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一双利眸紧盯住清幽,对这位蓝小姐脸上的泪水似乎很感兴趣。
他在人群中剪着手,太子嘴角隐着一抹似笑非笑他眼眸生疑,难得让他找到大步朝蓝生岩而来,衣袂流动间,眼睛又不动声色的扫向三王爷道,“蓝小姐哪儿受了委屈?蓝将军可问出来了?”
他们二人政见不同各为其主,互相牵制,原本两家势力不分伯仲,可如今蓝家家与皇家结了亲这么么一来,蓝家便大有远远凌驾左家之势,这次让他抓住机会,他怎会不把蓝家往泥里踩。
蓝生岩不动声色挡在左相身前,与他相斗多年,左维打的什么主意,他自是一目了然,他蓝生岩的笑话也不是这么好看的。
“这是我蓝家的私事,左相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多年在外征战一脸肃杀的盯着左维瞧,看的左维不由心虚退后一步。
蓝生岩目光从冥涵脸上扫过,得罪三王爷就是得罪王家,就是得罪太后,这个种事他万万不能做,若在此处教左相揪出太子与盈惜,之后非但要害得太子落人诟铂有损蓝家名声,更有甚者大大影响了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江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
突然蓝生岩一转身,清幽冷不妨被蓝生岩一个耳刮子扇得耳朵隆隆作响,清幽头都偏到一边,眼神变的冷破与迫人心魂,她的手紧紧握拳,一种屈辱的感觉充斥心扉, 心里有什么裂开了,汩汩的流着血昏黄的灯光下,女子白嫩的脸颊肿得老高。
她可是上神,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那种憋屈在心里膨胀,无处可泄,似是要生生炸开一般,清幽狠狠的咬住唇片,心口的不断的起伏,清幽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所到之处莫不胆战心惊。
就连久经沙场的蓝生岩都不由退后一步,在她这种目光下被逼得无处藏身。
书房里烛影焯焯,太子脸上的笑意竟晕得更深了些,他果然没有看错,蓝青悠绝非是池中之物,再种极其不利于她的情况还能如此冷静,果然不错,太子扫了一眼靠在自己怀中的楚楚动人的蓝盈惜,他怎么不会知道王家把这个女人费尽心思的塞过来,无非是让冥涵娶蓝青悠,太子冷冷一笑,只是他又岂会如他们的意,做戏自然是要全套。
蓝盈惜似乎听到了那个清脆的巴掌,她半转过身子,瞧向蓝青悠狼狈的站在那里,眸底隐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得意轻笑。
冥涵看到清幽这般倔强的样子,他一抿唇瓣,眼梢轻轻掠过蓝盈惜,她们果然是不同的,
月色清幽,他纤长的身影如同水墨画中最美的一笔,清美卓然,他缓缓走到清幽身边揽住她轻颤的肩。
青丝如墨,错落肩头,她一身粉衣傲然立于世,却不沾染红尘,轻揽夜风,飘逸若仙。
清幽缓缓抬眸,看到那冥涵眼中尽是心疼,不由眼眶一涩,一滴泪就这么滴落下来。有时候适当的软弱更能撩拨人心,只要有人站在她这一边,她就不算是输,照样翻本。
蓝生岩眸露寒茫,笑意凌冷“蓝青悠!你怎可在此夜会三王爷!你可知他已与你妹妹订亲!”
左维脚步一顿,利眸划过三王爷他唇角微勾,对这个答案虽有微辞,可这事儿到底是蓝家事,又可偏偏事关皇家他若一味深究,反而不美,要是在因此触怒了太子和三王爷他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清幽轻蔑一笑,“遮……掩……。”这两字可是恰到好处,气的蓝生岩脸色铁青,在场的人都是猴精的人,那里有什么情不明白的,只是当着太子和三王爷的面,他们那里敢说什么,只能把蓝青悠作为笑点遮掩过去,他们竟轰然而笑。
左维眼角竟露出个讥讽的笑来,蓝生岩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骗不过还真是可悲,“蓝将军,老夫识得一位名医,对治这口疾颇有心得不如老夫给蓝将军引荐一二,好过蓝小姐这般,一生残疾!”最后四字,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众朝官又是一阵低笑。
蓝盈惜听见外头的响动,竟无声笑倒在太子怀中,看着蓝青悠出丑,她心中一扫这月的阴霾,而太子眸中瞧不清喜怒,便只坚定的拥着蓝盈惜,看她的目光只是不再柔和。
“小女之事,不劳左相挂心。”蓝生岩险些被气的七窍生烟,面色已经开难堪到了极点,眼睛都快喷火了,“来人,送客!”
