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巨柱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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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看到索然正贴着我的脸凝视着我,他见我睁眼,一脸欣喜的说:“你终于醒了!”
我的背部感觉到了压力,手一摸周围,才知自己现在躺在石头地上,地面凹凸不平,刚意识到这个,背上和腿上的疼痛感就袭来了,那肯定是被硌的。我立起上半身,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广阔的山洞,我们周围有许多根石柱,和在鸢形地面周围看到的石柱一模一样,而且附近的石柱也散发着荧光,正是这些荧光照亮了周围的区域。
“这里这种石柱非常多,我们看到的,只是我转了一圈后引亮的,更远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大的范围。”索然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巨柱丛林中。”
原来索然已经进行了初步的探索。我问:“铁砂和大维呢?”
“不知道,我只见到了你。”
“啊?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吗?”
“是,可我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们,至少周围五十米的区域内没有,也没有类似通道和门一类的东西。我害怕迷路,不敢再往外走了。”
“醒来?你也昏迷过?”
“对,我的手表已经停了,刚才看过你的,也停了,大部分指针都是乱的,还好指北针是正常的。”
我又开始懵了,问:“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凭空出现在这里吧?”
索然耸耸肩,说:“目前看来就是这样。我们进来时的那个光球不见了,没有通道,没有门,看来想离开这里又要探查一番了。”他指指周围的巨柱:“这样一根根的巨柱不可能是人为的,肯定是地质演变的独特现象。好消息是,大部分柱子里都掺杂着鸢形地面石坑里那种晶石,这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再为照明担心了。我们先找到铁砂和大维再说吧。”
我说:“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在哪,这地方又那么大,可怎么找啊?”
“我的方案是,以这里为中心,按指北针指出的方向,将这个空间划为几个区域,我们分块去探索。”
“啊,这不是又像在鸟形地面上一样了吗?”
“好了很多,这里的地面是实的,我们时间很充足。”
我心情又沉重起来,真他娘的背,不停的出意外,这种折磨到底什么时候算个头,我还能走出这鬼地方吗?我忍不住喊“铁砂、大维”的名字,以为会有回音,可根本没有,想了想,应该是这些巨柱将声音都吸收了。
“你还是别喊了,我们还有在暗处的敌人!”索然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鉴于廖彦七,她还不知是生是死,小心提防是必要的。所幸我的钨化钢锤和索然的钩拒都没有丢,我还有一把草翦翟自制的手枪别在腰上。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倒没感觉太多疲惫,我用锤子在现在所在的位置做了一些标记,又敲下几条晶石拿在手里,就像拿着荧光棒一样,这样能增加被铁砂发现的机率。接着,我们先往南方走去。
很快我们走出了索然之前探索过的区域,再往前隐约能看到一根巨柱,应该是离得太远,没有被引亮,索然只得开了一会手电,我们走到那根巨柱前,索然用手电上下照了照,那巨柱便被引亮了,随着这根巨柱不断亮起荧光,周围靠得比较近的几根石柱也随之亮了起来。
“看来,荧光的照明极限应是十五米以内,超过这个距离,就很难将其它的巨柱引亮了------我太乐观了,照明设备仍然是个问题。”索然很珍惜的将手电关掉。
我说:“我们手里有亮着的晶石,只要保持它的亮度,那不就是永远不灭的荧光棒吗?”
“只怕出现意外情况,比如出现一片空旷之地,在走到下一片巨柱前,手里的晶石已经灭了,而手电也已耗尽。”
“别说不吉利的话,再说铁砂还有几条燃烧棒呢,找到他们就好办了。”
我们俩每经过特别粗大的巨柱,就用钨化钢锤和钩拒在石柱上留下痕迹,防止迷路。为了尽量扩大探索区域,接下来我们俩相隔十米往前进。为了能同步,我们互相很大声的说话,靠声音来感知对方,避免落单或出现意外。每当走到黑暗区,索然会再打开一会手电,找到下一片巨柱丛,然后将其“引亮”,有时候,我也可以用晶石将近处的巨柱引亮,只是比手电要慢,看来那种奇特的晶石体对光的强度很敏感。我真想弄上一大堆烟花,四处放一放,说不定能让所有的巨柱丛林都亮起来。
忽然,我看到十几米外的一根巨柱边,有一个高大的人背对着我坐在地上,那人的身形大得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我一怔,叫声:“停下,前面有人!”
