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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东的脸色也变了,噎了好一阵后,忽然双膝一软,当着保安队伍和我的兄弟、还有众多的围观学生,便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嘴里大声叫道:“二哥,我错了!楚芸就让给你了,从此后我不敢再对她有半点邪念,求你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我很想放过陈维东,而且以我的性格,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我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因为无论陈维东是不是真的大哥大或幕后人,今晚他的脸都已丢完丢尽,恐怕是再难逞强下去了。
可一旁的木代却发话道:“东哥,你要张老表放过你也可以,但必须得把当年的账还了!”说完后,这个景颇老表又扯着嗓子叫道:“各位亲朋、各位父老,我们入学的那年,张世明——那么帅的一个老表,就因为去跟女朋友见个面,就被我们的校长公子,伙同丁鹏、还有李正良,把他暴揍了一顿!”
“打就打了,可他们竟然捡我张老表的要害打,把他的蛋踢得比驼鸟蛋还大!你们知道驼鸟蛋吗,大小可是跟我们吃饭的洋碗差不多!从此以后呀,我张老表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张铁蛋。”
“踢蛋也就算了,他们这群有人生无人教的畜生,还把我张老表拉到花园,用热尿来浇灌我的张老表。你们说说,这泡尿我张老表忍了两年,该不该还?”
我觉得木代是猴子派来的,这什么场合呀,竟把我的丑事给翻了个底朝天!还好他最后那句问话过后,那些围观的学生有那么点回应。
“应该——血债血偿!二哥威武……”
其实宿舍楼的窗户里那些探出头来看热闹的声音更响,甚至盖过了现场那些有点犹豫的观众。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维东,思绪猛地就回到了我进职校的第一天……
半晌后,我才低低地叹道:“东仔,我再问你一次,是你自己过去花园,还是我们抬你过去?”
陈维东的头已经贴在了地上,全身只顾颤抖而发不出半点声音,反而是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二哥,东仔要干,但在干他之前,请你先把我那泡尿还给我吧!”
我回过头,见另一个人已经跪在宿舍楼大门前,正一脸虔诚地看着我。
此人正是李正良。说起这个变态,其实只是一个可怜人!记得当日他托我办一件事,就是跟他那当项目经理的舅舅杨志方求情,让他能和蘑菇莫谷兴走到一起。对于这件事我可是真办到的,就是上学期放假前的一天,而且当时我还真的就劝通了他的家人!因为我对他的家人说了个重点:他这是病,得治!
对此李正良对我可是感激万分,多次来求我说要当我的小弟。可我毕竟是个逃离不了世俗的人,始终都没有接受这个变态!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以这种方式忏悔来了。
我示意木代去把李正良扶起来后,缓缓地讲道:“血债,未必要血偿!大家年少不经事,做了些过分的举动,这不奇怪!也希望各位学长学弟别对他人年少之失放在心上。今天我要还东哥一泡尿,原因他自己知晓!像良子这样的人,虽然他也冲我头上撒过尿,但我们理解就好!”
李正良有些感激地应了一声:“我良子曾经把悠悠给睡了,但对我来说,悠悠只是我的闺蜜,后来是我的二嫂,我没碰过她半根毫毛,只是闺蜜间讲过故事给她听,我的真爱是蘑菇!现在,二哥饶我一尿,我这尿就还给二哥的对头吧!”
他的话听得我有些心塞!尼玛呀,当众对蘑菇示爱的同时,还宣布他睡过悠悠,我不心塞才怪。
但把话说完后,李正良做出了一个惊呆我们眼球的举动:这家伙忽然冲到陈维东跟前,一脚便踹翻了这个校长家的公子爷,随后把裤门一拉,掏出小鸟便对着陈维东一阵狂射……
我算服了他了!这家伙显然对当日凌辱我的情景记忆深刻,尿到一半的时候便忍住了,一脚又蹬在陈维东的肚子上,待那东仔张嘴嚎叫的时候,他才尿出了另一半……
看着陈维东被李正良的热尿给呛得连连咳嗽,我真的是感慨万千:当日我受了一番尿,却结识了木代这个兄弟,更抱得三个学姐和蔡老师归,可他呢,能有什么收获?
