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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慢慢转过身,一个面容丑陋的女人映入眼帘。
“怎么是你!”他惊讶道。眼瞳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欣喜,许久后再次见面,竟赶在了这种时间!
西子转动了一下眼珠,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以为是……”
“是不是又出乎你意料之外了?”西子似笑非笑道。
秦正勾唇一笑,无言默认了。
西子撇撇嘴。“不过,你真让我失望,刚走出斗峰就被人下了黑首令。”
秦正走上前,凝视着西子那对好看的眼眸,睫毛长而弯曲,瞳仁清澈透底。能被西子默默关注,看来他已经渐渐进入她的心。
“嗯,然后呢?”
“然后被人追杀,而你们四处逃窜。”
秦正的视线渐渐下落,不禁停留在那一张一合、饱满的双唇中流连忘返。
“嗯,然后呢?”
“我一直在找你……”
秦正一愣,心底忽地涌现出一股暖流,温暖着他的心房,极力忍住想要将西子搂入怀里的冲动。
“好确认你到底死了没有。”西子下巴微微上扬,与之直视。
西子的后半截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秦正立即清醒了过来,皱眉道:“你想我死?”
西子说得一本正经:“不,我是担心没人给你收尸。”
“好独特的关心。”秦正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他还以为西子转性了呢,擅长泼冷水的功力半点没减。
“我查清了铁砣所在的位置。”
“嗯?”
西子骤然辗转话题,让秦正颇感到有些意外。
西子暗中瞥了秦正一眼,抿唇说道:“跟我来。”
香风一荡,曼妙之姿轻飘飘地蹬脚踏墙,转眼间立于屋檐之上。秦正立即意会,翻身跃上高墙,凌空虚踏数步,落于西子的身后方。
两人一前一后,几经飞纵,不断地在高矮错落的屋顶上频频闪现,很快便离开了这片闹市区域。
“你是战斧的人?”秦正跟上西子的脚步问道。
西子摇头,转而辨认起方向,当她看到某处,伸手朝下方虚指道:“在这里。”
秦正顺着西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隔着一道屋脊看不贴切,那里隐约露出状似院落的地方。不过,他现在更关心战斧是否跟西子有关。
“那战斧是你找来的?”
西子再次摇头。“我也不清楚战斧是由何人驱使,查了很久,背后人似乎隐藏的很深。”
“……”秦正沉默。心下想道:战斧跟西子居然没有关系,这就奇了怪了。不禁对战斧的动机起了新的质疑,战斧……真的是来帮他们来摆脱铁砣的么?亦或者只是一场单纯的势力吞并,是他想多了?
西子见秦正想事想得出神,出声提醒道:“战斧的人开始逼近,铁砣快要有动作了,乘着现在加把火势,铁砣必手脚大乱、再难翻身。”
“嗯。”秦正应了一声,越过屋脊悄悄潜了下去。眼下管不了许多,还是先把铁砣干掉再说,借着战斧的势说不定还能让铁砣的势力就此消失。
院落中,不停地有人来回走动,大部分人都聚集在了主屋里,声音嘲杂,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事引起了冲突。
秦正选了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脚地是花圃边缘,没有发出大的响声。
忽闻一声衣袂轻响,让秦正感到诧异的是西子也跟下来了。西子冲着秦正比划了一组简单的手势,大致意思叫他不要动让她先查探清楚。
只见西子蹲下,十指轻触地面,紧接着神态一变,注视周遭的双瞳渐渐深邃起来。
片刻后,西子恢复了常色,起身对秦正低声说道:“这里一共有三十一人。其中主屋内部有十八人靠近墙壁两侧,武师阶初期修为;三人居首而坐,其中左右两人修为高于你我二人,铁砣身坐正中;院中有八人巡逻,皆是武士阶修为;余下两人修为微末,在院外放哨。”一口气说完后,示意秦正可以行动了。
能将周遭洞察得如此透彻,除了西子本身谨慎细微之外,所习得的初期高阶心法——木影心帮了他极大的忙。
一一记下由西子口述的详细情报之后,秦正向她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信心也跟着大增,直接转身沿着刚才下来时的路线又返回屋脊之上,避过院内巡逻人的视线,轻手轻脚往主屋摸去。
正在院中巡逻的八人是最不能惊动的,从主屋能直接看到外面,一举一动尽收眼下,既是眼线也是诱饵。其次是在外放哨的两人,若是没有发生意外,也就不会引起巡逻人的注意。主屋内人数最多,一旦惊动将会遭到群而攻之,内外同时围困,愚蠢不过如此。
秦正轻轻揭开一片灰瓦,向内几番探视。果然如西子所说,三人居首而坐,余下大约十八人站在两侧一字排开,注意力都在铁砣身上,没有一人会注意梁上。
由此看来,偷袭计划虽然有很大的可行性,铁砣身边的两人修为却是不低,偷袭时一旦被缠住,恐怕短时间无法脱身。当下心念一动,秦正手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张爆炸符咒,运足暗劲将爆炸符咒打在距离铁砣最近的横梁之上。他把所有东西都转移去了主神空间,存取方便,没有大小和多寡的顾虑。空留一个储物宝器悬于腰侧,为了让别人消去疑心。
“我们跟战斧前无仇后无怨,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此重手?”
