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残雪未化,小院里还残留着点滴白色,这一片,那一片铺衬,有些斑驳,有些凌乱。
“嗯···”一声清浅的低吟声在这寂静的院落中乍然响起,残破的房屋中断断续续传出些微喘气的声音。
钻心噬骨的疼痛突的炸开,仿若百蚁啃咬,血肉模糊,蓦然睁眼,穆映雪大呼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眼睫轻颤,她抬眼,屋内檀桌木椅、香炉铜镜,一室古色古香。
没死?
手指轻轻拧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痛清晰的自身上传来,手指微动,似乎是想了什么,她猛然掀开被子冲下了床。
然而刚刚拉开房门,她便和来人撞了一下,来人手中端着木盆,盆里盛着温水,两人一撞,那温水便尽数的洒在了穆映雪身上。
一声尖叫,凝儿连忙丢了木盆上前道:“公主,你没事吧!”
穆映雪皱了皱眉,突然抬头,“你喊我什么?”
见穆映雪神色不对劲,凝儿一下子慌了起来,“公主,你怎么了——”
脑中忽然划过什么,不待穆映雪再次开口,有脚步声在外响起,转头向门边看去,穆映雪只见一身玄纹衣饰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目光深邃,眼底带着惯有的冷漠,凝儿的连忙拉着穆映雪要下跪,可是穆映雪身体僵直,一动不动的站着,凝儿怎么也拉不动她。
凝儿心底骇怕,正要给穆映雪使眼色,男人却出了声,“怎么,病了三天,连规矩都忘了?”
穆映雪木然反问,“什么规矩?”
男人沉了沉眼,情绪不明,见气氛不对,凝儿一下扑到男人身前,磕头道:“王爷,看在我家公主大病三天的份上,王爷就饶过公主这一回吧,奴婢给您磕头……”
那磕头声咚咚响起,传到穆映雪的耳朵里,如同钟鼓敲击在心上,初醒时的迷茫疑惑听到那声王爷全然散去,她仿佛明白了一些东西。
周围没有摄相机,也不是在拍戏,看来这里,已经不是她的那个世界了。
“生而为人,便没有平等低下之分,你对他磕头做什么?”穆映雪依旧的深锁着眉,对着凝儿道。
音落,凝儿僵了一下,继而更加用力的对着男人磕头,“王爷,公主病了三天,脑子有些烧糊涂了,望王爷千万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就当公主是在胡言乱语……”
穆映雪头痛,拿手抵了抵额头,正要去拉凝儿,手腕却被男人抓住,随后身体一倾,她便站在了男人面前。
两人靠的很近,他身上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子里,好闻,却又让人感到窒息。
“穆映雪,晋国已经亡了,如今你不过是我的玩物,再说的简单一点,你就是一个奴才,又或者,连个奴才也不如……”
他一字一顿,声音冷漠的浇在她的身上,像日冬日雪水,冰寒透骨。
“哦,是么?”穆映雪不痛不痒。
眸中划过莫名的意味,男人不说话,转而抬手擒住了她的下颔,力道重的似乎要将她的下颔捏碎。
穆映雪痛的闷哼一声,凝儿听见声音,连忙爬过来再次对着男人磕头,“王爷求你,求你放过公主,要打要骂就找奴婢……” 毒妃逆天