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心头的震惊和莫名的酸痛,强忍住眼角想要涌出来的泪水。想到我曾探秘到的移动村落中的祭祀,那些人也是带着如同在古墓中看到的那些骷髅一样,都带着树皮面具,如果那诡异的祭祀和古墓有很大的联系,那么夙辞渊他,一定对我有所目的,而且他也一定知道我爸妈的消息。
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菲,你看起来来很伤心。”将臣的声音忽然闯入我的耳中,我猛地抬头看向他的俊颜,一滴泪水就这样滑落下来。我忙转过头,背对着,趁着他们都没有注意,赶紧擦掉自己的眼泪,随后我将带来的木头盒子打开。
将那颗人头摆放在高升翔的面前:“帮我找找她的线索。”
“你想要干什么?”
“受人之托,我要找到她的故事。”
高升翔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很无辜的再问了一遍:“你想要干什么?”
我现在心情很烦,他还这么啰嗦问我两边,我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后脑勺,气呼呼的说:“你再不速度的做,我就拍死你。”
他赶紧打开电脑,也不知道几下调出了一个数据库,然后自豪的对我们说:“现在这个大数据时代,借着蛛丝马迹就可以找到很多线索。”我相信他的水平和速度,曾经黑过一个国家军事机密的天才,如果他说他的效率排第一,其他人绝对不敢排第二。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指着电脑上同样是3D立体图形的头盖骨对我说:“如果你想要找到她的故事,第一步一定是分析她现存的所有提供给你的线索,就是这人头骨。我给你说一下她的基本情况,U字形且鄂部分较浅的牙齿印,这是亚洲人常有的特征。一半白种人他们是V形状且鄂部分较为深厚的牙齿印。而且从她的额头饱满,颧骨比较突出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女人,再看她骨质特点,大概是二十到三十岁。”
我指着那女人头后上方的那个字,问到:“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是妓女的妓字?
高升翔指着那地方,按了一个键盘,只见那电脑大屏幕里面就出现一个字,那个字还演变了它的形成过程,是象形字变化的过程,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然后是什么样子的。
“看,这就是它,虽然同是象形字,但是他和我们的汉语绝对不一样。也许有人翻阅古典会认为这是一个妓女的妓字,但是这却是另一种进化文字里祭祀的意思。在这种文字产生的地方,似乎只有女人才是担得起祭祀的东西,但是他们的祭祀也许需要一个支撑的东西来完成。所以……”
祭祀,古墓,古墓种带着面具的人头骨,那祭祀的人头骨后脑勺,是否有一个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除了那个古墓,还有其他的地方存在着这种祭祀,是在南海的某个地方吗?
我想着这其中纠缠着的问题,决定亲自去一趟南海,如果可以,我希望发现的不仅仅是人头骨的故事,还可以获得更多更有价值的东西。我隐约觉得,冥冥之中,似乎老天已经将我安排好了,我这一生似乎有着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不容得我逃脱。
就在我走出高升翔的房间,我就接到了张探长的电话。
“你在哪里?”
“高升翔家楼下。”
“准备准备,我们要去南海。”
我正想问为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而我刚走下楼梯,就看到市中心的大厦上悬挂着的电视正在播放今日的即时新闻。
“据南海相关部门报道,近日来,已经有两批鲸鱼在南海附近群体自杀,自杀原因不详,接着,就有成群结队的群鱼蹦上海岸,沿海渔民争相捡拾海鱼……”
我惊讶的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新闻,心里不觉得震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的下一站南海,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穿过人群,脚步加快,向家的方向走去。
夜晚,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有的脚步闲散,有的来去匆匆,我望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眼神已经麻木了。就在我跟着人群随着一个转角的地方,我的面前忽然站在这一个人影。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影,他也这样看着我,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距离已经被拉得很近很近了。
我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叫了一声:“方……回见……”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的来意,也不知道他要给我说什么,正当我想问点什么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不要去南海。”他看向我的双眸中带着无奈和痛楚,那是我虽然看到了但是却不明白的表情,他在纠结什么,他在痛苦什么,又是什么事情让他无奈。我开口马上反问:“为什么?”
