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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平定下来之后,颜良开口道:“鲜卑人这三千轻骑必然是步度根的一路偏师,他们和雁门关鲜卑大军肯定有所联络,眼下被我等全歼于此,如果雁门关鲜卑大军收不到消息,会不会对战事有什么影响?”
太史慈沉声道:“乐安县到雁门关的马程并不算远,而且我等此次只折损了二百兵不到,完全可以按照之前商定的战略赶去鲜卑大军身后埋伏,届时就算我等不能冲击敌阵,如果故意露些马脚给鲜卑斥候看到,想必步度根也会有所顾忌而疑神疑鬼,我等伺机而动即可。”
许康虽然让许褚跟着太史慈一起前来,不过许褚很明白自己虽然在战力上可能要胜过太史慈,不过军略上确实多有不如,于是一路而来基本许康的两百亲卫基本都是听从太史慈的指挥。
颜良和文丑商议了几句,然后终于同意道:“既如此,就依子义所言,我等速速出关,然后奔袭步度根大军周围埋伏。”
雁门关外,鲜卑大寨。
攻城之战已经开始一天多了,步度根虽然下令三个千人队轮番上阵,不过却连雁门关的城头都没上去。主要是鲜卑人缺少攻城器械,就连云梯都没有多少,至于井澜之类的装备根本就没有,不过步度根已经将大部希望寄托在楼来的三千偏师上,所以倒也不着急。
天色将晚,步度根下令收兵,巴托面带忧色来到步度根大帐禀报道:“大王,已经将近五个时辰没有楼来的消息了,按照之前的商议,楼来每三个时辰就要给我们送来消息啊。”
步度根沉声道:“莫慌,楼来的三千人都是骑兵,就算是遇到什么不对也不会全军覆没,我们先稳住雁门关的局势。”
布尔汗忽然走进大帐道:“大王,斥候发现白马到我军附近有汉人骑兵斥候出没,似乎是有汉人骑兵从乐安县出了关,想要绕到我军后阵。”
“楼来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相对于汉人骑兵步度根更关心的是楼来那一路偏师,毕竟关内汉人最多不会超过五千骑兵,就算倾巢而出自己手下尚有一万多人。
布尔汗道:“禀大王,楼来部还是消息传来。”
巴托接口道:“大王,楼来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要么是已经绕过乐安县奔袭石邑和广宗了,要么就是在乐安县遭遇汉人骑兵被打散了。”
步度根略一沉思道:“传令易县的三千人,令他们火速赶来雁门关。尔等下去整顿各自部属,准备回草原。”
布尔汗惊道:“大王,眼下才刚刚开战而已,我们这就回去了?”
步度根面沉似水,冷哼道:“楼来不是傻瓜,这么久没有消息传来必然是已经有所不测了。本王所忧者,楼来部三千骑兵居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来,肯定是该死的汉人关内还有大股骑兵。这股骑兵若是倾巢而动,我等纵然不惧,也难免折损过多,所以趁着眼下汉人骑兵还未赶到这里,我等立即撤回大草原。”
巴托领命,赶紧下去整顿部属准备连夜拔营。布尔汗怒道:“嘿,咱们这一路赶来也消耗了不少军粮,现在却要灰溜溜的赶回大草原,真实憋气。“
步度根道:“汉人果然多智,而且雁门关是汉军要塞,我等轻易是攻不来的,不过代郡离此地不远,听说有不少乌桓小崽子越过长城投靠了幽州刺史刘虞,我等从准备从代郡出关,看看能不能顺手去抢一抢代郡乌桓。”
布尔汗眼睛一亮,赶紧抱拳道:“哈哈,属下这就下去准备。”
雁门关上,值夜的刘从忽然发现城外的鲜卑人开始整顿大军,本以为步度根准备连夜攻城,没想到鲜卑人整顿好大军之后居然一路往东北方向奔去,似乎是想要撤军。
刘从赶紧将众人喊道城墙上,结果大家对着鲜卑人突然撤军都是一脸迷惑。
就在此时,忽然有斥候来报道:“报,乐安县大捷,颜将军和太史将军率部在乐安县大破鲜卑骑兵,斩首三千。”
袁绍奇道:“乐安县哪里来的鲜卑人大军,且详细道来。”
斥候领命,然后将颜良和太史慈在乐安县大破鲜卑骑兵的事细细说完。
审配击掌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战场之事当真是瞬息万变啊。”
刘从道:“正南之意,莫非鲜卑人突然撤军和乐安县战事有所关联?”
