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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七回宫了,日子久了,夙瑶去了何处,顾锦七也不再去问询,只是半月之后,她忽然接到一封来信。
是沈青阳的,他在信里说:“不说空前明月,但余生相珍。”
簌簌的几个字,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有些时候,日子久了,他们便越发的明白,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那些年倾尽所有去相待的人,都不尽然可心。
回宫之后,或许是淋了雨,阴阴绵绵的就病了一场,她只是听说小皇子夭折了,心中悲戚得紧。
茉羽端来了浓浓的药汁,闻着那味道特别的难闻。
“小姐,喝药了。”
顾锦七微微蹙眉,抿了抿唇,脸色极为不愿,可她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就把那碗药汁一饮而尽。
养心殿内还是那些人,何姑姑,杨明义,许放。
对于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就如回来的顾锦七对君墨甚是冷淡,每日兴趣泱泱的,偶尔君墨回来,她也静坐在悬梁上小憩,从不多说话。
这半月之久,是她在病中,君墨也极为照料,可是不知为何,两人中间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明显的不一样了。
君墨下朝回来,顾锦七正在等着他一起用早膳,心中千难万难,可是终究难敌这习惯,习惯了每天等着他回来一起用早膳。
间顾锦七还等着,便轻声说道:“饿了便先吃,怎么还死心眼的等着。”
“习惯了。”淡淡的三个字从顾锦七的口中吐了出来。
君墨没有说话,坐在了她的对面,端起了她面前的玉碗,给她盛了粥,问道:“药喝了吗?”
“喝了,太苦了。”
“我刚才问过太医了,以后用药膳调养着,这药汁就不用喝了。你这身子骨,不调养以后怕是落下病根。”
“嗯,也好。”顾锦七轻声应道。
小皇子夭折之后,君墨偶尔的去景仁宫内探视。
但是于顾锦七也闭口不提,她也不曾问询。
宫中谣言虽多,但是她从不出去,也就这样的躲着了,似乎是躲着,其实也是她心中烦闷。
“姑娘,这天色放晴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何姑姑看着顾锦七兴趣泱泱的模样,出口劝道。
“累,不想动。”
顾锦七在抄心经,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绪,竟是这样就忽然间静了下来。
何姑姑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花儿开得正好,却被一场大雨就摧残了,不去也好,御花园那边的花儿全部倒得倒,歪的歪,今日里大家正在那儿铲土,修剪呢。”
顾锦七停住了手中的笔,问道:“那些木槿花呢?”
“那些花儿皇上吩咐人遮盖,可惜还是受损了很多。”
她沉沉的输了一口气,起身说道:“去看看吧,说不定明年我就再也看不到这盛开的木槿花了。”
何姑姑没有多想,便和茉羽赶快跟随着她朝御花园那边走去。
花房那边的侍婢正在修剪着,便看到何姑姑陪着顾锦七一块儿赶过去,急忙服了服身子,给顾锦七行礼,可惜顾锦七连一个封号都没有,一个称呼也没有,不敢露出异样的眼光,可是心中的神色却肯定是不一的。
顾锦七没有理会,直接就走到了木槿花的旁边,培土的奴才看到了她,点了点头继续干活,谁知顾锦七却说:“你们去那边吧那些都移到这儿来,我来弄这个。”
侍婢看着顾锦七一愣一愣的,何姑姑也是震了片刻说道:“姑娘,他们手艺好,定是能够弄得妥妥的,您就一旁看看就好。”
顾锦七对这那个侍婢说道:“去吧。”
太阳有些炽烈,火辣辣的,只是吹过的微风还有些凉意罢了。
她敛了敛裙摆,打了一个结。便自顾自的蹲在了一旁,拿起了一旁的剪刀,轻轻的修剪着那些坏了的枝桠,然后培土,一系列的做得格外的娴熟,侍婢都看着。
这宫中的主子,谁愿意这么碰这么脏的泥土。
“姑娘,别弄脏了您的手,奴婢们一定会弄好,不好的您说就是。”一个侍婢大胆的走了过来说道。
顾锦七却静静的看着她说道:“你觉得是什么东西会脏了我的手?”
她说着伸起了那双手,上面沾染了湿泥土,确实很脏。
侍婢不懂顾锦七的意思,指了指她手上的泥。
谁知顾锦七说道:“比这泥土脏的东西太多了,这有什么脏的,你们家境一定都不好,每年收成好不好都得看这土能不能长出庄稼,父母每日劳作,他们会觉得泥土脏吗?”
在周边的奴才和侍婢听到这番说辞,微微一愣,都停住了手中的活,心中想着他们比起那些伺候在主子身边的人,每日端茶送水的,干的都是粗活,脏活。
这些东西,不脏吗?
“不会觉得。”
“那是他们淳朴的觉得,那是能够养育出生命的东西,便不觉得脏,其实这个世上,比泥土更脏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并不觉得这泥土脏,我只是知道,它能够种出我们吃的粮食,能够种出美艳的花朵供我们观赏。”顾锦七说完,那侍婢没有再劝她,可是何姑姑却想起了家中的乡亲父老,也要过来帮忙,却被她急忙拦住。
这一个弄就好了,一会儿会养心殿怎么洗。
“乡村山野来的就是卑贱,既然不脏,那应该让陛下派你来这花房伺候花草好了,何必住在养心殿内。”
妙之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皇后柳倾倾就站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顾锦七。
何姑姑急忙走了过来,一种奴婢都急忙朝柳倾倾行礼:“奴婢/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平身吧。”柳倾倾淡淡的说着却走到了顾锦七的面前来。
顾锦七还没有行礼,只是蹲在那儿,看着柳倾倾走了过去,才缓缓的起身,和她对望着,她的目光中慢慢的就浮现了曾经那些杀戮的时候才有的气息。
柳倾倾望着这双越发熟悉的眸子,心中早已是一惊.
“妙之姑娘若是有本事让陛下派我来这花房,我自然也来得,只怕你没那本事。” 将本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