“我们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一个个凶得跟疯狗一样!”
“刚刚得到消息,战斧的人正在向我们这边涌来!”
“老大!我们是拼还是撤,赶快下决定吧!”
“是啊老大!这里是我们最后一个据点,要是被毁掉可就彻底完蛋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闹得不可开交,屋子里的气氛越煮越沸。
“够了!”铁砣大声喝道,扫视众人时满脸阴沉。“受到这般欺压,我们岂能撤?!”在赶来战歌城的路上,他心里还是存有一点点希望,兴许,事态没有手下人说的那么糟糕,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当铁砣亲眼看见场子里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着无人收殓的死尸时,眼前忽然一黑,脑中晕眩不已。
战斧的人下手未免也忒狠了点。铁砣一眼就认出死去的那几个正是他的得力手下,继续翻开其他尸体,无一不是他信任的人。倒是平时派做随便打打下手的,尸首一个也没见着,铁砣似乎可以预见到,当时是个怎样的鸟作兽散的场面。
铁砣心里不但气愤至极更是郁闷到死。他不就是下了一个黑首令吗?缺钱的就当做赚点外快花花,不缺钱的当做消闲消闲,又没有触及地下众人的利益,办事拿钱的好事,战斧到底在发哪门子神经啊?好像砍了他们的亲娘一样,见人就咬。
“难不成黑首令上的六个人跟战斧有关系?就算有关系,现在不论做什么也晚了,还是先渡过眼前槛要紧!”想到这里,铁砣眼珠骨碌一转,不由地看向了坐在身右侧正在慢慢品茶的青年人。
“周兄有何见解?”铁砣问道,语气不似先前,明显有恭维之意。
姓周的青年人脸皮白净,举手之间有几分潇洒,押了一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来看热闹的,能有什么见解?”
铁砣眉头微蹙,心有隐怒却不敢发作。能请动这号人物坐镇已经很不容易了,对方不愿插手也是意料中的事,想了想,挤出一丝笑容转身问起坐在他左侧的中年人。
“那……方兄呢?可否能帮小弟出出主意?”
“你不是决定要死守到底了吗?”姓方的中年人反问,一边摩挲着短须一边呵呵笑道:“我答应来,不过是想看看战斧到底是由谁在暗中掌控。时间过去那么久了,都不予我们知乎一声,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铁砣听得嘴里直泛苦。现在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所请来的俩人之所以答应帮忙坐镇,打得都是弄清战斧背后老大是谁的注意。没有一个是把心思真正放在他身上的,亏他以前奉送过几条稀罕情报,才转眼工夫就不认人了。细想之后,铁砣心有不甘,脸皮猛地一抖,咬牙说道:“如果周兄和方兄能够帮小弟这次渡过难关,以后的情报价一律六折!”
周、方二人眼神忽地一亮,暗中相视了一眼,心里被铁砣的那番话说得有点意动。
前来撑撑场面,便能捞到一手好处,不答应的人是傻子。情报来源复杂,他们自己也在不断地收集,可惜哪里比得上铁砣这个情报贩子?铁砣手下的势力靠他一身本事慢慢建起来的,道上多少算个人物。
只是,今日不同与往日,战斧从韬光养晦到锋芒毕露,太过惊艳,令人不敢轻视。他们在答应铁砣的条件之前,得先弄清楚战斧的背后老大是谁,万一惹上对付不起的人,没占着便宜还落得一身屎尿,未免让同行笑掉大牙。
这时,铁砣的一个手下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老大!战斧来了!他们来了好多人!”
来了?秦正弄好了陷阱,刚刚翻身藏至屋脊后面,就看见一众凶神恶煞的佣兵们纷纷破门而入,见人就砍,一刀一个利索无比。
不等铁砣等人作出反应,一柄大剑‘嗖’地一声冲入门庭,直直扎入地面三分,余下的威势震得周围数块青砖顿时化作齑粉!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