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奚王妃便神神秘秘的将公孙拓单独的叫到了书房去了,而奚茜则是将带来的礼品交由刘伯一律统管。
在院子中逛了大半个时辰,眼见着都从院子东头逛到了西头,奚茜还不见公孙拓从书房出来,不免有些疑惑,母亲到底找他去聊了些什么,竟然说了如此多的时间。
“小姐!”奚茜刚想去书房看看,发现明月神色匆匆的从远去来了,快步的到了奚茜面前,还不等奚茜有问话,她便开口道:“皇上要派夫人去边关驻守!”
单单一句话,让奚茜愕然不已,她看着明月片刻,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小姐,刚刚奴婢从府中暗卫处得知,昨日公孙麟下令,让夫人带兵去北关戍守!”明月脸色沉黑,看起来很是气愤,愤然道。
戍边?!
奚茜顿了一下,回过神便朝着书房快步走去!母亲要去戍边,不是说了奚王府的精兵一单交了出去便不在插手军中事务吗?为什么还要派母亲去北关?
刚到书房的院落,奚茜便瞧见公孙拓从屋里出来,旋即赶忙快步上前,问道:“母亲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是茜儿吗?”还不等公孙拓有任何的回答,便听见屋内奚王妃的声音,“进来吧!为娘正好也要找你有事!”
公孙拓拍了拍奚茜的手,神情有着紧绷,道:“进去吧!”
奚茜狐疑的瞅了一眼公孙拓,见对方没什么多余想要说的,便转身推门而入,门半掩着的,屋内有着昏暗,进去后奚茜才发现窗户全然被紧闭,奚王妃站在书桌后,弯腰拂袖不知在写些什么。
“母亲!”奚茜叫了一声。
奚王妃抬头看着奚茜笑了笑,旋即放下笔还有写了一半的字,那个字只差了最后的一横,奚王妃却是放下笔不在书写。
“茜儿,何事这么毛躁啊?都这么大人了,又嫁做人妇,以后做事可都要注意些,不能在这么冒冒失失了!”奚王妃侧身离开那书桌,拉着奚茜的手到了最近的椅子边。
“母亲,女儿就问您一件事!”奚茜心系着刚刚明月所说去北戍守之事,也多心不得奚王妃此时的话,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您可是要去北关?”
奚王妃并没有显得有多麽的惊讶,她依旧微眯着眼,慈爱的看着奚茜,摸了摸对方的肩膀,手臂,旋即道:“为娘的茜儿长大了,确实是长大了不少,部位任意为止,不会冲动行事!这可是好事啊,好事啊!”
“母亲!”见奚王妃答非所问,奚茜沉声叫唤了一句!
奚王妃收敛了笑容,看着奚茜不待任何的责备情绪,只是顿了一会儿,便说道:“怎么,刚夸你长大了,这一下就要离不开为娘了?”
奚王妃虽然是面容没有笑意,话语却是半开着玩笑,这样的作为又是让奚茜心中一紧,鼻翼间有些发酸,奚王妃今年不说五十几了,却也是年近四十五的年纪!
这样的年纪是虽然面容显现的不是很特别,可是身子也已经大大的不如从前了,更甚至在这不久之前,奚王妃还中毒大病了一场!
“母亲,皇上不是收回了奚王府的五千精兵,咱们也已经不用效力皇上了,为什么还要派您去北关?您才大病初愈,身子更是大大大不如从前了,北关严寒之地,您怎么能受得住呢!?”奚茜神情严肃,她知道奚王妃跟着她半开着玩笑,其实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的心,只是母亲似乎忘了,她的身子有一半儿是奚茜亲自调理的,好坏自然是一尽皆知!
“如今入春了,那北关也没这么的严寒!为娘的身体,为娘自然是清楚的!在者说此去边关只是为了戍守,长也不过就是三五年,北关还属和平之地,接壤的莫哈不也是才与天启缔结盟约?没有战乱,为娘这个差事不也就是个看门的?没有那么多劳累的地方!”奚王妃柔下来了语气,拉着奚茜的手低声的解释道。
“说的倒是轻巧,只是个看门的,为什么不随随便便派个能看门的去就好了?”奚茜冷哼一声,潜意识中她始终认为这件事就是公孙麟在搞鬼,先是收了奚王府的兵权,接着将身经百战的母亲,在大病初愈之际派去戍守什么边关!
这明摆着看就是在设计奚王妃嘛!
或者更为准确的来说,是在设计奚王府!
“闭嘴!”话音刚落,就听见奚王妃严肃的冷声呵斥道:“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奚茜也明白,这是怕隔墙有耳!可是,她一度认为,在奚王府公孙麟就算是在安插眼线,也不会被母亲给放到书房这样的重地!
奚王妃的呵斥,让奚茜闷闷的抿唇不说话了,片刻便听见奚王妃叹了一口气:“茜儿,这是皇命,为娘不得不从!”
