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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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铁砂扔给我们两个背包,然后带着他的人上了车扬尘而去。我们只得上了快艇。船夫拉开发动机,快艇沿河逆流而上。
夜间坐船我还是第一次,船夫只在船头驾了一台射灯照着前面,其它地方都黑黑的。射灯照明范围内,只见浑浊的水面和两旁的密不见隙的树林快速向后而去。所幸这船还比较宽敞,颠簸得不是特别厉害。这么走了三个多小时,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来前面河道窄了。我们俩实在太累了,就各自枕着背包睡了起来。
当我在船艇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原来这就是著名的婆罗洲雨林,在这片拥有亿万生命的树林里,空气中都弥漫着腐烂的树叶味道,偶有从浓密树叶里漏下的细碎阳光,也将暴露的身体烤的滚荡。周围不时传来猴子和不知名的鸟叫声,一只长鼻猴用难以形容的眼光看着我,看了一会后忽然转身逃进密林里去了。混沌的河水中忽然翻起一片水花,竟是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大鱼。
如果我是在旅游,眼前的奇特景色肯定会让我应接不睱,激动不已,可我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就忍不住大骂姚吾海,安老板和铁砂,然后抱着试试的心态问船夫:“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船夫是个马来人,见我对他说话,便顺手拿起一个硬纸板,上面写着歪扭七八的汉字:“我只会说马来语。”然后又换了一个纸板,写着:“我只负责送你们到那里。”我刚想说话,他又举起一个纸板:“小心,这里有食人族!”
“据说达亚克人会猎取闯入者的头皮!”索然也醒过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婆罗洲是除亚马逊丛林外,受人类影响最少的地方。即使是现在,这座大岛很多地方的交通也只能靠河道,而河流无法到达的地方,则是千百年来不曾被触及的神秘地区。传说在密林深处有从未走出来过的土著部落,有长达十五米的森蚺,还有丰富的矿藏。”
我才没兴趣听他掉书袋,我一肚子火还没方撒呢。船夫见我一脸怒气,居然抄起一个圆滚滚、表面全是刺的东西扔过来。我下意识躲闪,发现他不是想砸我,一看那东西原来是大半个榴莲。这东西以前听说过,可从来没吃过,据说味道很难闻,但吃起来美味无比。现在味道难闻很快被证实了,我掰了一块咬了一口--------味道的传闻马上也被证实了,真得很好吃。
我也不让索然,故意说:“那依你看呢?”
“依我看,这里的自然资源肯定很丰富,但其它传闻则不一定可靠。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政府乐得让所谓‘达亚克人喜欢猎取人头皮’的传闻来免费守护资源。”索然看到我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说:“聊聊跟我们有关的话题,以你的理解,昨晚袭击我们的是一群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反正不是正常人。如果非要我说,我觉得他们可能是练过------确切的说是被练过驱僵术。”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本秘书里关于“驱僵”的内容,驱僵这个名字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其实并不是一种专门的左道术,也就是说,很多左道术都可以练成驱僵,比如以道家丹术驱僵,秘药驱僵,造畜驱僵,最神秘的当属蛊术驱僵。另外被驱者也有不同,有的是拿自己的身体修练,大部分则是拿别人的身体,甚至利用死尸修练。如果用不准确但容易理解的说法,这种左道术就像冷战时间美苏秘密进行的人体实验,希望改变人的生理结构从而打造出超级战士。
我把这些告诉了索然,又说:“我无法相信现实世界会有这么多人一起修炼这种匪夷所思的左道术,如果真存在这种东西,比较合理的解释是某个左道异人或者邪教教主研究出了什么秘药,骗他的门徒说那是十全大补丸喂给他们,然后他就有了一伙厉害打手。想想那些超级赛亚人流的血都跟红枣糊糊似的,说明这种秘药能让血液中红细胞增多,携氧量增大,让人兴奋狂暴力大无穷,就跟打了超级兴奋剂一样;副作用则是血液流速变慢,动作僵硬,这恐怕也是在古代称之为‘驱僵’的原因。”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蜉蝣子和铁螽螨,这两个异人都不惧子弹,或者说是不知疼痛,会不会也是修炼了某种秘药驱僵术?
