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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信!庞飞怎么说话不经大脑?还三两句话就给来历未知的人透了底!秦正心里无力地低吟了一声,隐忍了下来。转念一想,庞飞缺乏阅历算是情有可原,谁没有菜鸟的时候?
广琛看秦正没阻拦的意思,对吴进友善地笑道:“我叫广琛,天烽谷斗峰弟子。”
“秦正。”秦正在简明扼要地说出名字之后,再没多说半句。
吴进显然一惊。“这么说,兄弟三个都是来自天烽谷?”两人都报了来历,另一个还能跑得了?
好家伙!难怪几个年纪轻轻身家倒是丰厚,原来都是天烽谷的弟子!早有听闻天烽谷是夏国第一名门大派,享受举国供奉,富得流油,如今一见果然非虚!只是,天烽谷的弟子他曾结识几个,也没见着人人带着储物宝器,想必偌大的天烽谷拿不出那么大的手笔。
吴进再看秦正和广琛两人,大约都在十八九岁样子,这般年纪能有武师阶的修为可以说是天才之资了。仔细想了想,这两人既然身带储物宝器,是核心弟子也说不定,难道这次的狩猎季天烽谷也有参与?念头一闪而过,忽然间眼前一片通明。
能够在外独立行走的佣兵,哪个没有几把刷子?秦正一见吴进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几人的来历已经给摸了个透。本来想着先掏掏吴进的老底呢,不成想被庞飞一棍子给搅和了,好在没有透露更多,眼下还有挽回的机会。
庞飞至始至终目光对秦正片刻不离,忽见秦正神色微变,顿时明白刚才肯定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广琛察觉后暗地里用胳膊肘捅了捅庞飞,示意他不要再随便插嘴,庞飞一肚子悔意,自是点头不迭。
秦正冲着吴进微微一笑,说道:“斗峰夺得了天烽谷的首座,我们被派出来做任务,忽然听闻狩猎季将至,于是才结伴过来看看。”
“啊,这个我听说了,你们斗峰很强啊!”吴进夸赞道。“怎样,在修炼福地里修炼是不是很爽?”
秦正摇头道:“交了任务方能进入修炼福地。”
“啧啧,大门派规矩就是多,幸好当初没有被选中,果然还是在外做任务来得逍遥自在。”吴进咂嘴道。
秦正听出弦外之音,装作不经意地套话道:“以吴兄的资质,进入名门大派混个内门弟子应该不在话下,是不是你暗中得罪了什么人?”
“哪有!是他们非说我资质不行,死活不收!”吴进像是回忆起过去不愉快的事,一时间忿忿不平。
秦正跟着愤慨道:“什么门派眼力如此差劲,竟不识宝珠!”
“秦门!”吴进郁闷地迸出两个字。
“秦门不是跟我们天烽谷声名不相上下么?理应不会吧……一定是你暗中得罪了人。”
“真的没有!”吴进急急辩道。“秦门招收的多是身主五行之火的武者,你说我身主五行之金的人他们会要?”
吴进一脸气愤难消,似乎迄今还未咽下那口气,秦正露出了然之色,唇边勾起一抹极难察觉的笑意。
几句话的工夫,能套的差不多都套出来了,暂时得到一手简要的情报:吴进身主五行之金,武宗阶第一重修为,曾经想入秦门……也就是秦地宫,由于属性相克的缘故入门被拒,于是另辟他途闯荡了过来。
秦门,只有秦国人才会称秦地宫为秦门,而大夏等国皆以‘秦地宫’相称,这么说吴进有可能是秦国人?
“事已成过往,气也没用。你呀,当初不应该去秦地宫,来天烽谷多好?大夏人跑去秦地宫作甚?”秦正明着看似在出言劝慰,实则仍旧在继续套话,借以印证心中的猜测。
“谁说我是大夏人了,早年在大秦混得还成,后来过得不如意就来夏国混了。”吴进说着,言语中略有几分得意。“看来我口音改得还不错,连你这夏国人都没能听出来!”
“吴兄当真了得,小弟佩服!”
秦正向吴进抱拳聊表一番敬仰,捧得吴进一时之间得志意满,欢笑连连,不禁对秦正印象大好。此时,一旁插不上嘴的广琛和庞飞,不由地瞪圆了眼珠,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很难掌控大局,方才说话时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直到他们细细旁听时才恍然大悟。原来秦正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套话、探底,对己只字不谈,即便说出的话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没有隐瞒的必要。一句激将一句相劝,轻轻松松让对方自吐来历!
