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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唐陈看不懂门前的枯木二春。其实是他潜意识不愿意懂。
全息的宇宙对每一个事务都会给出现象,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的人,就是智者,被普通人传为“预言者”。其实,只是这些智者看懂了天地给出的预示而已。
比方说大灾祸来临之前一定会有预示。而已研究这个预示的人,多半是地震学专家之类的。比方说人得大病之初,面相气色,身体状态,也一定会给出预示,而研究这个预示的人就是医学专家之类的。
针对张夜一局,张家大宅门前的枯死二春给出了预示。所以张夜对比枯木死去了,但是有了转机。早先的那颗生生不息的嫩芽就代表唐陈的全面介入。
奔驰车在前行中,唐陈看着窗户外出神回想着这些事务。
当时王思情问他:“你认命吗?”
唐陈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却用行动回答了。
早先的枯木二春,是命运。起初唐陈不想介入,就是不想认命,但是现在还是任命了。
出来的时候看到枯木彻底死了,树干上的嫩芽消失了。这就是术语中的应局,一但预示应验之后,现象就会消失。
唐陈终于还是走上了一跳,不知通往何方的道路。
那个人,会在龙口吗?
正如当初,张夜前往铜州万山找唐陈,张夜自己也不知道会见到谁,或者见不到谁。
而现在,唐陈也不知道。
老酒鬼早年似乎发酒疯说胡话,曾经提到过“天马渡界河”。
传说阳间通往阴间有一条界,叫做阴阳界,此外有一条河连同两界,叫做界河。要过界河,必须走一座桥。桥上有最坑爹的东西等着你,但是你能“奈何”。
确切的说经过了奈何桥,不论是谁,就不能回来了,再也不属于阳间的编制。所以要闯阴间,不能走奈何桥。
比方说一个骗子去骗人,用假身份证是基本的。或者一伙劫匪抢银行,用女士丝袜蒙着头,让目击者不知道他是谁,这也是基本素养。
但是奈何桥的形成是天地法则导致,只要走那座桥,任何人也不能作假,唐陈也不例外。那就只有一条路,绕过奈何桥,强行渡河。
但是界河非同小可。老酒鬼曾经说过那是一片天界也管不了的深渊,陷入之后永不超生。
这个也不难理解,就是现实世界中,翻开地图,还能指出类似于金三角索马里这么坑爹的地带。所以界河不能游过,除了奈何桥,有一匹天马能够渡过界河。
天马,是一匹白马。
老酒鬼那些无病呻吟的日记之中,曾经用寥寥几笔,记录了一段他在西边的游记,标题为:白马啸西风。
西是西边,风,正是指的一个地名:龙口,风山。
少年时候的唐陈从没有给过老酒鬼好脸嘴,但他自诩为三百的智商,却让他重视老酒鬼的一切,哪怕认为是胡话,也会强行记下来。
少年时候的唐陈就是要从各方面,击败老酒鬼,比老酒鬼更强。而兵家至理,知己知彼才能心中有数,所以要超越老酒鬼,必须先了解老酒鬼。
正是居于这个原因,唐陈没有把老酒鬼的日记烧了,而是认真的阅读,虽然有一些他嫖妓被抓了的糟粕内容,但是只要用心,却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白马啸西风。。。天马渡河。。。白马啊白马。。。你这匹老马,如今是否有还能陪着你家主公,闯过那片深渊?”行车间,唐陈喃喃道。
这匹白马的主人,往上推十代的话,如同兰花一般,也是中神道的护道人。在祖上的典籍中,她被称为中神七将之“白马将”。。。
间或车在一个路口停下来,那个司机扭头低声道:“先生。。。先生,到了,这里是步行区,不能再往前开了。”
他看唐陈在出神,显得很拘束,只敢小声提醒。
唐陈下车的时候说了句:“不用等我,你自己回去,短期内,咱们不会再见了。”
“好,唐先生自己小心。”司机重新起步,离开了这里。
顺着步行街,一路深入这片繁华的商业区。还是在那间特别的酒吧门前,唐陈停下了脚步。
忘不记你。
进入的时候,坐着四个人,陶兰也在其中。看形势,这几人都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当今二号首长的女儿,身边有跟班不奇怪,只是其中一个人唐陈昨晚还见过,正是在文君的家里,那个说了句:“唐先生评论的画,哼哼。”
全部人注视着唐陈。只是这桌似乎没有唐陈的座位,唐陈只得站着,不过腰身还是如同刀锋一般的直。
陶兰的表现依旧是很有魅力的一个美女,她一副豪放的样子,斜靠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上,笑着对唐陈道:“小书童,许久不见你愁眉不展了?可不像那个坑爹的你?”
