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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
“过奖过奖。”
“你做什么事我不想管,但你能不能不要老占我便宜?”凐停下脚步郁闷地看着秦正,影子被皎洁的月光拉的又细又长。
秦正一脸无辜。“没有吧,暮月神殿使者的事已经被传得众所周知,刚才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在忍耐,接着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秦正追上去拦住他,好笑道:“这就生气了?”
凐猛地顿住脚步,瞪向秦正的墨瞳里迸射出一股愤怒和一丝隐晦莫名的情绪,然后依旧什么也没说。
“对我有什么不满,说出来?要么继续憋着,以后变成没有情绪的面瘫。”
凐的嘴唇动了一下,目光瞥向别处,沉寂一会才说道:“你为什么要骗城主?我最不齿的就是骗子!”
“我骗他什么了?”秦正眨了下眼睛,心里感到莫名其妙,意会了一阵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骗他说你有忌讳?还是……说我骗他神殿使者不能跟世俗权贵有瓜葛?”
凐摇摇头,轻蹙眉头,表情有点纠结。
不管是旭日神殿还是暮月神殿,具体有哪些禁忌,秦正的确不清楚,他上一世在元始界中从未跟神殿的人打过交道,后来成为旭日圣王的侯安除外。在察觉到事态发展不对劲之后,生出急智对叶承东一阵忽悠,说做兄弟没问题,就是不能喝结义酒。
城主叶承东兴许是认真的,兴许早有准备才演下这么一出亲近戏,可能他没意识到当日跟秦正一起接下送信任务人就是众人口中的神殿使者,不然他怎会整场冷落凐?还掐准时机让府中下人送上两只酒杯?秦正不喜欢主动算计人,更不喜欢被人算计,老早挖好的坑他绝对不会往下跳,哪怕坑下有金山银山或有绝色美女。
得知神殿使者亲临,叶承东的反应既惊讶又畏惧,愣是没再敢提结义的事,冷汗淋漓中忙不迭地对凐叩头赔罪。秦正拿到了请柬没有留宿的意思,凐更不会单独留下,叶承东苦苦挽留未果,只好小心加小心地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城主府邸。
这会两人站在清冷无人的大街上,相对无话,斜斜悬在天边的银月穿过云层缓缓往上走了一截。
“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好兄弟,……而且,也没有过生死之交。”
终于等出凐憋在心里已久的话,秦正松了口气,为了听一句废话害他白白等了这么久。
“说你楞,你还真够楞的,我俩是不是好兄弟暂且不提,前两天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你忘了?”
凐想了一下,不同意道:“把你带出秦门时,你只是失力昏厥而已,谈何生死?”
“没错,倘若不是我把你带离江心,早就沉底喂鱼了,算不算生死之交你说?”
凐闭口不言,像是考虑又像在生闷气,依照秦正这般扣字眼来计算得失,那么天下很多事都说不清了。
“傻小子,我这么说你还真信了?”秦正觉得好笑之余,一手揽过凐的肩膀边走边道:“是不是好兄弟等过了今晚就是了,走吧,哥请你喝酒。”眼下离辰时还早,喝酒打发时间也不错。
凐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只怪秦正揽得忒紧,不甚自在中也就任由着去了。
此时已经深更半夜,整条街道上黑灯瞎火,皎洁的月光照亮了所有屋顶和路面。走了一段路,凐觉得奇怪,秦正说是请他喝酒,可是方才路过两个挂有酒字角旗的酒馆都已经关门歇业,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秦正心里的小算盘凐怎么可能会猜得到,这种时候能喝到酒的地方只有一处。
转过路口,走到尽头,顿时柳暗花明眼前一亮。整条街灯火辉煌,人流熙熙攘攘,浓浓的酒味中飘荡着香气扑鼻的脂粉气息,欢声笑语、打情骂俏地靡靡之声环绕耳旁。
“怎么样,没见过吧?”
秦正瞧见凐一脸目瞪口呆,不禁坏坏一笑,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让凐好好见识一下女人。良家女子不能拿来糟蹋,但是烟柳巷却能让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好导师,身在chang门中的女子各个容颜媚俏、活色生香,且床上功夫颇具火候,能使得雏鸟们、花中老鸟们浑然忘我、欲罢不能。
当然,秦正的本意只是让凐多见识见识女人,顺便给开个苞,等时间长了定能渐渐遗忘秦筝。只要凐放弃秦筝,那么他的目的自然而然就达到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相信随着时间的逝去,凐会对飘渺无影的秦筝渐渐失去等待的耐心。
凐第一次来烟柳巷,第一次见到穿梭在众多男人中的莺莺燕燕,显得很惊慌失措。这些倚栏卖笑女子个个姿色不差,而且穿着还极为暴露,身段前鼓后翘丰腴不说,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中若隐若现,看了直教人呼吸粗重,浑身气血奔涌。
这时不知从哪钻过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身着白衣的勾住了秦正的胳膊,身着蓝衣的抱住了凐的臂膀。
白衣女子先是被秦正脸上的面具给吓得花容失色,待看到另一半脸时立即眼神一亮。蓝衣女子越看凐越是欢喜,挺起丰满的酥胸直接贴了上去,展颜媚笑道:“公子风姿不俗,模样好生俊俏,要不要奴家陪公子喝上几杯?”
