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邮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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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游方小仙像小孩听讲故事入迷了一样看着我,手里的鸡尾酒都快洒了,另一边的索然也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并不想随便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特别是显得肤浅的情绪,但我能看出来,他很期待我往下讲。
我将背靠在休闲椅上,把脚搭在邮轮的护栏上,看着星光闪闪的夜空,长长得吐了一口气。硫球群岛海域的夜空有时会泛着淡淡的紫色光晕,偶尔有一两只晚归的海鸥在邮轮上空盘旋,犹豫了一会又飞向远处。
我仰头喝了一口冰啤酒,两个穿比基尼的东欧美女走了过去,我喝呛了,咳嗽了几下之后,心情终于放松了,然后对游方小仙说:“后来就上了这艘邮轮。”我想了想,这已经是我登上这艘轮船上的第六天了。而就在九天前,我刚刚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验。
那个夜晚,我看到老孙,一个自称蜉蝣子的左道异人在破了安老板的“元婴”后,将那个血淋淋的东西扔火里,很快烧成了焦碳。
一猛一艳两个保镖气急之下又向老孙开枪射击,而老孙似乎完全不惧子弹,我明明看到他中了枪,他却不为所动,转身从容而去,更让我震惊的是,当他跑到那几节车厢的尽头时,竟纵身一跃趴到了地上,手和脚像是长出了铁爪之类的东西,四肢轮番交替着向远处爬去,就像一条巨大的蜥蜴,我只看到一个快速扭动的身体和擦出的许多火星。
我忍不住大叫:“他在爬,他在爬!”忽然觉得胳膊一沉,原来安老板的头垂在我胳膊上。想到正搂着一个死人,我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受本能的驱使,我赶紧推开安老板要跑,可还没站起身来,便觉得头侧猛得一疼。
我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冷美人用**砸在我太阳穴上,最后听到的,是大个子对着手机说:“乌沙阔夫将军,还记得我们对你的帮助吗?现在是时候回报了。”
之后,我靠着仅剩的一点知觉,恍惚记得自己像木偶一样被抬上直升机。天亮后我醒了,发现自己正在一辆军用卡车上,旁边坐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毛子兵,大个子坐在我对面,对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只好忍着不说话,看了看周围,见冷美人和安老板没在身边。
我坐着卡车,花了将两天多时间到了符拉笛沃斯托克,车一直把我们拉到一个海港。下了车,大个子揪住我的衣领说:“我不能陪你了,之后的路你自己走。”然后塞给我一张票,让我进码头去登上一艘邮轮。我一看票上写的终点是新加坡,立时愣了,大个子不等我问就说:“这是你的师傅要求的,我们也需要你去,所以你必须去那边,别问为什么,到了自然会知道。如果你想回头,蜉蝣子和他的同门不会让你活过第二天。”说着,便推我进了码头,又补了一句:“你可能会在船上碰到一个自己人。”
上船后,我在一个会说中文的服务员的帮助下找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房间的电话联系海叔,可我接连打了一个多小时,那边都是关机状态。我又跟我妈联系,可打家里、小卖部都联系不上。
我不禁回想起这几天来的经历,整个过程只能这么形容:演变得太他妈快了!
我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只偶然爬到暴怒的公牛身上的毛毛虫,只盼着这头怒兽能尽快平息下来,好爬回地上去。
我不敢再想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巨大的压力和不安让我紧张到了极点,而这种情况下,我只能依照自己特有的习性去做,那就是: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第三天中午,我被渴醒了。我一口气灌完一整瓶矿泉水,然后联系我妈,但依然联系不上,老家的电话经常坏,我倒不怎么担心她。我赶紧又播了海叔的手机,终于接通了。听到他的声音后,我正琢磨是先骂他,还是告诉他我上了一艘邮轮等他大吃一惊后再骂他,他倒先开口了:“小金棍你听着,一切听从安老板他们的安排,我和他们绝不会害你,车到山前必有路,只是你已经无路可退了!”然后就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状态。
我心里那个气,他妈的蛋,我怎么就无路可退了,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不过从他的反应说明一个问题:他对我这种处境并不是很意外,我想起了大个子的话,难道我的逃亡真是“海叔要求的”?一个在心里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又浮起来:到底为什么,海叔明知可能有危险,还让我来趟这混水?
我当然想不明白,但海叔的话总算让我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后的时间,我就在船上混着。
这是一艘只有特殊客户才有资格和能力消费的豪华观光邮轮,从俄罗斯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经韩国釜山、日本长崎、冲绳、菲律宾马尼拉、马来西亚的哥达京纳巴卢,最后到达新加坡。
我平生第一次在这么高档的地方消费。这里一日三餐都是自助,食物非常丰富,算是对我这次惊险又无解的旅程的一丝补偿。吃完饭我就四处闲逛,去剧场看电影,去赌博厅看别人玩老虎机,去健身房,当然我最爱的是在甲板上晒太阳看美女,因为船上有一个游泳池,有很多穿着比基尼的外国美女走来走去,晚上在大厅还有娱乐表演,总之凡是免费的服务我都不断尝试,就是不让自己闲着,因为只要一闲下来,我肯定会忍不住想自己的处境。
就这样又在邮轮上混了三天,直到第六天。
这一天,邮轮正在日本长崎靠岸,很多乘客都上岸去玩了。我没钱,也不敢到处走,只能拿着房卡去餐厅。经过前几天的饕餮,我已经没那么馋了,所以自助只吃了两轮,可我眼前有一位,我看见他每次都把餐盘夹得像金字塔一样吃了三轮,这种“还有人比我丢人”的感觉此时竟也给紧张的我带来一丝轻松。
我俩坐一张大桌,本来各吃各的,可他的位子正好对着电视,当时一条新闻吸引了我。其实新闻是英语播的,所以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他自言自语道:“卖糕的,这****傻逼么?怎么去火车隧道里搞破坏,这要是两头一堵,一个也跑不了!”
我一听这个,赶紧凑过去和他坐在了一起,说:“哥们也是中国人啊,这新闻怎么说?”
他看看我,便道:“这个新闻是对之前一起事件的后续采访。”
我赶紧问是什么事件,他说:“十天前,俄罗斯一个火车隧道,在贝加尔湖南端,发生了恐怖袭击,****炸断了火车,但没有直接袭击乘客,也没有绑架,只是事先破坏了埋设在地下的瓦斯管道,引起了火灾,烧死六个人,烧伤十一个。虽然也有人说听到了枪声,可现场并没有人受枪伤。目前还没有什么人和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
“还什么组织,肯定是车臣人啦。”我故意说,想引他说下面的。
“嗯,有专家分析,从使用**和对设施进行破坏的手法来看,像是车臣****所为。有人还在现场看到了一个身穿大袍子的人,应该是*******。”
大袍子?我浑身又是一个激零:老孙的所作所为可比****恐怖十倍。我又问现在新闻在说什么。
他说:“都是些群众采访,一个自称是附近村庄的人,说当晚他曾被一个东欧人寻求帮助,这个东欧人说他所坐的火车在隧道里炸断了,隧道里还莫名其妙着了火,烧死了人。这个村民当时马上就想到是瓦斯管道破裂了,因为那些管道是勃列日涅夫时代的东西,里面的瓦斯气是附近煤矿的副产品,通到周围的村庄给村民用,虽然便宜,可经常出问题,这回好了,总算有理由好好检修一下了。”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