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天对于新皇的不满没有发表任何的建议,只是温和的开口道:“我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皇上这样深夜召微臣进宫让微臣很是困惑。”
皇甫新觉脸上的怒火一闪而逝,接着微微眯起眼睛,“三皇兄这句话就太见外了,咱们兄弟之间怎么能够是这样的利用关系呢,弟弟可是对三皇兄一片兄弟情深呢。”
皇甫景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看着皇甫新觉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在皇甫新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的时候突然问道:“轩辕世子诗歌不可多得人才,皇上为什么还是让他闲置在家?”
皇甫新觉一愣,他好像永远也不了解自己这位三皇兄,就像他当初和仅仅十岁的自己合作一样,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哦,微臣觉得微臣刚才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微臣相信以皇上的雄才伟略是不会轻易的被一些小小的挫折打败的。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甫新觉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三皇兄步伐稳健的走出尚书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家三皇兄产生了一种畏惧和亲切的心理,畏惧于他的掌管乾坤和薄情寡义;亲切于他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林浅心的吐血就像一根导火索,彻底的点燃了轩辕公爵府里的战火,就像现在的都城一样,平日里温和的假象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哗啦啦……”噼里啪啦的声音从温姨娘的房间里传出来,声音狠毒怨恨。“好你个轩辕傲天,想我温淼尽心尽力的为你们轩辕府操劳的大半辈子了,结果……结果落得一个用心不良的下场。好,好,轩辕傲天,你够有种。”
温姨娘屋子外面的秋菊和春兰站在外面瑟瑟发抖,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温姨娘平时温和的样子就令人不寒而栗,现在这么愤怒的样子……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场是什么……
“秋菊。”屋里霹雳巴拉的声音消失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温姨娘的声音又回复了温柔。
秋菊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像是看见鬼一样,眼珠凸起的瞪着屋门,好像进去之后就是地狱。但是,她不能不进去,她浑身颤抖、脚步哆哆嗦嗦的往前走去。
春兰眼中闪过一丝喜悦,接着看向秋菊的眼神充满的庆幸和同情。她心中压下的石头终于消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稳稳当当的放下了。
前面的路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秋菊低垂的眼睛入目的是满地的狼藉,极力控制的身体也不可避免的颤抖了一下。这时秋菊的声音比平时显得低沉和缓慢了一些,“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温姨娘听见秋菊的声音,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秋菊话里的害怕和颤抖,“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秋菊,夫人我养了你不是千日了吧?”
“是,夫人对奴婢恩重如山。”秋阳轻轻的咽下一口唾沫,恭敬的答道。
温姨娘眼中的嘲讽更加的浓烈了,自己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令自己不满意了,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那现在夫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吗?”
“是,奴婢万死不辞。”秋菊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可是这个时候她还要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能有半点的怨恨和不满。
始终低着头的秋菊没有看见温姨娘眼中的讽刺,在乱糟糟的情绪中保留着一分理智。为了自己的家人,她不能做什么,也必须做些什么。她没有心了……
“懿雍院的小凝,你知道吗?”温姨娘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眼神露出怨恨、不屑的神色。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本夫人不义了。
秋菊一愣。眼里露出震惊的眼神,她不能多问些什么,“知道。”
“这里有一颗药丸,你送去吧。”温姨娘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瓷瓶,温润儒雅的白色瓷瓶。
秋菊什么都没有问,但是也清楚这个瓷瓶里是什么东西。她努力控制自己脸上的惊慌和双手的颤抖,小心翼翼的跪着往前走,拿起桌上的瓷瓶。“是,夫人。可否告知,时间。”
“时间?”温姨娘冷笑一声,“你说呢?”
