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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亦是苍穹,意为元始界,也意为宇宙;其威是规则的力量,只要是规则,便具有绝对的制约。主神设立规则,界内的生灵必须遵守规则,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宇宙内有大规则,界内有小规则,浩瀚无边亦无处不在,感悟就好似触摸到规则的手,在恰当的时机得以‘看见’它,而这种短暂的接触是被主神允许的。
每一个生灵都有‘看见’规则的机会,这是规则公正、公平的体现。只是,常人进入这种状态很难,因为不知道怎样才能进入,而秦正曾为一界之主,已经能够掌握一些小规则,深知规则的霸道,规则与天地相通,与宇宙相连,最为玄奥的存在,一旦设下,再无更改之机!
这种天地之下的规则,秦正太熟了,纵是修为不在,那种至上的境界是不会遗忘的!
手捧着爆炸符咒,秦正激动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表,他知道这张符咒的品阶绝对不会低,至于是几品那就不清楚了。
老者和黎珊还有秦尚,三人脸上的表情惊骇无比,刚才从符纸之上溺出的狂暴之气实在令人心颤。秦尚像傻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黎珊呼吸急促地频频望向目瞪口呆的老者,希望老者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
因为这股狂暴之气并未消失,按理说符咒制作成功后,其力量也会被封印,而秦正手中的符咒却恰恰相反,上面的银光乍音乍现,好像很不稳定的样子,就算刻画失败了,也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形。
符咒的异状秦正当然发现了,以为是正常的情况,并没有去过多在意,心下想到手里的符咒品阶不会低,肯定会达到拍卖行拍卖的标准。捧着符咒几步走到老者身边,淡笑着说道:“符咒制作成功了,老先生用不用鉴定一下?”
“老先生?”秦正见老者全无反应,又喊了一声。
黎珊推了推,老者从震惊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眨了眨眼睛,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暗自心惊不已: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在这么段的时间内制作出如此威力的符咒?这次将要拍卖的四品幻觉符咒他已见过了,上面波动全无,而眼前少年手中的这张波动强烈,仿佛有种破纸而出的迹象,看情形品阶绝对不低!难道会是五品?!
由于没有见过五品的符咒,老者心里胡乱猜测着,压制住心底的激动,小心翼翼地从秦正手中接过爆炸符咒,就在符咒脱离秦正之手,落入老者手中的瞬间,突然无火自燃!
“天,这是怎么回事?!”老者惊呼道,一下子失去了分寸,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眼睁睁地看着符咒在手中迅速化为一团灰烬。
黎珊直接傻了眼,压根理解不了符咒为什么会自燃,她见过制作失败后报废的符咒,但从未听说过符咒会自燃的怪事!秦正也是被吓了一跳,微张着嘴巴顿时说不出话来。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讥笑,秦正皱眉转身望去,只见那个叫秦尚的娘娘腔一脸幸灾乐祸。
“垃圾就是垃圾,连接近别人之手的机会都没有,符咒都比你有自知之明啊!哈哈哈……”
秦正面容一肃,脸色阴沉了下来,刚要反击,老者突然出声道:“我们岘首拍卖行已经承接了阁下的参拍之物,阁下只需拍卖之时再来便可,现已无事,黎珊,替我送阁下出去。”
老者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黎珊立即向老者鞠了一躬,来到秦尚面前,也不见脸上有什么笑容,直接伸手说道:“阁下,请吧。”
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秦尚收敛了笑容,岘首拍卖行他不敢随意得罪,目光落向秦正,恨恨地瞪了一眼,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此时,待客的房间内只剩下老者和秦正两人。
“小友……”老者撤去之前的威严,换上一副尴尬之色,犹豫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来。不管怎么说,符咒是毁于他手的,这个责任推脱不掉。
秦正望着老者手里的灰烬沉默不语,原以为符咒制作成功了,却没想到会出现这样出人意料的事,符咒怎么会自燃呢?不可能会失败的,先前刻画完毕后出现的银光便是最好的佐证!难道是载体太过脆弱的缘故?又或者是……?
短短的时间里,秦正想了无数种可能性,隐隐觉得,其中最有说服力的说法是他刚才一瞬间‘看到’的规则,是元始界之人无法理解的伟力,更是这张小小的符纸无法承受的力量!
