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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糜府。
糜竺此时正与自己二弟糜芳在府中议事,虽然糜竺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终究是自己亲兄弟,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着他,所以糜竺还是将自己许下青州方面亲事和协助许康攻破徐州城的事情说了出来。
糜芳开口道:“兄长,此事若成我糜家自不待言,不过若是稍有闪失,只怕许康尚未攻入城中陶谦就已经拿了咱们兄弟开刀了。”陶谦在徐州刺史任上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所以糜芳心中还是觉得自己兄长这一次的打算有些冒险。
糜竺道:“二弟不必忧虑,此前为兄就已经和许青州约好,等到青州军连番攻打之下徐州城守军疲惫之时再行动手。陶谦在徐州城的威望虽高,这徐州军也不是铁打的,只要青州军凭着优势兵力连番进攻,最多十余日城中守军必然懈怠,届时就是我等动手之时。”顿了顿,糜竺接着道:“咱们府中家将此时尚有数百人,二弟这几日好生训练一番。”糜家乃是徐州大族,府中仆人有不少都是两三代人皆在糜府为家仆,所以糜竺对他们的忠心还是比较放心的。
“眼下正是战时,若是我等操练府中家将,万一引起陶谦揣测该如何是好?”糜芳倒是觉得自己兄长有些操之过急了。
糜竺摆手道:“无妨,青州军连番攻打之下若是守军不足,抽调城中青壮协助守城也是常事,若是陶谦果真问题,我等兄弟就说是为了协助守城而已。”
糜芳点头,然后自去府中准备加强训练。
糜家作为徐州城首富,自然有不少商队要迎来送往,此时本就是天下大乱之时,若是商队没有强力护卫,哪里敢奔走各地。所以糜府的一应家将虽然名为家仆,不过其中经过战阵之人却不在少数,论起战力来说,甚至还要比陶谦麾下的徐州军高上不少,糜竺之所以想要让府中家将偷开城门也是有所依仗的。
不过糜府这么大动作自然瞒不过徐州城尽在掌握之中的陶谦,果然不出糜芳所料,陶谦得到消息之后遣人来问,不过糜竺早有准备,将自己准备协助陶徐州守城的打算与使者说了,陶谦果然么有细究,甚至还传令对糜竺嘉奖一番。
不过陶谦虽然没有在意,陈登却是看在眼中,然后回府之中告知于陈圭。
陈圭道:“看来城中内应必是糜竺无疑了。”
陈登点头道:“糜家乃是徐州首富,家中食客与家将不在少数,若是果真作为内应,想要偷开城门确实可能性最大。”
陈圭开口道:“糜竺虽然好打算,不过徐州城此时外松内紧,陶谦对于城中的监控却是一刻不曾停下,糜府家将虽多,想要接近城门却也不是易事。”顿了顿,陈圭接着道:“元龙准备一番,今晚随为父一同前往糜府一行。”
陈登应诺,然后自去准备。
入夜之后,陈圭与带着陈登一同前往糜府,因为陈登父子与糜家兄弟平日里早就熟识,所以糜府家将看到两人来访赶紧通传家主。
不一时,糜竺从府中迎了出来。看到陈登父子尚在门外,上前一步对着陈圭拱手道:“不知陈大人连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陈圭回礼道:“青州军攻城甚急,老夫这心中着实有些不踏实,念及子仲兄府中久不曾来,今日特来叨扰一番。”
糜竺一时半刻也摸不清陈圭到底什么打算,只能先将二人请入府中再说。
众人坐定之后,陈圭盯着糜竺直接开口道:“不知许青州许了子仲什么好处,居然甘愿做为内应?”陈圭知道糜竺跟自己一样,早就是成了精的狐狸了,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倒也没有忌讳。
陈圭话音方落,坐于糜竺身侧的糜芳忍不住大惊失色,正准备开口招呼府中飞家将,糜竺却对着糜芳摆摆手,示意自己二弟不必妄动。
看到糜芳安定下来,糜竺开口道:“糜家乃是徐州大户,若是许康攻下徐州城,我等自然也落不得什么好处,不知陈大人何出此言啊?”因为糜竺年纪要比陈圭小,所以平日里与陈登平辈论交,此时倒也不能直呼陈圭表字,所以只能称呼陈大人。
陈圭正色道:“青州军明知此时徐州城防备充足还敢连番攻打,难道不是为了给城中内应制造机会?再加上糜府近日大肆操练府中家将,老夫若是再看不出来,就只能等到徐州城破才能明白了。”
既然被陈圭当面说破自己的打算,糜竺倒也不准备在藏着掖着了,直接开口道:“陈大人与元龙兄皆是名士,既然话已至此,竺也不必相瞒。前些日子青州孙乾来向竺求亲,言及许青州想要迎娶舍妹,只要糜家协助青州军拿下徐州城,这门亲事就是板上钉钉了。竺虽不才,却也知道陶谦老迈二子皆不堪大任,是以这便应承下来。”糜竺也知道陈圭和陈登既然前来,想要隐瞒也是瞒不住了,而且观二人面色,似乎并未将自己的打算通禀陶谦,所以糜竺干脆赌上一赌、
果然,陈圭听到糜竺的话并不吃惊,只是淡然问道:“然则徐州城此时外松内紧,城中巡查守卫皆是陶谦心腹,子仲兄府中虽然家将众多,却准备如何接近城墙?”