秋菊浑身一震,“奴婢驽钝了。敢问夫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没有,你下去吧。让春兰就来收拾收拾。”温姨娘站起来,就往床边走去,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胸口闷闷的,需要休息一下。
“是。”
现在轩辕府里到处流传着关于温姨娘的事情,内心都对这件事情感到疑惑。这十几年来,老太君不太过问府里的事情,夫人又一心在佛堂礼佛,府里的事情全都是温姨娘在打理的。而且,温姨娘确实把轩辕公爵府打理的非常好。
“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一个身穿浅蓝色下人服侍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两天公爵府里的氛围十分的奇怪,非常的压抑。
“那谁知道。不过,我还从来不知道咱们老爷是这么绝情的人。说罢免温姨娘的管家之权就罢免温姨娘的管家之权。”另一个丫鬟眼里露出愤愤的神色,“温姨娘为咱们府多么的尽心尽力,把全府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你不要命了。”第一个丫鬟惊吓了一下,看看四周没有其他的人才小声的警告道。
“切!”第二个丫鬟眼中也闪过害怕的眼神。接着就好像觉得太丢面子了又故作镇定的不屑道。
“我知道你受过温姨娘的恩惠,可是这是主子的事情,和咱们没有关系,咱们也没有那个资格。”第一个丫鬟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知道了。”第二个丫鬟不耐烦的说道。接着就离开了此地。
这样的谈话在轩辕公爵府里各处都有,他们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老爷会把温姨娘的管家之权给夺了。
林浅心看着面无表情的轩辕沐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动动嘴唇,接着又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你做的?”
轩辕沐风把眼睛的焦距从书本上移开,落在自家娘子的脸上,“嗯,这只是开始。”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她不明白轩辕沐风为什么又开始追究这些了。
“以前不是不理会,而是时机不成熟,力量不够而已。”轩辕沐风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眼中的愤怒迅速在眼里汇聚,“以前是为夫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林浅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没有什么错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无奈,妾身没有什么。”
轩辕沐风眼中露出一丝喜悦,接着就看见自家娘子眼中的平静和淡漠,眼中的喜悦退了下去,“错了就是错了。”
林浅心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和父亲都在府里,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轩辕沐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对于现在都城里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看法,“西北大军只是来接他们的主人而已。这没有什么的。”
“可是……”林浅心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现在他们已经在城外扎营了啊!”
“这是皇家的事情,不是咱们的事情。为夫现在在说咱们的事情。”轩辕沐风语气一冷,接着就简单明了的强硬说道。
林浅心没有想到他这一次会这么的执着。翻了一个白眼,“现在外面都乱糟糟的,你怎么不去问问。”
看着她的表情,轩辕沐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这么鲜明的娘子。他内心里这些天的郁闷消散了许多,“那是父亲的事情,不是为夫的事情。为夫现在只说咱们的事情。”
看着还是这么坚持的轩辕沐风,林浅心心里露出几分无奈,她心里的结没有解开,她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轩辕沐风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娘子,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没有用呢?冷松明明说这么有用的啊?
自从西北军在都城外扎营。都城里的喧嚣也消失了许多,原本轻松的氛围也随着西北军扎营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紧张。街上的行人现在走路的步伐也越来越急促。
“镇国公,你可以告诉寡人这是怎么回事吗?”尚书房里,皇甫新觉眼神严厉的看着皇甫晟睿。对于他脸上的一丝痞笑,眉头轻微的蹙起。
“皇上的这句话说得微臣好似困扰,对于西北军的行为,微臣怎么知道?”皇甫晟睿满脸的无辜,“您也知道微臣已经离开西北军有一段时间了。”
“是吗?这么说,就是西北军的张统领违抗圣命,私自领兵在都城外扎营?他只是造反?”皇甫新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对于造反的人,微臣觉得应该立马派御林军苏将军把他押解入城,让他好好尝尝刑部的大牢,你说呢宗老?”皇甫晟睿好似丝毫不关心张统领的生命安全,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刑部尚书宗理全是新皇皇甫新觉的外祖父,他现在在朝堂里的话语权是其他人比不上的,可是也把宗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镇国公说笑了,这是皇上决断的事情,微臣不敢妄言。”
宗家并不像轩辕家或是林家一样有着三百年的势力积蓄,也不像杨家那样有着兵权在手,它只是一个刚刚兴起的贵族而已。 盛世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