凐浑身僵硬,耳尖微红,慌乱中咽了一口吐沫,眼睛盯着地面有些发直。
秦正自认是个陪客,按捺下心中的荡漾,不着痕迹地从女子怀中抽出手臂,顺带勾走了她塞在颈带上的白色丝帕,转目勾唇笑道:“姑娘的丝帕能否赠与在下?”
白衣女子见过无数张猥琐急色的男人面孔,何时见过这等魅惑百倍的笑容,顿时霞染双颊,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地结巴了起来。“……当,当然,公子若若是喜欢就,就……”
“谢了。”秦正展开丝帕看了看大小,然后戴在了脸上,直入鼻腔的脂粉味呛得他差点忍不住打出喷嚏。
面具不能摘,大晚上在常人眼中看起来确实渗人,他可不想把前来勾搭凐的女人给一一吓跑,借用半透明的丝帕遮去面容实为无奈之举。秦正瞥见凐羞窘忐忑的模样,一边偷笑,一边拉着他走进了此地最大最为奢华的烟满楼。之前主动攀谈的两个女子,一见差点快要到手的两个俊美男人走进了别家,气得笑容一敛,重重顿了顿莲足。
凐在秦正的拉扯下走向迎面而来老鸨,未等秦正开口,就看见凐猛地甩开了他的手,步伐不稳地向后退了两步,转身冲了出去。
老鸨脸上笑容一僵,望着凐转瞬即逝的背影有点错愕,显然没弄清楚什么状况。
秦正看凐临阵而逃,愣了一瞬,赶紧追了上去,冲出烟满楼左顾右盼没能找到凐,于是寻着寻着就走出了烟柳巷。
“卧槽,计划就差这临门一脚!才晃眼的工夫,这小子跑哪去了?”秦正站在街口嘀咕,一脸郁闷。
趴在秦正肩头一直都很乖巧的秦邪站了起来,扭头注视着烟柳巷里热闹纷呈的景象。眼睛眨也不眨,看得十分认真,眼神时而困惑时而懵懂,忽地一抹邪异的光芒从中一闪而逝。
“你说喝酒,怎么却带我来这种下流的地方?”
空旷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了凐气恼无比的声音。
秦正循声望去,凐站在三丈开外的街道中央,全身逆着光。
“你看,现在都这个时辰了,也只有这里能喝到酒。”秦正走过去轻松地说道。
凐冷哼了一声,把脸撇去一边,一股似有似无的寒冷气息从他身上弥散开来,周围的空气立即骤降了几分。
现在的凐跟刚才害羞忐忑的大男孩简直判若两人,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秦正轻轻一笑,一手拍在了凐的肩上,嘴里劝慰道:“事先没跟你说清楚,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跟我回去?”
凐推掉落在肩上的手,冷声道:“回去?呵,真想不到你不但无耻还下流!这种满地肮脏污秽的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一步!”
秦正扯去遮脸的丝帕甩手扔在了地上。“我不过想请你喝酒而已,关无耻下流什么事?!”
“你真的只是想请我喝酒?”
“当然,你以为是什么?”秦正说得斩钉截铁,心里面颇为心虚。
凐沉寂了片刻,说话的语气稍稍有了缓和。“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去了,我不想喝酒。”生怕秦正拉他前去,脚下一蹬飞身上了屋顶。
秦正无语,看凐对ji院很是排斥的样子,心知计划的第一步暂时泡汤了,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想了想也登上了屋顶,在上面找了块地方躺了下来,秦邪挪着短小的爪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秦正的胸口上蜷成一团。
凐先是抬头看了看硕大皎洁的银月,尔后目光扫了一眼四周,正准备坐下,无意中注意到远处有个圆弧形的建筑物,从而凝望了很长一段时间。
秦正将双手枕在头下,双目微合,忽听上方传来凐的声音。
“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在这归锋城相遇的时候?”
“记得。”秦正慵懒地回了一句,调整成更为舒适的姿势。
“那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话?”
“忘了。”
凐眉头一拧,回头瞪向闭目假寐的秦正。“你答应过要与我一决胜负!”
秦正扯动唇角笑了笑。“你现在的修为不及我,而且也不想被你说成我以强凛弱。”
“不比修为,比定力。”凐瞳中精芒一闪,一字一顿地说道。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