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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灰色影子
“干什么你?”
我急忙过去扶住他,时迁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他嘴唇像是抽筋一样:“里面,里面有,有鬼........”
我浑身寒毛瞬间就炸了起来。透过虚掩的房门,里面一片幽黑,什么都看不清。
“青天白日,哪有什么鬼?”
“不,真的有!”时迁稍微好了一点,“我看到了,是一个婴儿.........”
“婴儿?”我脑中瞬间就想起那个被摔死的孩子。
“我去看看。”
我将时迁放开,就要去推那扇门,时迁一把拉住我,“等等。”一边说,时迁一边掏出一个十字架递给我,“我实在不敢去看,你小心点。”
我心里也有些发怵,但是,我仍然克制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说:“哪有什么鬼。就算是有,大白天的,哪里会有?”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地靠了过去。时迁克制着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房间里传来一阵死一般的幽静。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心里本来就没底,这么浓重的寂静,我心底的防线更加的虚弱,几近崩溃。
终于,我到了那扇门前。心脏像是一把锤子,使劲敲击这我的胸腔,一阵阵的痛楚,我使劲按了一下心脏,将那枚十字架聚在眼前,一脚将门踢开了。
门撞在里面的墙上又弹了回来,重新关上了。时迁在身后叫了一声,我回头一看他,他正在惊恐地看着我。
“你又看到了?”我问。
时迁摇摇头:“你刚才动静太大,吓了我一跳。”
我去——
我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小。
刚才门开的瞬间,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我这时候大着胆子,用手将门慢慢推开了,里面的幽黑涌了出来,和走道里的光亮撞在一起,被消融了。
借着光线,我看到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别无他物。床上挂着一张灰色的蚊帐,床上什么人也没有。
“哪有鬼?”
平静了一下心情,我回头看着时迁说道。
时迁也冷静下来,探着头朝房内小心看了一眼,明白的确没什么东西后,十分迷惑。
“刚才我确实看见了一个婴儿。他的头被摔碎了,脖子........”
“别说了,还是继续找人吧。”
时迁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我一下打断了。
“那你还我的十字架。”时迁对我一伸手。
我将十字架扔给他,自己打开了最后一扇门。这扇门后面同样只有一张床。因为有窗户,这房间里倒不是那么阴暗,只是略微有一点脏。地上还有一些婴儿用过的尿不湿,和一些被剪刀剪碎的婴儿衣服。
我忽然感觉很奇怪。
这一家没有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的东西?
看着那些碎衣服,我忽然明白了。
这很可能和三黑的妻子有关系。
他妻子是一个神经病患者,在她的潜意识里肯定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没有死,所以才买来一些小孩的用品。但是,却不知什么原因,使她像当初摔死自己孩子那样,将那些婴儿衣服剪成了碎片。
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才成立。
我将门拉上,说,“没有人。”
时迁没说话,我回头一看,身后已经没了时迁的影子。
“时迁?!”
没人回答,空落落的走廊里是一阵微微卷积的风。
走廊尽头那扇门轻轻招摇着,似乎被开过。我走过去一打开,却发现外面已经长出了很深的茅草。
刚才还是平坦宽大的院子,才过了这么一会,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浓密的杂草乌压压地迷惑着我的视线,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似乎我正沉浸在一个惨淡的噩梦里。
“救命啊——”
茅草的尽头,那破败的房子里传来一声惊叫,十分突兀。我听得出,那是时迁的声音。
“时迁!”
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冲进草丛。
草丛里有很多带刺的植物,一大群植物就像拥有意识一样朝我蜂拥刺来。植物的尖刺摩擦着我的脸和眼睛镜片,幸好有它,不然我的眼睛怕是都要被划出一个个的窟窿。
“时迁,你在哪?!”
我用力挣脱着难缠的植物,大声呼喊。若是时迁现在已经遇难了,怕是我也很难有力气出去。
“救命啊——”
又是一声尖锐的惨叫,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不甘,惊恐,声嘶力竭,我不敢想象时迁现在看见了什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出这样的声音的。
“你忍一下,我来救你!”
