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乐,明月,你还疏忽了一个人!”奚茜说着往院外走去,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她过来,忙行礼。
明月跟在奚茜的身后,思索了片刻都未曾想出来奚茜说的这个人是谁,还有谁会如此的恨着小姐,想要她的命呢?
“是茗德!”奚茜低声提醒道!
明月吸了一口气,显然是懊恼自己疏忽了还有这么个人,只是,茗德此刻不是自身走难保了,怎么还有这等心思要去害自家的小姐?
“不好!”突然,走在前面的奚茜猛地叫了一声,旋即脚步有些急匆匆的往着后院跑去。
“小姐!”明月反应不及,待反应过来,奚茜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小姐,您慢些!”
“明月,你快些去找哑极来,去余晖堂,就是单府西苑跟东苑这边一墙之隔的地方,我先过去了!快些找人来!”奚茜提着裙子跑的飞快,边跑边回头吩咐道。
“可是,小姐……”明月刚想说让奚茜一个人去太过的危险,还未说出口奚茜已经跑过了一个拐弯消失不见了,明月有些着急,小姐的话不能不听,都要去找哑极了,想必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正着急着,正好有一路巡逻的侍卫走过来。
“你们几个快些去余晖堂保护王妃,王妃就在前面,快些小跑追过去,务必要保证王妃的安全!”明月拦住为首的小队长如是吩咐道。
“是!”那队小侍卫认出了这女子是王妃的贴身侍卫,忙应声带着身后的一干人就小跑过去。
明月终究是松了一口气,找准了方向,忙跑向另一处的院落!
此时,哑极应该就在那边的大树上假寐赏月!
奚茜跑的着急,几次差点儿因为裙摆太过的繁琐被绊倒!稳住了身形再次往余晖堂那边跑去,她大意了,如若真的如同她想的那样,此次是茗德的一次反扑,那么最好的撤退路线不是庆王府的几处门落!
而是单府西苑与庆王府东苑一墙之隔的那堵墙,只要翻过了那座墙,西面是单府,东面便是庆王府,而且单府西苑被单飞一把火烧掉,西苑本来就是处于单府偏远地带,平日中本就没几个前去,而且被单飞烧了西苑,那便更是没人去。
庆王府的东苑,虽然不荒凉,可管家也说过那里是公孙拓的禁地,平日中是不允许有人私自进入了!
这样,更是为了隐藏去行径大大的便利了!
只是这一切的推想,奚茜都是建立在茗德是这件事的主谋!
刚到余晖堂的时候,白果正不知道端着什么东西从院子中走了出来,跟跑进来的奚茜撞了个满怀。
“哎呦!”白果被奚茜大力的撞的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待看清楚了撞她的人是自家小姐的时候,心中一个咯噔,顾不上麻木的屁股一纵身站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看见小姐您,小姐,对不起!”
白果脸色都发白了,奚茜额头冒着汗珠,气喘郁郁的,大约是撞击的力度太强了,奚茜由于惯性整个人倒地,现在脑子也有些嗡嗡作响。
白果这一看还得了,自己没这么大力气啊,不会将小姐撞出了毛病了吧?
“小姐,小姐,您别吓奴婢啊,您快些说句话啊,是不是哪儿不舒服?”白果哭腔都出来了,见奚茜还没什么反应,眼神都有些失焦,吓得下一秒都要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奚茜喘着粗气,摇了摇混沌的大脑,在白果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起身。
“小姐……”白果抽泣的叫唤道。
“无碍,是我不好,不该跑这么快,也没看见你在!”奚茜缓和过来,呼了几口气抱歉的看着被自己吓坏了的白果,安抚的说道,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刚刚有没有看见这里有可疑的人?”
白果还沉寂在自己把小姐撞到在地这件事的冲击下没有反应过来,根本就没听见奚茜的问话,她啊了一声,疑惑的瞪着满含泪水的圆溜溜大眼看着奚茜。
“晚膳过后,余晖堂附近有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问题的那种人!”奚茜环视四周,观察了几下问道。
“鬼鬼祟祟的人!”白果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真的就开始思考起来。
看白果还在想,奚茜想着就白果这性子就算是个行迹再可疑的人在她面前都会被她无视过去,只能再次提着裙摆往那堵墙而去。
那个院子在余晖堂的左侧,整个东苑包括了两个小院落,一是余晖堂二是静心堂!
“小姐!”白果还在思索着,待想起了真的有这么个人的时候,眼前哪儿还有奚茜的身影了:“小姐?你慢点儿跑,你等等奴婢啊!”
白果在身后大声的叫唤道,小跑着也要去追奚茜。
奚茜一股气又跑到了后院这边,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那堵墙,刚刚跟白果撞了一下,奚茜的脚踝似乎有些磨破了,此时隐隐的有些疼痛,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她看见那边的假山处似乎有个人影在慢慢的往顶爬去。
眼尖的奚茜便看得出来那就是一个女的,身上是庆王府特制的打杂侍女的服饰!
奚茜站在不远处深呼了一口气,缓慢缓慢的靠近了那边的假山,黑暗中,那个黑色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攀爬着,已经快要到假山顶了。
“小姐!小姐?”突然黑暗中,奚茜发现那道身影被什么惊倒了一般,慌忙的脚都没踩稳,慌忙之下扑腾了好几下终于抱住了一处石柱子,朝下看去,似乎没发现奚茜,她定在假山顶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奚茜也是咽了一口气,这个白果,怎么跟过来了?
