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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印’……是什么?”秦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体内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觉得非常有必要弄清楚,免得今后为之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凐好似忍耐到了极致,情绪轰然爆发。
“你没资格知道!现在,只需告诉我筝儿现在何处!”
秦正闭口不言,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嘿——!不说就算了,朝我吼个屁啊,我会告诉你压根就没有妹妹么?能告诉你秦筝其实是我假扮的么我?!”郁闷,除了郁闷还是郁闷,他什么都不能说啊!秦正迎着凐怒视而来的目光,当然不敢把心中所想如实吐出,难保凐会不会当场发飙。
还好这事难不倒一肚子坏水的秦正,转念间便想到了对策,只见他扬起下巴一脸淡定道:“我不清楚你跟我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都说长兄如父,当着我的面‘筝儿筝儿’直呼闺名,成何体统?况且,对于打听我妹妹下落的人,我有权不说,怎么,你还有理了?”
“你——”凐顿时被噎得不轻,一时间没了想法。
凐的气势刚矮了一截,秦正立即蹬脚跟上,寸步不让道:“你你你什么?看你样子很不服气是不是?就凭你恶劣的态度,我会说才怪!让开,别挡道。”
凐愣了愣神,下意识给秦正让了路。脑中不由地回忆起秦正刚才说过的话,话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好像要是不解释什么是‘印’,就得不到秦筝的下落一般。可是,凐有点想不明白,就算他说了,秦正知道又有什么好处?仅仅因为好奇?
秦正不急不慢步下楼梯,眼尾余光偷瞄着凐的举动,见其没有继续纠缠暗地里松了口气。找了个靠墙的桌子坐下,招来伙计要了一桌酒食。虽然他很想知道所谓的‘印’到底是什么,但也知心急不得,看凐方寸大乱的样子,不像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只要凐端得清孰轻孰重,自然无一隐瞒,给他时间慢慢考虑,这边先填饱肚子再说。
待秦正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凐不声不响来到他对面坐下,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你又跟过来作甚?”秦正放下筷子抬眼问道。“记得跟你说过,我在吃饭的时候很不喜欢被人盯着,会影响食欲。”
凐没有半点自觉,自顾自地说道:“我会告诉你,但你也要如实告诉我。”
秦正听了不禁眨了眨眼睛,没头没尾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表面上佯装不知地说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你能不能先离开?”说着指了指刚吃了一半的残羹剩饭。
凐没有说话,起身转头就走,不过他又在邻桌坐下了,视线仍旧不离秦正的桌子。一双墨瞳渐渐失去焦距,满脑子想的都是秦筝,她明明都答应嫁给他了为什么要偷偷离开?
秦筝说肚子饿,他担心她的安危犹豫了片刻,看见那双期盼的眸子于心不忍,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买好食物返回了仓库。本以为会看到她的雀跃之色,岂料仓库里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秦筝的影子?凐顿时就慌了,连忙四处寻找起来,纵是寻遍大街小巷也杳无音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承安旅店,向掌柜打听起秦筝的下落。
掌柜一看,又来了个问同样问题的年轻人,心头不由地升起一股恼火。人家姑娘都有未婚夫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前来打听消息的半点不少,接二连三、一波接着一波没完没了,他还要不要做生意了?或许被问得心烦,不论凐怎么问,掌柜始终装聋作哑,一边叫伙计赶人出去。
就在这时,凐恍然间瞥见了正在下楼的秦正。他承认,以前对秦正起了诸多误会,但是要他道歉恐怕一时还难以做到,可眼下急着想知道秦筝的下落,慌张加上焦急的心情不自觉中才恶言相加……
“吃不吃?”秦正从肩头抓下秦邪,指着盘中的熟牛肉问道。
秦邪连连摇头,悄悄挪着爪子试图溜回秦正的肩上。
“你不是说过不挑食么?”
