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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灵异档案第四章夜话
“接下来的这个故事,叫做‘骨灰’。”
我还没有从上一个故事中醒觉过来,秦青已经展开了故事的接力。
“骨灰?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快讲快讲。”狄飞兴奋地催促道。
秦青“嗯”了一声,便开始了下一个故事:
“停电之后,房间里变得一片幽冥黑暗。窗外,风刮得很大,树影摇摆,闪电绰绰,将树影投在房间内,就像是有一些怪物的手在招摇。
房间内一片昏暗,空气里有些燥热沉闷。整个房间的气氛就像是一具巨大的棺材。
突然,床上的被子猛地一抖,紧接着一个人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只能听得见他急促的呼吸,还有因紧张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道闪电划过,房间内一切被照的雪亮,他头上的汗珠被反射着幽幽的光泽。
闪电一闪而逝,就在那道雪亮的白光消失的刹那,他看到,在房间的某个角落,正站着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一秒钟之后,黑暗的房间内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伴随着外面接踵而至的雷声,房间内响起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骨头上。
天亮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房间内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然而昨夜的风雨却根本不契合这首诗。
他站在窗前,头上缠着一块白沙布,眼睛里是深深的忧虑。
站在窗前,不知不觉,他就抽了十几支烟。终于,烟味似乎将他完全麻痹,他慢慢走出房间,来到了客厅。
客厅中摆放着一张条形的桌子,很高。上面摆放着两张遗像,和一个崭新的骨灰盒。
他站在它们面前,紧闭着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祈祷什么。最后他慢慢张开眼睛,轻轻将骨灰盒捧在了手里,离开了。
两张遗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一个没有了头发的老头。两张遗像面容安祥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安详的面容一沉,脸上的笑容竟然消失了。
他是没有发现的。
走进车库,坐进了车里。他发现不知是谁将一个娃娃放在了他的驾驶座上。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那么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竟然放在他的座驾上,更是让他火冒三丈,他举起那个娃娃想要扔出去,但是瞬间又停下来了。
那个娃娃是他小时候他的妈妈卖了三个月的菜才为他买来的,是他童年唯一的欢乐。
能狠心将它扔掉吗?
思量了片刻,他还是将娃娃留在了车子内。
车子开出了车库,冲着郊外墓地开去。但是车子却没有直接停在墓园,而是绕过墓园对着一片小树林开去。
他停在了小树林外面,带着一把铲子和那个小小的骨灰盒进了树林深处。
树林内很黑,遮天蔽日的枝叶将这里点缀的像是处在迷蒙的沼泽地。再加上阴霾笼罩着天空,这里面的黑暗让人心里产生一些可怕的臆想。
泥土很是松软,不多一会,他就挖好了一个坑。将骨灰盒扔进去,泥土一层又一层地盖在骨灰盒上,他的心情渐渐平息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努力埋葬盒子的时候,他的身后有一团会移动的雾气,雾气里竟然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在安静地看着他,那老太太伸着干枯的两只手,在一点点朝他伸了过去......
这时候,他已经埋好了盒子,快速地收好铲子,离开了树林......
回到家之后,他的心情好了很多。晚饭做的很丰盛,他吃得特别多。
夜里躺倒床上,外面又是风雨。他忽然翻了个身,这时候一道闪电照进房内,他又看到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站在角落里在看着他。
这次,他没有撞墙,而是坐了起来,安静地不说话。
几分钟后,一根干枯的手指摸在了他的头上。他听到了一声低语。
沙哑,低沉,那声低语似乎是从地狱发出来的,他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这一次,时间仿佛静止了,那闪电凝滞在了天幕。房间内持续雪亮。
他看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她的手里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对他轻声说道:妈已经答应为你死了,不要让妈睡在树林里好吗?
他眼前一黑,瞬间倒了下去。
妈答应为自己死?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
而后,他做了一个梦,不,不是梦,而是他所做的回忆:
为了一个女人,他抛弃了自己的母亲,自己住在母亲操劳一辈子为他买的房子里面,而让母亲睡在菜园的棚子里。面对母亲三番五次地来看望他,他终于不耐烦了,于是,他骗自己的母亲说,要带母亲去检查身体,以后好好孝敬他。
他让母亲不要动,躺在架子上一动也不要动,也不要呼吸,否则,会检查失误。
母亲信以为真。于是,他亲眼看着两个人将活生生的母亲推进了焚尸炉。值得他庆幸的是,焚尸人并没有听到母亲在炉内的惨叫。当母亲的灰烬被取出来的时候,他安心地捧着母亲的骨灰回到家中,继续和那个女人欢愉......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缥缈起来。原来,他的母亲什么都知道。还没有进入焚尸炉前就已经知道了儿子的用意。原本心寒的母亲,一想到没有了自己,儿子便会生活的更加幸福一些,母亲就欣慰了。所以......她没有任何遗憾地进入了焚尸炉......
“我讲完了。”秦青忽然说道。
“完了?”陈影有些无法接受,“后来呢?难道就这么便宜那混蛋了?”
