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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离开座位,在房间里走了两步,也不顾忌,倘然道:“我承认,昨天我异常火大。我搬家之喜你来胡言乱语,妖言惑众,我被人尊敬习惯了,所以眼里揉不得沙子,被你得罪,我的确想收拾你。这是一个错误,是个冲动,可我的确做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掉谁,我不是个理论上的好人,却绝对不丧心病狂。照你说的话,恐怕有人连我一起坑了。”
这番话她不是认错,很强势也很倘然。仿佛就是在说,老娘大你几十级,就是要教训你了,你要咋地?
别说,她这样的心态,唐陈倒是比较理解的。比方说唐陈偷钱的时候,还会留字条告诉李瑶:“我偷了,但我不内疚。”
从这里说,唐陈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女性版的自己?
片刻,唐陈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事件的因果,你了然了?”
这样一摆明,文君想到霍老四的时候相反不气了,冷静了下来,寻思着怎么收拾这个敢摆自己一道的狂人。他真是要翻天了。
不过暂时把那些放下,文君又问:“那两人是你杀的,你自卫杀人?”
唐陈懒得多说,摇头道:“不是。我没动过手,信不信由你。”
文君潜意识有些相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她嘴巴上不急着表态,说道:“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事到如今死无对证,我拿你没办法。你能过警察那关,自然也就可以过我这关。我愿意叫你来,肯和你坐下来说话。这一是我大度,二是我好奇。三是我会看人。就这些,其他的以后再说。”
似乎了解了此点,说完了正事,她有要送客的意思了。最后说了句:“你能在张家大宅混,当然知道规矩,今天我找你的事,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唐陈不再多说,起身。
这个时候,文君似乎还在有气,本来好端端的一张理财文件什么的,被她拿起来几把撕了,扔进了废纸篓。
唐陈明白了,那些文件,应该是霍老四帮她洗钱或者转移财产的文件。难怪,她和霍老四是有这样的捆绑。所以有些放不开手脚,投鼠忌器。
“又是霍老四。。。”唐陈想着,离开了书房。
水神阵被破,小五毒阵强化了。对方是在加快步伐?还是向自己的示威呢?
结合刚刚那个儒雅的中年人的画,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兴许他们以为唐陈参与了文君一局,这是江湖术士之间的亮剑,进而斗法的态势。
下楼来,唐陈没有及时走,静静的站着,注视着墙上曾经挂着画的位置,五个地方,画不在了,却依旧有一团仿佛暗影似的印记。
能成此等无形阵势已然上了一个台阶。就仿佛小说中的武林高手能隔物传功的,自然就是另外一个境界。
破阵对唐陈是举手之劳。同时,破阵也就代表“迎战”。
估计他们以为那个雕虫小技水神阵出自唐陈之手,破掉水神阵,就是向唐先生叫阵。
“没脑子的东西,你们也配合我斗法?”唐陈转身就走,对五毒阵不闻不问,“老酒鬼死的时候,我都可以眼睁睁看着,文君的死活与我何干。”
。。。
出来的时候,原本那个司机说送他回去,不过唐陈拒绝了。
这个宁静的时间,唐陈想独自一个人走走,思考一些问题,理顺一些思路。
关于文君身上的线头,对方向自己叫阵,显然讲一定的规矩,并且可以肯定,这波人和张夜的事件无关。否则早就已经应阵了,何须再叫阵呢?
文君身上的事看不清楚,但是原本不打算见她的唐陈推算出,往后和这个女人,还有不止一次的交集。这是命。
王思情当时问:“你会认命吗?”
唐陈那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顺着路前行的时候,唐陈发现,黑暗里再次有人盯上了自己。还不止一个,跟着的气息很轻巧,不容易发现,是三个人的气息。
仰头看看未曾变天,那就说明,这些人暂时没有危险。只是,他们这是蹚的是哪一出浑水呢?
被跟着,唐陈没有了独自走路的兴致,打了个电话给王思情:“来接我。”
挂了电话之后干脆坐下来在路边,随即哑然失笑,这个位置,竟是昨天那两个脑袋开花的家伙死去的位置。
老酒鬼生前,有意无意的提过:当有天某个地方大量聚集牛鬼蛇神的时候,别固执,及时抽身。唐家有祖训,不要参与太大的局面。
不知道这个局,算不算老酒鬼口里的大局面?
