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阚依米带着礼物,被安姑姑和卓娜等十几名宫娥簇拥着去看望容良娣,这在东宫颇引大家的注意和猜测,她向来不懂的这些礼仪,也从来不去向哪位妃嫔示过好。
“太子妃,一会进去,就照老奴教您的说。”安姑姑在一旁不时地提醒着她,阚依米顺从地点点头,
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到了容良娣的住处。
刚到院门口就见太医院的孙太医从院子里出来,一见阚依米忙施礼,“见过太子妃。”
“孙太医,容良娣得了什么疾症。”孙太医阚依米还是熟络的,三年前她刚到东宫时,可能是水土所治,月事腹痛难忍,还是连服了月余孙太医给开的汤药才缓解,至今月事时没在腹痛。
“回禀太子妃,容良娣无疾,是遇喜了。”孙太医躬身答道。
“遇喜?”何为遇喜?阚依米皱起了眉头。
“太子妃,遇喜就是有身孕了。”安姑姑忙在一旁解释道。
阚依米恍然大悟,原来容良娣有小娃娃了,她一听抬脚就向院中走去,心里想着,容良娣可是东宫第一个有身孕的人,得好好瞧瞧,走得太急,她不小心踩住了自己裙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摔得她膝盖生痛。
三年了,她还是没有习惯中原衣服,中原的这“宽衣博带”的长襦裙可没少让她摔跤,为此还被萧子泓嘲笑是连衣服都不会穿的蛮人。每到这时她就越发想念高昌国的窄衣长裤束短裙的衣服。
太子妃的到容良娣这儿的动静过于大,太医一走,容良娣就等在院中了,一见阚依米是款款下拜,“臣妾见过太子妃。”话刚说完就见阚依米摔倒在自己面前,吓她一跳。
卓娜和安姑姑一见,急忙上去扶起她,阚依米被摔的呲牙裂嘴,强忍着膝盖的痛疼,还不忘向容良娣客套,“快快起来,你是有身孕的人了,当心身子,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这些话是她从皇后哪儿学来的,上次陛下的李昭仪怀孕时皇后就是这样说的。
“臣妾谢过姐姐。”其实阚依米比她还小着两岁。
阚依米揉揉膝盖又揉着胳膊,眼睛却看着何良媛的肚子,她左看看右看,她的腰那么的纤细,腹部平平,那小娃娃在里面住的下吗?吃什么呢?
容良娣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了,忙笑道:“臣妾的身孕刚刚一月有余,腹部还不到看出来之时。”
阚依米似懂非懂地地点点头,“我可以摸摸吗?看他在里面做什么呢?”她说着伸出手去摸容良娣的腹部。
“住手!”阚依米的手还没摸到容良娣的肚子,就听一声厉喝从院外传来,“你要做什么?”
萧子泓上前一把甩开她的手,“离这儿远点,吃饱了没事儿做,那就去抄写《女训》十遍,好知道如何做好太子妃。”
萧子泓这样一说,阚依米很是憋屈,对安姑姑的话产生了怀疑,她来这儿萧子泓不但不高兴还很厌恶。
可她不示弱,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太子妃,身为东宫妃嫔之首,更应该关心众姐妹,姐妹们互相关爱,才能和睦相处,家和万事兴,皇后娘娘也经常教导我要有容他人不能容之量。我这样做太子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是太子的福气,太子身为储君,不为后宫烦事所累,方能安心协陛下处理好国事。”
阚依米说着一指身侧的容良娣,“如今容良娣有了身孕,我来探望不对吗?太子妃不应该这样做吗?你认为这样不妥吗?那我们就到陛下和皇后那儿评评理。”她这一番话是平时听皇后说的多了也学会了,只是稍加了变动。
她的话让萧子泓一时语塞,他向来说不过她,此时一句引得她噼里啪啦一顿长论,句句让他反驳不得,还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他脸阴沉下来,咬牙道:“你以为拿父皇和母后来压我,就会怕吗?滚,不许你再踏入这儿一步,更不许碰容良娣,她如有事唯你是问!”
“走就走,我还不愿意看到你呢!”阚依米昂首挺胸就走。
“胆敢无礼顶撞,抄《女训》二十遍,禁晚膳。”身后萧子泓脸都黑了,除了处罚他还真不能把她如何。 太子妃,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