不允许出现的符咒只能自毁么?秦正暗道。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能用神阶的思想来解释凡间之事,应该直接从凡间找出答案,如果真的是不允许出现的符咒,一定会出现规则干预,燃毁的符咒品阶估摸着也就在三品到四品之间的样子,理应不会出现自毁的情形,唯一能够解释的,不是因为品阶超出界内的规则,而是载体无法承受的缘故。看来,今后得弄一些好一点的载体才行。
老者见秦正蹙着眉沉默不语,以为是在心生怨气,这也难怪,辛辛苦苦制作出一张品阶不低的符咒,还没来得及欣喜,一番心血就在眼前生生给毁了,这种滋味,任谁也无法承受。
“小友……呃,我应当称呼阁下才对,呵呵……”老者苦笑道,脸上浮出敬畏之色。“阁下如此年少,便能制作出超出四品的符咒,天赋之高真是令人可畏啊!”
超出四品?秦正闻言一怔,刚才刻画符咒时,他能感觉到这威力顶多就在三品至四品之间,难道是老者并不知道符咒为何会自燃?
秦正也没托大,客气了一声道:“敢问老先生是?”
“唉,还是坐下说吧。”老者将手中的灰烬掸落,只手一伸,将秦正引到一侧坐下。
“我是这间拍卖行的管事,阁下称我姚老便是,这符咒毕竟在我手中毁去,拍卖行一定会给与阁下同等价值的赔偿。”老者道。
黎珊刚一回来,听见姚老提出赔偿,连忙急道:“姚老!”
姚老摆摆手,似是不愿多说,对着秦正继续道:“阁下定是看中了这次拍卖会里的某件拍品,席位一事不碍,阁下明日来时直接进去便可,拍得物品之后按价钱先从赔偿中扣除,如有超出,阁下只需支付超出的部分,如何?”
秦正点了点头,刚想点明符咒自燃是由于载体的缘故,既然姚老主动担待责任,他也没必要拦着人家,反正岘首拍卖行财力雄厚,也不差这么一点。
“行,就这么办吧,姚老,我这还有别的事,这就先告辞了。”秦正道。
姚老忽然起身问道:“敢问阁下的师承?”
“这也需要登记么?”秦正疑道。
姚老讪讪一笑。“哪倒不是,仅仅是我心下好奇而已。”
望着姚老眼中的期待,回想刚才对他有恶意的秦尚,秦正觉得有必要透露一点出来,这样岘首拍卖行也会酌情帮衬,不至于再让秦尚肆意挑衅,于是轻轻地说了两个字:“陛下。”
陛下俩个字刚一入耳,姚老浑身猛地一颤,敬畏地向秦正施了一礼。
黎珊呆愣了片刻,难掩眼中的震惊,见秦正要走立即上前作势要送,秦正摆手拒绝了,头也不回径直走了出去。
望着秦正的背影,黎珊手捂着砰砰跳的胸口,把刚才的震惊压了下去,轻声向姚老询问道:“姚老,您看这少年会是几品秘术师?”
“看不出,看不透。”姚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摇着头说道。
“对了,刚才的符咒并不是您毁掉的,就算他是陛下的徒弟也不至于……,我们干嘛还要赔偿?”黎珊不解道。
“小丫头平时精明,这时怎么又犯起糊涂来了?”姚老露出一丝老奸巨猾的神色,笑着反问道。
“这是要让他对我们产生好感么?”黎珊一脸若有所思。
姚老既不点头又不摇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战歌城有多少位秘术师,我们拍卖行比谁都清楚,他的品阶不低,来历也颇为神秘,即便如此也有很大的招揽价值。小丫头,你该不会忘记这次拍卖会有谁会来吧?”
黎珊闻言眼前忽然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道:“难,难道他是仇天昊陛下的徒弟?!”
姚老的脸色变了变,慎重地应道:“极有可能,这普天之下能被成为陛下的高阶秘术师仅仅三位而已,一位是太祖瞭望城的六品秘术师江辰儒,一位是大夏战歌城的六品秘术师阮君之,再有,便是明天会来的五品秘术师仇天昊。江辰儒向来与大夏有些结怨,他的两位徒弟早已名扬天下,众人皆知,这少年绝不会是他的徒弟。”
“而阮君之不问世事,脾气也古怪至极,从未听说过他有收过徒弟,如此看来,也就仇天昊陛下最有可能!”姚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之中透着肯定。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