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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优一果真按照约定，没有再做出不符合他性格模式的行为。整个上午四节课，他都在睡梦中度过，中午下课了，他就直接去吃饭，也没叫上苏九一起。

　　张小花问苏九：“你们这算是在交往中吗？”

　　“有时候心里面有那个人，知道他在哪儿，大概在做什么，就够了。随时随地在一起的，那不叫谈恋爱，那叫互相监视，跟监狱中的犯人和狱卒没有区别。我不想做犯人，也不爱做狱卒。他也一样。”苏九淡淡的说。

　　“奇怪的理论。”

　　“是成熟的恋爱观。”

　　“可你们不是都没谈过恋爱吗？”张小花奇了怪了。没谈过恋爱哪儿来的成熟的恋爱观。

　　“可我们都过过只有自己对自己说话的生活，我们懂得什么叫给对方足够的私人空间，不妨碍彼此，也不过分依赖彼此。”

　　“那你们还算是谈恋爱吗？”张小花一边问一边想怎么问题又回到她最先问的那个上面了。

　　“所以我们都还在努力探索中。就算是一个已经恋爱数十次的个中老手，也不见得能够在这上面很自信的说，他懂得怎样爱才算是真正的爱对方。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们的交往方式，我相信时间会是最好的验证手段。”苏九说。

　　“说的这么高深……直接说你丫的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变换了关系的对象相处不就得了呗！”听完边上某经验老道的鬼传授思想，张小花直接指摘出了苏九话里的本质意思。

　　“我说咱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把别的哥们儿拉进来啊？”苏九不满了。

　　“那你意思是我刚才说的没错了？”张小花问。

　　“是没错。可那是你自己的意思吗？那是你身边这位——请问这位鬼友，您贵姓啊？”苏九问张小花边上那个看起来有点像某明星的鬼道。

　　“免贵姓陈，陈国强。”

　　“听您的口音，好像不是咱内地人。您是广东的吗？”苏九再问。

　　“呵呵，不是广东的，我是香港人。”男鬼陈国强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您看起来很有点眼熟。”苏九说。

　　张小花插嘴道：“你忘啦？前几天你在看电影《金鸡》，听的那首片尾曲不是《一生何求》吗？那首歌的演唱者就是陈大哥啊。”

　　苏九的声音颤抖了：“您……您就是……”

　　陈国强微笑着点头。

　　苏九目瞪口呆。天！她见到偶像了！

　　“我很喜欢您的歌！”苏九激动万分的说。

　　“谢谢。”陈国强说。

　　“您的普通话说的真不错！”虽然还带着一点港腔，但是已经比一般的香港人说的那种好很多了。

　　“我死了之后总算是有时间到处旅游。在中国内地景点旅游的过程中，都是和说普通话的鬼友们打交道，能有这样的程度，都是他们帮助我的原因。”陈国强笑着说。

　　“我能有幸再听您唱首歌吗？”苏九眼巴巴望着陈国强。

　　“当然可以。就《一生何求》吧。好吗？”陈国强问苏九。

　　苏九狂点头。陈国强刚想开唱，那边张小花冲大声的吼了苏九一嗓子：

　　“我二舅来了！”

　　正说着，只见一个男人大踏步着走进了高一七班的教室。

　　“小花，你怎么还在教室里不去吃饭？”长相跟张小花她妈有七分像的男人假装关心问苏九。

　　“二舅您找我？”苏九知道眼前这位唯利是图的亲戚突然出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找她。

　　张小花的二舅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小花”会这么大胆的跟他说话。以前，张小花只要一见到他，铁定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连话都说不利索。没想到，就几天不见，这孩子变得胆儿大多了。并且还一猜一个准。

　　不错，他的确是来找张小花有事儿的。前一段时间他出差，没在学校，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那些事儿。一回来就听到同事告诉他，他家的小亲戚这回着实风光了一把，不仅把后台很硬的朱静老师给挤走了，还在英语竞赛预选大赛前两轮中完胜其他选手，非常有希望获得本次参加英语竞赛的资格。跟着，他还没高兴过来呢，关于张小花的新闻又一次在全校宣扬开来。

　　本届最有可能夺得英语竞赛冠军的张小花，竟然跟一个同性恋在一起了。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他绝对要使用身为张小花二舅的权力，让张小花认清楚在自身身价已经倍涨的前提下，挑选男友需要谨慎再谨慎的原则。

　　“你是不是跟一同性恋在一起了？”张小花二舅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还好这时间点同学们都奔食堂或者餐厅吃饭去了，教室里只剩下苏九一个是自带了饭菜的学生。要不然，就凭张小花二舅刚才说的这种非常劲爆的话题，足够引起无数人围观了。

