沈护法还请留步,我等先走一步。”向沈一奇欠了欠身,立即转身就走。
沿着地宫大道一直下行,如果不出意外,小半个时辰便能走出秦地宫。曝光率固然高,也是没办法的事,穿街走巷弄到迷路只会更加耽误时间,不过,一旦顺利走出秦门,总坛开启之后的事跟他就没关系了。
“你很心虚。”
走到半途,一直缄默不语的凐,突然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