秦邪脚下一顿,见秦正拿眼斜睨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他是说过不挑食,且不说灵魂或者天地灵物什么的,哪怕丹药也行,可是盘子里的东西……跟他所想的差距有点大。“好吧,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能挑不能挑,万一惹他生气肯定又不搭理我了……”秦邪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接近盘子,犹豫中对准熟牛肉张口咬了下去。
凐默默注视着秦正逗弄幼兽,唇边不由地荡出一抹笑意。“脸庞再怎么相似,秦正终究不是筝儿。”想到这里笑容顿收,再度恢复万年寒冰般冷冷的模样。至于秦筝会欺骗他的问题,凐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只要不让秦正离开视线,定能问出筝儿的下落。
眼见秦正结账回房,凐立即抬脚跟了上去。
“‘印’乃是我氏族的掌族之印,同时也具备契约的神圣。”凐刚合上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秦正闻言忽地一愣。掌族之印?听起来好像很牛逼闪闪的样子,下意识回忆起凐在仓库里说过的话。能够实至名归说出‘超脱于界,守护于界’,唯有玄家。当然,这些都是秦正上一世在天界时听别人说的,至于玄家在哪,守护着什么,恐怕就没有人知道详情了。
敢呼‘超脱’二字,定然不是界内隐世豪族,秦正几乎可以断定,凐的来头和背景可能比两大神殿还要来得神秘。
凐看秦正默不作声,继续说道:“唯有被族长亲自选定的族长夫人,才有资格分担‘印’共掌氏族,筝儿就是我选定的夫人。”
“你,你说什么?!”秦正失声叫道,脚下一阵趔趄,匆忙扶住桌子才没丢人现眼,望着凐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筝儿就是我选定的夫人,而且我已经把‘印’交给了她。”凐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秦正一时呆愣当场,脑中一片空白。凐说把‘印’给了筝儿,那不就是给了他么?难道那股奇异能量就是‘印’?!念到此处,秦正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后背冷汗淋漓,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
凐发现秦正神色大变,皱眉说道:“你大可放心,我对筝儿忠贞不渝。而且,她也答应嫁给我,我们两情相悦、木已成舟,你想干涉是不可能的。”
去他妈的忠贞不渝!去他妈的两情相悦!去他妈的木已成舟!秦正此刻双眼布满血丝,真恨不得把凐给瞪成筛子。“喂,你也忒随便了吧!‘印’既然如此重要,你怎么就……就像吃饭喝水似得给处理了?!”
“随便?”凐不禁低头笑道:“我对筝儿一见钟情,恐怕这一生都刻骨难忘,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怎会称得上随便?”
秦正气闷不已,捶胸顿足道:“这世上女人多不胜数,你为什么偏偏……”
“我不知道。”凐打断道。“在看到筝儿第一眼时,我就认定是她了。”
秦正当下两眼一翻,脑中泛起阵阵眩晕,抱着仅有的希望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印’如何解除?”
“唯有死,不然无解。”凐总觉得秦正的举动里透着古怪,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不管怎样秦正毕竟是秦筝的哥哥,亲手杀死妹妹的事理当做不出来。
“唯有死……”秦正低喃,这就是凐之前千方百计嚷着要杀他的原因?倘若真的有个妹妹,他倒是乐观其成,可问题是没有妹妹!而他又不能杀掉凐解开‘印’,捅了一个‘超脱’的氏族的马蜂窝,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告诉我,筝儿在哪?”
秦正很是心烦意乱。杀也不是,自杀更不行,看来只能在子虚乌有的妹妹身上继续做文章了。
“别想三言两语打发我,你一定知道!”凐逼问道。
秦正怒目道:“是,我是知道那又如何?你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胡说!”凐蹙眉看了秦正一眼,撇过脸肃颜冷道:“金钱、地位我一样不缺,放眼界内有谁能与我比肩?筝儿有未婚夫又怎样?退了他!你担心得罪人那就统统冲着我来!反正,筝儿我必娶不可!”
“她活不了多久了,不,现在可能快要死了,真的……”秦正唯恐凐不信,努力逼出几滴眼泪作出哀伤的神色。
“这不可能!”凐直接怒了。他知道秦筝身受重伤,在吃了凝魂丹之后再重的伤也不可能会死。
倏地一声大吼,着实吓了秦正一跳。定了心神叹气道:“筝儿她从小就命苦,身子骨一直都很弱,我帮她求医问药一直都治不好病根。今日我胸前忽地一痛,觉得她好像出事了,本想出去寻她,紧接着异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是终于找到了根治之法。”
关乎到秦筝的生死,凐听得非常入神,不解地问道:“异人?”
“对,异人就是我师父。老人家神出鬼没修为奇高,已经接筝儿离开了。”秦正冲着凐严肃地点了点头。 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