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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寻到了原始森林的空处,刚刚好能看到那璀璨的夜空。
我们四人从那水里爬出以后,不敢有一丝的懈怠,一直从白天奔到了晚上,直到没了一丁点力气,这才寻了个地方休息了下来。
老嘎子知道了那鬼族之人,是循着我背上的八部锁鬼阵找到的我们,也不知是从哪里寻来了一抔黄酱色的黏土,将我那后背涂了个严严实实。从这之后,倒是真起了作用,那鬼族的人再也没有跟来。
篝火如豆,星光熠熠,阿鹏自出来以后便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更是沉沉地睡了过去,毕竟一个七尺男儿,受了那般待遇,肯定郁闷到死,我也是理解。
阿月也是秀目闭了起来,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干上靠着。
我躺在老嘎子一人开外的位置,虽是睡意困顿,可更多的是展腰舒腿的快意。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常常拿起小板凳,和老爷子坐在老宅子的庭院中看天上的星星,老爷子躺在竹板椅上,大马金刀地指着天穹,“四象、四兽、四维、四方神,北方玄武七斗牛,虚星主秋,危宿生鬼,北斗南斗控生死….而那北天之上,最亮的那一颗青星,可是立着的咱家的守护星…”
这星空怕是相似,可观星人已两端。想到老爷子,心头不由一紧,却只能轻叹一声。我不由地顺着眼睛往那天空上寻找了起来,沿着那北斗的勺柄,漫散着看去,却只能看到那亮眼睛的北极星,所谓的青色星星根本没有,心里一阵失落,这老爷子说的守护星辰都掩去了身影,这寻他的事情,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心情如何能好,黯然摇了摇头,心道这天上的星星,也不知挂记着多少人的寄托,到底是它在守护世人,还是我们在守望着它?
一直以来,都很是疑惑,若是总有流星划过,这天上的星星岂不是越来越少,现在这么看去,似乎真的很多星星都已不在,人相似星变幻。
人命浮屠,这大世之中,古怪离奇原来真的存在,我知道如今的我已经渐渐触摸到了另一番天地,可是我这段时间里,虽然秉承乐观,可心底却忐忑不定,对这古怪的种种真的尚未准备好。
“怎么,小天然,这是起了闲心,赏开这夜空了?”耳边忽然传来老嘎子的声音。
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倒是吓了我一跳,我扭头看去,只见老嘎子侧过了身子,嘴角挂着微笑,盯着我看着。
“嘎子叔,看你也是不累。”我对老嘎子那飞檐走壁的主意,心底还是有点埋怨。
“嘎子叔不累,嘎子叔知道你有心事。”老嘎子目不转睛,看着我的眼睛,出声又道。
“我哪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这天上星斗无数,以往总被科学家灌输,这地球是宇宙里唯一有生命的星球的概念,可如今见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就觉得啊,这天上的星星上,指不定还住着什么样的生物呢?”
“哈哈哈哈,小天然,想的挺好,等会嘎子叔梦里带你去那星星上面去瞅瞅?”老嘎子这才舒心一笑,看着我很是欣慰。
隔了好一会,也不见老嘎子再说什么话,我有些好奇地扭头看去。
见他并没有睡着,却也是盯着那星空,眉头凝聚了起来。
“小天然,你说,这星星像不像一个个的眼睛,你说我们在这躺着看它们,它们是不是也正在那边看着咱们?”只听,老嘎子幽幽地说道。
老嘎子这一番发问,听得我身上一圈鸡皮疙瘩冒了起来,我这人有密集恐惧症,这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有美感,可要是全换成眼睛…
“嘎子叔,你这话说的有点吓人…”
“行了,赶紧睡觉吧,这前半夜我来守着,晚点我喊你起来,我再休息。”老嘎子说着坐起了身子,从我这边看去,身影显得很是高大。
我本想闭眼睡去,可这林子嗖嗖的冷风打的人定不下心,草丛里面的虫子乱叫,刺得人耳根疼。
我便坐起了身子,望着老嘎子。
“干啥,你要守这前半夜啊?”老嘎子看着我问道。
“嘎子叔,我睡不着觉,跟你说说话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啊,跟你嘎子叔说话,还打什么商量,脑子里面想到啥了?说。”老嘎子往篝火里面又添了几根柴火。
“嘎子叔,就是这几日,我见到的这些东西怪物可真是离奇,我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却已经走进这个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里了,自己想做些准备都还没有一点头绪。”我终是把心里的想法吐露了出来,“嘎子叔,你对我天子爷爷、这神秘之地、那所谓的古土等都很是了解,还有这一身本领端是神奇,能不能跟我讲讲,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嗯,唉...嘎子叔我,早便知道你会有这等心事了。只是…你老爷子嘱托过我...你该能想明白,为何你天立老爷子那么讨厌我,不愿意让我与你接近了吧?”老嘎子出声说道。
也不等我回话,继续说,
“他不愿意你牵扯到这个里面来,干干净净做个寻常人。他本本分分的过了半辈子,便以为真的能脱离开这漩涡,到头来,他还不是又回到了其中。而且还连带上了你…”
“原来是这样,可嘎子叔你不也在我老宅子门口,摸了十几年的骨看了万千人的相…也是想逃脱此间种种吧?”我出声问道。
“老嘎子我,也算是鞠躬尽瘁,休息个十几年,一点也不过分。”老嘎子愤愤说道,“怎么,笑话你嘎子叔呢?你还想不想听听这个你方才窥见的世界究竟什么模样呢?”