　　“肯定不是。”苏九笑嘻嘻的说，“李优一可不是同性恋。”

　　“就算他不是同性恋，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张小花二舅说。

　　“我知道我年纪还小，不能早恋——”

　　“跟那个没关系！我是说你爸妈辛苦把你送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跟一穷光蛋凑一堆儿的。你要找，也得找譬如秦望这种水准的男朋友！”张小花她二舅振振有词的说。

　　苏九哑口无言。

　　“知道了吗？知道了赶紧跟李优一划清关系！”张小花二舅催促。

　　苏九摇头，“我没法跟他划清关系啊，我跟他是同学，就算不是恋人，每天还不是得见面。”她给张小花二舅出难题。

　　“这个你甭管，我帮你换班！”

　　“那也不成啊，我跟他是校友，就算换了班，我们还不是在同一个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那我——”张小花二舅没辙了。

　　可是看样子他就是不肯罢休。

　　“不管如何，不准你再跟他有任何绯闻传出来！”

　　苏九瞥见曾经在绯闻界呆过一段时间的偶像陈国强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啊，意味深长。

　　“我知道了。谢谢二舅啊。”

　　张小花二舅看见目的达成，雄赳赳的扬长而去。张小花憋了半天，没憋住，叹气。

　　“甭叹气，等咱混好了，就不用看这样的亲戚脸色了。”苏九安慰张小花。

　　“那你可要加把劲啊。我可不希望今年过年的时候，咱爸妈回老家跟那帮亲戚一起吃年夜饭，还得被人冷嘲热讽，连带被长辈们数落。”张小花说。

　　“放心，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出现的。”苏九说。眼光一转，呆住，“嘿，不对啊！陈大佬呢？”

　　“谁？”张小花以为苏九眼睛花掉看错鬼魂说错话了。

　　“我偶像陈国强啊！”

　　“他走啦。”张小花说。

　　“他什么时候走的啊？他为什么要走啊？”苏九问。

　　“杜朗看见吓你不着，就撤销了命令，让他们都隐身啦。”张小花说。

　　苏九这才明白刚才陈国强那对自己忽然展现的笑颜是什么意思，感情是在跟她说再会呢。

　　早知道就不应该跟张小花她二舅那么多废话，直接告诉他，会听他的话不就完了吗。现在倒好，偶像的歌还没听到现场版本呢，这机会就没了。

　　“要不我帮你去跟杜朗说说——”张小花看出苏九沮丧来源于何处了，提议道。

　　苏九摆手，“算了吧，他肯定要拿这事当作我答应他条件的筹码，我还是别让他逮到什么把柄比较自由点。”

　　“你就那么不想帮他的忙？”张小花问。

　　“不是不想帮，是……唉，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最好不要跟他有太多瓜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跟他多呆一会儿，都很有被KO的危险。”苏九说。

　　“KO？”张小花不理解。

　　“一个英语单词，我换了一下意思，成为KILLOVER。就是死灭。”

　　张小花懂了。“你直觉靠谱吗？”

　　“谁知道呢，总之还是小心点好。”苏九说。

　　虽然听不到偶像引吭高歌了，但是除了张小花以外不用看到其他鬼魂们，这也让苏九倍感高兴。她虽然神经麻木，但是她不确定自己能装作麻木多久，还好那位大佬级别的杜朗觉得吓唬她没意思，趁早撤了命令让那些鬼们都恢复正常状态了，否则，她不知道自己再多看几回人类死亡瞬间的表情和形态，会不会立马疯掉。

　　如果真是那样，她绝对会干脆上吊自杀，跟那帮哥们儿一个样，再来看谁比谁惨。

　　下午的课风平浪静的结束了，李优一吃饭前，递给苏九一个纸盒子一个纸袋子。

　　“第一天就送我礼物啊？”苏九有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

　　李优一说：“今晚上就是最后选拔，你就穿身上这套衣服去我觉得你肯定选不上。这套衣服是我去租的，租金你付，一个晚上一百，每超过一晚上就加上一百块。如果有破损或者无法去除的污渍，你就要拿一万两千八百块将它全额购买下来。听懂了吗？”

　　自知意会错误的苏九顶着次红非彼红的脸回答：“懂得不能再懂了。”

　　“纸袋子里面有一双鞋，和衣服刚好配搭。”李优一继续说。

　　“租金多少？”苏九问。

　　李优一扭过脸看向别处，“……我选的，不知道你鞋码合不合适，不用给租金了。”