索然叫道:“我看清了,那不是人,是塑像。”他所在的方位能看到“对方”四分之三的侧面,应该不会看错。
我松了一口气,和他走了过去,等走到跟前才发现,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界的岩层。
我们到边界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说明这片巨柱丛林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广阔,总归是能找到边界的。
我们走过去看那雕像,是某种金属材质,像是浇铸的,因为浑然一体没有接缝,可这么大要浇铸真不是一般的工艺能做到的,虽然已经锈迹斑斑,在荧光的照耀下还是显得蹭亮,雕像造型非常奇特,虽然它的头顶是光着的,但也不能因此断定这是佛像,因为雕像有一个很奇怪的手形,它的右手手指并拢指着自己的头顶,左手手指并拢指着自己的胸口下侧,而就在那里,有一个巴掌大的星芒状洞口。
“这个姿势,很像修道人练气时的导引动作。”索然绕到雕像的背后,说:“它后背上也有一个这样的洞口。”
我一惊,看着这个即使是坐姿也比我们俩高一头的雕像,它的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索然说:“这应该是符咒密文之类的符号。”他看我愣在那里,问:“你想起了什么?”
“我七岁那年,在老庙山上,也看到过一个类似的金属雕像,除了手形不同,还有这个星芒状洞口的大小不同外,造型风格和材质都很相似。”
“你是指在邮轮上给我和游方小仙讲的那段经历?”
“对,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虽然能提出问题,可远远想不明白,不由对眼前这片巨柱丛林又多了几分畏惧。
我又看了一上四周,说:“小然,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奇怪的梦?”
“--------你也做梦了?”
“也?”我一愣,那看来索然也做梦了。我忙说:“是的,我梦到,自己像角色扮演一样,成了枢星村里的一个叫二牙子的小孩。”
索然正将附近的巨柱引亮,这时愣了一下,回身问我:“你为什么能确定是枢星村?”
“一开始不知道,只是梦中忽然置身于一个村子里,自己成了一个小孩的模样,所见到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后来的经历让我明白了,我梦里的情景就是三孩给我们讲过的,关于枢星村的那段可怕往事。”接下来,我把梦里的内容讲给了索然听,讲完后,他没有很快回应,但他拧在一起的眉毛清晰的印在了周围的荧光里。
“梦中的情景相当具体,比如那个‘二叔’的形象,还有‘俺大’,确切的说是二邪子的父亲,‘张百顺’,那口大锅里煮着的东西,还有村子里的房屋街巷,所有的一切都像亲眼见过一样。这太奇怪了,不是吗?要知道一般在梦里碰到陌生人,醒来是很难记住他脸的,可我现在回想这个梦,所有人、所有细节都是那么的清晰。”
“你能具体说说这些村民的细节吗?”
我很清楚的说出了几个村民的长相,都是在梦中和我有过交流的人。
索然又问:“村子正中间的路口,有没有一个老刘铺,幌子已经被淋烂了,能看到‘头、线’两个字?”
我一惊,因为我没提到这个细节,可梦里我做为二牙子好几次路过这个老刘铺,索然说的一点不错,我说:“是有啊。”
“那幌子上本来有四个字,‘针、头、线、脑’,那是老刘铺日常售卖的货物,老刘铺是一个小货铺。”
我惊了,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索然不回答,又问:“你的梦里,还有什么特别的?”
“如果还算特别的话,那就是,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并非真成了那个叫二牙子的小孩,因为我还有自己本来的意识,就好像自己既是二牙子,又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哎,我说的你明白吗?”
“明白。”
“你的理解能力真强,我觉得我说得挺含糊的。”
“不是因为理解了你的话,而是因为---------”索然一脸不可思议,似乎很艰难的才说出了下面的话:“我也做了同样的梦。”
“啊?”我又一次震惊了。
“所不同的是,我没有像你那样还保持着自我的意识,我更像一次纯粹的角色扮演,也就是说,我在梦中彻底成了雪梅。”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