“额,我没想笑话嘎子叔你,就是忽然想到那么问了。”
“天然,你老爷子不愿意你牵扯其中,可如今你其实已经与此纠缠不清了,便打算不听天立的话,本想这次回去后,再好好给你讲讲,听完后,由你自己做决断。不过既然今天你问了,那便跟你随便说些,也算提前做些铺垫。”
“想从哪开始听呢?”
“额,哪...那便从嘎子叔,你这里开始好了,我对你这一身本领也很是好奇...”
“行,那便说说我,若从这本领说起的话,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这盗墓,还有这所谓的盗墓派别了。毕竟,你嘎子叔最开始便是做那生意的…”
“其实,这云广之地,民风淳朴,盗墓者最少,你天子爷爷虽然一身本领,却一次也没做过那勾当,他那本领应是学自各处,但是那主干更像摸金门派,我这几手探穴的本领,看过摸金宝典,也跟着天子老大那里学来了不少。
那便说说这摸金校尉吧,其雏形始于战国时期,这门派的祖师爷原本也就是个私盗,可人家做活之时,注重技术,还整成了一套专门的技术宝典,什么切口、穴眼、阴符都是写于其上,说什么天下阅那宝典之人皆是同门。经营了几代终是摇身一变,登上了那大雅之堂,成了这曹操的正统盗墓官。不过,修习了那摸金宝典的人,只能算是初窥这摸金一脉的皮毛而已,这正儿八经被摸金派认可了的每世也没有几人。
你天子爷爷手段与这摸金一脉颇是相似,但却还有许多别家的野路子,而且还不拜这摸金一脉的祖师爷,倒也是奇了。
我老嘎子可不敢像老大那样,毕竟也是使了人家这摸金一脉的手段,便每次下穴前还是对这摸金祖师爷拜个三拜的。
这摸金一脉本就门徒众多,又愿意将手艺告诉这旁人,拥簇的人多了,渐渐便成了这民间盗墓里的正统。
可是,还有些不容小视的势力。这为首的便是那发丘门人,这发丘天官倒是有的说道。本领其实都是从人家摸金那边学来的,却很是会装神弄鬼,给自己脖子上套个铜印章便说自己盗过神仙墓。不过那《庄子》中倒是写了‘以金椎控其颐,徐别其颊,无伤口中珠’,这发丘一派,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
只不过,这摸金与发丘似乎很是不合,那原因千年以来一直都是个谜,摸金一脉的人说发丘追名逐利,干的事情已不单单是盗墓。发丘则嫌弃摸金固步自封,自命不凡。当年可是没少掐架,你嘎子叔还看到过好几出好戏呢。
再有的势力,便是那搬山道士,赶岭和尚,所谓佛道不分家,他们这一群人,僧衣道衫的,做这盗墓的勾当时,全靠的是自己那奇异的法术。你嘎子叔,当年我被个赤脚和尚收在了身边,才学了些这摸骨看相,化阵为图的术法。只是哪料,才是改革开放,那老东西就泡了个小妞,结婚生娃去了,把我就随便扔到了荒山野岭里…
还有些绿林人士,不知是从哪偷学了那赶岭和尚的手段,倒是在那唐宋时候出了个卸岭将军,也算是由贼入官,励志的不行。
不过这道佛之人,做这种事情,本就有损修为,少有人为。如今更是寥寥无几人,应该算不上什么门派了。
到了现在,这盗墓的手法更是层出不穷,一些大家族,往往成百的人背着炸药就下了墓,那其实已经不算是盗墓了,跟明着抢怕是没了什么分别…
不过这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倒是成了这行里默认的四大派门,直到如今,这四门仍在,只是却各自隐藏,寻常人也不知。”
我听得正是出神,老嘎子忽然戛然而止。
“再说,天就要亮了,明天还能赶路吗?睡觉…”老嘎子憋了眼,说道。
“明明不想讲了,这前半夜还没过去呢。”我不禁嘀咕道,却觉得真的有些累了,便也躺下了身子。
那草丛里面,各种虫子是此起彼伏,俗话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些虫子怕是只有一季,这夏夜一过,说不准就是他们生命的尽头,莫不是在这生命的最后几天要留下这最后的声音?那么,歌唱也罢,呻吟也罢,叹息也罢,这些分类定义称谓都不再重要。
我心里不禁一阵释然,这浓沉的困意便是挡也挡不住了。 天墓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