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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边界，在白灏的印象之中，便是初初遇到蓝歌的那个地方。
但他并没有急着就去一探究竟。以他目前的功力，以心算之术只能够发现一点的端倪，但是到底是好是坏，还无从得知，所以在为弄清楚“边界”的虚实之时，他不会轻举妄动。
蓝过很快就在此回来，这次带来的是一件破旧的衣服，虽然补丁极多，却洗的十分的干净。
“穿上这个吧，虽然一定没有你现在身上的好，不过在外人之前你最好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
“这是……”白灏把衣服打开，却发现这衣服有些偏小，但以他目前的身材来看，竟然刚刚好。
“这是死人的衣服。”
蓝歌的声音冷淡了不少：“等下族长就要过来，他已经知道你醒了。你最好不要多言，如果他问什么，你就说父母是迷失者，自小就在盆地外生活，你的父母没有为你关于任何飞龙部落的事情，你什么也不知道！”
“迷失者？”
“我们把那些抵受不住孤寂和机饿，走出盆地，以外间妖兽为食物的族人，统称为迷失者。”
白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忍不住问道：“谁说地下世界阳光不足，难以耕种。但是妖兽极多，你们大可以以妖兽的血肉为食，也不至于这般潦倒的。”
“哼，你以为数百年来，只有你才想到这个问题？”蓝歌却是沉声道：“以妖兽血肉为食，数百年前我族就曾经试过。但是你猜后来怎么样？”
白灏眉头一挑，静静地看着对方。
“凡是吃下妖兽血肉的族人，第二天，身体就发现了异化，身子覆盖着墨色的鳞片，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妖怪，并且性情变得极为狂暴，甚至喜欢吞噬人肉！”
“怎会！”
“确实是真的，我也曾看过那些因为太饿而忍受不住，吞噬妖兽血肉的族人，在我眼前异化成为怪物！”蓝歌摇摇头：“有些妖兽的血肉吞食之后，异化的速度极快，不用一天就会异化完毕。而有些却需要一段时间方才会慢慢异化，这个过程甚至会持续整整数十年的时间。飞龙部落早在数百年前就下了禁令，不许私自吞食妖兽血肉，但始终有人抵受不住欲望，偷偷地跑出盆地……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迷失者把他们在外所生的孩子送回来。这些孩子的父母从小就不会给他尽是妖兽血肉，所以我们一般都会接纳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父母不会喂食他们的孩子？”白灏不以为然道。
“怎么知道？”蓝歌冷笑道：“我就曾经是迷失者的孩子，我自然知道！”
白灏一怔，两人便不再说话，谈话似乎就此结束。
……
片刻之后，一名大汉打开了方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白灏还是第一次如今近距离观察这位飞龙部落的族长——战！
此人身材极为魁梧巨大，比之乾武还要强壮一些，如同一个铁塔一般，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巨剑，剑身以破布包裹。但点点的金光偶尔会从那破布之中射出，甚为不凡。
“哦，你醒了？”
白灏点点头，依照蓝歌的提示，和战随意地谈论了几句，对方似乎并不怀疑，想来这种捏造出来的身份，战之前已经遇过了不少。
他很快便进入了话题。
“关于图腾巨柱的事情，你心中有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日族长把握抛到图腾之前，我的身体碰到了图腾之后，异变就此产生，倒是为何我也说不明白。”
战好好地端详着白灏的双眼，从那双眼睛之中他只能够看到的是一盆清水似的目光。
白灏本身就不知道气运金龙到底与那图腾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自然能够坦诚应对。
“也罢，现在说些什么也没用，不如你与我亲自去一次图腾之前，或许会发现什么。”
白灏点点头，他也有些意动，或许再次看见那图腾巨柱，就能够发现其中的秘密。
蓝歌也是同意：“也好，顺便也认识一些族中的人。我们沉寂的时间太长了，族人大多已经绝望放弃，你的出现会为我们带来一点希望！如果能够找到摆脱这个世界规则之力压制的方法，我们就能够正常修炼，总有一天，我族之内会出现能够打破紫金大帝封印的人！”
“我也是这个意思！”战欣然点头，那威严的脸上，忽然带着一些笑容：“来吧，我们的小英雄，到了为了欢呼的时间了！”
那屋外，数百人人头涌涌，等到木门打开的一刻，一瞬间变得极为安静，上千只眼睛之中，倒影出同一副的画面。
白灏呆立当场，那一双双眼睛之中，包含着的是如此强烈的情感，这种情感便是让钢铁也能软化。
他心中微微一叹，尽管有些怜悯，但却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
倾天之祸后，这些事情难道还发生的少？
不少，甚至每日都会上演，但一个个不同的文明，在大道崩溃之后产生了交集后，因为文明诧异而造成的矛盾随处可见，甚至比飞龙部落更为凄惨的情况，白灏也曾见过。
感受过……
他也曾在前世宗门的号召之下，出手过……
……
“好了好了，都散散，我还要带着为小英雄去图腾巨柱，弄清楚事情的真像！这事情至关重要，你们耽搁一刻都不得，你们就不要在嚷嚷了！”
战踏出一步，声音如钟鸣，甚为洪亮。
那飞龙部落的人闻言，纷纷自觉地离开，看得出战在飞龙部落之中的威望如何！
“小英雄加油！你一定能够解开图腾之谜的！”
“对啊，等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我家里还剩下一点肉干，回头给你炖好！”
“呀，小英雄要是累了尽管休息，你有什么需要咱给你凑凑！”
……
人虽然背身就走，但那些热情却久久未能散去。
白灏心中苦笑一声，只怕这种希望之情到头来会得不到着落……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那短短的几里路，足足走了好一大会儿，路上不时能够看见更多满怀期待的眼神投注而来。
战大手搭在白灏的肩上，大笑道：“好久没试过这般热闹和高兴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灏，我叫灏！”
“一个字吗？”战笑意更浓，“和我一样，咱也只有名字没有姓！哈哈，不错不错！”
“到了！”
蓝歌的声音从后飘来，他一直走在后头，显得相当的沉默。
此时，那根巨大的图腾石柱出现在白灏的面前。
他下意思地往前走去，渐渐贴近，神魂之内，那光茧之内的气运金龙似乎有了异动，但却转瞬间就停了下来。
只是在心中留下了一则呼应之意。
顺着这股呼应之意，白灏的手掌贴上了这飞龙腾云图腾柱之上。
忽然，就在那手掌与图腾石柱相靠的瞬间，白灏的眼前闪过了无数的画面!
……
蓝天白云的天空之中飞龙在天，俯瞰着整片宽广无限的大地……
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一片血光漫天，奔跑的人极多，但是倒下的人却更多……
那世界忽然暗淡，雷火自天而下，如同末日
无数的人类低头匍匐，跪拜这哪冲天而起的飞龙……
无数的奇异生物大战着，天崩了，地裂了，大量的尸体从空中倒下，死亡之后化为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石头雕像……
……
这些画面飞快地转过，涌入他的脑中，让他神魂震动，头痛欲裂一般，一丝冷汗自额头处渗出。
“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忽然，身后战的声音传来。
那些画面纷纷如潮水一般地退去，白灏轻轻地吁了口气，真元力在体内轻轻一震，把额头上的汗迹蒸发而去。
白灏这才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族长，我是否可以知道更多关于图腾巨柱的事情？”
“嗯？”
“我想，想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首先就要对它的本质有所了解。”
战想了一想，随后点头道：“你说得也是，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偷天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