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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雄虽然心里并不同意李肃的看法,不过眼下青州营大军皆龟缩在大寨之中不肯出来华雄一时半刻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只能恨声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主公那里还请军师交代一下。”
李肃点头道:“将军且安心等待,主公那里肃自然会交代,不过许康此人素来心机颇重,青州营眼下若是有何异动将军一定要探查到位。”
青州营大寨,许康军帐之中。
太史慈和张辽带着三千人左右忙了一天,眼见天色将暗,许康命人前去问问太史慈等人眼下到底挖到哪里了。
不一时,张辽气喘吁吁的跟着传令兵到了大帐之中,然后开口道:“主公,眼下水道离汜水关东墙只有不到二十里路了,若是今晚停工,预计明日正午之前可以挖到,若是今晚连夜开挖,想必后半夜就可以直接挖到汜水关下了。
水淹汜水关虽然说起来简单,不过操作起来还是挺麻烦的,首先军中能够用于挖掘的工具不多,再者为了防止华雄等人有所警觉,其实水道开挖的时候跟引水灌渠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先将上游缺口堵上,等到水道挖至汜水关下再开闸放水,而灌渠的时候则是水道挖到哪里水就可以走到哪里。不过放水淹关就是凭着水势迅猛的冲劲,所以从此次开挖水道越是靠近汜水关的地段就要越低,如此一来虽然开始时候并不怎么费工夫,越往后面却是越难挖。
贾诩开口道:“主公,以诩之见还是今晚连夜开工为好,一来夜中不能视物,是以西凉军受损者众,二来明日一早水道已经临近汜水关,万一被西凉军中伺候探得那就功亏一篑了。”
许康点头道:“吩咐军中连夜开工,文远回去传令今日开挖的中军先回大寨休整,换另外一批人上,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挖到汜水关下。”考虑到今日动手的军士已经累了一整天,所以许康下令将他们换回来,如此一来想必工程进度也会提上不少。
张辽领命,然后从军中新选了三千余人赶往黄河边上,然后换回今日开工的众人继续开挖。
军情紧急,许康也顾不得休息,所以只能在营中与贾诩田丰等人商议接下来的军务。
许康开口道:“诸位以为,汜水关下了之后攻打多久能打到洛阳城?”
“主公,洛阳虽然是都城,却不是此次攻防战的重点,若是虎牢关一下,洛阳城破只需三五日而已,若是虎牢关攻不下来,联军就算再多上十万人也不一定能打到洛阳城下。”贾诩沉声道。
“虎牢关本将也曾到过,虽然气势雄伟,不过洛阳城久未经历战火,当时守城的军士并不严谨。再说董卓虽然控制洛阳,不过西凉军多是骑兵,善攻者未必长于守,魏和之言未免过于夸大虎牢关的作用了?”许康当经过虎牢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对于防务方面还是知道不少的。
贾诩苦笑道:“西凉军在董卓麾下向来善战,而且洛阳城与箕关有虽然隔着黄河却有浮桥可通,也就是说只要联军不能立即拿下虎牢关,董卓就可以从凉州和并州不断调兵来援。按照攻守双方军士的折损来看,若是不能出奇计,想要拿下虎牢关联军至少也要折损五万人以上。”
“莫说五万人,就是只折损三四万人想必联军就已经士气大坠了。”田丰同样叹息道。关东联军虽然看起来有十余万人不在少数,不过带兵最多的韩馥也只有两万人而已,要是折损五万人的话至少要将四五路诸侯此次带来的军兵全部填进去,大家本来都是抱着以众欺少的目的来的,哪一路诸侯愿意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填进去?
许康皱眉道:“既如此,能不能让调一路军马绕袭董卓后方的凉州和并州?若是后方不稳,想必董卓也不敢随意调兵来援了吧?”
“眼下能凉州与并州皆在黄河以北,凉州偏远之地众军就算赶过去只怕也需要耗时不短。并州虽然与冀州相邻,不过却有太行山脉相阻隔,是以冀州方面同样不能动用大股军兵前往并州。”贾诩缓缓开口道。
“眼下想要扰乱董卓后方,只有两股势力能够做到了。”顿了顿,程昱继续道:“并州丁原乃是董卓大敌,不过丁原此人虽然勇武此刻却惧于董卓威势不敢发难,只能在并州和董卓麾下留守的军兵对峙,另一方面就只有凉州方向的韩遂和马腾了。不过马腾此次也来了官渡,剩下韩遂一人兵力不多定然不敢轻举妄动,是以想要扰乱董卓后方着实不易啊。”
想到此次水淹汜水关,许康忽然道:“虎牢关离黄河也不远,若是我等同样引黄河之水前去淹关是否可行?”