“天底下有一个最愚昧糊涂的人,那就是你的母亲。我想,若是你作为故事中的‘他’,你的母亲同样会为了你作出她最愚昧的举动。”秦青说道最后,声音有些黯然。
宿舍里又是一阵沉默。大家心照不宣,各自想着心事。
“虽然不惊悚,但是却发人深思。该你了,狄飞。”焦鹏打破了沉默朝自己的上铺说道。
狄飞鼻子里长长地“嗯”了一声,“那我就说一个简单的故事吧,这是真的,我在老家的时候,听一位老人讲的。”
“这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老家。我老家是个很偏僻的村子。不过虽说偏僻,但是民风很好,村民很团结。但是其中有一家,却和我们村里的人们十分的不和,就跟打仗似的,他们家不仅和我们村里的任何一家不和,就连他们家内部也是经常发生暴乱。
有一天晚上,九点多。天下起了雨,忽然,远远地又听到一阵阵隐约的尖锐怒骂,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人们都知道,肯定是那一家子又骂架了。
邻居好事,而且脾气很好。便去他家劝解。进到他家一看,他家里早就已不像个家了。
能砸的都被砸了,地上满是玻璃和碗盘的碎片,就连大理石桌面的餐桌都被砸出来了一个大洞。
邻居嘴皮子顺溜,劝了一会,二人就不再吵了。那邻居就让那男的去自己家里坐坐,免得自己走后二人再吵。那男的不肯去,邻居没办法,就回去了。
邻居回到家,打开了收音机,刚倒了一杯水准备喝的时候,竟然看到那男人就站在他家的窗户外面。
虽然很黑,但是他确实分辨出来了,窗户外面侧身站着的就是那个男人。
他叹了口气,暗笑这男人不会又和老婆吵架了吧。便出去拉他,让他进屋,别被淋病了。
他出去以后,就看到那个男的侧身低头站着,一动不动。雨水浇在他的头上,不停地落下来。他拉他,给他说话,但是,那男人就是纹丝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邻居无奈回屋给他找雨衣,等邻居拿了雨衣出来之后,却发现那男人不见了。
邻居很奇怪,这时候,家里的大门被敲响了,开门一看,竟然是那个男人。邻居很奇怪地问他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站在窗户前不说话,可谁知男人竟然很惊讶地说他刚才根本就没来过,因为他家的大门是锁着的,他根本就进不来啊!
邻居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意冒了出来。
男人在邻居家借了一个炒勺就走了。
邻居坐了下来,关掉收音机准备回去睡觉,这时候,他却看到,那男人又出现了。
还是原来的姿态,低着头一语不发。
邻居犹豫了很久,拿着电筒壮着胆子走向了窗户。他将窗户慢慢打开,将电筒的光照在了他的头上。
顿时,那人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有些惨白,发青,头发一根根地朝后飞了起来。
邻居定了定神,颤抖着问道:你是**(男人的名字)吗?
不是......那男人慢慢地说了这两个字,而后缓缓缩下了身子,就消失了。”
“好了,我讲完了,怎么样,还好吧?”狄飞呼了口气,略显轻松地说道。
“嗯,还不错。我们几个讲的,你的是最好听的一个。”陈影赞叹道。
焦鹏和秦青也没有反对。
“该我了吧。”陈影嘿嘿一笑,“我也没有特别好的故事。有一个是我初中老师讲给我的,就给你们分享一下吧。”
“和狄飞一样,我也是农村来的。这个故事,也是发生在我们农村。”
“我老师的邻居,陈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做生意的,当时做生意,只是从县城到村里,距离不是很远,骑自行车几十分钟就到。
陈爷爷和几个做生意的喝了很多酒,然后各自回家。哪知道陈爷爷倒霉,回家的时候,因为喝酒看不清路,摔进了路边的水沟里。摔得鼻青脸肿,自行车也坏了。没办法,只能推着车子徒步回家。
回家的时候,需要穿越一片小树林。这片小树林,即使在晴朗的白天,也是很暗,一到了晚上,那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陈爷爷一进到树林里面便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进了地狱。
尽管很黑,但是陈爷爷借着酒兴,加上生意谈成了,走起路来也十分的起劲。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陈爷爷已经走了有十几分钟了,还没有走出那片小树林。
往常的时候只要几分钟就可以走出去,怎么今天这么久还在原地?
天上起了风,树梢呜呜地响着,听起来格外的瘆人。陈爷爷意识到了,这是鬼打墙,但是他心里却并不害怕,还平心静气地向前走。结果可想而知,怎么也走不出黑暗的树林。
陈爷爷累的气喘吁吁的,将车子扔在地上,坐下来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骂。这时候,远处隐约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声音。
陈爷爷浑身一紧,抬头一看,只看见远处的树林薄雾里面闪着一道火光。火光近了,陈爷爷看到一个人提着一盏‘气死风’油灯。
那人问陈爷爷为何不走,陈爷爷就开始骂自己的遭遇。那人呵呵一笑,说我送您回家。
然后那人就推起陈爷爷的车子走在了前面,并很快地将陈爷爷带出了林子并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陈爷爷很感激,拉住那人让他到家里去坐坐,那人死活不肯。可陈爷爷是不愿意欠别人人情的,他又给那人递烟,十分的热情。但是,这时候那人说了一句话:
大哥,我不能抽烟,你看我没有嘴我怎么抽啊?
说着举起那盏油灯往脸上一照,陈爷爷就看到他鼻子下面是一个平面。陈爷爷当即吓晕了过去,在床上一躺就是两个月。
“好了,我的也说完了。”陈影呵呵一笑,“这个故事还是陈爷爷亲自告诉我老师的,可信度极高。”
另外几个人一阵轻笑,焦鹏便说:“青阁,该你了哦。” 高校灵异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