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办公室厌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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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又说:“现在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我再说点脱身套词,别管多少拿了赏钱赶紧离开这儿;中策,咱们把混水趟到底,拔除镇物,破除煞局,把事件彻底解决,然后拿个大红包功德圆满的走人,我知道你不在乎钱,到时你可以都给我;下策,我承认我是骗子,这活我干不了,咱们夹着屁股灰溜溜的走人;你选哪个?”
索然没有回答,反而说:“我觉得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复杂,你想过没有,云丰公司是怎么在这里做手脚的,这可是他对手的地方。”
这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肯定是罗美娟催了。我让索然快拿主意,索然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们可能碰上了谋杀案,整个事件必须查清!”
我打开门,见罗美娟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进来,后面跟着何锐,他很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对罗美娟说:“罗总,你就这么被他们摆布?”显然他的手下王效已经把我们的所作所为都向他汇报了。
我看索然态度那么坚定,知道即使我打退堂鼓,他自己也会干下去,我便对索然一笑,小声说:“来了个更神气的,不过这次的红包我们拿定了。”
其实我是强装洒脱,给自己壮胆,毕竟这个何经理比起那个王副经理,从面相上看就让人敬畏,举手投足都是气场,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输了气势,不然之后会不断遭受他的质疑和挖苦,这种情况下可能连雇主都会动摇,那戏就没法唱了。但是,又不能和他唇枪知战的辩论,因为这种人一般都很自信,也有一定的学问,打嘴仗还真不一定说得过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集中精力“对付”雇主,只要有办法向雇主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其他人再多说也只是耳旁风。我暗暗告诫自己:你已经不是跟着海叔的小神棍了,你现在是独当一面的大神棍了,一定要充满自信,摆出气势,话想好了再说,说出口就要掷地有声。
罗美娟对何锐说:“小金老师说的很有道理啊,平常只是觉得有问题,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要不是被小金老师点出来,真不知道原来那么多问题。”
何锐不耐烦了:“有什么问题,就损失了几个订单而已,我会再帮公司赚回来的。罗总,你别那么迷信!”
我看到罗美娟脸色一变,只是没再跟他争,又转向我。我便拉着她走到窗边,指着办公楼前那两个水池,虽然远在五楼,也能看见水池里偶尔浮上来的两条大锦鲤。我说:“这个刚才说过了,是‘哭’相,九分九的不好,零点一分的好处就是有鱼看,先说怎么改这个局吧。现在有上中下两策:下策是保持原状,当我没说;中策是把这两个鱼池去掉,但这就像是把白头发剃光,只是去掉了败局,无法败中取胜;另一个办法则需要一点动作,就是在艮位和乾位,也就是办公楼东北方和西北方再挖两个鱼池,形成‘器’相,器者,容也,有容乃大,大则无畏,这是败中取胜的上策。”
这套说词一说口,连我都着实佩服了自己一回,就凭小爷这张嘴,要是在古代,怎么也能挂个铁嘴相师的幌子。
“胡闹!”何锐用很高的音量吼了出来。他好像忘了罗美娟在场,对我呵斥道:“你这个骗子,先怂恿罗总改大门,现在又要挖坑掘土,你究竟想干什么,下一步是不是想拆楼啊?”
他说的正中我下怀,我冷笑道:“你说对了,我正有此意。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有人在这里布设了厌胜,正是那天晚上着了厌胜,小蔡才会那么悲观绝望,导致她崩溃自杀。”
“厌胜?”罗美娟和何锐同声说道,罗美娟吓得缩起身子站到我旁边。
索然说:“我发现这屋子的墙体里有很多空洞。”他指指墙上那些记号。
不得不说,他和我配合的很默契。
何锐找了一个记号敲了敲墙,果然传出空洞的声音,他气得骂道:“当时负责基建的王八蛋是谁,他肯定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了!”
索然说:“不一定是这个原因。办公楼施工期间有过长期停工,云丰那边想做手脚,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只需买通几个工人和工地看守即可。如此说来,施工期间发生的看守意外死亡,是否真是‘意外’现在要重新考虑了。如果仅仅是用巫术诅咒,现代法律是管不了的,但如果出了谋杀案,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罗美娟和何锐两人的脸色都变了,索然又用不容置辩的语气说:“所以,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罗美娟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是不是说,我们可能惹上人命官司了?”