索然的表情很复杂,不过我能猜出来他的心思:一边是,没有证据的事我坚决不会相信;一边是,可明明那群黑衣人做出了常理无法解释的事。
还是让他自己去经历世界观被颠覆的折磨吧。
我打开装备包看了看,里面除了食物和水,还有一些野外探险用的工具,但连个指南针也没有,更别说通讯设备了。
船走的时快时慢,河道又九曲十八弯的,也没法计算路程,不过已经走了一整夜加一早晨,两百公里肯定是有的。
河道越来越窄,也越来越浅,船只好越走越慢。起初因为看见一群侏儒象还能让我兴奋一会,可渐渐临近中午,阳光越来越毒了,气温升高的非常快,好像忽然进了桑拿房。在河道里没有树木遮阳,我们就像小水潭里的蝌蚪一样,都快要被蒸干了。我伸手扯了一些长在河边的大芭蕉叶,把自己身上全盖满了,躺下接着睡觉,可睡了一会就被折腾醒了,原来叶子上还爬着很多不知名的小虫子,碰到我这么一堆鲜肉它们岂能放过,咬的我腿上全是大红疙瘩。
又过了大约两个小时,船连发动机也不能用了。船夫扔给我们俩一人一把船桨,我们只得划起船来。此时的河道已经窄的像水沟一样了,最窄的地方宽不过四米。沿途我看到好几条鳄鱼盯着我的手,幸亏船舷高,不然真担心它们能一跃而起把我拽下去,我不由往船中间挪了挪身子,手举得高高的。
又划了一个多小时,太阳也升到了头顶。我渐渐体力不支,觉得头晕脑涨。要知道我是从西伯利亚一路来到这里的,极寒到极热,又顶着烈日剧烈劳作,能受得了才怪。我看索然也是一脸疲惫,浑身都湿透了。我实在忍不住,想再问问船夫,却见他指指前面,我一看,河道已经窄的没法走船了。
这也意味着我们要上岸了。
船夫拿出一把大柴刀一样的刀具,牵着绳子跳上岸,把绳子系在树上,也不管我们就往林子深处走,边走边用柴刀砍那些比人还高的野草。我们俩背上装备也跳上岸,再看船夫时已经甩开我们,被野草淹没了身影,我俩只好顺着他砍出的路去追他。那船夫走的也太快了,我们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我忍不住喊“嘿,嘿”,喊完几声后,感觉周围安静下来。
那种安静就像是音响忽然被拔了电源,让人觉得很不妙。
忽然,我看到前方三十米外趴着一个人,我赶紧跑了过去,一看正是船夫,没看到别的伤,只是在脖子上有一个带羽毛的粗针。
“难道是达亚克人的**。”索然一脸惊疑。
话音刚落,就听周围一阵鼓噪,接着传来很多人乱叫的声音,草丛里、树上忽然出现了好多人,这些人皮肤黝黑,赤身裸体,身上花花白白的,不知道是纹身还是涂面,只在下体上有点遮羞布。
这时,一个肩膀上披着兽皮、身材很壮的人,拿起一条穿着六七个小孩骷髅的木杖一挥手,就见从树上飞出许多条白光。索然叫道:“快跑!”
我顺手捡起船夫的柴刀拔腿就跑,脚刚离地的地方立刻着了几枚**。索然跑在我前面,说:“往草高的地方跑,低下头。”我感觉背包上“扑扑”的撞了两下,知道是着了**,便没命的跑起来,然后朝一大丛高草里钻进去。
一开始能听到后面有野人叫喊着在追,跑了足有十几分钟,感觉后面再没有声音了,我招呼索然停下。我喘得跟狗似的,再看周围,只见一片比我高出半身的野草,什么也没有,我小声叫了几遍索然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完了,我和他失散了。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