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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我们径直朝着北方走,按照搜魂的结果来看,杀生殿的这群家伙都在荒芜之地的东北地方集聚,那里有着笼罩整个荒芜之地大阵的中枢,难怪这些杀生殿的高手会如此神经紧张,如果大阵的中枢被破坏了,那等于说是整个大阵都失去了一半的功效,甚至有可能被损毁,饶是茅山派也无法承担荒芜之地罪民祸乱天下的罪责。
越朝北走,这景色的变化就愈加强烈,一路上还都是郁郁葱葱的林地但是穿过了一片隔绝的山脉之后,便发现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虽然我们的脚程算是很快了,但终究是耗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这七天里,天空上的雨滴下得更大了,甚至有凝结成的黑块砸下来,就像是外界下的冰雹一般,不时还有奇诡的飓风夹杂其中,为了避免被飓风卷入,我们只能暂时停顿下来,等着这一股飓风过去再走。
“在朝北走,应该就是要接近荒芜之地的第三大禁地了。”赤月擦了擦双手,呵了口热气在手上。
我望着远处本该是绿色盎然的草原眼下已经成了黑雾弥漫的沼泽地,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这雨季不仅是漫长而且煞气更是浓烈的很,这一路上基本上看不到任何的生灵,更别说打一些野味来充饥了,我们只能找一些未被煞气侵蚀的野果来果腹。
“这次的雨季不同寻常啊,感觉杀生殿这次有麻烦了。”寒阳泽看着眼前的情形也不由得感叹了句。
我正了正神色,抬头望了眼赤月:“赤月,茅山派为何能动用这么大的手笔隔绝出荒芜之地这样一块区域?”
我在进入荒芜之地的时候,心底其实就有这样一个疑惑,外界的政府难道不会管这些?茅山派毕竟是一个宗教之地,它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理吧?
赤月听了我的话,解释道:“自古政教不分离,虽然说茅山派是宗教之地,但是茅山派的人穿插进入政府部门的有很多,有双重身份的人更不在少数,这荒芜之地其实算是一个秘密,大家公认却都不愿提起的秘密。”
我点点头,既然茅山派有如此大的能耐,进入政府系统的人也肯定不少,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背后一定有掌权人的说话。
“只是,我有些好奇,像是修行人士都有如此大的能耐,到了外界岂不是能将外界翻了天?”我进入荒芜之地后,更感慨于修行人士的强大,动辄***这样的法术都能给外界的普通人造成很大的伤亡,更遑论炼鬼人这样邪恶的存在。
“扬哥,你知道为什么荒芜之地中有那么多超S级的高手存在吗?”赤月不回答我反问了句。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按照道理来说,这些超S级的高手能力早已可以离开这荒芜之地,到外界肯定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为何都会苟存在这荒芜之地里。
“荒芜之地明面上讲仅仅像是一片未开发的荒地,但那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修行人士来讲,这里却是一片修行圣地,因为。”赤月顿了顿口舌,一字一顿地道:“这里最接近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蓝星本就是一个球形的,绕了一圈终究会回到原点,哪里来的尽头。
“人之一生,终究要化为一抔黄土,对于很多修士来说,他们除了对力量的渴望外,最渴望的就是寻求生和死的极限,换言之就是寻求长生的秘密。”一旁的寒阳泽插嘴道。
“长生?”我再次听到了这个词,不禁想到了李长生,他大约就是为了寻求长生而死,只是世间修士如同过江之鲫,又有几个能摸得透这长生的秘密。
“若是将这段历史展开来讲,恐怕要能追溯到上古时期的耶罗人,他们就是典型追求长生而不择手段的种族。”赤月慨叹了句。
我摇了摇头,知道讲述耶罗人,恐怕又要听到巫奴讲的那一套了。
“好了,我们暂且休整一会,待恢复精气,我们就赶快离开。”我止住了赤月还要提起的话头,盘起腿来坐在搭好的简易窝棚下面。
赤月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话,径自盘起腿休整起来。
待将气息循着经脉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我吞吐出体内的浊气,睁开眼睛,抚摸着右手上的尸香魔芋纹路,试探着和尸香魔芋取得一些联系,不过这尸香魔芋像是陷入休眠一般,绿色纹路印在我的手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不禁摇了摇头,翻出墨玉魂萧,打算将这个长萧摸透,等到大战来临的时候,墨魂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摸着墨玉魂萧,心中掠过一丝难言的熟悉气息,待我将墨玉魂萧放在嘴边的时候,不禁吹起一个熟悉的旋律,这旋律婉转哀鸣,通透入耳,倏然间,眼前的雨滴像是停滞了一般,缓缓地滴落在一片光滑的镜面上,滴答滴答,声音不绝如缕,待到第二十次声响时,镜面忽然碎裂开来,我甚至能够看到无数块碎裂开来的玻璃上反射出的光芒,里面折射出无数个模糊的人影,错乱地凝结着一个人。
麻衣布裙,薄烟翠柳,一幅乡家别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目光,看到那个坐在小溪旁弯起裤腿的女孩,脸上天真的笑容,光滑白皙的小脚放入溪水中,一条条银白色的小鱼从女孩的脚踝间游过。
远处走来一个长袍男子,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走到女孩的身边,在女孩的耳边呢喃细语,女孩脸上倏地露出羞红,轻轻打了下男子,待得男子将女孩抱起,消失在村落的尽头。
画面戛然而止,我怔怔出神,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浸满泪水,那个画面中的女孩好像离开我好久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要她快乐,还是要她痛苦?
巫奴的话停留在我的耳畔,我嘴角感到异常的苦涩,吹出的音调亦是异常压抑,待到我将心中的愤懑彻底宣泄出来后,旁边的赤月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甚至坐在我身后的寒阳泽都忍不住浑身颤抖,似有所感。
“扬哥,你为什么要吹这么悲伤的调子?”赤月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我苦笑了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看了看越发黑暗的天色,我抹掉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们赶紧上路吧,时间不早了,晚到的话估计会落出破绽。”
赤月和寒阳泽点点头。
随后我们继续朝着北方前进,一路上所遇事情不表。
三天后,当我们穿过一条河流之后,终于是到达了集中地,此刻的环境已经是一派雪原景色。
虽然天空上不是飘着雪花,但是这冰冷的雨更是夹杂着刺骨的寒风,甚至能吹彻人的骨头。
“阴山老生,你终于来了。”远处一片冰湖的岸边,一个带着蓑笠的老头朝我看来。
我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老头,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掠过,就像是一条扭曲的长虫,这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鱼竿,竟是在这里闲情逸致地钓鱼。
这老头,我在那两位堂主的记忆当中有所察觉,名为林振海,林天纵的二爷,没想到竟是杀生殿的白袍长老。
我没有搭理林振海,按照阴山老生的性子,九位白袍长老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的,待到林振海的话音落下,在林振海的身后又探出了七个身影,这七个身影里有男有女,气势相当磅礴,我不禁眯起眼睛,想必这就是杀生殿的另外八个白袍长老了。
就在我盘下腿来坐着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朝我望了过来,声音略显低沉地喝道:“无生,还不快过来行礼。”
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我不禁皱了皱眉,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另一位超S级高手灵巫竟然现身了,而他正是阴山老生的二叔,辈分高的吓人。
待我走过去照着阴山老生的习惯给灵巫行礼之后,在灵巫的身边接连站出五个人,这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我熟悉的很,泅水!
这五个人赫然都是荒芜之地的超S级高手。
看到眼前这六个人,我身体不由得一颤,这荒芜之地的超S级高手恐怕都来了。 抬棺勿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