我说:“罗姐你想错了,不是我们,是云丰公司。你想想,如果云丰那边真的连人都敢杀,如果我们能查清真相,那这个对手就彻底被打垮了;哪怕是只找到一点让公安立案侦查的证据,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何锐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快给我走人,不然我告你诈骗。”
我看都不看他,走向右边一个墙上的记号处,那里靠墙摆了两张单人沙发,墙上面则挂着一幅山水画。我问都不问就把双人沙发拽开,又把画扯下来扔到一边,那里便露出了一大片白墙。我说:“如果我是坏人,如果我想在这间屋子布设厌胜,我会将镇物设在西北乾位,也就是这里。因为这房子本就是巽宅,而这个位置又正好在办公桌对面,只要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抬头就看到这里。罗姐,你帮我找个大夯锤来,我要‘拆’你的办公室了!”
不一会一个保安扛着锤上来了,罗美娟说:“小金老师你别受累了,你说砸哪,让保安砸吧。”我怕保安把握不好力道砸坏了里面的镇物,抢过了锤,何锐还要上来阻止,罗美娟拉住他的胳膊怒道:“听小金老师的!”
这是我认识罗美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有力的声音从她嘴里出来,忍不住白了何锐一眼,心说总算给我出气了。
我有九成把握,这一锤下去会看到我预料中的东西,便先举锤试着敲了敲那处标记的墙面,差不多有感觉了,我用力甩动胳膊,抡起夯锤,锤头呼的划过半个圆弧,准确的砸在标记处,墙上立刻出现了数道裂纹。我又砸了三下,墙皮破了,露出里面约两平方尺的空洞,果然是豆腐渣工程。
我赶紧把里面的水泥渣和早先充填的碎砖块掏出来,然而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我不甘心,叫索然一起把渣石清理干净,又四处掏了掏,还是没有任何特别的东西。
难道我想错了?
我正在发愣,何锐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我看都不看的对他伸出手掌止住他--------和他越纠缠就越容易出纰漏,我得赶紧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我脑海里飞快的想了一下,然后转向罗美娟说:“罗姐,你信我吗?”
罗美娟迟疑了一下。
我又问:“你觉得我是个骗子,还是能帮你的人?”
罗美娟这次很坚定的说:“我信你,小金老师,不可能有骗子骗完我还去医院看我,我把你当成我弟弟一样看呢。”
我心里很感动,笑了笑,说:“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推断绝对准确,但我坚持认为有查证一下的必要,要知道有的镇物会以我们想像的不到的形式存在。我愿意今天晚上在这里呆一夜,这样或许就能弄清小蔡到底经历了什么!”
索然疑惑的看着我,罗美娟忙说:“不行,这怎么可以,如果你猜的是对的,那你自己也可能着了邪道啊!”
我装作不在乎的说:“不怕,我命皮实,再说,我在这行也混了不少日子了,有一些处理意外的经验。罗姐你不知道,除了‘小金棍’,我还有个花名叫‘小扫把’,专扫‘不干净’。”
索然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意思是我又开始瞎掰了。
我则底气十足的对罗美娟说:“罗姐你听我的:今天晚上到明天早晨,从前面的荒地到这片盆地,除我之外不许有任何人。”
索然说:“这是为什么?”
罗美娟也急道:“对啊,这可不行,除非我多派几个保安陪着你。”
“这种厌胜就是对孤独无助的人起作用,我要还原小蔡的感受。俗话说鬼也怕人多,那些保安都年纪轻轻的没娶老婆,阳气太重,我怕有他们在会影响我的感觉。
“你想好了?”索然问。
我点了点头,固做镇定的对他说:“你给我买点啤酒和鸭脖子,再准备个对讲机,我今晚就在这过夜了。”
我又对罗美娟说:“罗姐,我干脆好人做到底,趁我在这,你明天就找人在楼后面造两个水池,我到时候帮你看看方位和尺寸。”
罗美娟很感动的说:“好,小金老师,我这就去安排。”
“你疯了,这么听一个神棍的话,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何锐居然对罗美娟吼了起来。
罗美娟冷冷的说:“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们平常都嫌我优柔寡断又没管理水平,你们瞧不起我,让我管事纯粹是怕我卖掉股份,这几年我其实什么主也没做过。今天我就做一回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就去找施工队,明天早晨就动工。”
何锐恶狠狠的瞪着我,我则站在罗美娟前面,对他吐气扬眉,把挑衅做到了极致,他果然怒羞成怒,对罗美娟骂道:“愚昧,疯子!”然后甩身走了。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