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左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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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索然问。
“因为有了《左道藏》的消息,这事就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了。
清末,太平天国起义席卷半个中国,很快定都天京,后来又发生了天京内讧,之后太平天国便和清庭演成僵持局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清庭和太平天国两边各出现了一个术门败类,分别向两边告称,在民间隐藏着一股左道异人势力,得之可得天下。于是两方各自派人去搜索,特别是太平天国一方,本来是借宗教成事,对这种信仰团体尤其重视,扬言各旁门左道如不自动归入拜上帝教,那就是与阎罗妖同属一类,必将受到‘天父天兄天子’的严惩。
所谓异人势力,就是自战国时代延续下来的左道术门。到清末时,真正还有道术传承的术门已经非常稀少了,且大都隐伏在中国的边远地区,有的术门甚至远避西番、沙俄、硫球、南洋等地。这其中,有些术门的道术不过是仅存其名,但也有一些门中的道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之所以称那两个人为败类,是因为不管左道门何术何派的术师,都有一个基本操守,那就是绝不投靠政治势力,可是他们不违反基本操守,还出卖其他术师的行踪,实为可恶。
彼时,各术门也听到了相关消息,他们都是纯粹的修行者,不想牵涉进任何一方政治势力,但时逢中华大地动荡不堪,江山或许就要易色的时期,术师们害怕与世道洪流玉石俱焚,于是在一位号为簑笠道人的高道的联络和主持下,各术门的术师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筑坛设祭,举行了一次集会。这次集会几乎涉及所有修行秘密左道术的门派,连远在海外的术门也都参加了,可谓自秦汉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会。会上,术师们推举簑笠道人为坛主。
簑笠道人作为坛主,做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他认为那些力量巨大的左道秘术也不能被任何一方政治力量所拥有,否则将会造成世俗世界的灾难。另外,值此非常时期,如若把握不准时局,术师们就可能倾覆于未来的政治力量,那么各术门千百年累积传承下来的秘术必然难保。所以他极力游说各术门摈弃门派之见,将各自的道术秘笈统一整理,最终著成一部《左道藏》,然后又由各术门分行埋藏。”
我听了直摇头,说:“这大party开得很没必要,如果最终目的是想将各术门的秘笈藏起来,那就给大家来个飞鸽传书,说有恶势力正在觊觎你们的劳动成果,大家看好自家门,管好自家人,一切低调行事,有秘笈的,都找个犄角旮旯藏好了,这不就完了。还有我不理解,怎么先统一集成一大部书,又分行埋藏,干嘛费这个劲?”
索然说:“文字经典当然是越分散越容易遗失,所在要先整理成一部,再分而藏之。我估计各分藏部之间应该是有秘码暗文互相指引,只要知道解秘方法,并找到其中的一部分,便可根据其中的秘文信息找到其它所有的部分。这种保存经书的方式并不罕见,古代苏美尔人保存楔形字泥版经书,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我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不禁激动起来,真没想到现实世界中还存在这样的事情。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如果真有这部《左道藏》,那我丢失的那本秘书,会不会也属于这部《左道藏》,会不会就是其中类似目录索引之类的部分呢?我看了看安老板,只见他一脸和蔼的样子,心想要不要跟他提一下?想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要多事,不然他可能又想从我身上再得到更多线索,那只会增加我的麻烦,再说这事哪会那么巧,那么厉害的一部经书,藏得比玛雅黄金城还深,怎么会偏偏让我得到了一部分。
安老板接着说:“自太平天国起义后,中国将近百年间都是乱世,关于这部《左道藏》的下落便渐渐成迷。新中国建立后,国禁甚严,根本不可能再有这种东西的消息。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当事人和所有的线索烟消迹灭了。但是,自八十年代后,中国大陆国禁渐开,我有机会以生意人的身份回到祖国,在参与国家建设的过程中,我不断得到关于《左道藏》的消息,但大都是捕风捉影。直到去年,我终于得到了确实的证据,证明其中一部分道书就藏在中国太行山的一处秘地。说到这里,你们应猜到我想找你们办的差事了吧。
我和索然同时竖直了身子,索然说:“去寻找那里埋藏的《左道藏》经书?”
安老排点点头,然后说:“你们听说过‘太行鲁’吗?”
我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听到了这三个字,震惊之余,脑子里展开了快速的联想,这时候,我对自己卷入这次事件竟也不那么意外了,甚至有种冥冥之中一切皆有联系的感觉。
海叔曾在自己的笔记里以少见的感叹结尾:太行鲁,居然还存在!我那时尚不清楚这名号属于某人还是某组织,或是某地方,因为里面有“太行”两个字,很容易让人想起太行山,但也可以读成“xing”,那就很有道家意味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和太行山有关。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倒可以提一提,便说:“太行鲁,以前在师傅的笔记里看到过。”我便将海叔那篇记录讲了出来。
安老板听了非常吃惊,说:“真没想到,太行鲁还有门人在世。”
我说:“其实整件事只涉及到‘太行鲁’三个字而已,相关线索全断了。原来安老板你有了解,那话怎么说来着--------愿闻其详。”
安老板点点头,说:“太行鲁,是一个神秘结社组织,而它的真实面目,正是厌胜术的宗师名门,可以说,太行鲁传承着最厉害的厌胜术。那次由簔笠道人组织的左道术门集会,太行鲁的术师也参加了,并且做为厌胜术的宗师门派,将他们门中的厌胜秘笈整理成卷,成为了《左道藏》里的重要一部,并由其门人藏在了他们的祖坛圣地。”
安老板讲到这里,又操控轮椅走到一个保险柜旁边,按了一会儿密码,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片塑料封装的纸张给我们看。我一看,那应该是某本古书中的一页,明显是被人从书上扯下来的,因为一边有锯齿状的边界。这片泛黄缺角的页面上,在右首写着较几个大字:“左道藏经第二卷厌胜之太行鲁门世谱”,然后是一些小字。
安老板说:“这些小字部分,讲的就是这卷厌胜经的来历,以及太行鲁的背景。按我们得到的消息,这卷厌胜经的藏匿之处,也就是太行鲁门的祖坛的位置,是在太行山脉的南段。”
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说在北半球呢,这种推测有什么用啊。”
“按照这一页的文字上下文分析,能推断出关于那座祖坛圣地的具体位置,就记在另一页上,那一页就是地图,而我们已经得到了可靠消息,那页地图就在一个中国人手上。”
“在谁手上?”我和索然异口同声的说。
“这个人叫林煜,是住在中国宁波的一位学者。”
我和索然又对视了一眼,我脑海中浮现起游方小仙的模样,想起我和索然还有他在邮轮上讨论厌胜的情景,那时,这个林煜是被数次提及的人。啊,这个世界真是小啊。
安老板将那片塑封的书页递给索然,以浑厚有力的语气说:“这就是我想请你们完成的任务,去太行山寻找这部《太行鲁门世谱》。” 厌胜术:左道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