　　“你帮我付？”苏九现在有点不敢轻易猜测，她怕再猜错更没面子。

　　“我都说是我选给你的，你还不明白吗？”李优一有点恼羞成怒的看着苏九。

　　“……礼物？”苏九小心翼翼的问。

　　李优一没摇头。

　　苏九望着李优一微微泛红的脸色，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意。

　　她接过两样东西，把装着新鞋的纸袋放在书桌上，从里面抽出鞋盒，打开盒盖，一双纯黑色的无跟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真好看。”她由衷的赞叹。

　　“……哼。”李优一用叹词表达他听到苏九话后的心情。

　　苏九笑眯眯的看着李优一，“你眼光很好。鞋码很合适。”

　　被这句夸奖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李优一再次将头扭向别的地方，刚好对上笑得奇形怪状的同班同学王小西的脸。李优一瞪了一眼王小西以及和王小西一起看这边的同学。

　　在一旁没舍得下课后立刻闪人的王小西和蔡御书一干同学赶紧装作瞎忙的状态，转过头不再盯着这对明显处于特殊状态中的新鲜情侣猛看热闹。

　　苏九对李优一说：“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瞎说什么。”李优一一边小声反驳一边抬脚往教室外走，他只能用去吃饭这一招来逃避被苏九这一句谢谢给弄得面红耳赤的状态，免得被其他同学看到。

　　在厕所里换好衣服走出来，站在洗手间外面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此刻模样的苏九十分惊讶。

　　“天！这还是我的那张脸吗？”张小花喊出了苏九想要问的问题。

　　镜子里面的那个女孩，虽然依然没有特意的化妆，仅仅是稍微把头发在后面绾了一个结，换上了李优一租来的缀着细小珠片的黑色小礼服，再配上那双质朴无华的黑色皮鞋，却让张小花整个人的外形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十分耀眼。

　　没有那些让人觉得光彩夺目的珠宝做搭衬，没有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在脸上堆砌，没有让人心醉的香水作为陪衬，也没有令人觉得身价倍增的不凡的社会地位或者家庭背景，就是那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却像极了是要去参加王子特设晚宴的灰姑娘，因为穿上了最适合她此刻的衣服，有了配搭衣服的最完美的鞋子，一下子，就从毫不起眼的小女生，瞬间变成了最美丽的公主。

　　苏九看着镜子里面那张脸，那个人，有些痴了。

　　“你真好看。”她对张小花说。

　　“谢谢你让我能这么好看。”张小花说。

　　当苏九随着其余十七个选手站在评委们面前时，所有的评委都惊呆了。他们和苏九刚刚看到自己换好衣服后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惊艳。

　　太惊艳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人靠衣装这句话，竟然能够被人贯彻得如此之彻底。不需要借助化妆技术的力量，仅凭一件看似普通的衣服，一双毫无特点的鞋子，就能将一个人改变成如此模样。

　　真是太神奇了。

　　作为主评委的圣堂高中校长魏韵容以看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的眼神看苏九。她心里在想如果她有一个和“张小花”年纪相仿的女儿，肯定也能这么好看，到时候让她女儿每天都跟李优一一起上下学，肯定也能获得李优一的青睐。只可惜她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已经出国留学的儿子。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副评委之一教导主任问魏韵容。

　　魏韵容点点头表示同意。

　　由本校专业级别的美术老师和舞蹈老师组成的评委团围着十八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各有千秋的参赛者猛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就差直接扑上去用手一寸寸的检查参赛者们的身体了。

　　在被检查的过程中李优一皱着眉头对他身边的苏九说：

　　“真难看。”

　　“什么？”苏九以为自己没听清。

　　“你穿这身可真丑。”李优一说。

　　苏九刚才还信心满满的认为李优一一定会很惊讶她能如此美丽，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与她期望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评价。

　　“真的很丑吗？”苏九有点没底气了。

　　李优一坚定无比的点头做睁眼说瞎话的事。他不能告诉“张小花”其实他觉得穿成这样的“张小花”非常动人心魄，只因为当他看见“张小花”被那些或徐老半娘或人到中年或眼神发光的男女老少使劲看时，心里面一溜儿一溜儿冒出酸泡泡，虽然他不承认那些是酸的泡泡，可是酸不溜丢的感觉是他没法否认的实情。

　　苏九泄气。

　　“我还是下场就换了吧。”她有些失望的说道。

　　李优一没吭声。他很满意“张小花”这个决定。同时他决定以后他都不送“张小花”过分让她好看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了，他怕别人也看到“张小花”的好看。