刚想瞪着她能看见的白果,对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呆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小姐,那上面是什么啊?”白果侧目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看见那黑影没有发现自己她便嘴型无声的问道。
“别动!”奚茜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发出动静。自己则是贴着假山最下面的地方提高了小心脏。
白果拼命的点点头,眼睛瞪得铜铃大,双手死死的压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出声的!
奚茜刚要松一口气,准备等那人警惕心放下之时,自己在跟上去,将她抓住!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院子的入口处小跑过来一队人,手中还举着火把,小跑的步伐沉闷厚重有节奏感。
这群混蛋!
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个时候来啊?
显然那黑影也是察觉到了那队人马正要朝着这边跑来,慌忙之下她似乎也是顾不得什么,手忙脚乱的抓住身边能固定的石块就往上面爬。
“啊,小姐!”白果突然叫出了声音,“她要爬到了顶了,小姐,您……您要干什么啊?”
白果注视着那黑影的动作,回过头却发现奚茜刚刚待得地方已经没人了,而奚茜此时正挽着自己的裙摆,简单的扎好了衣衫便要往上爬过去,这个女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跑了!
被白果这一声喊叫,最上面的黑衣人显然也是听见了,停在了上方稳住身形便朝着下面看,待看见了奚茜在往上趴着猛地一个激灵,她手摸索着周围的东西。
捡到什么就往下面丢去,奚茜爬的好好,突然觉得有什么细小的石子落了下来,慌忙的抬头,却看见那个黑影双手抱着什么东西要砸下来,此时奚茜上不上下不下的,要是跳下去落地不稳一定会跌落成残疾的,可是这周围要是在找一处落脚点……
还没等奚茜看清楚,那黑影便是猛地伸直了胳膊,抱着手中的石块举到了头顶就是往下一个沉劲扔了下来。
石块在奚茜眼里慢慢的变大,奚茜都能预测到自己被这石块砸中,成几成的伤害,多大的几率会形成脑死!
千钧一发之际,奚茜感到一阵劲风闪过,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触及到了自己鼻尖,她抬眼看了将自己从假山上抱下来的人。
是他?
单飞带着奚茜落地,就在飞离刚刚假山的一瞬间,几个手掌大的石块就猛地砸了下来,路过奚茜刚刚停留的地方被飞起的单飞一脚踹飞,落到了一旁的河池中。
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奚茜站稳,虽然心中很是震惊,面色却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从单飞怀中退了出来,见对方如此动作,怀中的软香暖玉顿时没有了,心中陡然的跳动了一下,有着淡淡的落寞之色。
那假山的黑影此时已经快要跳下墙头,翻到另一边了,就在奚茜紧张之际考虑要不要拜托单飞将她抓过来之时,余光中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几个跳跃,疾驰而来,几个纵身便同样消失在墙头,而后便是看见哑极手中提了一个人从假山顶飞驰而下。
待到奚茜身边,猛地将手中提着的女子扔在了奚茜的脚边。
单飞看着奚茜,这个女人刚刚自己救了她,对方一句谢谢都没有,此时更是想要无视掉自己一般,本来想说些什么,可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冷峻脸庞,单飞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慢?”奚茜抱怨了一句,如若哑极来的快一些,自己也不至于被单飞救了!自己明明不想看见这个人,却还被这个人救了!她不是喜欢欠人情的人,这下子要怎么还情呢?
哑极被骂的毫无道理,天生的性子使然,他只是瞅了一眼奚茜,又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单飞,抿唇敛下了眸子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说,你是谁?鬼鬼祟祟的在干些什么?”奚茜见哑极这个闷葫芦闷声不说话,只能将火气发在了这个刚刚要砸死自己的女人身上。
对方不过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丫鬟,似乎就比白果大上几个月,对方此时跪爬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奚茜问话她也不回话。
“问你话呢,我家小姐问你,你到底什么人?大晚上的爬这个假山干什么?你身为庆王府的丫鬟,还穿着庆王府的丫鬟服知不知道这爬过去的地方是单将军府?你深夜要去单将军府干什么啊?”白果也是气急,刚刚这个心坏的人要搬起石头砸自家小姐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
那丫鬟趴跪在地,浑身跟筛子一般抖动着,就是不说话!
奚茜见这里也不好进行审问,便朝着随后而来的明月吩咐道:“将人带下去的好好关押着,要是说了实话便记录下来,不说实话就等着王爷回来发落了她!”
“是!”明月应声就差了几个侍卫,将瘫软在地上小丫鬟押出了院子。
随着明月侍卫的离开,哑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单飞,接着也是一个纵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多谢单将军搭救!”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奚茜也准备跟单飞道过谢就回院子去看看喜乐的情况。
却不想对面的人一步也不动,只是失神的看着她,看的奚茜觉得心中浑身的不自在,就在这时单飞开口了:“你……可还好?”
落寞的声调不似前几个月奚茜听到的那种带着傲慢自高的语气,甚至从这几个字中,奚茜真的听出来了对方在关心自己。
“本王妃自然是好的!”奚茜挑眉,不以为然的回道,也不顾此时单飞的什么神情说完朝着对方昂了昂下巴道:“单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吧,虽然单府和庆王府只是一墙之隔,可是单将军如此丝毫不顾忌的两面跑,实属是不好!”
奚茜突然想到了,对面西苑不是都烧了吗?那边更是荒凉的不能在荒凉了,他如何如此及时的出现在这里还救了自己?
单飞能听得出来奚茜在逐客,可是一看到这张脸,他的心就开始不自觉得隐隐作痛,似乎要蹦出来一般……
单飞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磁性又不失威严的语调开口道:“单将军大驾光临,容初倒是有失远迎,怠慢了!只是,这单将军为何不走正门,偏偏翻墙而入呢?” 废妻的轻狂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