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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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看形状,那东西像极了人类的腿骨。我画画的时候学过《艺用人体解剖》,曾经像记单词一样记住过人体的大部分骨骼和肌肉,像腿部骨骼这种比较大型的骨头,我不可能看错。上面那一截棍状物体是“股骨”,也就是大腿骨;下面那两条并列的分别是胫骨和腓骨,它们共同组成了小腿部的骨骼;再下面的扁平物那肯定是脚底板了。从生物学和进化史来看,灵长灵动物的后肢都是类似的结构。
当我明白那是什么,再去看,发现那确实是一副人类腿骨在行走的样子。只不过移动路线很不规矩,一会往上,一会往下,有时整副腿骨还很倾斜。
可任我想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墙里,还有,我为什么能看到墙里面的东西。
有个哲人说过,当看不清楚的时候,就走近点看!没错,这个哲人就是我。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拉起放在身边的大锤,又摁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就走了过去。奇怪的是,随着我身体接近墙边,那东西的轮廓竟慢慢消失了。我赶紧调整了一下方向和视角,不管怎样,都看不见了。
好像我忽然开了透视眼,过了一会又失去了这种功能。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我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先砸几下再说。我顺手打开灯,屋里亮了起来。我一看“腿骨”刚才所在的位置,正是索然标记着空洞的地方。
我咬住手电筒,双手抡起大锤,朝那个地方使劲砸了下去,“砰”的一声,墙面上出现了裂纹。我又砸了一下,墙面破裂了,那里出现了一个洞。
屋子里的灯光照不到破洞的阴影区,而手电筒的光束随着我身体一晃,从破洞扫了过去。那一扫之下,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物体快速闪过去了,我猛然意识到,那应该就是一部分脚后跟!
我正想伸手去抓,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波浪冲击到身体里,我立即又感到头晕,恶心,浑身像瞬间瘫软了,手电筒当啷掉了,我双膝“砰”的一下跪在地上。
借着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我能想到的是赶紧离开这里。我看到门就在旁边,便使出了吃奶劲往那边爬去,爬的时候还不忘拖着那条大锤。我用锤子捅开门,打了个滚到了门外,一阵凉气吹过来,终于感觉精神好了一些。
走廊里比屋里可冷多了,可我现在觉得这里是最舒服的地方。
我先在走廊地上坐了一会儿,让冷风把我的脑子彻底吹清醒,然后,我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是卫生间,在洗手盆旁边有一个涮拖把的水池,我坐在了水池沿上。
我看了看四周,感觉视力也恢复了,看来刚才那种影响要么消失了,要么我走出了影响范围,现在我脑子已经清醒,该想想刚才的事情了。
无疑,罗美娟的办公室里早就被人做了手脚,能确定那就是一种厌胜布局,我感觉到的头晕恶心,四肢乏力,还有一些情绪沮丧,视觉紊乱,都是这座厌胜带来的影响,而那副“行走之骨”就是局中的镇物。然而我对这座厌胜一点头绪也没有,因为它的镇物太不可思议了。之前在游轮上碰到过“三才镇骨”的厌胜,其中出现了“游龙”,表面上是使用活物充当镇物,其实最终的镇物还是那颗怪牙,活物只是载体。但在眼前的局中,镇物本身就违反常理,更不用说它所施发的影响了。
按照常理,选择骨骼作为镇物,是因为它即是生命体的重要部分,容易被祭炼,又不易腐烂变质,是最经久耐存的有机物。但用骨为镇物要避免一件事,就是不要“下”太多。因为,生命体是一个有机体,特别是高等动物,它们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承载着很多生命的痕迹,这个,有的人说成灵魄,有的人说成能量,还有人说成信息流。如果一整副骨骼被设为镇物,那很可能镇物本身会携带太多的能量,而它又会在外部煞局的特殊环境里不断积聚能量,这样不但会改变煞局的性质,还会造成意料之外的结果。典型的例子,就是我七岁时经历的那座厌胜。
在那座煞局中,由于一个略懂厌胜术但心黑手狠的人埋设了整副骸骨做为镇物,使得那骸骨慢慢拥有了自主意识,这种自主意识渐渐的让它形成了一种能够被感知到的“存在”,那就是满月。
想到这里,我又有了灵感,如果把思路再扩大一点,那眼前的事就有了更不可思议但却更合理的解释:假如,在这里布设厌胜的奸徒也埋藏了一整副骨骸,甚至,不止是一副,是很多副,而且,这个高手为了避免满月那种情况的发生,便在布厌的时候,将骨骸都拆散了,也就是说在不只一个地方埋藏了镇骨。毕竟,这样一座豆腐渣工程的大楼,墙壁中的空洞能藏得下任何零零碎碎的东西。
所以,我刚才看到的只是一部分镇骨。
一想到整座大楼里可能埋藏着许多白骨,我不禁毛骨悚然,感觉现在所有的地方都不安全了。
我告诫自己这时候没时间害怕,还有更多的问题要去思考:为什么这样的镇骨能移动呢?如果一副骨架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那么当其中的一部分有了自主意识后,会“想”干什么呢?