一根粗大的草藤缠住了我的脚,我使劲挣脱了一下,却发现那东西像是脚镣一样紧紧地箍在我的脚腕上,我越使劲,它缠的越紧,时迁的惨叫却越叫越大声,渐渐地形成了一片濒临死亡般的怒吼。
我大叫一声,从身上拿出钥匙串,将上面的剪刀打开,一点点地剪脚上的藤蔓,剪了半天,我脸上,脖子上全是汗水,将自己的手指剪破了好几根,才将藤蔓剪烂,用力一挣,藤蔓一下子就断了,我一下子被收住身子,朝着前面窜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出了这片植物了,我回头看看眼前的建筑,这里原本还是一个带着烟囱的厨房,现在已经成了几件破旧的厂房。外面的砖头乱七八糟的,房顶都没了,房间里堆积着狼藉的东西。
“救命——”
时迁的声音从右边一间厂房里传过来了,我急忙冲过去,往里面一看,顿时被里面的场景吓得肝胆俱裂!
时迁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浑身爬满了蛇。而一边竟然坐着三黑的那个岳母,她正举着一个一个小型的录音机吗,准备按下播放的按钮。
这种蛇一看就是经受过训练的,听到音乐之后定会变得凶险无比。看样子,她是要用暴躁的蛇将时迁活活咬死。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我顿时冒出一股极强的愤怒,一瞬间那股愤怒和怨恨几乎超越了所有的恐慌。我猛地从墙壁上抽出一块砖头,对着那女人就砸了过去。转头一下将他的收音机砸碎,那女人一惊,回头狠狠盯着我,她的眼睛竟然就像是蛇一样,是两颗竖瞳。
“啊!”
她看着我猛地一张嘴,竟然露出蛇一样的四颗尖牙。
这还是人吗?!
我惊得乱了方寸,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这时候,我竟然看到,在房间里的黑暗中,竟然又有两个人影,像是虫子从土里钻出来一样,一点点冒了出来,一大一小,这两个人影,其中一个竟然是三黑的妻子,而另一个,竟然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浑身青黑,呲牙咧嘴的躶体小孩!
鬼......时迁说的没错,真的是鬼......鬼婴儿,还有,鬼母......
我感觉脑海深处的一根筋要崩断,随着那三个鬼的靠近,这种感觉疯狂而强烈。我仅仅凭着本能不断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啦......”
忽然——
一个灰色的影子像是风一样从我身后急速射来,它就像是一道灰色的闪电,带着炎火的侵略气势,猛然撞向朝我袭击而来的三个怪物,三个怪物见到那灰色影子,全部发出一道嘶哑的吼叫,而后,三个怪物全部消失了。那灰色影子速度不减,在时迁周围转了一圈,蛇群尽数死亡,而后那影子朝我飞奔而来,撞着了我的脑门,我眼前直接黑了下去,在我昏倒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遥远的眼神。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时迁发现,我们竟然躺在一张床上。天花板上面是清明上河图,房间里装饰的十分朴素美观。
这是哪儿?!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
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躺在床上,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推了推身边的时迁,“喂,你快醒醒,看看这是哪儿?”
时迁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茫然四顾一番:“咦,咱们怎么又到了村长家里了?”
“村长?”
我脑中浮现出一些模模糊糊的景象,似乎想起什么了。
我和时迁明明出去了,怎么又回到这儿的?
过了片刻,所有的事情我都记了起来,那个女人,三黑的妻子,还有长满茅草的后院,三个鬼袭击我,但是,最令我迷惑的还是那个灰色的影子。
他到底是谁?
我看了看时迁,他似乎也想起来了什么,他的脸上,有一种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时候,村长从外面走进来了。看见正在坐着的我们两个,村长连忙走了过来,关切道:“呦,你们可醒了。”
我们晕了很久吗?
村长说:“你们昏迷的时候啊,跟死人差不多。给你们灌水,灌药都没用。最后我找人给你们扎了几针,没想到,这还真管用,竟然让你们醒了。”
我看看自己的手臂,有几处细小的针眼。我感激地说:“谢谢你了大伯。”
村长使劲摆手:“小伙子,你倒是说说,你们是遇到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我们......”
我也正想问村长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就到了您家里的。
村长说,“快两点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叫我,说有人晕倒在我家门口了。我就出来看,一看,就看见你们了。”
“就这些?”我惊奇道。
“您是说,我们自己出现在您的门口?”时迁无法相信地说。
村长点头:“没错。”
我吸了口气,看着时迁。
是谁将我们送到了村长家门口呢? 高校灵异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