唐陈喃喃低声道:“这个死女人人品没有爆发的时候,都这么可怕。我第三次觉得,黑山老妖是冤枉。”
人人竖起了耳朵,好奇的听着。
陶兰不愿意这些人听这些,直起身子摆手道:“你们别处等我,我单独和这个小书童聊聊。”
其中一个人迟疑着道:“这。。。”
“没事,他就是个小书童,翻不起风浪来。”陶兰很有把握的道。
几人这才起身离开,临没,那个昨晚见过的人回头看了唐陈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座下来,陶兰没事似的道,“喝什么,今天我请你?”
随便要了一支啤酒,唐陈却始终放着,不曾动口。
陶兰道:“我知道你想不通,知道你要来,所以今天专程在这里等。你不是吧,就算你的雕虫小技被我破了,也不用这么灰心。我的阴阳蛇阵不也被你毁了。其实我暗下还吩咐他们不要为难你。就算你只是个小书童,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这我得承认。”
她疯掉了。
唐陈是这么觉得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忽略到了一些东西。
唐陈留下的符阵是不难破,因为那只是阻挡黑白二公务员的用途,随便去个不关事的人,一把火烧掉就完了。
只是她难道没注意到,那个符阵,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格局里,依然有效吗?
唐陈不想纠结这些,转而道:“我来不是为这个事。”
陶兰道:“咦,你转性了?你这么小气刻薄记仇的人,我还以为你是来骂街的?”
唐陈道:“我不是转性,只是之前你没看懂我,如此而已。”
陶兰道:“果然是小书童,说话文绉绉的,读过些书的样子。”
顿了顿她补充道:“别苦着一张脸。张家的事太大,你不该参与,不该给主公找麻烦。凭你那点微薄的道行,想做这么大的局。这是不自量力。我是为你好,才这么做的。”
唐陈注视着她的脸道:“以前老酒鬼喝醉了,拿鞭子虐待我们母子时,也扬言为我好。一个遭天谴的人贩子诱骗我和小妹上路时,也说是为我前途着想。请问兰花,我该如何听信这些话?或者这句‘为谁好’,本身就是一个做错事的失败者的‘遮羞布’?”
“你。。。”陶兰一副要人品爆发的样子,指着他道,“你竟敢说主公坏话,骂主公老酒鬼?他拿鞭子抽你,当然是你跳,才会抽。你果然很记仇啊,你这个该死的书童。”
唐陈一阵无语,这个女草包,颇有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因为她要把老酒鬼叫做主公,那也没有错。至少在唐陈四岁之前,这么叫是正确的。
接下来嘀咕了两句,驴头不对马嘴,两人的热情落下来,谁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趣。
“你到底来干什么?”喝了一口啤酒,陶兰着急的问,“你昨晚失败了,我理解失败者的心情。有气,有火,有郁闷,就发出来。你要是想对我破口大骂,把我气死,你就做,本小姐陈诺,今天你的特殊时期,不和你计较,不生你的气。”
她这番话,居然是真心的?
唐陈好奇的看着她。
陶兰被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结结巴巴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少携带猥琐念头。我可以让你用语言发泄,你却少想歪了。呃,好吧,如果你想找个女人上床泻火,我可以给你钱,也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将来不让主公知道。”
唐陈还是好奇的注视着她。从这个意义说,陶兰虽然无脑,也有其可爱的地方。
“喂,想骂就骂啊,你楞着干什么?你骂了,就好过了,我今天又不生你的气,你怕什么?”陶兰又催促了。
唐陈微微摇头道:“不骂。”
“为什么?”陶兰愕然道,“我欺负你,弄死了你的美女,破了你的阵,让你颜面扫地,你居然不生气?”
唐陈淡淡的道:“骂了你,对于你就了结了这一因果,我要你记着这些,一直内疚。你心思不坏,可做错事,一定会有代价。”
陶兰差点没听得喷了出来。虽然嘴巴硬,可转念一想,这个小书童观察入微,自己忽然这么大度,怂恿他来骂自己,的确是一种负罪感在作怪。 极品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