当然是回到整体的序列中去!
事情或许是这样:那个奸徒在布设厌胜的时候,由于时间比较仓促,来不及将骨骸拆的很散,这就出现了一整条腿骨被镇在煞局中的情况,这条承载着太多生命信息的骨头,在六煞齐聚之地,在尸煞的风形里,还是慢慢有了一些“意识”,开始寻找它所属身体的其它部分。墙里的空洞大部分都是相联的,可能只是细小的孔道,但通过细长的骨头已经足够了。于是,那条腿骨便在墙壁里不停的移动起来。
虽然还有其它疑问尚不知如何解释,但能想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很欣慰了。事情有了重大进展,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我现在完全可以直接走人,等明天天亮,叫上一伙保安,把整个办公室,甚至整层楼的墙都砸烂,这样一定会有发现。
我起身往电梯走去,忽然对讲机响了,我摁开了按钮,传来了索然的声音:“我这边有重大进展,你怎么样?”
大学者说话真是简单明了,我说:“我的发现也不小,你先说你的吧。”
“原来何锐是内奸!”
我一惊,对讲机差点掉了,只听那边接着说道:“他一直鼠首两端。天健最近损失的几个大订单,其实是这位何经理故意把报价出卖给了云丰公司。”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下午去办公楼天台想再看看所谓的‘尸煞’,却意外碰到了上去打电话的何锐。我当时躲了起来,听到他说,‘你们做的太过了,现在这边来了两个神棍,他们已经看出来一些眉目,我现在非常被动,你们快想办法。’
我想起下午你砸墙的时候,何锐非常紧张却又极力在掩饰的样子,马上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这促成了我的调查方向。时间非常有限,必须采取最有效的方法。我向罗美娟预支了40万元,用来买通云峰公司的杨经理,从他那里获得了何锐向云峰透漏商业机密,和云峰转帐给何锐钱款的证据,现在转帐单据我已经拿到手了,这下他跑不掉了。”
这真是令我意外的消息,我刚才还在担心,就算明知道云峰公司布设厌胜害人,也能找到证据,现代法律也没法对其严惩,现在的消息则打消了这种顾虑,只要云峰公司买通商业间谍的事情一抖出来,罗美娟和天健公司所受的算计就都报了。
我以为索然说完了,想摁死对讲机,谁知那边又传来声音,不过我也没兴趣听了,便关了对讲机。
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罗美娟商量明天要做的事。我正要按电梯,忽然看到电梯的数字显示正逐渐变成“5”。我一惊,这个时间还有人来?不可能是罗美娟,也不可能是索然,那会是谁?我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不妙,一看手里那把大锤--------这么长时间我居然一直没丢手,真是太紧张了,不过这样正好,我便赶紧返回了办公室,关上了灯。
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开了,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我攥紧了锤柄。只见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进入房间,忽然,影子消失了,应该是电梯门关闭了,遮蔽了里面的灯光。那人只将半个身子探进房间,便开始摸索门边的按钮,我心说此时不干更待何时,刚抡起锤子,灯光亮了,居然是索然。
“哎哟我的大学者,我差点儿砸死你,你能不能按常理出回牌啊,你怎么刚跟我联系完就忽然出现,我还以为是坏人来了呢。”我抹着脸上的汗说。
索然说:“我还有紧急的事要告诉你,你怎么挂掉了?”
“紧急的事,难道还有比何锐勾结云丰公司更大的真相?”
索然非常坚定的说:“有,罗美娟前夫的案子。”
“什----------”我的“么”字还没出口,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袭遍我的全身,我看到索然被一个黑影用什么东西接触了一下,一团耀眼的电弧在他肋侧迸发出来,然后,我和他都躺在了地上。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