见奚茜依旧是垂着头不说话,奚王妃站起来摸着对方的脑袋,轻声说道:“茜儿,为娘希望您好,但是任何事切勿意气用事!你跟在庆王殿下的身边,多多少少要为着他想一想,虽不是说做事要有诸多的顾忌,可也不能太过的主张臆断了!皇上……皇上可不是个小角色……”
在奚王府并没有待到晚饭时刻,奚茜说要回去,奚王妃也没有阻拦,自从下午那场谈话,便察觉除了奚茜的赌气成分,隐隐的还带着些自责,奚王妃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奚茜并没有上马车,而是漫步的在街边走着,官道之上平日中寻常百姓没有事是不能上去占道的,于是大下午的整个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影,接着是一队一队巡视的侍卫。
公孙拓由着沈复之推着跟在奚茜的身后,而令止则是驾着马车皮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打着马,走的缓慢!
“拓,下午的时候,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想的脑子有些疼痛烦躁,奚茜索性就停在原地,侧身看着后方的公孙拓问道。
“茜茜!”公孙拓不答反而温和的笑着叫唤着奚茜,如此的行径让奚茜闷生赌气,“你在烦躁什么?”
公孙拓上前拉住奚茜的小手,这样的举动让身后的沈复之吸了一口气,旋即环顾四周,虽然说王爷王妃是夫妻关系,这是着大庭广众之下,王爷居然如此毫不避讳的拉着王妃的手!可真是大胆啊!
“烦躁?没有!”奚茜微微挣脱,见挣脱不开,皱眉语气沉闷的回道。
“呵呵!”公孙拓却是轻柔的低声笑了起来,旋即又开口道:“茜茜,母亲是什么人你不会比我还不清楚,她老人家从出嫁之前就开始混迹军营,与奚王爷成亲之后,更是跟着奚王爷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就算是,奚王爷过世后,这奚王府的大权也是在母亲手中这么多年……要我说,母亲是大将之才,你担心的她都能想到,可是你没想到的她也担心到了!”
“什么意思?”奚茜回头怔怔的看着,疑惑的问道。
“茜茜,你觉得母亲找我去说话,能说什么吗?”公孙拓微微的眯眼,眨了几下,道:“她不过就是说让我照顾好你,这样的事情!”
奚茜皱眉,看着公孙拓,说个照顾的话,就说了几个时辰?!她才不信呢!
“呵呵!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就只是说了要照顾你的话,不过就是说了些家常的话!茜茜,你不用这么自责,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替母亲分担奚王府的事务,这些母亲都懂!”公孙拓拉着奚茜的手逐渐的用大了些力气,旋即道:“以后,这些都不用你去想,既然你是我公孙拓的妻子,你所珍惜的便是我要去保护的,奚王府我会帮你好好的保护!茜茜,你就在我身边,安稳的待着便好!”
公孙拓的神情十分的严肃,看着奚茜的双眸熠熠生辉,透着别样的神色!
却是看的奚茜一愣一愣的,盯着对方神情肃然的脸庞,那清澈的眼眸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就正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自己在他的世界中,安稳的肆意横冲直撞!
这大约,就是公孙拓对自己的爱!奚茜在一次确认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是那种不求轰轰烈烈,单求我给予你应有天空的成全,为了这个天空,他可以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好!”不知为何,奚茜突然刚刚闷在心中的一团气郁瞬间就消散,张口不自觉的就答应了。
公孙拓眯眼笑的张扬,他想拉下奚茜的身子,在对方的额头轻柔的印上一吻!他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宽阔的官道上,男子坐在轮椅之上,笑容拂面,和煦温柔的亲吻着对面弯腰女子的额头,女子错愕的神情有些慌张,旋即面容红润,不知嗔怪的道了一句什么,惹的男子扬声发笑。
如此和谐唯美的一幕,正巧被一行人路过,为首的马车车帘微微的掀开,露出了一双葱白圆润的手指头!
令止将马车赶到了靠边处,而沈复之却是看着那马车前面的旗帜,微微皱眉!旋即站在了奚茜和公孙拓的面前,似乎有意无意的遮挡住了两人与马车的对视。
马车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轮子,开始慢慢的朝着皇宫之路而去!
回过神来的公孙拓也是看见了那马车,注意力全然的被最前方的布帘吸引住了,皱眉死死的盯着!
却不想,那马车经过奚茜几人的身边,驶出了五十米的距离,却是陡然停了下来!
一阵微风吹来,飘来了一阵异香,奚茜定睛看去那飘风的方位,只见豪华的马车之上下来一位装束奇特,长相甜美的女子。
此女子下了马车,在侍女的簇拥之下,站在原地视线直射了过来,旋即微微的笑开了,抬起莲步,湖岸忙的朝着他们几人而来。
越走近那异香越发的清冽!让奚茜微微的皱眉,盯着那最像异香来源的甜美女子,走的近了些,才发现那一抹情不自禁的笑意,眼眸中全然的之容的下一个人。
“拓哥哥,真的是好巧呢,喜乐还没有入宫便是在街道上就见到了你!喜乐好开心啊!真的是好想,好想拓哥哥呢!” 废妻的轻狂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