时间过去了不少,眼看黑色的奔驰车已经于夜下驶来。
可是黑暗里跟着唐陈的三个影子依旧一动不动,没有恶意,没有作为。
车停在了面前,王思情下车来,关心的道:“你有时看着孤单,又一次的坐在了这个位置等我。文君真的这么怠慢你,你真的那么不招她喜欢吗?”
唐陈上车之后,再次回看了黑夜里的某处一眼,拍拍前面座位道:“走吧。”
车开出去的时候,王思情侧头看看他,温柔的道:“你今天怎么了,不像你,好似疑神疑鬼的,心神不宁。”
唐陈有些不太好的感觉,抬手看了一次手表道:“开快些,午夜之前必须回去。”
王思情脸色不好的道,“难道小妹的事,又会有什么变故?”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唐陈摇头道。
“对了。今晚你离开之后,有人来过大宅里一趟,说是找你。我亲自接待的,说你不在,她也不打电话,然后留了个纸条给你。”说着,王思情递过来个信封,还没有拆开。
唐陈不好的感觉终于应验了,试着问:“谁来找我?”
“就是那个你曾经让我查的女人,背景很恐怖的那个。”王思情道。
唐陈终于色变,撕开了信封,展开信笺,上面一朵兰花。
兰花代表兰花将。
此外下方有一排小字写道:“小小书童,可笑可笑。你不听我劝,就是要蹚浑水,会给主公闯祸的。真以为你半吊子的符阵能留住人?”
唐陈再次抬手看表,喝道:“加快速度,不惜一切代价,十二点以前必须赶到。”
“我尽力。”那个司机似乎也知道了问题不小,猛的踩下了油门,加速。
王思情着急的问:“怎么了,难道她也会对我们不利。可她有理由做坏事吗?”
唐陈摇头道:“还是那句话,不一定好人就会做好事。这个败家娘们做事凭感觉,胸大无脑,一年前我就发现了。理论上张夜是救不活了。这个兰花将,自认为在做正确的事。”
王思情当即就哭了起来:“要是十二点到不了,会发生什么?”
唐陈道:“那她就被带走了。我留下的符阵已经被兰花女破了。”
王思情哭道:“我真无脑,真该死,怎么要让她进去呢?”
唐陈低声道:“算了,她真要去方法太多,防也防不住。我总算知道,今晚文君要见我这一出是怎么回事了。好个陶兰,她让人在文君处布下小五毒阵,让人莫测高深的对我说话,让人跟踪我,还真的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和心神。”
“该怎么办。。。现在怎么办?”王思情一时间方寸大乱,反复的询问这句。
唐陈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着窗户外。
一路急速飞驰,回到大宅大厅里的时候,唐陈抬手看了一次时间。都不用上去了,他知道,人已经“走”了。
时间指针指向了十二点,零一分。总归还是来晚了。
王思情急忙奔跑上楼,一会儿,凄厉的哭声就弥漫了上方的整个楼道。
唐陈默默的站在楼下大厅里听着,不太确定,是否应该这个时候上去?
唐陈不是怕尸体难看,而是害怕受不了王思情的眼泪,从而走上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路。
“张夜姐姐,张夜姐姐。。。你不要死,你不是还要送丽丽去上学的吗?”小萝莉伤心的哭声也传了下来。
恍惚间,唐陈觉得仿佛在听老酒鬼死时候、小家伙的哭泣声。
那个时候还是少年的唐陈说了句:“不许哭。”而现在,这句话说不出口了。。。
王思情哭得感觉有些昏眩之际,听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看,唐陈已经站立在了身后。
四目相对片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犹豫片刻是唐陈最先开口,看了躺在床上的没有生气的张夜一眼,唐陈道:“人死,就告了一个段落。丽丽咱们走。海州之行,由张夜画上了记号,如今牛鬼蛇神聚集海州,是该离开了。”
唐陈有些时候,就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听他这么说,王思情都不哭了,身躯摇晃了一下,就朝着唐陈的方位倒了下来。
无奈之下,唐陈接住了晕了的王思情。
抱着这个柔软幽香的身躯,唐陈一时为难,不知道该把她放在尸体的旁边,还是送回她房间去休息。
此外,唐晓丽也是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看着唐陈,不说话。
唐陈依稀记得,老酒鬼死后,小萝莉就是这个神情看着自己的。
当时唐陈可以很倘然的对待丽丽的眼神,但是如今。。。似乎已经不能了。
唐陈错开了目光,不和她正视。
有生以来第一次,唐陈不敢看别人的目光。 极品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