陈圭这么一问糜竺倒是还真没反应过来,毕竟自己虽然从商比较熟练,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所以对于这等细微之处倒是未曾注意。听到陈圭询问,糜竺思索一番开口道:“等到再拖上三两日,城中守军尽皆疲惫之时趁着夜色前去夺门即是。”
陈登摇头道:“子仲兄不在军中,对于这军营之事确实不甚了解啊。”看到糜竺面带不解,陈登继续道:“古来劫营之事虽然多趁夜色,不过此时城中守军尚有不少余力,青州军眼下只是从东门和北门两面攻打,是以城中守军可以分批上阵,若是想要凭着数百人趁着夜色抢门,只怕是行不通的。”
糜芳皱眉道:“既如此,以元龙兄之见该当如何?”
陈登看了看糜家兄弟,然后开口道:“此时青州军全力攻打东门和北门,所以西南两座城门守卫并不充足,若是想要偷开城门,只能从西南两面下手。明日一早登前去禀告陶谦,就说西门和南门守卫不足,为了防止青州军声东击西之下有机可趁,可以下令将城中大户之家的家丁等调往两座城门协助守城,如此一来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西门和南门了。”
糜竺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自然懂得陈家父子前来协助自己必然要有所图,所以虽然心中对于陈登的计划比较认可,却并没有直接应承下来,反而开口问道:“不知陈大人与元龙兄此番前来相助,所图何事啊?”
陈圭叹息道:“徐州城虽然不能久守,不过若是陶徐州一力抵抗之下未必不能拖上数十日,届时青州军与徐州百姓积怨已深,等到许青州治理徐州之时我等该如何自处?是以此番相助子仲实乃不得不为之事。二来,陶徐州这些年在任上对于我等徐州官僚着实仁厚,眼下陶徐州二子皆不成大器,是以还望子仲能够看在此番相助的份上,等到青州军入城之后能为陶徐州保留一脉香火。”
眼下陶谦一力抵抗青州军,以许康的性子入城之后就算百姓无恙,不过陶谦二子活命的可能性却是不大。陈圭与陶谦乃是老交情了,此番虽然想为陶谦保留一脉香火,不过若是自己平白无功自然无法开口求情,所以这次协助糜竺偷开城门,也是想借着糜竺的面子为陶家兄弟求情一番,毕竟糜竺已经答应许康求亲之事,若是事成,糜家就算是许康的亲戚了,这糜竺的面子自然要比自己大上不少。
糜竺倒是没想到陈圭还有这番打算,毕竟陶谦在徐州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若是许康放过其二子,难免将来不会生出什么意外之事,所以糜竺同样认为陶家兄弟活命的机会不大,不过此时陈圭既然说出来了,自己也不能驳了其面子,所以糜竺只能沉声道:“陶家兄弟之事,竺只能尽力而为,至于成与不成还要看许青州如何打算。”
陈圭点头道:“老夫也只是想尽人事罢了,无论成与不成,至少此事问心无愧了。”
第二天一早,陶谦正在府中听取麾下兵士回报此时战事如何,忽然有斥候前来禀告道:“启禀大人,陈登陈大人在府门外求见。”
陈登此时在陶谦麾下的官职是典农校尉,放到现在来说的话有些类似于农业局官员,不过陶谦麾下能够依仗的大将和谋士基本没有,所以陈登平日里倒是经常参与谋划之事。陶谦听到陈登求见,赶紧吩咐将其带进来。
不一时,陈登施然走了进来,因为陶谦还在听取汇报,所以陈登只是侍立在一旁并不曾开口。一直到汇报完毕,陶谦这才看着陈登问道:“眼下青州军虽然折损将近五千人,不过却还是死命攻打东门和北门,不知元龙对此有何看法啊?”
陈登略一思索开口道:“主公,按说许康继续打定主意一定要拿下徐州城,自然应当四面攻打才是,眼下既然只攻打东门和北门,莫非是想声东击西然后突进南门或者西门?”
陶谦皱眉道:“眼下青州军仗着人多势众全力攻打,东门和北门的守军不敢稍离,实在抽不出更多的兵力前往其余两座城门了。”
陈登拱手道:“主公,城中此时尚有不少大户家中家将众多,虽然这些人守卫东门和北门不行,主公何不令其协助防守南门和西门,一旦青州军果真声东击西,咱们也能有所防备啊。”
陶谦击掌道:“善,就依元龙之计。” 江山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