李正良尿完后还抖了几抖,让我都有点为他害羞!别的不说,这现场怎么说也还有一个瞪大了眼睛的鹿嘉嘉女生呀!
等他来到我身边想要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摆了摆手抢先说道:“我祝福你和蘑菇,但我也希望你照顾好你的家人!”
我和李正良永远不可能成为兄弟,但我还是以兄弟的口吻交待了他,至少祝福的话是发自我内心的。
李正良见此也不多说,点了点了头之后,仰头大声叫道:“我良子在学校是独行侠,但我记住二哥的话,今后学校有半句二哥的闲言,我保证叫两车民工来干死嘴臭的人!”
说完后,他再不看别人一眼,竟自走到宿舍楼大门前,挽着守候在那的蘑菇的手,返身回到宿舍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保安队伍和围观校友,把手上的匕首和甩棍慢慢收起装进衣兜后,这才缓缓吼了一句:“跟我有恩怨的,我给你们十分钟出来了结!不出来的,一会我送你们到校外那马路上睡着好好讲!”
秦立应着我的话大声叫道:“跟二哥有恩怨的,最好自己滚出来!”
木代却又扯着嗓子补充道:“跟二哥兄弟或者跟各位二嫂有恩怨的,也给老子自己滚出来!不然今晚我的户撒刀不是血祭,而是要命祭!”
我听在耳朵里,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诺言,就是要保护某些人的诺言!所以接着应道:“对!跟楚芸、吴雪悠、徐蔓、蔡老师、吴老师,还有刘允诺、刘紫琪!跟大华哥、辉哥、宁哥、包括良子他们有恩怨的,给老子滚出来!”
本来有些沸腾的宿舍楼,瞬间便静得跟个空洞子楼似的,我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甚至感觉得出那些校友呼吸都在尽量控制的气氛……
隔得一会后,三楼响起了一个声音:“张世明,老……我老鬼干醉球了,但我是跟你有恩怨的!你说,要我从三楼这跳下来赎罪都可以!从今……今后,我不是你的干爹,我……我庄潜贵是你二哥的干儿子,一辈子的那种!”
庄潜贵的这番话让我有些意外,他这两年可没和我少斗,而且直到此前,我有大华哥和清风帮撑腰的时候,他也没有屈服过我,想不到此时却不顾及颜面地来当众服软了。
我微微一笑后,也不谦让,直接笑道:“老鬼兄弟,干儿子就算了!但如果想当我个干兄弟,我还是很乐意的!就是不知道改日见了你的亲哥哥,他要跟你干哥哥作对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老子酒醉心明白,被他操控了四年,也该是我做主的时候了!老子……老子从今天起,就只认你这个干……干哥哥,什么亲哥,让他操控真正的鬼去吧!”庄潜贵应该是喝多了,那说话时嘴都有点含混不清。
我向上挥了挥手,大声应道:“既然醉了,那就给哥好好休息吧!”
话音未落,楼上忽然又响起另一道声音:“二哥,我过去错了!以后要是我在学校听到谁讲二哥,我先打掉他的门牙……”
是老七齐兴昊!
“二哥,就算毕业后天各一方,我也只认你这个二哥,过去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二哥恕罪……”
“我也得罪过你,二哥!如能够不计较,今后水里火里,二哥说了算……”
一阵阵声音响起!我分不清谁是谁,反正这些声音有楼上传下的,有观众里传出的,还有保安队伍里响起的。
我知道,这是属于我和兄弟胜利的号角!
待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轻声笑道:“好吧,是兄弟的,就下来集合!我们今天把体校、技校全部给他挑了,把社会上那些打我们学校主意的家伙也挑了,让我们职校兄弟、让我张世明的兄弟,雄起吧!” 校园喋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