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良娣欠欠身,不露声色地说道,“昨日太子不就宿在她哪儿了吗?妹妹没听说?”
立刻引得的冯良媛又是一阵娇柔的咯咯笑声,“姐姐真会拿我开心了,明明是宿在姐姐这儿了,殿下是不得为之,尊皇后之命顺道在她哪儿歇歇脚而已。”
“妹妹真是消息灵通。”容良娣话这样说着,心里得意,同时又有着失落与不甘,以自己容家百年将门对梁国的忠心,是奔着太子妃的头衔来的,谁知半路上杀出个高昌公主,这陛下和皇后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良娣就良娣吧,只要太子宠爱,再有支持容家的门阀世家,这个高昌国来的蛮夷之人的位置终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可她没料到,太子妃落水一事,她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太子的心竟然真的在宫外的卫洵儿身上,难怪萧子泓对自己时好时疏。
一想到这些,容良娣握着纨扇的扇柄手紧了紧。再看看眼前的这位每日来讨好,无非是想借我的手向上攀爬,这点小伎俩谁看不出?你们一个个都不会得逞。
此时游廊处的萧子泓,脸沉下来,这太子妃不只是后宫中的笑话了,连带着自己都是了,这朝堂上想必也不会是现在看到的那样无波无澜,只是碍于君臣之礼罢了。
说不定哪天自己被她所累成为整个大梁的笑话了,越想气息越不顺,他紧握的拳头紧了紧,转身出了院子。
他刚走,就听后院传来“啊!”的一惊叫,只见冯良媛端着茶的手一抖茶撒在手上,烫得她的嫩白玉手立刻红肿了,茶盏掉在地上碎了。
撒在地的茶叶中出现一条绿绒绒的毛毛虫,可能刚刚被扔进去,被茶水一烫一摔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
紧接着一旁执茶壶的宫娥也一声尖叫,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砸到了自己的脚上,连砸带烫她也顾不得礼仪了,在地上蹦着高。
“这是怎么了。”容良娣说看向自己的茶盏,还好,她刚松口气,就听“吧哒”一声,一条大青虫在自己茶盏中翻滚着。
到底是出身将门,定力好,她强忍着没惊叫出声,到也噌地站起身看向院子周围。
后院中,除了蝉在卖力地叫着,连树叶都懒得动一动,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高大浓荫的梧桐树上躲着一抹碧色身影,一位少女忽闪着灵动的剪水双瞳,是嘴角带笑悠闲地坐在树杆上,晃着双腿。
悠闲于树间的阚依米,一想起昨晚和萧子泓吵架的事,就气恼。
她只是喂死了皇后赏给的小鱼而已,也不知是哪个外邦臣国进贡十几条红白黑相间的鱼儿,皇后看着喜欢便赏了太子妃三条。
阚依米让卓娜放在琉璃盆中,看这三条小鱼儿游的甚是好看,抢食抢的很是欢快,还不时地吐着泡泡,真是太讨喜了。
高昌国从来没见过鱼儿还有这种样子和颜色的,太新奇了。
她不知不觉地喂这三条鱼一个时辰的鱼饵,直到手里鱼饵没有了,才停手。
结果,晚膳时发现三条小鱼的肚皮向上翻,全死了。 太子妃,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