“回见,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不来见我。”我皱着眉头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觉得他的每一个棱角都充满着着清冷,每一寸肌肤都泛着他的秘密,他太神秘,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不是他时不时在为难中救我,我想我一定会以为回回村只是一场噩梦。
他的眼神终于闪动了一下,来往的人群是他的背影,喧嚣的城市只是他不屑踏足的地方:“回见,也许我们注定只能回首相见。”
“什么是注定?什么又是回首相见?为什么你让我不要去南海?为什么?为什么在回回村的时候我们关系那么好,出了回回村你就一直不肯见我?”我说这话说得难受,心伤的看着他,只是他再也没有回答我的话,一阵樱花不知道是从哪里飘过来,他就这样从我的眼前瞬间消失。
我忙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身影,却让自己狼狈的栽倒在地上。有人在扶我起来,我带着怔愣回过头去,竟然是夙辞渊。
“谁惹你 不高兴?为夫一定让他一辈子难受。”他说着嘴角邪邪的勾起,我的心中闪过一阵惊愕,随后我控制住了自己刹那的凌乱,强忍住挣脱掉他手的举动。他还是披着一头时髦的短发,穿着我爸年轻时候剩下的衣服裤子,踩着一双地摊货凉鞋,竟然传出了一份国际范。
不是要装吗?好啊,夙辞渊,你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想到我在古墓的梦境里他叫那个带着五彩面具的女人叫母后,他也说了他是她的孩子,那坐在他妈旁边的我爸,绝对就是他们放进棺椁的了。
我看着他,笑着对他说:“有你在,怎么会有人惹我不高兴。”我说着,揉揉自己的腿说:“你趴下,背我回去。”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用双手撑在膝盖上,然后慢慢弯下腰,我看着高度够了,马上跳上他的背,随后霸道的命令道:“回家,我要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里?”他转过担心的问。
我瘪嘴摇头,不客气的说:“你只是我养的小鬼,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说完,他还想反驳我,我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下手绝对不轻,他吃痛再次转过头,我威胁道:“你再转过头试试看。”
他马上转过还没转过来的头,向前面走去,我在他背上也不安生,一会儿身体坐在这边,一会儿做那边,他只能等我一往下落一点就用手被我抽起来,如此反复,我都有点厌烦了,于是直接命令他停下,自己从他身上跳下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对他吼道:“背人都不会背,浑身不舒服。”
我没有看他的脸,只知道他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等我走了一段距离以为他受不了不会跟过来的时候,我又听到了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他又跟过来。
只是,后面我并不打算放过他。等进了门,我直接将他关在门外。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我气呼呼的说:“你别进来了,蹲门口去,门口你位置。”
往常他肯定会死皮赖脸的给我吹耳旁风,现在不知道怎么也听话的没有进来,我乐得清闲,马上收拾打包东西。随后,我并没有从门口出去,而是从窗户上一跳,用一根带着钩锁的绳子钩住窗户沿,就像是蜘蛛一样,麻溜的爬下了四楼高的楼房。幸好是在夜色里,不然肯定上新闻。
我刚落到地面,准备伸手将我的钩锁拉回来,没想打我却扯不动那钩锁,我抬头看向我的窗户边,只见夙辞渊神情冰冷的看着我,眼里火红而诡异,应该是怒气冲天了。
我索性丢了那钩锁,直接背对着他离开。不一会儿,我就听到我身后传来夙辞渊的声音:“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非得这样惩罚我?”他没有再说为夫,看起来语气也很冷很严肃,好,很好。
我没转过头,只是对着前方无所谓的说:“你没有得罪我,因为我们之间绝对不存在这样的关系。” 冥夫,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