审配叹息道:“我等本来定计从乐安县遣一路骑兵绕袭鲜卑人后阵,不料步度根此次居然也有两路偏师,想必奔袭易县的三千轻骑就是步度根故意放出来给我们看的了。颜将军和太史将军斩首三千,雁门关轻易不会被攻下,步度根想必是担心腹背受敌,所以这才心急率军返回大草原。”
郭图皱眉道:“步度根若是想要尽快返回大草原,应当整顿大军一路往北才是,如今观其形势倒是像东北方向行军却是为何?”
贾诩略一思索开口道:“雁门关东北是代郡,闻说刘幽州治下有一部分乌桓人被安置在代郡附近,想必步度根是打算贼不走空,从代郡出长城顺便劫掠一番代郡乌桓。”
赵浮开口道:“文和为何如此笃定?听闻刘幽州治政有方,幽州不毛之地在其治下也渐渐恢复生产,这代郡乌桓当真这么容易被抢?”
贾诩笑道:“将军有所不知,鲜卑人与乌桓人为了放牧之便大多逐水而居,所以代郡乌桓虽然有一部分居住在城池之中,不过也有小部落并未入城而居,想必步度根此次转道代郡就是为了这些逐水而居的乌桓小部落了。”
赵浮不解道:“乌桓人和鲜卑人的关系有这么差了?”
刘从久在常山郡靠近塞外,对于漠北之势也比较了解,听到赵浮询问开口道:“将军,其实漠北乌桓人和鲜卑人早就水火不容了,那些投奔刘幽州的乌桓人都是在草原上生存不下去了,所以才来投奔刘幽州的。”
袁绍想了想开口道:“既如此,我等要不要遣人去通知刘幽州一下?”袁绍之所以有此一问,盖因大家对于刘虞收留的乌桓人并无太多好感。自从武帝以来,漠北乌桓和鲜卑内附大汉朝廷的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大多贼性不改,草原上混不下去了就到长城内求收留,等到部落稍一发展起来,就开始抢劫四处劫掠长城内的汉人。
众人听到袁绍发问皆未回话,只有刘从讷讷开口道:“刘幽州与我等同殿为臣,眼下步度根往代郡方向行军,情理之中还是应该通知一下的。”虽然心里同样不喜欢代郡乌桓,不过刘从的处境比较尴尬。众人因为治地都不与幽州接壤,自然不用刻意讨好刘虞,不过刘从的常山郡就在幽州南部,很多地方都要受到幽州地区的影响,所以自然不敢得罪刘虞。
刘从也不多话,自己叫过身旁小校吩咐其挑几骑快马向幽州方向报信。
赵浮开口道:“如此说来,眼下雁门关岂不是没有战事了?”这一仗倒是有些虎头蛇尾,鲜卑人和汉军加起来将近五万人,不过战事发展却不受众人所料,眼下步度根刚刚试探性的发动了几波攻城,居然撤军了。如此一来,前来支援常山郡的各路人马自然也无需留在此地了。
许康忽然想到自己这次来第一是帮助刘从守护雁门关赢取冀州声望,其二就是想招揽几个河北名将了,不过这几日军情紧急,所以一直都在军中,眼下虽然雁门关已经无事了,不过自己招揽人才的计划还没开始呢,要赶紧想个办法多留几天才行。
于是赵浮话音方落,许康连忙接口道:“不然,从鲜卑人此次埋伏两路偏师就不难看出,步度根此人其实是狡诈如狐的,万鲜卑人向着代郡方向移动是假,等到我等各路人马返回治地之后却来雁门关杀个回马枪却如何是好?”许康这话虽然有一定的可能,不过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步度根转身杀回来的可能性却不大了。
不过别人可以不在乎步度根的回马枪,刘从却不行啊,刘从感觉这次自己亏大发了,不但白白提供这么多路人马的军粮,鲜卑人却是只折损了三千余人就退了回去,完全没有达到自己想要多杀伤一些鲜卑人的打算。而且正如许康所言,万一等人走了之后步度根再杀回来却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刘从忧心忡忡道:“镇平所言极是,不过不瞒诸位,我这常山郡虽然还有些余粮,却不足以供应诸位太久了。”刘从说完之后忍不住面带羞愧,本来嘛,各路人马赶来是为了帮助常山郡防御外敌,结果眼下鲜卑人刚刚退去自己就有赶人的嫌疑。可是将近两万口的人吃马嚼也不是小数目,不说实在不行啊。
众人也都明白刘从的处境,所以许康微微一笑道:“刘太守不必担忧,步度根长途奔袭想必军粮带的也不多,若其果真奔袭代郡,三两日之内必然会有消息,只要多派斥候探视,我等在常山郡多留几日即可。”
刘从想了想这样倒也可行,只是三两日的话自己还是可以承担的,于是又谢过众人,然后开口道:“既如此,就依镇平之言,本官多派斥候打探,还请诸位多留几日。” 江山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