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见动静,她从秋千上下来,正要过去看看是谁在哪儿时,借着宫灯的光,见一名羽林卫唯唯诺诺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慌乱地上前给阚依米施礼道:“属于……该,该死,惊扰了太子妃。”
卓娜此刻也拿着纨扇过来了,一见厉声说道:“你这侍卫好大胆竟然跑到这里来惊吓太子妃,报上名来,看我不告诉颜将军鞭责你!”
阚依米忙取过她手中的纨扇遮了面,打量一下眼前的这名侍卫,长相文雅斯文,像是位教书的先生。
“属下叫……叫李沫,求太子妃饶……饶命,属下本是跟着李都尉巡视,突然内……内急,才就近上……上茅厕,不成想惊扰了太子妃,太子妃饶命啊!”这侍卫吓得结巴地说着,跪下求饶。
阚依米见他样子诚恳,也不像说的假话,便没在难为他,让卓娜放了他。
李沫赶紧站起身就走,他慌张地低头走得急,迎面差点撞了一人,萧子泓的另一妾室于承徽,她斥道:“走路不长眼睛吗?该把你交给颜将军打一顿板子,也就长记性了。”
阚依米看着那侍卫被一向不善言司的于承徽训了一顿,那慌张和害怕的样子,甚是狼狈,不停地讨饶,两人不由用帕子捂着嘴偷笑。
于承徽教训完那侍卫,才转身向阚依米走来,施了礼软声软语地说道:“姐姐,妾身的父亲,前日给妾身捎来了家乡的新茶,明日请姐姐过来一品。”
阚依米一听满心欢喜,她知道于承徽烹的一手好茶,食完满口生香,连饭吃的都香。
她满口答应,和她又一走了一会,便各自回寝殿。
在东宫,这位于承徽就跟个透明人,太子不喜欢她极少去她哪儿,阚依米还能时不时和萧子泓吵吵架,可于承徽连见萧子泓一面都难,难得是她也不争不怨,只安安分分地谨守着妇道,每日去给阚依米请安,阚依米不注重这个,所以也就免了。
……
萧子泓一连几日宿在玉良娣寝殿,就连他都说不明白了,他一见玉良娣就情难自禁,床第之欢难以自控,夜夜缠绵几次,精神头实足。想想,难道真是太子妃那粥发挥了奇效?
这样一想,吓他自己一跳,如若真那样,这不真说明自己“那方面”有问题吗?
他和卫洵儿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可也没像见到玉良娣这样失态。
夜晚是精神实足了,可一到白天精神就有点提不起来了。
这不今日就在勤政殿处理政务时,竟然打起了瞌睡,直到被太傅谢敬塘连敲了三次桌子,幸好陛下头疾回寝宫了。
萧子泓不得不以身体不适为由,想小憩片刻出了勤政殿,谢敬塘无奈地摇摇头,那表情让萧子泓心中甚是难堪。
也难怪,满堂文武皆知他新纳了两位美人,现在他这种状况,想让他人不往别处想都难。
他还没出宫,徐全就来传话了,皇后派人来叫他去锦荣宫,他心中一沉,料到必定是皇后知道了。
萧子泓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锦荣宫,皇后还算顾忌到了他的颜面,摒退了宫人才说道:“泓儿,你是一国储君,多少人盯着你这个位置呢?不说别人,就说吴王,你父皇一直喜欢他,当年你如何坐上这位置的,你我心中最明白。”
皇后说到这儿,眼中少见地有了悲色,“母后付出的可是一个亲生的骨肉的代价,如今你怎可过于沉迷于床第之欢,还专宠一人,这不是落人口舌吗?说不定他人就是借此生出其他事端,谨言慎行啊!”
”母后教导的是,儿臣记下了。”萧子泓嘴中答应着,心中却又在腹诽阚依米,定是她又跑到母后面前告自己的黑状。
这个傻反,吃货,永远都不会明白我的心,她心中就只有那一人吗?萧子泓想到这儿,双手不由紧握,指关节泛起了白。 太子妃,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