左相满意的走了,今日事毕蓝青悠贞洁已失那太子正妃的位子便再与她无缘,如此,甚好!
随着看热闹的人一一离开, 三王爷没有走,他便这么负手立于银月之下,看着清幽她目光寒霜,清美若莲。
蓝将军面色一寒他冲蓝盈惜怒喝,“还不快滚出来!”
蓝盈惜早跟太子商议好此事,毕竟现在还不是和三王爷撕破脸的时候,蓝盈惜两滴眼泪落下,她掩唇低泣,打开书房的门,朝着三王爷飞奔过去,一下撞开清幽,清幽被她正撞在胸口,气血瞬间涌动,口中一甜被她生生咽了下去,此时她后襟已湿,她现在不能倒,倒了就要任人泼脏水了。
三王爷见蓝盈惜衣衫凌乱,脸带血渍心里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心下暴怒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跳。
“惜儿这是怎么回事?”他刚刚便知这书房里头必有蹊跷,虽然蓝生岩是一介莽夫,但做事还是分寸的,不是情非得已他又怎会将这等小事夸大,落人口实,认下清幽私会之言。
蓝盈惜委屈垂泪,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清幽哭的凄惨不已,“涵哥哥,今儿个姐姐送了碗燕窝给我,哪儿知道她竟在燕窝里头下了媚药!还……”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咬着嘴唇。“打晕我将我搬到这里,与我换了衣裳,太子方才说是大姐把他约到这里的。”
冥涵眸光骤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幽,清幽冷笑,她从不知一个人能歪曲事实至此!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果然蓝盈惜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清幽一怒下,开口,“我——我——没——”
啪!蓝盈惜一巴掌甩过来,打断了她的辩驳之辞,痛心疾首的看着清幽,“姐姐明知我心系涵哥哥,却非要跟我抢!太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人所共知!你现在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清幽脸色变的极为苍白,额头的青筋暴跳,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挨打,她堂堂上神就被人欺辱至此,让她如何甘心,还是被一个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打脸,这简直就是在凌迟她的尊严。
清幽原本黑色的眼眸瞬间好似浸了鲜血一般,被血染。体内残破的灵力开始运转,周身经脉好似被扭成麻花,那还种撕心裂肺的疼好似万针在体内游走,她忍!
以前给蓝青悠以前陷害,她忍!抹黑蓝青悠的名声,追杀的她仆人,陷害她的亲人,她也忍,因为那是蓝青悠的事,她代替蓝青悠活下来,这一切就当是还债了,可是今天她忍不了。
敢打她……能打她……的人还没出世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现在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大不了大家一起灰飞烟灭,就在清幽要爆破的时,她胸口的祭文开始封锁了她的灵力,清幽怒极,现在是让她这群人渣卑躬屈膝吗?
她做不到。
清幽扬高右手便要朝着蓝盈惜的面颊打下去,可是就在落下时腕一痛,太子握住了她的手腕,他一脸惊怒反手又抽了她一个耳光。
“蓝青悠!你若不愿嫁我,直说就好!为何竟要设下这般毒计害我!”他说到此,伸手攫了她的下颌,将她已然红肿的小脸抬高,对上清幽那双满是惊狂的恨意的双眸,他心中骤然一惊,接着说道:“蓝青悠本太子不会如了你的意!既然是你种下的苦果,便由你亲自来尝!盈惜我会娶!可你,我也会要!你休想跟三弟一起!不过现在盈惜为正妃,而你是妾!”他说罢,这便推开她愤然剪手而去。
蓝生岩剑眉沉锁嘴角的却隐着笑意,到底是太子,果然惊才绝艳此番牺牲青悠一人,却成全了他与三王爷的关系不致破裂。
清幽捂着脸,眼眸涌动这惊狂的杀意,蓝生岩、蓝盈惜、冥城、王氏此仇不报她妄为神。
盈惜扑在三王爷的怀中委屈低泣,可嘴角却隐着个胜利的轻笑,“蓝青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本王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你从假山后面出来时身边可是有一个食盒。”三王爷眸露凶光,恨不能将蓝青悠一剑刺。
清幽气的嘴唇青紫,好一个王氏一族,这招可真是精彩。
“蓝青悠,算我看错了你”冥涵一向清冷的眸中淬着涛天怒焰,就在这时,清幽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他的脸上,三王爷顿时惊呼,“蓝青悠!”
太子也被这一声惊吓转身,就看到那女子好似在风雨中绽放的梅花,她美的惊才绝艳,却在夜深的寒冬骤然碎裂。
寂静的院子就听到太子的狂吼,“传太医。” 脱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