“主公,虎牢关虽然临近黄河,不过当初光武皇帝在此建关之时就已经料到了,是以虎牢关墙基皆是打磨好的青岗石,据说当初造城砖之时,每一块砖上皆有工者姓名,关成之后以利刃刺入石缝,若是入缝半尺,则杀造砖之人,是以想要凭着水势冲倒虎牢关却是不必考虑了。”想到当初刘秀建关之时的严谨,贾诩苦笑道。
听到贾诩这么一说许康也开始着急起来,本来此次召集各路诸侯就是击败董卓之后自己一家独大,若是不能拿下洛阳城自己这次岂非白白费力了?
许康刚想与众人继续商议,忽然张辽入帐禀道:“主公,水道已经挖到汜水关下了,还请主公前去一观。”
来不及再与众人继续商议,许康点头道:“准备放水,诸位随本将一起前去。”
众人应命,然后跟随张辽出了大寨一起前往汜水关。
西凉军斥候看到青州营大队人马出关,还以为许康是想要连夜攻城,赶紧回禀华雄和李肃。
听到斥候回报,华雄皱眉道:“许康莫非是看到夜间我等骑兵营皆在关中,所以想要趁着夜色攻城?”
李肃同样想不到许康是什么打算,趁着夜色攻城虽然可以避开自己的骑兵,不过夜色之下难以视物攻城一方也不占什么优势,关中尚有八千人的守军,就凭着城外一万青州营想要在一夜之间攻破汜水关完全不可能。
就在李肃准备开口时,忽然有华雄亲兵闯入厅中急声道:“将军不好了,许康命青州营引了河水前来准备放水淹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到斥候回报,李肃赶紧扯过案上洛阳地图,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道:“速速命令大军出北门,若是遇着青州营阻路,骑兵营在前面准备冲阵。”李肃说完不顾不得华雄有没有挺清楚,来不及收拾东西,拔腿就准备往北门方向跑去。
可惜,就在李肃刚刚冲出大门,只听得北方一声巨响“轰隆隆...。”然后李肃来不及避到高处,只见得夜色之下入眼无边的潮水像是巨兽一般,直接从北门方面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很快房倒屋塌,李肃根本来不及避退已然被潮水卷入其中,泛起一个浅浅的浪花之后,继续向着南门涌去。
关内西凉军此时大半已经休息了,只有少量军兵在城门上放哨,虽然有不少人被水势冲倒北门的巨响惊醒,不过此时水流湍急之下哪里顾得上逃命?很多西凉军根本来不及走出房门,汹涌而来的黄河水已经压塌房顶,然后打着旋儿一路向南而去。
一时间,汜水关内人喊马嘶乱作一团,大水冲倒北门之后很快就来到南门,不过南门和北门一样,水势只是一个冲击就已经将南门附近的城墙冲倒一大段,然后卷着不知道多少西凉军往洛水方向滚滚而去。
洛水乃是黄河的一条支流,不过眼下正是盛夏之后的季节,水势同样不小,所以河水涌入洛水之后,那些被卷在水中的西凉军已经尽皆毙命了。
许康在汜水关北门看到河水冲倒城墙同样心中大惊,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力量面前,莫说西凉军不熟水性,就算是换了常年在黄河之上走水道的船夫来了同样只能闭目受死,这个时候只要被卷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了。
看到水势已经冲了将近半个时辰,许康赶紧下令斥候前去上游将众人从黄河口挖开的水道给堵上,毕竟此次只是为了拿下汜水关而已,若是再这么淹下去可就要危及洛水附近的百姓了。
其实汜水关作为军事要地,本来关内也没什么百姓,而且董卓接管防务之后已经将为数不多的百姓尽皆驱离,所以关内剩下的只是西凉兵了,不过这一点许康倒是入了关之后才发现的。
等到上游众人将河水缺口堵上又过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是天色微明的时候了,许康顾不得休息,赶紧在王越和许褚的护卫下进入汜水关。虽然汜水关已下,不过许康更关心的是关内西凉军的伤亡如何。
众人进了关之后,北门方向只是房倒屋塌的情景,不过越是往南门走,地上的西凉军尸体就越多,等到出了南门之后赶到洛水河边,河中同样有不少浮尸。
许康叹息道:“吩咐斥候去后方往袁绍处报捷,就说汜水关已下,其余众军速速将西凉军尸体打捞起来,然后各自下葬,人死为大,不能挖坑埋在一起,单独下葬吧。” 江山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