不过是闲聊谈笑,里面竟有各种道道,稍有不慎,被别人摸清了底细而不自知……
广琛和庞飞脑中不约而同地冒出同一个想法:其心深不可测!
“原来,这就是佣兵相处之道。”广琛思忖,秦正无疑是例举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他们则要从中吸取自身匮乏的经验。
佣兵身上最大的财富是什么?性命?这是当然,那除了性命呢?钱财。佣兵固然崇尚自由和公平,但是,佣兵的本身乃是雇佣兵,收人钱财为人消灾,只管拿钱办事,为了钱甚至可以连性命都可以舍去!要不然,佣兵行当里为什么始终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只管杀不管埋’?
钱财对佣兵来说几乎能和性命同等,然而,钱财也分有形和无形。
有形指的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黄白之物,无形指的是情报。情报能换钱,有时候更能换命,可见情报的重要性。佣兵一旦失了情报,等于是失去了最大的价值,稍好的沦为被利用的工具,极惨的连利用的价值也一并失去,被拿去填命。
广琛越想越是心寒,背脊冷汗直流。佣兵真不是常人能干的事,出门不带点心眼,可能随时随地都能被人给卖了!此时此刻,广琛心惊之余还有一点怎么也想不透彻,秦正明明比他还小个几岁,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仅仅是资质不如?!
庞飞头脑比较简单,想得没有广琛那么深远,多少也意识到了先前自曝来历的行为有多么蠢。倘若不是秦正后来扳回来一成,恐怕早早陷入了被动之中。地下势力之威,他已领教过,人家自成一势,压根就不买天烽谷的帐!难保在佣兵之中也是如此,万一碰上可就惨了。
一个半途主动前来搭话的陌生人,有着武宗阶的修为,其来意未知。在不清楚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轻易透出来历和身份,而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庞飞想想就觉得可怕,越想越觉得如果没有秦正在场,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难怪早上偷听秦正和广琛之间谈话是时,听见秦正曾说过‘独身佣兵尤其要多长个心眼’呢,难怪秦正会陪同他们一起出城……“原来秦师兄还是在意我的。真是,明明都说了那么多情话,为什么还对我如此冷淡!”庞飞默道,心里一阵气闷之后悄悄地又涌现出一股甜蜜。
辛亏庞飞是人,而不是秦正的契约兽,倘若被秦正知道,庞飞居然能拐个弯联想到子虚乌有的事,恐怕又得给秦邪狠狠地记上一笔账了。
“哈哈哈,快到了!”吴进对秦正笑道。只见他抬手放在额前,眯眼远眺,一个个大小不一、高低错落的帐篷纷纷映入眼帘。
秦正眼眸微眯,看见前方帐篷与帐篷之间人来人往,有不少正在搭建帐篷。热闹的场面,令他不禁回忆起上一世在佣兵团里打杂的日子,其中种种滋味难以品尝。
“秦兄弟,我先过去寻块地方,等着你们啊!”吴进说罢拔脚就跑,穿着轻铠,身背包袱一点也不见笨重之相。
直到吴进跑远了,广琛才出声询问道:“秦正,你看此人如何?能不能结交?”
秦正答道:“看似忠厚,实则精明,目前没有发现敌意。”
“那就好,我还以为对我们有企图呢。”广琛暗暗松了口气。
“我们身带储物宝器,修为又低,是人见了都会动心。”
广琛大惊。“吴进想夺宝?!”
秦正摇头道:“那倒没有,但不敢保证别人也没有。”
广琛蹙眉望向前方的聚集地,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们把储物宝器藏起来不就好了?”
秦正轻轻地‘嗯’了一声。一路走来,吴进既然能注意到他们,肯定还有更多有心之人暗中留意,不得不防。就怕他们到时候要的不是储物宝器,而是别的东西。
“主人!”大白的声音突然在秦正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怎么了?”
“这个,……秦邪他……”大白说地吞吞吐吐。“主人,我是按您的命令行事的,您可别责罚我!”
秦正奇道:“秦邪他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像没气了他……”大白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虽然揍得挺爽,心里却一直怪怪的,毕竟秦邪长得跟秦正一模一样,再怎么细看也分辨不出来,好似有一种揍得就是秦正的错觉……正准备停手呢,然后老婆小月说‘我也要玩。’结果,悲剧就发生了……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