　　评分过程非常快，主要是因为规则非常简单，毕竟能够走到最后一轮的十八位参赛者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他们各自的英语水平已经无可挑剔了，今天晚上作为评判的标准所以也就不是英语能力，而是那个在竞赛中与英语能力一样重要的东西：气质。

　　长得好不好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气质。是那种优雅自然让人心生喜爱的气质。

　　一通看来看去之后，评委们有结论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小半天，然后开始给各位参赛者打分。

　　这场比赛不分男女，只看气质高低。

　　最高分是李优一。他穿着一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得没法再简单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平凡得不可以再平凡的波板鞋，就凭这些，得到了最高的分数：满分。一句话：牛逼的人走到哪里都牛逼啊。

　　今晚上大放异彩几乎能够将所有人眼球晃瞎掉的苏九屈居第二。

　　身着西装的王小西和蔡御书分数相同并列挤占了最后两个名额。

　　至于中间的第三和第四，则是由名叫杜千泽的高三男生，和他的同班女同学骆薇成功获得。

　　消失了两天没上学，今天晚上终于出现的早稻雪因为还没有彻底消肿的脸蛋让她名落孙山。

　　获知自己失败结果的早稻雪愤怒的瞪着今晚最亮眼的苏九咬牙切齿，她的眼睛里全是熊熊的怒火。

　　苏九笑嘻嘻的回看早稻雪，不在意的味道不言而喻。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早稻雪用眼神向和她相隔四个人的苏九发出挑战书。

　　“我随时恭候你再来找打。”苏九用同样的方式表示自己迎接挑战的信心。

　　如果以上两段话成立的话，这个故事就是玄幻文而不是青春校园偶像剧了，其实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早稻雪在离开选拔的教室之前，特意经过了苏九身边，低声对苏九说：“我会抢回来的。”

　　苏九当然明白早稻雪话里面所谓的抢回来的对象是谁。

　　苏九冷笑了一声。那声冷笑足够回答早稻雪的挑衅。

　　“哈！终于结束了！”

　　成功拥有了参加英语竞赛资格的王小西笑着喊道。

　　蔡御书羡慕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李优一和苏九，说：“可他们才刚刚开始。”

　　“是啊。我们那位极其不负责任的英文补习老师，这么快就找到了她的春天了。可惜，我们两个的冬天还在继续啊。”王小西说。

　　蔡御书笑笑，“春天总会来吧。”

　　“对，春天总会来。”王小西肯定的说。

　　并不知道被自己两个学生半是埋怨，半是祝福的苏九跟在李优一后面。她看着李优一的背影，纳闷那背影怎么好像正在散发着很可怕的气息的样子。

　　“你不高兴吗？”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想到那些人的眼睛……”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总不能直接告诉苏九，他李优一是在为刚才最后评委宣布结果的时候，那些没看够的家伙们一直色迷迷的盯着苏九看而生气吧。

　　“那些人的眼睛……怎么了？”苏九问。

　　“没什么。”李优一冷冷的回答。

　　苏九几步追上李优一，“那你等我一起回家吗？”

　　李优一停下脚步，看着苏九，“我可能还要去打工。毕竟参加比赛请了太多假了。”

　　“噢那没什么呀，我可以自己回去。完全没问题。你路上注意安全。”苏九竭力掩饰住心底的小小失落，微笑着对李优一说。

　　“那你——”李优一话没说完。

　　苏九理解的接了下去，“我去换好衣服就立刻回家，不用担心我。”

　　“谁会担心你啊。真是。”李优一小声的说着违心的话。那样的一句话让本来很失落的心一下子充盈起来，苏九忍不住微笑。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李优一真的很可爱，像个小孩子，要什么不会直接说出口，那么别扭的表达着最本质的需求，却也因为这样而总是处在不好意思的状态中。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九问李优一。

　　“十一点之前。”李优一说。

　　“我等你回来。”苏九说。

　　“噢。”李优一轻轻的噢了一声。继续往车棚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苏九，“如果想睡的话，不用等我。”

　　“我会等你的。”苏九笑眯眯的回答。

　　“傻瓜。”李优一一边别过脸去一边轻声说道。

　　苏九心想，这样的傻气不也是你也有的吗？应该说是两个傻瓜吧。

　　月光倾泻，整个大地笼罩在朦胧的月光里。李优一与苏九慢悠悠的走在没什么人的学校中，虽然还是一前一后的状态，但是那种淡淡的彼此知道对方在哪里的气氛，还是悠悠荡荡的漂浮在各自的心底。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吧。看着那个因为红了脸而不肯回头和自己并肩走的李优一的背影，苏九笑着想道，诚心期盼。 少女重生驭鬼：神格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